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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初春(3)

李元芳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重复道:“少年得志……哼,我怎么从来没有这种感觉?我倒是一直觉得责任太重,有时候会忍不住想要抛下一切,只要能轻松些就行。”狄景辉嘿嘿一乐:“你现在不是已经抛下一切了?”“说得好,别的都抛下了,责任一点儿没轻,麻烦越来越大。”“你说我是麻烦?”“随你怎么想吧。”

狄景辉被噎个正着,不觉发狠:“李元芳我告诉你,你可别小看了我狄某人。我狄景辉现在是在落魄中,有朝一日发达了,决不会让你吃亏!”李元芳冷笑道:“我倒不指望什么,但愿有命活到那一天吧。”狄景辉不以为意地反问:“怎么啦?为什么活不到那一天?这世上能干掉你的人好像不太多吧。”李元芳紧蹙双眉,许久才道:“实话告诉你,很久以前我曾想过,假如能够活过三十岁,我才考虑娶妻生子。”

“你,什么意思?”狄景辉一副莫名惊诧的样子。“没什么意思,不过是不想无故连累人家而已。”狄景辉盯着李元芳看了看,叹息着摇头:“也罢,现在你已经三十多了,还好好地活着,是时候找个女人了吧?”见李元芳仍然沉默不语,狄景辉突然笑道:“哎,你不会是在家乡有什么娃娃亲或者指腹为婚的吧?”李元芳啼笑皆非地瞥了一眼狄景辉,嘟囔道:“亏你想得出来。我哪有……没有,我什么都没有。”

“那就对了嘛!”狄景辉看看榻上睡得正香的韩斌,见小孩儿毫无动静,才压低声音道:“你老实说,是不是喜欢阿珺那样的?”“阿珺?”“对啊,我看得出来,你对她有些不一样。”

李元芳挑起眉毛,反问:“你不是还说梅迎春对她有意吗?”狄景辉道:“那是。可我要是有阿珺这个妹妹,绝对不会把她许配给梅迎春这样的人。”李元芳意味深长地看着狄景辉:“哦,这又是为何?”狄景辉笑起来:“你少给我装糊涂。梅迎春这种人,一般地做做朋友很不错,可他假如真有一天成了酋长、可汗,我一定会离他远远的。他和你可不一样。”

李元芳又沉默了,他垂下眼睑,不知道在想什么,神色十分落寞。狄景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便宽慰道:“所以我说嘛,庭州真是个好地方。既有我喜欢的胡人女子,你喜欢的汉人女子呢,就更多了,总该有你看得上的。要不等你剿完匪,咱们还是想办法常待庭州吧。”想了想,他又颇为认真地道:“还有你的伤病,光这么硬撑是不行的。这样吧,哪天和武逊说说,去庭州给你找个大夫好好瞧瞧。据我所知,西域的医术虽与中原不同,但也别有一功。另外,我多少也知道西域有哪些好药材,可以帮你去庭州找找看。”

李元芳倒有些意外,愣了愣方道:“我……也还好,就是背痛,你看能治好吗?”“可笑,你不治怎么知道能不能治好?”

晨风拂面的时候,潘大忠带着武逊和李元芳来到了伊柏泰神秘的木墙前面。在多年的风沙磨砺之下,木墙其实已经破损不堪,满是坑洼和断裂。插在墙头的刀尖也被风沙吹蚀成了黝黑色,只在阳光的照耀下,才会反射出凌厉的光芒,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潘大忠所带的小队,呈一字阵仗排开在木墙之前。这些七拼八凑起来的兵卒,高矮胖瘦不均,年龄亦有大有小,连面貌也是胡汉混杂,真是名副其实的一支杂牌军。但是,正如李元芳和武逊已经发现了的,这些兵卒身上所披的甲胄,腰间所配的刀剑,却堪称精良,反而与他们的外形显得很不相称。

他们目前所站的位置,正是木墙上唯一的一扇大门前面。这是一座通体漆黑的玄铁大门,长宽均有丈余,厚也达数分。门把上缠绕着粗如缆绳的铁链,上面密密麻麻地悬挂数把巨大的铜锁。潘大忠一声令下,两名兵卒上前挨个开启铜锁,接着又上去两名兵卒,四人合力才将铁链取下,最后四人一起握住门把上的木杠,喊着号子,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大门缓缓移开。

武逊看到开一扇门这么费劲,不由疑惑地问道:“老潘,为何开门如此吃力?”老潘抹了把脸上的油汗答道:“咳!武校尉,这扇铁门好多年都未曾开启了!今天若不是想让你和李校尉进去看个究竟,我才不费这个力气呢!”武逊大为讶异:“那平时狱卒和囚犯是如何出入的?”

