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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独家特色(1)

回不了家的春画展

2013年,是日英交流四百周年纪念。作为纪念活动之一,大英博物馆从2013年10月到2014年1月,以《日本美术的性爱与快乐》为题,举办了大型春画展。包括葛饰北斋、喜多川歌麿等著名浮世绘画师的作品在内,共展出日本春画作品170多件。

大英博物馆亚洲部门展览负责人克拉克评价称:“这是英国首次举办大型春画展,同时这也将是历史上最为成功的一次展览。我对此很是自负。虽然画作难免有些露骨,但是把性看作是自然行为的这种坦率的态度,实在是让人喜欢。”

春画,是日本江户时代流行的木版画艺术——浮世绘中的一种,其主要特征就是对男女性行为和性器官的逼真描绘,并且掺杂着诙谐幽默的成分在里面,因此也被叫作“笑绘”。日本有名的浮世绘画师,几乎都创作过春画。

在江户时代,春画是日本姑娘的嫁妆之一,据说可保夫妻圆满,老百姓们过年过节互赠礼物时,也会捎上几幅春画,有的武士还把它带在身上当护身符。

为了在大英博物馆举办这次日本春画展,日英两国的30多名教授、学者一起准备了近4年时间。原计划在春画的家乡——日本也举办巡回展,但没料到家乡父老根本不给面子,四处碰壁。

日本古美术商、世界著名的葛饰北斋作品收藏家浦上满透露,从去年夏天开始,他就在大英博物馆的协助下同东京都内的二十多家美术馆、博物馆进行过交涉,但没有一家肯同意的。

东京国立博物馆,就是这二十多家之一。该馆展览策划部长松本伸之艰难地说:“其实,我们也很想为春画艺术举办展览。但考虑到对青少年的影响,不得不慎重。考虑了很久,最终只得违心地拒绝了。”另外一家美术馆的学艺员也吞吞吐吐地透露:“一般大型画展,都是由美术馆和报社等机构共同出资举办的。但如果举办的是春画展,我们是很难找到后援单位的。而且,我们也得考虑一下舆论批判啊。”

在英国就是香饽饽,在自己的地盘上就混成了“狗不理”,这算怎么回事呢?

其实在江户时代,春画也是不分阶层不问身份、男女老少都必不可少的娱乐。到了明治时期,日本大街小巷也都充斥着春画,给第一次踏上这片土地的大老外们以不小的冲击。

维尔纳在《艾尔贝号船长幕末记》里写道:“绘画、雕刻上出现的猥亵物品被当作玩具公然在商店里出售,做父亲的将这些买给女儿,母亲买给儿子,哥哥也会买给妹妹,甚至十岁的孩子就已经知道在欧洲甚至连老贵夫人都不甚清楚的、关于性爱方面的所有秘密。”在日本停留过一个月的探险家施里曼在游记里记述:“所有年龄层的女人们都在兴致勃勃地欣赏着淫画。”威廉姆斯也在《佩里日本远征随行记》里写道:“春画、猥亵话,在这里如家常便饭般常见,甚至多到让人恶心。”身为西方传教士的他,在被限制、压抑的欲望下,以狭隘而傲慢的语气说:“祈求神明让真理的光芒开启这个民族愚昧颓废的心灵吧。”

也正是因为这些欧美人鄙夷的眼光,尖叫的反应,以及为模仿欧美而进行的“文明开化”运动,导致日本政府将春画定义为不道德和不体面的“禁品”,从此地位一落千丈。

卢梭曾说过:“羞耻心,乃是一种社会制度。”习惯了看裸体的日本,在开国的同时,却封锁上了自然意识,在改变社会制度的同时,也开始有了“羞耻心”。

如今,日本春画在一度将其视为猥亵的、下三滥的欧美,作为艺术品被膜拜、展览;而在自己的故乡,却一直得不到平反。最具代表性的事件,还有1995年大英博物馆举办的喜多川歌麿巡回展。在欧美国家展出时,喜多川的几幅春画作品也在里面。可回到日本展出时,人们就看不到那几幅作品了。

