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神农氏
（以下为回忆）
临近六点，正是下班的高峰，边砺进跟在姜前歌的后面，不紧不慢的出了泰和大厦，忍不住轻轻的喜悦的出了一口长气。终于搞定了这个单子，虽然自己是个跟班，但是等下个星期公司高层正式签了单，这一份功劳却总是实实在在的。
马上就要到三个月了，边砺进可不想在这最后的关头出了什么差错，虽然自己这两个多月来工作态度是勤勤恳恳，工作效率马马虎虎，工作成绩也还勉勉强强过得去，工作关系还是三百六十度微笑，但是，如果这个单子在这几天不能搞定，那自己的工作能力一定会受到质疑，到时候老板一个心情不好，自然就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就要靠边了。
万恶的资本家啊，明明可以是一个月的试用期，却偏偏要搞成三个月，低工资不说，还随时可以踢人，公司里的一些不重要的事情，就完全可以这样一直用着廉价的试用工。还好还好，边砺进也是暗暗庆幸，如果这个自己的关键时期出了问题，虽然自己不负主责，但却一定会成为老板的出气筒。
“是不是在庆幸今天谈成了单子，是不是在提前庆祝你马上到来试用转正？”快了一个身位的姜前歌转过身来问道。
边砺进一怔，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美女上司竟然回头打趣了自己一句。尤其是她的音调中竟然还了一丝从未得见的俏皮感，简直比这十月飞雪还稀少。
“啊，没有，没有。”边砺进急促的回了美女上司一句。
当然了，说是美女，这个姜前歌其实也算不上美女，虽然身高还有个一米六三四五的样子，可无论是她的脸还是还手，都并不怎么白嫩，十指虽然纤细却总有一总微微糙涩的感觉，而脸呢，一个瓜下巴却配上了一个饼饼脸，鼻子上还架着一副大塑料边框眼镜，头发也只是那边随意前后左右的网一网，扎一扎，撇一撇，让人看了实在无法说出一个美字。
当然了，最让公司同事无法认同她有美感的是，因为这个姜前歌，整个大夏天，都不来点短裙啊薄衫类的清凉装让男淫饱饱眼神，送点精神福利，把自己一身包得严严实实不说，偏偏还把那些基本算是白领名牌的衣服给穿出了山旮旯的感觉，不修长，不曲线，不玲珑，没有一点风姿，整个一三不一没有产品。
如此一来，男同志们自然就真心的不觉得她有什么美，况且平时她还是一个冰美人，啥时候对谁都没有多话，就算是必要的公事时礼貌和谐，那一副声音也是一不娇媚，二不脆嫩，三不清亮，因此，虽然大家都很礼貌的出于尊敬女同胞的角度叫她一声姜美女，但内心却从来没把她与美挂钩。
让男同胞们无可奈何的是，就是这么一个不美的美女，在公司可以说是风头一时无两。她也只比边砺进早进公司两月，可人家愣是靠真本事，把三个月的试用期缩短成了个半月，老板就已经提前帮她印好业务经理的名片请她转了正，生怕她跳到了别的公司，可想而知在这个女下属唯美而论的现代，她是如何的闪亮着大家的双眼。边砺进这次跟着她做业务，虽然不能赏心悦目，却还是暗自高兴，没别的，只因为她就是成功名词。
姜姓啊，才耀万古的伟大神农氏，几千年过去了，您的血脉后裔依然如此牛气，遗传着您的聪明才智。
“别不好意嘛，工作能够落实，确实是人生大喜，值得庆幸。”姜前歌微微一笑又说道。
“都是姜经理的功劳，我都是沾了姜了经理的光，谢谢美经理这次能够带上我。”边砺进赶紧说道。
“真要谢谢我？诚心地？”
啥意思，边砺进的有点搞不明白了，不过他却不敢发愣，自己今后还得要这个上司罩着，现阶段绝不是他边砺进可以说不的时候，急忙说道，“诚心地，真心地，谢谢姜经理这次业务带上我？”
