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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心怀愧疚(1)

离开?于斯灏却始终觉得心里有些不安因素,真的就怎么容易被允许留下?窥视了风希紫一眼,发现她并没有任何不妥这才稍微安心了一点,与风希紫同时行礼再次异口同声道:“孩儿(草民)告辞,就此拜别。”

风墨兰冲着他们露出了一抹笑容,却有着不明寓意。

恰巧这笑容落入了于斯灏的眼中,骤然感觉到心惊胆颤,如同被毒蛇盯上般。

“斯灏怎么了?走吧。”

被风希紫温暖的手握住,于斯灏才从沉思中惊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

猛然脖子一下重击,于斯灏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眼前的画面一阵模糊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脑海中的画面却停格在风希紫温柔地笑容中。

风希紫,穷其一生我都不会原谅你的。

风希紫抱着顺势倒下的于斯灏,跌坐在地上,爱恋地抚摸着他沉睡的脸庞,一滴眼泪已经不受控制砸落在于斯灏紧闭的眼帘之上。

对不起,对不起……

风墨兰不忍见如此痛苦的风希紫,上前道:“既然决定了,就放手吧,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呢。”

风希紫再次紧了紧怀中的人,才万般不舍地将他交给风墨兰:“他永远都不会原谅我吧。”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是啊,这是我的选择。”那就要自己去承受。

“不想要他恨你的话,就活着回来好好解释。我们会等你的。”

“嗯”

风希紫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玉镯戴在于斯灏手上,默默祈祷着:“小夜,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护斯灏。”那个玉镯正是当初风希紫与司芜夜认识的导火线,她一直都珍藏着。

“斯灏”留下轻轻一吻,风希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她并非不眷恋,而是害怕再看一眼,哪怕只是一眼便再也无法离开了。

步出人间客栈,风希紫才发现灰蒙蒙的天空竟然下起了鹅毛细雨,滴滴答答的,笼罩着眼前的世界,剩下朦胧的轮廓。她知道现在已经没有过多的时间可以悲伤了,她需要想清楚要如何才可以拖延时间避免最惨重的伤亡。这次的事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的棘手,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有把握可以全身而退,但愿老天眷恋。

彩云国阵营里蓝繎并没有急着进攻,的确如同风希紫所想的那般,随时都派人监视者她的一举一动。潜派的探子头此刻正在汇报关于风希紫的一切,当然还有魅羽的。她很满意魅羽近来置身事外的表现,却又恼怒他迟迟不愿回来,难道他不知道自己亲自到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为了接他吗?可恶!

“你是说风希紫像是有所行动?”

“是的。”

蓝繎凝眉深思了许久:“看来她是想要将身边的人送走,送走啊……”她拉长了话音好一会,突然目光阴历地阴笑着:“看来可以玩一场有趣的游戏。”说着示意跪在地上的人上前,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便痴痴地笑了起来。

风希紫等着吧,很快就有好戏上演了。

风希紫推开了酒肆紧闭的后门,抬头竟然看见了曲天轶。他显然早就在此,举着的雨伞已经铺上一层薄薄的雨水。

“你回来了。”

“嗯”

短暂对话过后却是沉默。曲天轶顿了顿最终还是走到风希紫身边,为她撑着伞,随着她缓缓走到屋檐底下。

“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若是他没有记错,小池说风希紫清早是和于斯灏一同出去的。

“他离开了,所以我一个人回来了。”风希紫撇过头不看曲天轶,现在的她连一个微笑都无法伪装。

曲天轶想要安慰风希紫伸出的手,最终还是捶了下去,呐呐地说道:“那么难过,为何不去追他?”风希紫,你这是在为了我才如此做嘛?

风希紫侧身望着曲天轶,尽量隐藏住自己的情感,放柔了声音道:“天轶,你就别多想,我没事。”

“紫,我……”曲天轶犹豫了好一会才鼓起勇气道:“如果于斯灏不介意,我不介意做你的侧妃。”

风希紫猛然一震,瞪大眼睛愣愣地望着曲天轶。

曲天轶被风希紫如此看着甚是忐忑不安地接着道:“我知道你无法割舍对于斯灏的感情,又怕伤害我。才会一次又一次伤害自己。可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你那么难过。所以,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只求你不要抛弃我。”

“天轶,你……”风希紫纵使有千言万语,也只能化成一声叹息。现在这种时候实在不容她多想儿女私情,对于曲天轶的话也不知道该作何回答,她真的允许自己这样委屈了两位如此优秀的男子嘛?即便她想要享受齐人之福,以于斯灏如此刚烈的性格会愿意嘛?风希紫拼命的强迫自己不去多想,转移话题道:“你东西收拾好了嘛?”

