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学就不说是哪里了,总之我有个老铁。
老铁是威海文等人。
我从他那里听说这个故事的。
听完的时候,恶心的吃不下手中的面条……
那个时候,我俩正在餐厅吃午饭。恰好我吃的就是面条……
我有点怀疑,这家伙是纯心坑我的。
貔子?我在想写这个故事的时候,去了解了一下,其实就是去问了下度娘古哥什么的。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因为……
我那老铁的方言。
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威海话,反正我第一次听的时候,直接就傻掉了,跟我第一次听魔都的魔语么啥区别,反正都一样……都听不懂。
偏偏他跟我讲这个故事的时候,说道“貔子”……竟然挠了挠头,然后用方言说了出来。
我说普通话怎么说,他说不知道。
反正他们那地儿就那么个叫法。
好吧,我也就这么边文登话,边文登普通话简称文普的,听了下去。
如今我要把这个故事写出来,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貔子”该怎么写。
好在输入法够人性……它帮我列举了一切有可能叫“貔子”的词儿。
我看了看,这个貌似还带边儿吧。
所以就去再问了度娘。
大连跟威海隔海相遥。
估计……也就差不离儿了。
好吧,我姑且就认为是这俩字儿了,如果谁觉得不对,一定要告诉我,谢谢。
话说,这貔子最近好像不怎么见得到了。
我老铁这个故事。也是在我们出生以前的事儿了。
这个事儿的当事人说近不近说远不远,是我老铁的小表叔。
这个关系有点纠结……有一定的真实性,但是感觉又有点不真实。
不打紧。先说说事儿吧。
二十多年前……这个时间是从我老铁跟我讲这个故事的时候算起,现在应该说三十多年前了。那时候改革开放的新风还没有充斥所有的地方,至少对于鲁东半岛来说,还是有那么些个人烟稀少的地儿的。
鲁东,也就是山东半岛延伸到海里的那个部分,地势多丘陵,也就是小山坡坡儿多,不像鲁西的一马平川,万顷良田。不能大量种植粮食作物,诸如桃儿啊,梨啊之类的水果倒是非常的不错。比如那栖霞苹果莱阳梨就是非常有名的……说的我不禁又留下了长长的咧咧,咧咧就是口水了……说这些是说明地势,树林子多,怪事儿就多。
我老铁说即便是他小时候,家里也是警告的,小屁孩子不能自己往林子里钻,尤其是不能在雾天往林子里钻,容易遇到貔子。
记得,我当时张口就问。貔子是个什么东西?因为在我的记忆中,从来没听说过跟这种特殊的生物有过搭边儿的记载。为了写这个故事,查了资料,我终于明白,它或许就是我们说的那种黄大仙……我们那儿不叫黄大仙,就叫黄鼠狼子,不过好像也不全是,是一些变种?或者是杂交嵌合体?更或者它就是一种即将灭绝的哺乳动物也说不定。
言归正传,我老铁跟我讲。没人见过貔子究竟长什么样。因为它会幻化成你所熟悉的一个人。至于那个人是谁?不一定。怎么说呢,就像是,当你遇到貔子的时候,你会自然而然的把它看成是你所熟悉的一个人,那个人还非常熟悉大门又不是至亲的那种。等你清醒了以后再去回忆,却永远都不会想起到底长什么样。
这里有一点跟度娘上说的很像,虽然我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有名的白貔子。但是我老铁说,貔子这种东西一般出现在雾天,清早的时候居多。而且他过来的时候是白白的一团,但是你就是会突然觉得它就是你认识的那个人。
我老铁的表叔就是这样。
那是一个清早。
雾气蒙蒙的清早。
文登地处沿海,早上湿气大,所以雾也多,不过海上有风,一吹,不到正午基本也都散了。
小表叔就一个人进山了。
其实,这也没啥。小表叔那时候也二十出头的爷儿们,阳气正足,胆子够盛。
我记不得老铁跟我说他小表叔缘何进山,反正就是很普通的事情那种。
一去老半天,未归。