或许,真正粗俗、有淫念的不是春画,而是人的眼睛。

“坐”与“不坐”的女仆咖啡厅

“主人,您回来啦!”刚进门,一群清纯可爱的女仆围上来,叽叽喳喳地娇声问好。就座后,轻轻摇铃,女仆就会迎上来:“主人,需要什么服务吗?”食品送上来时,女仆还会拿出魔法棒轻轻一点:“变好吃!”离开时,女仆们会簇拥到门口:“请您再回家来”。作为“主人”,在此怎能不飘飘然如在梦中?

这就是日本“女仆咖啡厅”的乐趣所在。动漫中主人与女仆间的微妙关系,被搬到现实中才发现,吸引的不只是“御宅族”们。虽然这里比一般的咖啡厅贵,因为有了乖巧欢乐的女仆,人们还是趋之若鹜。在这里与女仆们谈笑、合影、做游戏等都要另行收费,但超萌的女仆们让“主人”忍不住要多和她们聊聊。

女仆咖啡厅潮流始于1998年,一群穿着女仆服装的女孩们在秋叶原的街上宣传一款游戏,结果引起热烈的反响。从那以后,女仆咖啡厅开始在秋叶原生根发芽。到现在,女仆咖啡厅已经遍布日本各大城市,并成功进军海外。中国长沙的一家宽敞明亮的女仆咖啡厅,自开业起就惹来争议不断,被指责卖点是情色。

学人要学骨子里的东西。也许没有国人发现,日本女仆在“服侍”主人时,都不会坐下来。不仅如此,女仆们也绝对不会让主人碰,连握手都不行。如果主人们想送礼,也得经过严格检查。按理说女仆就该听主人的话,主人让坐下聊天也应该听。但是,就在这坐与不坐之间,女仆咖啡厅的性质就会发生180度的转变。

日本《风俗营业法》规定,饮食店的服务员只要在客人身边坐下,就算是“风俗营业”,必须要有执照才行。而普通的女仆咖啡厅只有饮食店执照,所以她们绝对不能温柔地坐下来。但是,随着女仆咖啡厅越来越普及,竞争也越来越激烈。女仆们开始走上街去拉客,业内也出现了不少可以“坐”的女仆咖啡厅。

大阪日本桥是一个与东京秋叶原齐名的电器街,这里有一条“御宅路”。在这条长仅300米的路上,藏着很多没有“风俗营业”执照,却提供风俗店服务的女仆咖啡厅。在这里经常能看到可爱的女仆在路上拉客,专门盯住那些草食的“御宅族”们,在他们身上做买卖。这些店都有另一份菜单,要等“主人”上钩才会拿出来。

一般出来拉客的女仆都很漂亮,她们会主动上前,嗲嗲地问,“要回家吗?”然后拿出一张普通的菜单。女仆咖啡店的饮料一般是500日元,食物是1000日元出。如果“主人”同意回家,会被她们很热情地簇拥到店里。这些店大多不在路面上,而是隐藏在附近居民楼的高层里,店里也算是干净明亮。

进店坐下后,会有两名女仆迎过来,一左一右把“主人”夹坐其间。这个动作意味着此店是“黑店”,但如果“主人”反应不过来,那就只能等着挨宰了。这时,她们会拿出另一份菜单:陪聊30分钟5000日元。她们还会向“主人”解释,“30分钟之内可以做肩膀按摩,但需要奖励一杯啤酒,售价则是3000日元”。

普通的女仆咖啡厅不卖酒,再草食的“御宅”都能看出自己上了当。但日本桥当地杂志《外部御宅地图》总编武内博称,几乎所有的草食男都会碍于面子,选择留下来继续聊天。另一名女仆咖啡厅的老板也说,日本桥的大部分女仆咖啡厅一次消费只要3000日元,但经常有人来抱怨说在某些店要花到1万日元以上。

看来,想在日本找超“萌”的女仆聊天,也是需要技巧的。如何分辨一家女仆咖啡厅是不是“黑店”,诀窍就在这些靓丽的女仆们“坐”与“不坐”之间,她们以此“打擦边球”,以此“摸高压线”,以此与法律明文“迂回作战”。如果有女仆一屁股在身边坐下,那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赶紧逃吧!

