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家乡的六股河的花园中,漆黑的夜空让我们更清楚的仰望浩瀚的星空,我有点怀疑,是不是只有黑夜才会让人思绪万千,碎了一地的诺言才会被我们所想起,才会真正的静下来考虑,我们做的这一切是不是我们想要的,让我们能够有时间想想现在,和未来。
我靠在桥沿上,再一次打开了一瓶啤酒,开始想黄菲。
我想我应该有足够的时间来忘记她,如果她能够一直存在的记忆力,即使不能够见到她,在内心的某种想法下,我不想见到她。
想到这里,我开始恨她。
在Leesa和乔西出现在我和她的生活里,我们就无法逃开彼此的命运,即使我们都能够感觉到彼此在内心的重要性,却无法回头,我黯然的拜托Leesa,却换来无尽的内疚,乔西却对她越来越好……
我翻开微信,看着最近和黄菲的聊天记录。
她告诉我,从大学的第一天她就已经和乔西分手,然而不甘心的乔西找到了沈阳和她见面,她狠下心来,决然离开。
她说,看着乔西漠然的背影,好心疼。
我理解她,正如Leesa离开我的漠然,冷静的可怕,也许,爱上一个永远得不到的人,那种心情不是我们所理解的,但是却感同身受,心碎。
“啊!!!……”我冲着明朗的夜空拼命的大喊,直接到声嘶力竭,我蹲在心来,我想哭,却哭不出来,我弯下腰,感觉很难受。
陈曦,我这个世界没有人能够将青春重走,你应该知道,无论你做出多么大的努力,远去的人已经无法挽回,即使已经挽回,你们都有各自的生活,你们无法回到过去,黄菲也好,Leesa也罢,他们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
“放屁!”我怒吼着,我再打开一瓶啤酒,一饮而尽,我冲着黑漆漆的河流大喊:“陈曦只为自己而活!他永远只跟随自己的脚步,他永远都过着同一种生活!他也从不打开心扉任人宰割!”
我躺在地上,天空突然飘起了雪花。
我打开手机,编辑好一条信息发给黄菲。
我想见她,即使我不想让黄菲看见我喝醉的样子,如果不是如此我想我不会联系她,但是我现在不想管明天以后的事情,我只要她站在我面前一句话也不用说。我要告诉她我现在的生活有多糟糕,我想告诉她,在我的写的每一本书上,在键盘上敲击的每一个拼音都在想她。
我听见了脚步声,我没有回头,我知道是她,我开始嘲笑自己,想念一个人,想到忘记她的容颜,而记起她,只需要一个叫脚步声。
我站起身,感觉整个人狼狈极了,摇摇晃晃,花费好大的力气稳住身形。
她穿着白色羽绒服,高高的皮靴,面无表情,直到看到满地的酒瓶皱着眉头。
“陈曦,我送你回去吧。”
我摆摆手,捧起她的脸颊,我凝望着她:“黄菲,我……有点想你,我知道这么说很没有出息,可是……真的好想你。”
她靠在我的肩膀,叹了一口气,悠悠的说道:“陈曦,都过去了,当年都是我的错,你不要纠结了好不好,你这样子,我好伤心,对不起,你没有错,也不需要内疚也不需要想起我,你努力过好你的生活,你应该有你自己的生活,我感谢你,在那个青春年华里有你的出现,能够爱上你并和你在一起,我感觉很幸福,我很满足。以后,还会有很多人出现在我们的生命里,还会和我们迎头相撞,陈曦,放下吧,我们不可能了。”
我声音沙哑:“我做不到。”
“黄菲,当年的我们都错了,你说过,我们要一直在一起,如果我们意识到彼此正在渐行渐远,我们要相互提醒一下,可是,当时只执着任性的我,你并没有提醒。而我也忘记了当初的承诺,我们为什么不能够在一起呢?我想不通。”
黄菲叹了一口气:“是,都有错。当初Leesa的出现让我慌了手脚,我觉得你真的不爱我了,你离开我了,我只是想气气你,才会有乔西的出现,一步错,步步错,我谢谢你和Leesa分手,但是,我却已经回不了头。”
“难道那个时候的我就那么好回头吗?!”我几乎声嘶力竭:“黄菲,说到底,那个时候的你根本就不想给我机会了,你无法确定以后的我是不是还会如此,你贪恋乔西的温柔,贪恋他对你好,不是吗?”
我见黄菲不说话,冷笑道:“黄菲,我陈曦是这个世界上最傻的人,四年前的我如此,四年后的现在我依旧如此,我才明白,当初的你不是不爱我,而是已经放弃我了,不是吗?”
黄菲捧着我的脸颊:“陈曦,你冷静一下,你听我说。”
“我没有办法冷静!”
黄菲推开我,眼里噙满泪水:“难道你就没有错吗?如果当初的你坚决一点,在和Leesa分手之后如现在这样坚韧的告诉我,你有多爱我!你多么希望和在一起,我会离开你吗?!陈曦,我们不是小孩子了,我们回不去了。”
我一把将哭泣的黄菲抱在怀里,我感受她的颤抖,知道她安静下来离开我的怀抱。
“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回不去了。”我悠悠的说着,一步步的往前走。黄菲没有跟着我,只是远远的看着我,那么安静的看着。
我相信,黄菲是爱我的,时间,是在那个时候。
我开始数路灯,一个接着一个,看着自己的影子被拉长,在被缩短,我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突然之间,一辆车停在我的面前。
“陈曦,上车。”
我望着邢艳潇,她坐在驾驶座上冲着我招手,我麻木的上车,关上车门。
邢艳潇理了理我的头发:“乖,系上安全带。”见我没有反应扭身帮我“绑上”。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邢艳潇启动车子,说道:“我在外环找了你一圈了,大家都很担心你,尤其是你的那个宝贝妹妹。”
我没有说话,一句话都不想说。
邢艳潇悠然的说道:“我刚才在后面看见黄菲了,在离你很远的后面跟着你,望着你。我想带上她来的,想想算了,怕被误会,不过我感觉她应该能看见你上了我的车了。”
我甜甜干干的嘴唇:“大姐,你能别在‘我’字和‘的’字之间断句好吗?”
邢艳萧:“……”
我撇撇嘴:“还好是丰田,你要开一个宝马飞以为我被包养了不可。”
邢艳萧许久没有说话,车子停在了萧洛家门口,她点燃了一根香烟,顺便扔给我一支,仿佛没有在和我说话一般。
“陈曦,我有些时候还挺羡慕你的,你活得潇洒,爱恨分明。其实每个人都在改变,正朝着我们陌生的方面在改变,我也好,你也好,甚至是后面的,你的前女友也好,你没有办法阻止时间在我们心里刻着的年轮,我们要做的,就是不走以前的老路,放下吧。”
我点了点头:“我尽力。”
“尽你大爷!老娘这么一个大美女又不缺钱的你不考虑一下?!”她突然贼贼的笑着。
我解开安全带,顺着拿走她手里的520香烟,望着她领口雪白的C罩杯,撇撇嘴说道:“你的胸太小了,不考虑!”接着打开车门就跑。
邢艳潇坐在车里大喊:“陈曦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