姜前歌看了看他，然后点了点头，道，“你看今天也不早了，要不就请我一餐晚饭如何？免得我回去还要柴米油盐，锅碗瓢盆。”
“行，行。”边砺进毫不犹豫，“应该的，能请到姜经理，是我的福气。”
“哼，你们男人都是这么……”然后姜前歌是又哼了一声，似乎有些不满意的问道，“是不是随便我选择？”
“那是自然的，那是自然的。”边砺进急忙说道，虽然自己对她完全没有那方面的心思，可他还是不禁有些暗暗腹诽，不就是说福气两个字吗？至于就把自己打成男人的那种档次吗？姜美女你未免把男人太严防死守了咯，如此这样，长此以往，生活还有什么情趣？
“走吧。”姜前歌没再说什么，然后扬起右手，把那糙涩的纤纤五指勾了勾，一辆出租车停在了身边，拉开了后车门就坐了进去。
你到是不讲究，车费也不给人家省点，边砺进心里虽不爽，却是不敢有任何表露，一来自己这次托了她的福，二来今后还得在人家手下混饭吃，君不见，虽然人家是个冰冷的不美女，公司里那些苍蝇天天想围着她转却被她无情的挥动着娼淫拍给扇走。
匆匆上前一步，边砺进很是自觉的拉开前车门坐了进去，然后便听到这位姜美女淡淡吐了几个字，“师傅，庐阳区临泉路徽辉麾。”
虽然只是几个字，哦，不，是十一个字，虽然语气还是比较淡，比较冷，但这很光棍节式的十一个字听上去却让边砺进感觉多了一些人情味，也许是因为不在公司的缘故吧。
不过，就是这十一个字，却让边砺进是吐得血上加血，无他，只因为这个徽辉麾，是市里这几年崛起的徽菜名牌，不仅仅是广告打得响，口碑更是没没话说，自然了，那消费也是一流的，最直观的表示，带着鼓鼓的钱包进去，还得把卡刮一层皮才能出来，没钱的人进去，就算你在里面吃得再好再补，那也得瘦三圈才出得来。
肉痛的付过了车钱下车，姜前歌淡淡的说了两个字，“走吧。”然后便向前走去。
“我这个人是不是不好打交道？”姜前歌清冷落的问了一句。
“啊。”边砺进被她这个问题弄得措手不及，“怎么会，姜经理如果不好打交道，也不会成为我们公司的业务王了？我们大家对姜经理的能力那都是佩服得刚刚的，没话说，一个字，服。”
姜前歌回眸一笑，想得便宜，仅仅是回眸一扫罢了，然后轻轻的来了两个字，“是吗？”
很是平淡无奇的声音，边砺进听不出任何感情。
“两位，要什么样的包间？”一进门，迎宾自然就迎了上来，虽然说的是两位，但她的目光却是紧紧盯着边砺进这个冤大头。说实话，迎宾感觉很糟糕，觉得这两位是不是来错了地方，男的不帅，女的不靓，其实哪怕是丑点也没事啊，关键的是这两位，很是出奇的一致，没发型，没妆容，衣服不鲜明，裤子不时尚，鞋子基本上属于老土，天啊，如此一对土联穷合的人怎么跑到我们徽辉麾了。
“就在大堂吧，两个人在包间太冷清了。”姜前歌回了一句，丝毫没有在意迎宾那鄙视的色彩，“对了，找个挨角落的桌。”
迎宾暗暗的切了一声，引着两人坐下，交接了点菜员便转身离去，又在心里暗暗鄙视一顿，怕冷清还挑个角落，难道凭你这尊容还怕那个土包小子在包间里对你不轨不成？
“姜姐，你点菜吧，我不熟悉。”边砺进很光棍的说道，反正自己也是个土帽形象，无所谓。
姜前歌皱了一下眉，飞快的点了几个菜便把人打发走。
“姜经理经常到这儿来吗？好像很熟悉？”既然走到了一起，怎么也不能太冷场，而姜前歌又是出名的冷淡，边砺进是男同胞，虽然肉痛今晚要大出血，甚至可能会血本无归，却还是不得不打起精神挑起话来。
“别叫我经理，其实我也只是个小小的业务员。”姜前歌说道，“况且现在是晚上，是下班时间，你这样不是让人无法放松吗？”
“哦，那个，姜姐……”边砺进小心的试了个半截话。
“别叫我姜姐。”虽然同样是拒绝，但这一次，姜前歌的语气很不好，“别在我面前叫这两个字？”
啥意思？有情况？这应该是很正常的称呼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