各县都有“县”病

日本有47个都道府县,每个县都有其迥然不同的“县民性”,也就是中国所说的地方特色。耐人寻味的是,就在患癌症的人口比例上,日本各县也具有鲜明的地方特色。

每隔5年,日本政府就会调查一次全国47个都道府县的县民平均寿命。从2013年的最新调查结果来看,无论男女,长野县都是当之无愧的日本第一长寿县。

长野县男性平均寿命是80.88岁,连续5次排名第一,比全国平均寿命长1年零3个月;长野县女性平均寿命是87.18岁,超过自1975年以来一直名列第一的冲绳县,比全国平均寿命长10个月。

而日本第一短命县则是青森县。不仅如此,据日本厚生省提供的2011年癌症年龄调整死亡率统计数据显示:青森县每10万人里,就有97.7人因癌症死亡,比长野县的每10万人里69.4人约多出4成。

对此,日本东京大学医院放射线科副教授中川惠一介绍说,癌症有一半乃至三分之二的原因都是生活习惯造成的。

那么就先来看看短命县青森县的生活习惯。在日本47个都道府县中,青森县男性的吸烟比率和饮酒比率双双名列前茅。同时,盐分摄取量也排在全国第二,肥胖者比例全国第九。而那些对身体有益的生活习惯,却几乎都排在倒数,比如蔬菜摄取量全国第三十一,每天步行时间全国倒数第二等。

再来看看长寿县长野县的生活习惯。长野县男性的吸烟比率排在全国第四十四,也就是倒数第三;肥胖者比例排在全国第四十,也就是倒数第七。而那些对身体好的生活习惯,比如蔬菜摄取量则是全国第一,步行时间则是全国第九。

第一“长寿县”和第一“短命县”的差距显而易见,同时也印证了癌症死亡人口比率与地方的不良生活习惯成正比。

另据2011年的癌症年龄调整死亡率调查结果显示:大肠癌死亡人口比例排在全国第一的居然是曾经寿冠全国的冲绳县。同时冲绳县的前列腺癌男性死亡比例也上升到全国第三,乳癌女性死亡比例上升至全国第八,为什么会这样呢?

原来,在驻日美军的长期占领下,冲绳县的饮食习惯已经逐渐恶化,由传统的地方特色饮食变成了高脂肪、高热量的欧美型饮食。因此,近年来冲绳县的青壮年死亡比例不断升高,男性平均寿命由从前的全国第一下降至全国第三十,而肥胖者比例却一跃上升至全国第一。当然,冲绳县也有其可取之处,就是胃癌的死亡人口比例是全日本最低的。

那么,胃癌死亡人口比例最多的地方是哪里呢?依次是秋田县、青森县、鸟取县、山形县和新潟县。同时,秋田县、新潟县和鸟取县还是食道癌死亡人口比例最多的地方。

上述县的共通点是都处于寒冷地带,平时较多食用用盐腌制的蔬菜和肉类,同时也因为要暖和身体,所以会习惯性地饮用烈酒。这样的地方特色就造成了胃癌与食道癌的多发。佐贺县和福冈县是两个因豪饮、男子气概而闻名的县,分别占据全国肝脏癌死亡人口比例的第一名和第二名。

更耐人寻味的是,冲绳县、宫崎县、鹿儿岛县、长崎县还是日本白血病死亡人口比例最多的地方。白血病也已经成为九州地区和冲绳地区的地方特色病。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独特的地理风貌孕育着独特的人文风情,同时也孕育出一些独特的“地方病”。就好像中国的城市地区近年来哮喘病多发一样。如何在热爱这方水土的同时做到远离地方特色病,是日本和中国都需要面临的课题。

