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吃饭了。小月招呼他们。那个张远也一起来吧”。张杜二人相视而笑,走了过去。小月烧了些开水,给二人盛了些。又从包袱里拿出了三张饼,嘻嘻笑道,“一共三张饼,我和小姐一人吃半张,两张给张远”。小月张远的张字念的特别清楚,隐约有调笑之意。
张远笑笑,“你们怎么吃的这么少”。
杜冰雁笑而不答。小月道,“今天还算好的,能够按时吃上饭,平时的时候病人多,那里能够吃饭,每天也就是抽空凑合凑合”。
张远看着杜冰雁消瘦的脸和疲惫的神态心里一酸,这个如花似玉的少女,本该享受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却这样四处奔波,为了素不相识的病人劳累。杜冰雁治病几乎是分文不取,除了那些实在是有钱又非要掏钱的人外,看病其实都是在往里面贴钱。
张远热血上涌,对杜冰雁道,“仙子,我原意追随仙子一段时间和仙子一起看病”。
杜冰雁直视着张远的眼睛道,“我给人看病纯粹是出于自愿。公子没有必要陪着冰雁受苦”。
张远道,“左右我也是个游方郎中,就让我跟着仙子一起行医吧。就算是给自己打打名气”。
杜冰雁沉吟不语,想着张远加入的利弊。张远的医术不错,而且为人很好,根本不用担心他有什么企图。杜冰雁看人很准,已经看出张远是个善良淳朴的少年。自己也实在是太累了,虽然已经竭尽全力可是每次还都会有处理不过来的病人。多个人就多份力量,也就会少一些处理不了的病人。要说有害就是自己是未嫁之身,身边跟着个男人多有不便,说起来也不好听。
小月见到小姐犹豫,心里着急,哎了一声。牵住小姐的衣角摇了摇。杜冰雁看到小月眼睛里的红丝大感愧疚,点点头,对张远道,“那就欢迎公子加入”。
张远还没有答话,小月拍掌笑道,“太好了,我们终于多了一个人”。
张远也是欣喜,对小月道,“谢谢小月”。转向杜冰雁,“多谢仙子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好好表现”。
杜冰雁温柔一笑,“要冰雁谢谢公子才对。公子以后就叫我冰雁吧”。
“那以后也不要叫我公子了,叫我张远就成”。
三人吃完饭坐着闲聊,小月道,“张远,张远的听着多别扭,要不我们就叫你小远”。
张远笑道,“我可比你们大,要不你们就叫我师兄,这样也方便些”。
“小姐,好不好嘛”。小月拉着杜冰雁的手乱摇。
杜冰雁点点头,“反正你的医术作我的师兄也是可以的,师兄就师兄吧”。
温柔的语声让张远有些迷糊,呆了一下,张远对杜冰雁道,“冰雁,我看你气色不太好。要不要我给你看看”。
杜冰雁摇摇头,“这都是累的,休息一下就好了”。
张远不说话,一把抓过杜冰雁的手号起脉来,脸色越来越沉,“冰雁,不是我说你。道理你也都懂。你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再不注意恐怕是要病一场”。
杜冰雁垂下头,“我练有内功,也经常吃药调理”。
张远道,“冰雁你怎么光说傻话,你也不是不知道,不能正常饮食和休息根本就不行。你赶紧去休息,小月和冰雁一起去。看住你家小姐”。杜冰雁看着张远关切的眼神默不作声,和小月到庙里去了。
杜冰雁有些心乱,张远那关切的眼神给了她异样的感觉。自己这一年多苦真是没少吃。毕竟她是一个花季少女,也需要关怀。张远这略显霸道的行为感觉是那么温暖。自己也不是不知道身体有些吃不消,可是看到病人那期待的眼神,怎么也狠不下心来不管。世上有那么一种人,宁可自己受苦,也不愿看到别人难过,杜冰雁毫无疑问就是这么一个人。
张远此时正在去镇子的路上,去买辆马车吧。冰雁她们二人要是走路肯定是不行了。
前面围了一群人,还听见怒骂声。一群家丁打扮的人正在围打一个同样是家丁打扮的少年。那个少年已经快被打死了,蜷缩在地上,双手抱着头,血糊住了他的脸,踢在他身上都已经没有什么反应了。
“你们怎么能这样,把人都要打死了,还有没有王法”。张远走过去,护住了他。伸手去探他的脉搏。
这位公子,一个年长一点的家丁说道,“看公子宅心仁厚,可惜这个人是个禽兽,根本不值得公子救他”。
张远没有回头,“不管他干了什么,也不能把人打死。你们可以去官府”。说着喂了一粒护心丹,抱起他就要走。几个人要上前拦截,张远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众人都是心生惧意,退开了。
张远抱着他找到了一家医馆,谁料到医生给他擦完脸以后面色一变,“公子,这个人我不会给他看的,死了才好”。张远大是惊奇,急忙追问。禁不住张远软磨硬缠,那个医生告诉了张远事情的缘由。
张远默然,原来又是一个白眼狼。故事很老套,善良的小姐在小时候救了一个穷小子,让他去府里作园丁。谁料到这小子长大后倒是让小姐怀孕了。想到依依,张远心里涌起了滔天恨意,都是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
“那个小姐呢”,张远问道。“小姐本来是个极好的人,不知道这次怎么这么糊涂,家里要她把孩子打掉,她也不听。现在已经被禁足了,不许她下楼”。
张远继续问,“那有没有要她嫁了这小子”。
“怎么没有,不知为什么,小姐就是不答应。其实丑事做都做了,嫁了也就嫁了。虽然是先奸后娶,不过也算是一桩美事”。那医生显然十分健谈,将事情说的很清楚。
张远心里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掏出十两银子,“你还是给他治治吧,就当是救了一条狗也好,没有必要和银子过不去”。
那医生笑笑,“也对,就当看了个猫狗的吧,真是没有必要和银子过不去。这可是个好东西。要不然……
张远没有听他唠叨,闪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