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日上三竿,阿天醒来时已不见了李贞丽的身影。他没有感到意外,也没有去向红姐打听什么,只是他的耳边似乎响起了现代的一首粤语流行歌曲。
别离没有对错要走也解释不多
现代说永远已经很傻
随着那一宵去火花已消逝
不可能付出一生那么多
情尽时就要放过我怎会想穿心窝
若是厌弃了再不蹉跎
如共你分开应有机会在爱一个
不可能付出一生空虚过
你我情如路半经过
深知道再爱痛苦必多
愿你可轻轻松松放低我
剩了些开心的追忆送走我
皆因了解之后认清楚
离别时笑笑明辰剩我一个
潇洒里也会记起当初
……
穿衣服的时候,阿天发现袖管里多了两只差不多二两多重中的小金锭,折合成银子也就是五十两左右,心中好笑:这算什么?是算补偿自己昨日付出的五十两银子呢还是算作妓女遇上初哥所给的红包?
一来自己不是初哥,二来也没那么迂腐,阿天并没有受到了羞辱之类的感觉,套用金庸书中胡斐的一句话:我贫你富,何必拒之。
在大门口跟红姐说再见之时,红姐却告诉他不可能再见了,从今往后他就是撷芳楼不受欢迎之人,不会再让他踏进大门一步。
这自然又是李贞丽在作怪,是女人的醋意还是姐姐对弟弟的管束?抑或二者皆有?阿天哈哈一笑,不去多想,朝着红姐拱了拱手,大步跨出大门。
一出门,阿天却见阿宝笼着袖管,斜靠在一棵香樟树下,显然,正在等他。
阿天还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招呼阿宝过来,一问之后,不由得大感愧疚。
他是一夜销魂,乐得连自己姓什么都快忘了,而阿宝真是可怜,在这撷芳楼的门口,夜风中,寒露下,足足呆了一宿。
原来昨日下午阿宝把黑里俏送到竹翠庵后便回了家,梅姨见他一个人回来,自然要问起阿天。他也不知是怕母亲唠叨还是觉得少爷去撷芳楼这种地方不怎么光彩,就随口说了声“在二奶奶那里”,心里估摸着少爷也快回来了。
谁知左等右等,黄昏了要吃晚饭了,没回来;天黑了掌灯了,没回来;夜深了起更了,还没回来。这下梅姨坐不住了。阿天去母亲那里,有时候确实要吃了晚饭后才回来,但像这么晚了还没回是从没有过的,他总不能在庵堂过夜吧?于是便叫阿宝去看看究竟怎么了?
这下阿宝也急了,他自然不会去庵堂,便直奔撷芳楼,可到了门口犯难了。今天下午他敢进去,是因为门口哄满了人在看热闹,而现在夜深了,门口只剩下了几个最低档却打扮得最妖艳的姐儿在搔首弄姿,期盼着能有生意降临,不至于白过一天。
阿宝是真正的童子鸡,皮虽厚脸却很嫩,犹豫了半天,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红着脸上去向几个姐儿打听阿天还在不在里面?
几个姐儿都是好几天都没开张的主,既不管阿宝年纪大小也不管他有没有钱,围过来就要拉他进门,还媚笑着说什么:你家少爷?当然在里面快活喽!不到天亮是不会出来的。二爷你也就一起进来快活快活吧!
阿宝哪见过这阵仗,吓得扭头就跑,一直跑到了家门口,心还在“怦怦”直跳。想要进门,可一想,不对啊!回去怎么跟老娘交代?于是,又慢慢地走回到了撷芳楼前。可他再也不敢去跟那几个姐儿说话了,便远远地掩在一棵树后,盯着门口,眼巴巴地盼着阿天出来。这一盼就盼了一夜,就盼到了现在。
“你呀!真是傻得可以!”阿天哭笑不得地拍了拍阿宝的肩膀,拉着他进了一家小吃店,要了两碗馄饨和两屉蟹黄小笼包。看着阿宝狼吞虎咽的样子,蓦然间,阿天觉得肩头沉重了许多,感受到了一种责任。
穿越之前,他是个独来独往之人,除了任务之外,他不用顾及、也无法顾及别人的感受;同样,除了情报之外,也没人会真正在意他的生死安全,更不用说他一个晚上有没有回家这类的琐事了。可如今呢?再世为人,有了母亲和诚叔一家,反倒会多了许多束缚,可也平添了久违的温馨。事无两全啊!
吃完过后,阿天让阿宝回家好好补上一觉,还交给他一个任务,无论如何要他想办法传话给兰婠,让她来一趟,就说自己有事要找她帮忙。至于梅姨那里如何交代,阿天关照阿宝,就说是少爷吩咐的,打死也不能说,想要知道的话,少爷晚上回来,自己去问。阿天知道,别看梅姨表面上对阿宝凶巴巴的,好像为了自己这个小主人可以随时牺牲掉他似的,其实心里疼爱着呢!“瘌痢头儿子自己喜欢”,梅姨是不会拿阿宝怎么样的!
而阿天自己,则去了竹翠庵,鬼鬼祟祟地去了竹翠庵。之所以要鬼鬼祟祟,不是为了去找二师太幽会,恰恰相反,是为了避开二师太。这种事,就像和尚偷肉吃,偶尔为之,那是“佛祖心中留”,参个**。当桩事做,就过了,就是罪孽了。
左顾右盼地进了庵门,蹑手蹑脚地穿过外殿、穿过备弄,还好,没几个尼姑见到,更没遇上二师太。阿天来到母亲门前,轻轻地敲了几声,不见动静,伸手一推,门虚掩着,“吱呀”一声就开了。
走进房中一看,阿天知道,母亲应该是搬到内花园去住了,因为榻上的寝具都不见了。
转身出了房间,阿天盼着遇到个把尼姑,请她进内花园通禀一声,让母亲出来见自己一面。他之所以急着要来见母亲,是为了要弄清顾云卿昨天那样做的真实意图。如果这里面真存在着什么隐情的话,自己不知道,母亲一定不会一无所知。
而且,一般情况下,隐情既会带来危险,但也往往会蕴含着机会。对阿天来说,他不但要会抓住机会还要懂得去发现机会。
后院中静悄悄的,并不见有尼姑走动,只看见花园门口处有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孩子蹲在地上,正用小树枝在比划着什么。
(猜一猜这个小孩是谁?在下一章发布前,第一个猜中者奖赏起点币500。)
又有书友逼着老吴表态会不会太监?唉!为了积累一点经验,也为了自律一个习惯,本书一定会完本。但也希望书友们给力一点,打赏倒是不必,可推荐书评还望积极一点。毕竟人是需要动力的,尤其是像老吴这种懒散成性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