东京冷淡VS大阪热情

1972年,中日两国恢复邦交后,日本的东京、大阪分别与中国的北京、上海结成了友好城市。这样一来,人们在谈到中日两国大都会“双城”的时候,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这四个城市。

可以这样讲,日本的东京犹如中国的北京,是作为首都的首善之区,还是政治、文化的中心,日本的大阪好似中国的上海,是繁荣的商贸重镇,也是日本的商业文化中心。

中国人比较喜欢谈论北京人与上海人的异同,时而还会有一番口舌之争。其实,日本人也喜欢议论东京人与大阪人的异同,只不过他们常常把地域扩大一些,说的是“关东”与“关西”的不同。

日本关东地区的代表性城市非东京莫属,关西地区就要首推大阪了。我手就有这样三本书:《关东人的思维,关西人的说法》(浅井建尔著,成美堂出版株式会社,2001年12月第一版);《“关东”与“关西”有这样的不同》(日本博学俱乐部著,PHP研究所出版,2000年2月第一版);《大阪的常识,东京的非常识》(近藤重胜著,株式会社幻冬舍出版,2005年3月第一版)。由此,也可以看出日本人对这个话题的偏爱。

2007年6月10日,在日本钟表纪念日的时候,日本著名的钟表商“精工”曾经进行过一个题为“东京人与大阪人的时间感觉”的比较调查。针对“对于你想去的饭店,从点菜到把菜端上来,你能够心情较好地等待多长时间?”回答“30分钟以内”的,东京人占12.1%,大阪人占2.8%。由此可知,在性格上大阪人比东京人急躁。

其实,只要仔细观察,在东京和大阪还可以看到这样一些风景。比如,在银行的ATM机前面,东京人一般都会规规矩矩地排队等待,大阪人则总是在排队的时候向前探探脑,好像是在问“怎么还没有完”;街交通信号的红灯改变以后,东京人会左右张望一下再过人行横道,大阪人则是马上急匆匆地走过去;在电车上遇到手机响了,东京人一般都会轻声说“我现在在电车里面”,然后就把电话关闭;而在大阪的电车中则可以看到不少人在打电话;在东京的便利店里,人们如果看见复印机上面贴着一张写有“故障中”的纸条,就会耐心地等待,大阪人遇到这样的纸条,就会询问店员“为什么不快点修理”;在城轨电车离开站台后,东京的站台上还会有乘客在等下一辆车,在大阪的站台上就会空无一人……

还有日本朋友告诉我:东京人冷淡,大阪人热情。对此,我确有深刻体会。乘坐出租车的时候,东京的司机基本上处于无语的状态,而大阪的司机则会热情地招呼几句,有的甚至和你聊上一路。

日本总务厅的调查统计表明,在购买书报方面,东京人每年平均花费2万8854日元,大阪人每年平均花费1万8730日元。东京平均每100万人拥有28.8个图书馆,大阪平均每100万人只有12.9个图书馆。有人这样说,大阪人不喜欢读书,但大阪人更喜欢听、喜欢说,他们是用耳朵在接受讯息,具有一种“耳学问”。

据日本厚生劳动省的“人口统计调查”,在适龄结婚方面,大阪人的结婚率为7.3%,东京人则只有6.2%。由此可以看出,大阪人与东京人在家庭观念上的不同,也就难怪日本的“少子化”趋向无法刹车了。

说起日本“双城”的比较,应该还是有很多的。但是,这种比较的结果往往又是难以做定论的。因为无论如何比较,都是一孔之见,有的时候可以起到“窥一斑而见全豹”作用,有的时候就是“挂一漏万”,甚至要出现偏差了。

穷途末路的日本黑帮

日本是世界上唯一承认黑社会合法的国家。各种黑帮组织在经济高速发展时期快速成长,一直与民众相安无事。但是,随着近年来经济持续低迷,日本黑帮成员迫于生存压力纷纷开始重返街,严重威胁到民众的生命财产安全,社会对黑帮组织的容忍程度不断降低,强烈要求政府加大打击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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