老潘嘿嘿一乐:“武校尉,李校尉,先请你们从大门而入吧。我老潘会一一讲给二位长官听的。”武逊和李元芳面面相觑,只得跟着老潘踏入铁门。

进入木墙重围之中,眼前是个有好几亩地大的沙场。李元芳第一天到达伊柏泰的时候,已经在蒙丹的指点下从高处观察过,现在进入内部,发现确实如当时所见,木墙之中建有大小不一的五座砖石堡垒。每座堡垒的式样都差不多,圆型,平顶,靠近顶端是一排比人的脑袋大不了多少的窗洞,应该是采光通气之用。每座堡垒都看上去十分坚固,五座堡垒的排列方式让李元芳猛然想起了井盖上的五角图案,其中一座顶角上的堡垒相比其他四座略小些。

潘大忠领着二人围着最小的堡垒转了一整圈之后,武逊拍了拍脑袋,困惑地问:“我说老潘,这玩意儿的门在哪里?”潘大忠油光锃亮的脸上满是得意之色,他把手在空中一挥,大声道:“所以武校尉,李校尉,你们都看见了,这些堡垒均没有门,也就是说人根本不可能从此地出入,因此平常也没有人进入木墙之内,那木墙上的门没什么用处,故而好多年都不曾开启了。”

武逊愤愤地问:“老潘!你玩得什么花招,这些古怪都是干什么的?”老潘笑着解释道:“武校尉,李校尉,其实我要告诉你们的是,整个伊柏泰的监狱都在沙地下面,因而出入也在地下,你们就明白了吧?”“什么?监狱不在这几个堡垒里?在……地下?”武逊圆睁双眼瞪着老潘,满脸的难以置信。

潘大忠显然很满意自己所制造出来的效果,举手示意道:“二位校尉,其实这木墙里面的沙地无甚可看,平常从没人在此活动,但为让二位对伊柏泰的环境有整体的了解,我才领你们进来。实际上,真正的监狱造在地下,出入口则在木墙外面的营房中,要不然我现在就领二位前去察看?”

武逊扭头就往门外走,潘大忠赶忙跟上,却发现李元芳站在原地不动,就回身招呼:“李校尉,你……”李元芳瞥了潘大忠一眼,冷冰冰地问:“既然这些堡垒在地面上连门都没有,还要这座木墙干什么?岂不是多此一举?”潘大忠被问得一愣,武逊闻言也觉有理,便停下脚步瞪着潘大忠,等他回答。

潘大忠显得有些紧张,咽了口唾沫才道:“这……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不过伊柏泰最初建造的时候,就用了许多重囚和死囚,想必这木墙是在当初监狱始建时,用于圈禁那些囚徒的,等地下的监狱和这几座堡垒都完工以后,木墙也就没用废弃了,只是不曾拆除罢了。”武逊听罢点头:“原来如此。”他看李元芳仍然紧蹙着双眉在沉思,便招呼道:“李校尉,走吧!”

李元芳犹豫了一下,还是跟随武逊走出了大铁门。潘大忠连忙吩咐手下兵卒重新将铁门锁好,同时带着武逊和李元芳来到吕嘉营房的右侧。吕嘉的营房是伊柏泰里面最大的一座,其左右两侧各有一个不起眼的小营房,看上去好像是给值事的兵卒休息之用的。潘大忠来到右侧那座小营房门前,门旁站立着两名荷枪持械的守卫。

潘大忠示意守卫让开,领头进入小营房,才五步长宽的营房内空无一物,只在地面正中央,赫然是一块四方的铸铁盖板。潘大忠来到盖板前,亮开嗓门喊了一声:“开门!”

铁盖板里传来闷声闷气的问话:“是谁?”“潘大忠!”“啊,是潘火长!”里面之人应和着,只听叽叽嘎嘎地声响,铁盖板从下面被缓缓顶起,一个兵卒从里面冒出脑袋来:“潘火长,您是……”“武校尉和李校尉要下狱察看。”“是!”

铁盖板下,竟是另一个天地!