曲天轶微愣后明白风希紫是不愿意多聊这个话题,不愿意强*她,也顺着话题道:“差不多。”

“嗯,那明天你们就起程吧。我会让司芜璇护送你们归国的。”

“这么快?”曲天轶突然有种奇怪的错觉,仿佛风希紫像是有次序的将身边的人送走般:“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嘛?”

风希紫将惊讶掩藏地很好,道:“喜事可不能拖,秋守登基后可是要立刻迎娶小池的。你也不想要让小池等待吧。而且——”她停顿了一会,故作苦恼地说道:“秋守回京后会有很多事情要忙,我也要快点处理好酒肆的事情去帮她。”

“你要帮秋守?”曲天轶没有想到风希紫竟然会亲自动手帮助秋守,自愿接触政治的事情,多少有些感动。

风希紫忍不住浅笑了起来:“看你惊讶的,怎么说秋守也跟在我身边那么多年了,帮帮她也是应该,更何况她将来还会是小池的妻主。明白吗?”

“嗯”

“明白就去收拾一下吧。”风希紫抚摸着鼻子,再次笑道。

“嗯”曲天轶还是觉得有些奇怪的地方,然后又无法一时间问清楚,只好顺从的转身回去收拾东西。

风希紫的笑容却在曲天轶转身一瞬间消失不见了,留下的全是深沉。看来战争即将开始……!

第二天,风希紫和秋守在整理者马车,等待着迟迟未出来的曲天轶和小池。清点完发现并没有任何遗漏的,风希紫转身和秋守面对面万分认真地叮嘱着:“秋守,你这一路一定要万分小心,我会让一个朋友护送你们回去的。小池和天轶回国的路她也会全权处理的。”

“紫姐,你这是不信任我嘛?”秋守听到风希紫还找了一个人显然有些不高兴。

风希紫看着秋守有些孩子气的样子,无奈一笑:“不是不信任你,而是她刚好也要回国顺便和你们同行。而且,我要他们先回芷鸣去。”

秋守顿时明白了风希紫的意思,有些不好意思的搔搔后脑勺道:“紫姐,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不信任我呢。”

“我可是连命都交给你了。”

“紫姐!”秋守激动的拉着风希紫地手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风希紫表示明白的点点头。

秋守忽然好似突然想到什么,神色严肃地说道:“紫姐,你让我做的事情已经做好了,你只要到军营里报上名字,静默阿姨就会知道。”

“嗯,谢谢你。”

“紫姐,保重。”秋守明白,风希紫选择留下并非为了自己。道谢说多了就没有意义,她只能用自己最大的努力拧转形式。

“你们在干什么呢?”小池提着东西走出大门见到她们双手紧握,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心一沉,怕曲天轶看出什么端疑来,急忙开口道。

秋守见小池提着东西出来,急忙上前帮忙领,风希紫也上去对着他们道:“这路上千万要小心,多照顾好自己。”

小池忍不住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们一定会保护好轶哥哥的。倒是紫姐,可别逞强万事小心。毕竟!”他还没有说完就被秋守狠狠拉了一下衣袖,顿时知道说错话收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

风希紫明了的摇了摇头,有些责备地看着秋守。秋守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

小池怕秋守被风希紫责备,急忙解释着:“紫姐莫怪,是我缠着秋守,让她受不了才……”

“才怎么了?”恰巧曲天轶走出来听道,接着道。

“才急着要离去,把我扔了下来是吧。”风希紫思维飞转,巧妙接了下去。

“对对对,”小池正苦思要怎么解释,听到风希紫的话,急忙迎合着。

曲天轶若有所思地看着一眼小池,便转身对着风希紫道:“紫,事情处理完就赶快跟上,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风希紫放柔了声音道:“你放心,没事的。我很快就会追上去了。”安抚和一下曲天轶后,她接着说道:“收拾好就出发吧。”

“嗯,好的。”

风希紫目送着一行人坐着马车缓缓前行最后消失在眼前,骤然心底升起一股惆怅失落感。

“风姑娘,怎么一个人在门口傻站着?”

风希紫闻声收拾了失落的神情,微笑地转身对着来人道:“李大娘,真是巧啊?”

