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兄把姑娘都赶走了,这屋里只剩我们两个大男人,真是无趣啊……”方君乐叹了口气,忽的又道,“莫非,张兄你……”说着桀桀地淫笑了起来。
苏小烬下意识地双手挡在胸前:“你…你别瞎想。本大人没那倾向!”
“你就别装了。我算是瞧出来了。”方君乐口中喷着酒气凑了过来,“张兄你对姑娘家根本没兴趣,那么必然是——”话头一截,方君乐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绕到了苏小烬身后,重重一握。
苏小烬惊得几乎要跳起来,好不容易才压住了口中的惊呼。方君乐欺身上前道:“嗳,这屋里只有你我两人。实话告诉你,本大人还就好你这一口。今天真算是来着了。”说着凑过来吧唧在苏小烬面上亲了一口。
苏小烬心中一阵恶寒,原来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居然和顾青檐有共同爱好。难怪那次在醉仙楼遇到他们俩在一起,果真是有奸情!
“方大人,小人没这癖好。你…啊…”苏小烬吃痛地叫了一声。方君乐一口咬在她的耳朵上。他是属狗的么?这么喜欢咬人!
细密的吻自耳边移向面颊,铺天而来的酒气喷在面颊上。苏小烬连忙挣扎起来,身子一个不稳,两人一齐滚落在地上。这一下情形更是不妙,苏小烬犹如砧板上的鱼一般,被方君乐牢牢掌控在魔掌之下。他只一只手便将她两只手束了,高高举过头顶按在地上。
另一只手轻轻自脖颈滑过,沿着优美的弧线滑落至胸前轻轻揉捏了起来。她何曾经历过这等刺激,身子一颤,一股酥麻散便全身。
感觉到她的反应,那双手更加肆意地攻城略地。苏小烬感觉到不对劲,摆着身子想要躲开他的手。谁料这一举动却更加刺激了方君乐。苏小烬渐渐感觉到有什么硬硬的东西抵着自己。
应该是玉佩一类的东西,咯得人很难受。方君乐面色潮红,酒气喷在苏小烬面上,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手指轻轻挑开她的外衣伸了进去。
苏小烬惊呼:“不要!”话一出口却连自己都吓了一跳。她的声音什么时候起变得这样娇软,听起来竟像是在邀请他一般。果然,方大人顺坡下驴,低低地笑了起来:“口是心非的小东西。”说着手竟探了下去。
“不…不是的!七哥也在这儿,你…你放手!”
“我七哥只要一睡着,你就是把他卖了他也醒不过来。”方君乐笑着捏起苏小烬的下巴,俯身吻了上来。苏小烬只觉脑中一片白光炸了开来。
她这辈子只蜻蜓点水般地亲过苏景玉一下,何曾经历过这样激烈的吻。方君乐长驱直入,唇齿交缠之间像是要将她整个人吞入口中。这一吻又让她想起了上一次在汤泉宫的一幕。
也不知过了多久,方君乐终于松了口。空气灌了进来,苏小烬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庆幸自己还活着。
没等她休整过来,只听得一声巨响,身上立时一凉。苏小烬啊地捂住胸口,声音带着哭腔:“方君乐,你放过我吧!你不是喜欢男人么,你看到啦,我不是——”
“不想放呢。”方君乐目光越加深沉,逗弄般地将指尖绕在她的肚兜的带子上,“娘子,叫声相公来听听。或许我可以考虑放了你。”
“真的?”某小白兔天真地问。殊不知箭在弦上,怎可能不发……
“那还有假,我何时骗过你。”化身大灰狼的某人笑了起来。
苏小烬想了想,这人虽然可恶,却也真没骗过自己。便犹犹豫豫不情不愿地呜咽了一声:“@¥%公。”
“什么?我没听清楚。”方君乐手在苏小烬胸口恶意地捏了一下。一声嘤咛脱口而出。这种奇怪的感觉逼得苏小烬快哭了出来。
“相公!”苏小烬终于提高了声音,清晰地叫了出来。
“诶!”方君乐大笑,“娘子。咱们圆房吧!”
“你骗我!”苏小烬大叫了起来,“变态!禽兽!大骗子!七哥,救我——”
话音一落,趴在桌上烂泥一般的夏慕华竟腾地坐直了身子。方君乐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丫头走的什么****运!
夏慕华坐起身,举起手中酒杯向着虚空道:“梧儿,来,咱们干一杯!”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又重重砸进了桌子里,口中还喃喃自语着什么。
苏小烬心头刚刚起的希望瞬间破灭。方君乐却笑得直不起腰来:“小烬,真可惜啊,你芳心一片错付。我七哥的心上人可是嘉烨尊贵的公主呢。你拿什么和一个公主争呢?”
管他心上人是谁,苏小烬并不在乎。只是七哥啊七哥,你不能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掉链子啊!
苏小烬知道求这家伙也无济于事,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方大人,虎符我已经到手了。你不想要了么?”