我当时听这个故事的时候,不知道为何,突然就想到了一个画面,就是那山必定是山高路险,旁有万丈沟壑,路有崎峋怪石那种。那貔子出现的时候,因为他之前说道士白花花一团,我脑补中就立刻先入为主的,觉得应该是神农架野人一样的体格,会直立行走的怪物。现在想来,如果真有这样的体格,又何必迷糊人,直接扑上来得了……
好吧,还是说故事。
小表叔的老娘看着时间过去,宝贝儿子,小表叔是她小儿子,还没回来,有些担心。就让老头子去找找,别被貔子给迷了。
老头子……也就是我老铁的表叔公,我老铁那边不叫表叔公,怎么个叫法我已经不记得了,总之他老人家也很担心,于是了把砍刀,往腰里一揣,拿了包火,进山去寻人了。
老爷子寻着路一直走去,半晌也没见个人影,于是真的紧张了,便回村儿里,找了好些个壮汉一起去搜山。
那时候已经渐近中午头儿了,就是接近正午的时候了,雾也退的差不多了。即便是被貔子迷惑了,这个时候貔子也早跑了。
说来也奇怪,我至今也不知道貔子为何会迷惑人。因为我老铁说,貔子会引诱你吃东西,但不会直接去跟你打打杀杀什么之类的。如果有人知道为什么貔子要迷惑人,跟我说下,我现在也很奇怪。只能退一步去推断,其实貔子并不像主动害人,只是看到有人,他害怕了,为了自保,就先把你给骗倒,它就自认为安全了……不过,我老铁说,好像也不是,它就是喜欢去迷惑你……难道是天生的调皮鬼,捣蛋包?
其实在我老铁的家那边儿,即便被貔子迷惑了,也不是什么必死的事儿,如果及时找到了,还是有救的。
所以,一大帮子老爷们儿就去搜山了。
这丘陵其实不高,但是地儿广,搜了很久之后,有人眼尖,看到山坳坳里出来个人影,一招呼,果然是我老铁的小表叔。
大伙儿赶过去一看,果不其然正是表叔公家的小儿子,只不过他不是一个人,肩膀上还搭着一个。
是邻村儿的一个小伙儿。
其实这地界儿已然是邻村儿的了,所以也不奇怪。
那小伙一个膀子被小表叔抗在肩上,扶着一拐一拐的过来。
遇到貔子了?表叔公一脸严肃?
小表叔嗯了一声,说,先给他治治吧。
眼瞅见,那小伙已然是昏了过去的。
村儿里有经验的老人儿,其实也不老就是壮汉里威信比较高的那种,把邻村儿的小伙接下来,脸儿朝下,让他趴在自己的腿上,膝盖儿顶着肚子,然后就用力拍他的脊背。其实目的很简单,就是让他吐……
为啥……前面我已经说过了,因为它会引诱你吃东西……所以,迷倒了的人,必须得让他吐,吐出来就没事。如果没有及时吐出来,那就难说了。因为你不知道你吃下去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拍……一定得使劲儿拍,不然一点效果都没有。这是我老铁说的,我是没见到那场面了。然后,据说那小伙儿被拍的一塌糊涂的时候,终于吐了。
哇啦一声,吐出来好些个东西……就是让我开头吃面条都吃不下的那段儿……
往地上一瞧,大家伙都恶心的不得了。那一团粘液中包裹的是些个什么玩意儿哟……什么土鳖,什么曲柳川,我们那儿的土话,就是蚯蚓,还有蚂蚱,草根子,但凡是你觉得这山里能有的土著……都从他嘴里给吐出来了。
恶心的不多说。
这一吐,就一发不可收拾,只得等到他吐干净了,直吐酸水儿,大家才放心下来。
这里,我其实是在想,其实貔子骗人吃下东西,也不一定都会死,比如倘若都是蚯蚓就不一定会死,因为没毒……之所以非得让人吐出来,就是不知道它让你吃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万一有毒,这就是个事儿了。
后生吐完之后,慢慢转醒过来。开始还迷离的眼神儿,后来逐渐清醒。看着一群人围着他,有看到自己吐在地上的东西,终于意识到自己碰到什么事儿了。
我遇到貔子了……小伙子颓然的坐在地上,想起刚才的事儿来,后怕的不行。
然后老人儿们就说,说说吧,咋个回事儿?这貔子虽然有,但是好些年没见着了,离村子这么近的地儿也少见。不过说近,其实也不近了。
发小表叔的地方已然是离了村儿好些距离了。
后生有点恶心,说不出话来。
表叔公就跟小表叔说,你先讲讲怎么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