“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川壅而溃,伤人必多。”这是历代统治者所必须铭记的至理箴言,采用强压手段,不准百姓讲话,势必下场可悲。周厉王不听召公虎的忠告最终酿成大祸,就是个实例。
由于周公旦多年的言传身教,成王亲政后,基本上继承了文武两王对民多施仁政的传统,因而政治清明,社会比较安定,人民安居乐业。至其子康王在位,也基本保持了这种局面,这段时间成为周王朝最繁荣、强盛的时期,历史上称之为。成康之治”。可惜好景不长,到康乇的儿子昭王继位后,周王朝就开始逐渐衰落下来。
奴隶主贵族们贪得无厌地加重剥削,接连不断地连年发动战争,加重了人民的负担,平民和奴隶的生活苦不堪言,对周王朝和奴隶主贵族的反抗情绪日益高涨。为了镇压人民的不满和反抗,周穆王制定了3000多条法令,对人民采用惨无人道的刑罚。刑罚有5种:墨(刺字)。劓(割鼻)、剕(砍脚)、宫、大辟(斩首),称作“五刑”。但这些刑罚再严酷,也阻挡不了人民的反抗。
传到第10代国王——厉王时,国内的各种矛盾更加尖锐、复杂。厉王更是一个十分暴虐的昏君,他特别宠信一个叫荣夷公的大臣,此人溜须拍马,诡计多端,他给厉王出了个害民的主意:把一切湖泊、河流、山林、田野霸占,实行“专利”,不准人民利用天然资源谋生,凡上山采药、砍柴,下河捕鱼网虾、射猎山林鸟兽,乃至连喝水走路,都必须交纳税赋钱物。
那时候,住在野外的农夫称“野人”,住在城里的平民称“国人”。周都镐京的国人对于厉王这种横征暴敛的暴虐措施怨声载道。
大臣召公虎听到国人对厉王的怨声,就急忙进宫对厉王进谏说:“大王,百姓再也无法忍受了。专利法如不废除,国无宁日,无法收拾的大乱即将出现了。”可厉王根本不听劝告,他满不在乎地说:“急什么?我自有办法对付。”于是他下了一道命令,禁止国人议论朝政,并派了许多密探去监视国人,发现有议论“专利”、咒骂国王的人,就抓来处死。这些密探还敲诈勒索,横行霸道,谁要稍不遂他们的意,就被诬告,丢了性命。一时间鸡飞狗跳,民不聊生。人们只好强压怒火,把满腹牢骚深埋心底,谁也不敢在一起交谈议论了,即使熟人在路上见了面,也不敢打招呼,只交换一下眼色,便匆匆走开。
厉王见没有人敢议论朝政,耳边清静了许多,心里很是惬意。正好有一天召公虎前来见他,他得意洋洋地对召公虎说:“你看怎么样,这会儿可没有人议论朝政了吧!”召公虎叹了一口气说:“这怎么行呢?堵住人们的嘴不让人讲话,这比堵住河流还危险呀!治水必须疏通河道,让洪水流人大海,治国安邦也是一样,必须引导百姓讲话。硬堵住河流,就要决口,硬堵住人们的嘴,是要闯大祸的呀!”厉王很不以为然,不去理他。召公虎没有办法,只好由他去了。
没有了召公虎的规劝,厉王和荣夷公的暴政更是变本加厉。过了几年,即公元前841年,国人们终于忍无可忍了,成千上万的奴隶和平民联合起来,举行了声势浩大的暴动。他们向王宫进攻,要杀厉王,厉王听到风声,吓得魂飞魄散,过去的威风一扫而光。王富的守卫也痛恨厉王的暴政,一哄而散,根本无人保护他。厉王只好带着几个随从,连夜狼狈逃窜,一直逃过黄河,逃奔到彘邑(今山西霍县)才算保全了性命。
愤怒的起义群众冲进王富,没有搜列厉王,哪肯善罢甘休。有人探知太子靖躲藏在召公虎家里,于是他们又把召公府围困起来,要召公虎交出太子抵罪。召公虎被逼无奈,只好把自己的儿子冒充太子交了出来。假太子当即遭到毒打,命丧黄泉,但这总算保住了太子的命。
国不可一日无君,厉王已经出逃,“太子”已经身死,国人们便推贤德仁义的共和伯来京城代行天子职权。当年称为共和元年,历史上的“共和行政”也从这年开始,我国历史终于有了准确的纪年。
共和十四年,厉王在彘邑死去。消息传来,召公虎这才把太子靖健在的事,大白于天下。共和伯和召公虎等大臣们,说服了各路诸侯,拥立太子靖继承乇位,称为周宣王。宣王看到周室衰落,立志复兴。在召公虎等忠贞之士的辅佐下,他勤于朝政,一度实现“中兴”。但经过这一场国人暴动,周王朝已大伤元气、外强中干,再也兴盛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