“你喜欢就留着好了,就当夫君我送你的聘礼。”方君乐毫不在意地继续方才未完成的事业。
这家伙想得也太美了!苏小烬眼珠子一转,忽然娇笑起来,竟主动勾住了方君乐的脖子:“既然如此,我就却之不恭了。”方君乐正奇怪苏小烬的反应,却见她主动贴了上来吻在了下颌上。
细细地轻轻的,像一只小鱼儿触碰了一下。这一下撩得方君乐火气更旺,正欲兽性大发。忽然后颈一痛,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苏小烬松了口气,一抹额头的汗。她推开方君乐,恶狠狠地踢了一脚。想起他方才恶劣的行径,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于是第二天,当晴姨打开门之后便见到这样一副悚人的画面。九门提督大人全身****着,四肢被绑在床的四角。全身上下都是可疑的青紫色,面上还写了三个大字:“大骗子”!
夏慕华得知此事的时候,笑得几乎要满地打滚。因着他颇爱干净,故而只在苏小烬的床上滚了几滚。他这个表弟打小就是只小狐狸,表面看着温顺,其实一肚子坏水。什么叫恶人自有恶人磨,说的便是眼下了吧。
“笑什么!七哥你关键时候掉链子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苏小烬恶狠狠地瞪了夏慕华一眼。
“怎么,我晕倒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夏慕华无辜地瞧着苏小烬。对方面上升腾起可疑的红晕。
“没事。”苏小烬翻了个白眼,忽而又想起一事来。夏慕华只见苏小烬面上一变,便想自己大步走来,一双眼睛灼灼地放着光。心道,不会吧,这丫头竟也被七哥我的风采折服了,这就要献身了么?唉,这外面这么多人,怎么好意思呢。
苏小烬走到夏慕华身前,忽的一俯身。嫌弃般拨开夏慕华的腿,钻进了床下。夏慕华吃惊地抬着腿,看着身下人游蛇一般钻进了那窄窄的空间。
片刻之后,苏小烬一手捏着一只老鼠钻了出来。夏慕华不由得赞叹了一句:“好功夫!以后这皇宫里的猫,本殿下可以让它们全颐养天年去了!”
苏小烬随手一甩,老鼠吱地蹿回床下。夏慕华不解地瞧着苏小烬,却见她怒气冲天地跺着脚:“方君乐这个混蛋!”难怪他那样好整以暇,这虎符分明已经被他拿走了!
“怎么了?”
“没事!”苏小烬凶狠地回了一句。夏慕华连忙封了口,不敢再问。
苏小烬气得一边踱步一边在屋子里抓狂。夏慕华怯怯地瞧着她,开口转移她的注意力:“小烬啊,这一趟泓瓷馆一行,你打探到了什么?”
苏小烬这才从抓狂中清醒过来,抱着胳膊道:“有人冒充我杀了碧姐姐。而且手法很熟练。据我初步判断,应该是很熟悉我的人。”
鹤生与武功一道和沈碧依差不离,两人都半吊子水平。只不过一个醉心毒药,一个醉心机括。绝不可能是鹤生下的手。还有另外三人有可能,晴姨,钟蓝旗和睦芾。
其中钟蓝旗和睦芾自小和她一起在白塔中受训,对她的武功路数很熟,要模仿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睦芾现在在半城之中,那儿外人轻易闯不进去。倒是钟蓝旗如今守在皇帝身边,是个究竟可以探究一番的人。
“七哥,你可知道上次来刺杀我的是何人?”苏小烬呷了口茶,若有所思道。
“不是半城的杀手么?”
“半城七刀钟蓝旗。善使刀。早年二殿下之死便是他的手笔。”
夏慕华略有些惊讶,却也仅仅止于惊讶。二殿下死的时候他还很小,因而并没什么印象。
“他功夫不怎样,却很懂谋划。本来以他的功夫是绝对无法成为一把刀的,只是刺杀二殿下那次行动,别人都死了,唯独他一人活了下来。长老们对他很是另眼相待,便升了他进入半城的核心。”苏小烬娓娓道来。
夏慕华看着苏小烬:“那你呢?你杀了多少人才进了那鬼地方?”
苏小烬摇了摇头,神色淡然:“数不清。很多很多。”夏慕华伸手捧住苏小烬的脸:“以后不要再轻易杀人了,好吗?”
“半城已经抛弃了我,如果没有任务,我不会杀人的。”苏小烬认真道。
夏慕华无从想象这么多年她都是怎么过来的。一个年幼的本该承欢父母膝下的孩童,却不得不拿起手中的剑,为了活下去而拼命地搏杀。这是怎样暗无天日的生活……
“钟蓝旗现在就在皇上身边。”苏小烬没有注意到夏慕华的神色,继续道,“我们可以捉他来问问沈碧依的事。”
“你这么想洗脱自己冤屈,是想再回到半城么?”夏慕华双目一冷,直视着苏小烬。
苏小烬心神一片动摇,自己到底抱的是什么样的心思才要查清楚这件事?如果事情清楚之后,公子让她回到自己身边,她…她…何去何从?
夏慕华手中扇子一合,起身边向门边走去边道:“把这个问题想好了再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