在潘大忠的带领下,武逊和李元芳生平头一次进入到这样一个黑暗森严,简直与墓穴一般无二的地下监狱之中。沿着石阶下行并不深,前面是长长的巷道,估计就是从外部营房通入到木墙里头的道路。巷道狭窄逼仄,仅容二人并肩,每隔二十步的墙上置一盏油灯照亮,底下则是一名全副武装的守卫在站岗。

潘大忠头前领路,武逊居中,李元芳走在最后面。巷道里面空气稀少混浊,阵阵恶臭扑鼻而来,李元芳感到窒息,胸口憋得十分难受,他一边走一边默数着自己的脚步,在心中估算巷道的长短。从整个格局可以看出来,这巷道建在沙地之中,却是木柱架梁并砖石垒砌而成,当初一定是花了相当大的人工。李元芳猜测,巷道本身应该不会太长,尽头或许会是个比较大的地穴,牢房就聚集在那里。但是,他想错了。

在李元芳默数了大概百来步的时候,巷道在前面拐了个弯,传来隐隐约约的人声。转过弯去,面前的巷道突然变宽,大约三十来步长短的巷道两侧,根根铁栅后面出现了一间连一间的牢房。光线十分暗淡,牢房中只见人影晃动,却看不清楚囚犯的面貌,巷道的两头各站着一名狱卒。

潘大忠停下脚步,轻声道:“这里就是天字号监区。”武逊问:“他们都是死囚吗?”潘大忠咧嘴一笑:“武校尉,伊柏泰里面其实没有死囚非死囚的区别,就看他们自己能不能够活得下来。”武逊阴沉着脸瞥了一眼李元芳,发现他的脸色在黝暗的光线之下愈加苍白,武逊道:“李校尉,你有什么要问的吗?”李元芳摇了摇头。

于是潘大忠领着他们继续前行,一路拐来拐去,每隔几段窄小的巷道,便出现一段两侧有监房的巷道。李元芳心中终于明了,原来这个地下监牢造得就如同迷宫一般,所有的巷道彼此相连交错,监房不规律地散布其间,这样的设计使得进入其中的人,假如没有带领指示,就根本无从辨别方向。同样,囚犯要想找到一条路径方便地逃走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他们要么在巷道中迷失,要么被无处不在的守卫擒获,想到这里,李元芳不禁暗暗佩服这座监狱建造者的巧妙用心,但又觉得不可思议:伊柏泰既然已处在大漠的中央,囚犯本就很难逃脱,为什么还要把监狱建在地下,又设计得如此繁复,真的有这个必要吗?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在地下转了很久。武逊也有点儿受不了那污浊的空气了,便问:“潘火长,如果没什么其他可看的,莫如你就带我们上去吧。”“且慢!”潘大忠还未答应就被李元芳拦阻了。武逊不耐烦地问:“李校尉还想看什么?”李元芳慢吞吞地问:“那五座堡垒怎么上去?”

潘大忠一拍脑门:“哎呀!你看我怎么把这茬忘记了。真是该死!”接着又忙解释道:“咳,其实那几座堡垒就是通风换气之用,没什么可看的。二位校尉跟我来吧。”他领着二人又是一通的七绕八拐,总算走到了一座石梯前面。石梯尽头投下来的光线亮堂很多,还有阵阵新风吹来,李元芳赶紧深吸了几口气,慢慢张开捏紧的拳头,右手扎紧的布条上面,血渍和汗水已经混成一片。

潘大忠倒是步履轻松,快步走上石梯,武逊和李元芳紧紧跟随,上到地面,果然身在一座圆形的砖石堡垒中间。堡垒中除了一大块石板之外,便什么都没有了,显然这石板就是台阶入口的盖板。徐徐清风从堡垒最上面的那排换气窗洞中吹入,武逊和李元芳都觉得头脑顿时清醒了许多,潘大忠看着二人的脸色,微笑道:“二位校尉有些受不了吧。呵呵,我们常年累月生活在伊柏泰,不习惯也得习惯,这里真是个能把人活活折磨死的地方啊。”

李元芳问:“我们是在最小的那个堡垒之中吗?”潘大忠点头:“李校尉好眼力,是的。这里就是离铁门最远的那座小堡垒。其余四座和这个一模一样,只不过格局略大些。”紧接着潘大忠又笑问:“二位校尉还要去看那其余四座堡垒吗?”武逊看了看李元芳,皱眉道:“嗯,一样的话就不必细看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再次下到地底下,又随着潘大忠转了数个弯,面前出现的巷道和来时最初的那段十分相仿,走到巷道尽头,果然是向上的石阶。石阶旁的守卫见三人过来,赶紧行礼,又殷勤地跑到石阶头上,翻起铸铁盖板,目送三人重上地面。出来一看,这里恰恰是吕嘉营房左侧的那个小营房,与入口的营房恰好一左一右。原来他们在地底下绕了个大大的圈子。

三人此时俱已头昏脑涨,都拼命呼吸着地面上的新鲜空气。等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武逊便将另二人招到自己的营房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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