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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倾城站了起来,转过身面对林天歌,做了一个男士邀请的动作,说道:“喔,帅气的男士,我能请你跳支舞吗?”林天歌向后一甩头发,说道:“当然,荣幸之至”说完,一把揽住莫倾城的腰,踏着慢四步飘进舞池。瞬间,他们成为全场的焦点,女子,倾国倾城倾天下;男子,乱世翩翩美少年。不少人投出了羡慕的目光。谁知,音乐突转,换成激情的探戈。林天歌脚步一转,揽着莫倾城转圈、踢腿、翻转、跳跃。。各种高难度的动作倾泻而出,他们演绎了一场舞蹈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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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海港上停泊了很多的客船游艇,莫倾城站在码头上,迎着海风,发丝被吹着,在空中显得越发无力。“倾城,走了”一声呼唤从身后传来。莫倾城转身跑向站在不远处的江城,狠狠的抱住他,泪水早已流满脸颊,“一定要快乐啊,江城。。”江城满是宠溺的揉了揉莫倾城的长发,说道:“没事的,我会快乐的,一定。。”莫倾城慢慢松开抱着江城的手,林天歌走向前,拍了拍江城的肩膀,然后趁莫倾城不注意的时候,冲江城猛眨眼睛,然后故作悲伤的说道:“兄弟,我们还在,如果有那么一天,就来找我们”江城微红着眼睛,然后说道:“好了好了,知道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快走吧,一会船开了”林天歌一手拎着行李箱,另一只手揽着莫倾城的肩膀,轻声说道:“走吧。”
‘呜。’船笛声响起,链轴转了起来,“哗啦,哗啦”起锚了,只见码头上江城的身影越来越模糊,一袭黑衣下的容颜逐渐消失,变成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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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倾城望着江城逐渐模糊背影不知叹了多少声气,当她转身离开栏杆的时候,忽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莫倾城急忙跑过去抓住那人的肩膀往后一扳,竟然是江城。莫倾城之前的震惊逐渐被愤怒代替,双手揪着江城的衣领吼道:“不只是在岸上么?怎么又跑船上了?嗯?你和林天歌合伙整我,是不是?害的我白流那么多眼泪,哼,真是的”江城自知理亏,也没反抗,就任凭莫倾城来回的摇他,就在那嘿嘿笑。而林天歌则躲在一旁看着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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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莫斯科的西伯利亚大铁路上,一列列车同时发出。
“铃木,到了中国,你打算去哪啊?”夏梓语歪着头问道。
“林家药行,你知道的”宫铃木应道。
夏梓语不由得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此番回国,若再见,只怕那时你我已是对立,唉。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说完,夏梓语抹去心里的最后一丝犹豫,偏过头去,目光透过车窗,不知落在了那里。
宫铃木看着眼前这个一直如自己妹妹般的女生,心神微怔,仿佛一下回到了他们初遇的时候。
他还记得,在樱花纷飞的季节,一个穿着宝蓝色蕾丝边雪纺裙的少女,拎着与她身形不相称的大皮箱,在校园里横冲直撞。那时,他正低头想着老师上课所讲的问题,没有注意前方突然冲出来的她,于是就撞了个满堂彩。皮箱摔开了,里面的衣服、书啊什么的撒了满地。
宫铃木低头打量着这个撞上自己的小女孩,那张可爱的娃娃脸因为羞涩而变的通红,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呀眨,怎么看怎么都是不谙世事的小孩子。宫铃木估摸着她也就到自己胸口,大概一米六五,虽然看着娇小了点,但她心里所潜伏的却是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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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俩人顺理成章的认识了,在后来相处的过程中,宫铃木了解到夏梓语他们家是浙江大家,她爷爷是都督大将军,她父母在她三岁的时候就死了,是爷爷一手把她带大。虽说她爷爷极其宠爱她,但是并没有养成骄纵的脾气,不然也不会在她15岁的时候就把她送到俄罗斯的伏龙芝军事学院。求学的经历让原本应该养在温室里的花在经历过风霜雪雨之后,绽放的更加洁白无瑕。
而宫铃木家里是国民党军官,回国之后就要接替父亲了,那日后他必然会与夏梓语对上。一想到这里,宫铃木明亮的眼睛不由得暗了下来,在俄罗斯的这几年,他保护夏梓语不受世俗影响,可之后呢?又有谁来守护他心底的那片海呢?
想着,宫铃木心中的苦涩蔓延到嘴边,良久,他才开口说道:“请放心,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闻言,夏梓语转过头来,会心一笑,说道:“懂得了”。
夏梓语看着面前这个刚毅帅气却不失儒雅的温润玉公子,心里泛起阵阵痛楚。如果,如果。可惜没有如果,在这个飘摇的年代,有些东西是注定要失去了。夏梓语抿了一下嘴唇,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浅饮。夏梓语心里清楚,这几年,宫铃木对自己的帮助和恩情,怕是还不清了吧。想着,夏梓语的眼眶湿润了,“还真是冬天来了呢,让人好冷”宫铃木看着夏梓语抱紧身体,他明白,冷的不是身是心。宫铃木脱下外衣披在夏梓语的身上,透过窗子看着外面的雪海,时不时卷起雪花,似对夏梓语又像自言自语般,说道:“冬天总会过去,心是不会冷的。。”
风,停了又起;命,浮浮沉沉,他们前路渺渺,是退?还是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