“我这次是专程来找你的。”

“哦?李大娘是有什么事情吗?”风希紫微皱眉,疑惑地看着。

“我们家准备离开落雁了。”李大娘重重叹了口气,接着道:“之前不是给王爷行宫帮工嘛?我听说边境地区不稳定决定全家搬迁到别的地方去,风姑娘你也多做准备吧。”

风希紫没有想到李大娘会专门来告诉自己这件事情,心里甚是感动地回到:“谢谢李大娘。”

李大娘却眉头紧锁,近乎自言自语道:“不是俺不爱国,只是心有余力不足,不管是失去那个人这个家也算是完了。”

风希紫明白地点点头:“李大娘说的甚是,应当如此。”

“呵呵,那么在下告辞了。”李大娘如释重负地点点头道。

“一路顺风。”

风希紫默默地目送着李大娘渐行渐远的背影,蓦然回头面对着酒肆院子里落叶纷飞的萧瑟模样,不自觉的露出一抹苦笑。

现在的她还可以守住这个收留了她两年的城池吗?

此刻王爷行宫之中,静默王爷正端坐在书桌前研究着地图,紧锁的眉头告知所有人她此刻有多烦恼。忽然的敲门声惹来了静默的不悦,强忍着烦躁的快要爆发的情绪,低沉着声音道:“什么人?”

“启禀王爷,外面有位自称风紫的女子求见。”

静默王爷手微抖,刷地一下站起身,小跑了出去,脸上有着难以掩饰的兴奋。,嘴里还不忘喊着:“还不快请。”

庭院中,风希紫竟悠哉游哉的欣赏着眼前的美景。这王爷行宫的建筑和装潢都简约明朗,给人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不愧是民风朴实的启越。

“本王终于将您盼来了。”静默难掩心中激动的情绪,上前就给了风希紫一个大大的拥抱,道:“听到秋守说你将会留下来助本国一臂之力,实在是万分感谢。”

“静默王爷客气了,毕竟两国乃是友邦,帮忙是应该的。更何况我现在还是罪人之身也只能尽微薄之力。”

“风王爷太谦虚了,别人将你传的多神奇先不说。但是当年那几场平乱的战绩本王此刻还是历历在目。何况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贵国女皇并无治罪与你的想法。”

风希紫第一次被长辈如此认真的赞扬,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腼腆地笑了笑:“静默王爷过奖了。”

静默也知道适可而止,话锋一转,颇为严肃地说道:“不知道风王爷对此时的形式了解多少?”

风希紫右手习惯性的摸了摸鼻子:“并不多,只知道彩云国国君帅兵三十万聚集在启越东面边境。”

静默沉重地点点头,对着风希紫道:“还请风王爷跟本王来吧。”说着便将风希紫领到了刚刚的书房之中。

进入房中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巨大的地图,静默王爷连茶水也未招呼便将风希紫领到了地图前,声音有些急切地说道:“这就是我国的边境图。”然后指着东方一角道:“这便是我们现在所在的落雁。”又将手往东南方向移动了一小段:“这就是彩云国大军驻扎的地区。”然后手重重拍在两点中间一小片地区:“这里就是本国即将和彩云国交锋的第一战场罗沙城。”

风希紫在落雁城居住的时间少说也有两年了,自然清楚罗沙城。它只有落雁一半那么大,也没有落雁那么繁华而且从平坦的地形来看,这是典型的易攻难守之地。

“这个地方,太难防守了。”风希紫摸着鼻子,若有所思地说道。

“是的。”静默重重叹了口气道:“所以我准备将重点放在罗沙通向落雁的那一段地势,这里有一段峡谷,虽然不算陡峭却可以集中防守的兵力。”说道这里,静默有些为难地看着风希紫:“你也知道,本国现在的情况。”静默几乎一口气将这几天想法都给风希紫说了一边,说完后安静地等待着风希紫的反应。

风希紫安静的听着静默的部署,一双凤眼始终没有离开过地图,大脑像是陀螺般飞快旋转着。

静默知道风希紫正在思考,也没有多加叨扰。这才吩咐下去准备一些茶点。

书房的光线渐渐暗了下来,直到有些看不清砚前的东西,风希紫才警觉原来她已经和静默研究了一整天的战略措施了.伸了伸懒腰,深呼吸后终于是放松了些紧绷的情绪。

推门而进的静默恰巧看见了这一幕,微笑道:“风王爷累了,要不要吃点什么东西?”

风希紫摇了摇头道:“不了,我准备回酒肆去。”

“啊?”静默听到风希紫如此说急忙道:“风王爷可以在这里休息的。”这个时候边境的事情多多少少已经传到落雁,人心惶惶哪还有人顾着喝酒呢。

“不了,酒肆没有人照看着我不放心。”

不放心?静默着实有些惊讶,富甲天下的风王爷竟然会对这么一间小酒肆那么上心。“若是风王爷不放心,本王可以找人听您暂时先保管的,你一个人实在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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