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回来了”。小月见了张远很是欢喜,跳着迎来上来。杜冰雁也是站在庙门口面带微笑。张远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形,就好像是家人等候自己回来一般。心里一阵温暖。张远急忙从车上跳下来,拿出两个糖人,给了小月一个,另一个递给了杜冰雁。
杜冰雁微笑接过,“师兄把我们当成小孩子了”。
张远笑笑,“这个镇上的糖人很出名,你们先吃着。待会给你们买个大的”。
小月早已经吃起来,嘴里含糊道,“师兄真好”。
杜冰雁伸出小丁香舔了一下,突然看到张远的眼神,脸上一红,背过了身去。
张远见了杜冰雁娇羞的样子,心头一阵迷糊。嘴里忍不住胡乱说了起来,“难怪陶渊明说愿在衣而为领,承华首之余芳呢。现在我就想变成冰雁手里的小糖人,这样……张远终究还是有些清醒,后面半句没有说。我就想变成冰雁手里的小糖人,这样就可以尝到冰雁的小香舌了。
陶渊明这首闲情赋真可以说是淫语了,就是说变成各种东西和女子亲近。什么为鞋为席的。杜冰雁博学多才,又怎会不懂。虽然张远的后半句没有说,不过又怎么会猜不到。
杜冰雁脸更红了,“师兄也不是个好人呢”。声音低的连自己都要听不到。心里隐约感到让张远加入这件事怕是大大不妥。
张远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有些过了,心中忐忑,偷看杜冰雁的反应。见到杜冰雁的样子知道自己这次算是过了关。干笑了两声不再言语了。
三人的东西都不多,收拾了一下就上了马车。杜冰雁看张远的眼神有点怪,缩到了车里面,似乎有些躲着他。张远笑笑,也不说破,驾车飞快的去了镇里。
找了家客栈,要了两间上房。小月和杜冰雁一直是住在一起的。等到二人梳洗完毕,洗去风尘下楼的时候,张远已经叫好了饭菜。两荤两素一个汤。外带一壶香茶。
张远倒好茶,举杯道,“我就以茶代酒,祝二位青春永驻”。二人浅浅一笑,举杯喝了。菜不多,能够吃饱,又不会浪费。也很普通,但还算精致。杜冰雁对张远的安排很满意。冰雁和小月二人平时忙起来都是饥一顿,饱一顿的,从来没有这么悠闲过。虽然是普普通通的一顿饭,但感觉十分舒心。三人一边吃一边闲聊,简单的一顿饭,吃了约有大半个时辰。
“二位路途劳顿,昨天又为了救我忙了一晚,还是去房中休息吧”。张远提议道.
小月摇头不依,“难得轻松两天,我想出去走走”。
杜冰雁也点点头,柔声道,“小月说的对,冰雁也想出去走走。师兄身上还有伤,虽然师兄体格强健,不过多休息总是没有坏处”。
张远挺挺胸,“我的身体早已经没有问题了。还是陪二位师妹一起,作个保镖兼拎包的”。小月忍不住大笑起来,杜冰雁也是轻笑不已,“师兄好有趣”。
张远的话是对的,不一会,已经被淹没在了大包小包中间。二人终日劳碌,难得轻松。有这么好的机会当然不会放过,从一条街到另一条街,一家店,一家店的挨个逛了起来。看着杜冰雁试穿新衣时的喜悦模样张远也心中欢喜。年轻姑娘家,本来就不该如此劳累。
“师兄,师兄”。一家成衣铺子里,杜冰雁娇声叫着张远,手里是一件长衫,“我给师兄看上了一件青衫。师兄试试”。
张远摇摇头,“还是算了吧”。
小月推了推张远,神秘一笑,“我家小姐可从来没有给男孩子送过东西哦”。
“小月,说什么呢”。杜冰雁的脸又红了。小月吐吐舌头,嘻嘻一笑。
“师兄,还是试试吧。算是冰雁的一点心意”。
“原来师兄这么英俊”。小月看向张远的眼神已经有些着迷。杜冰雁也很诧异,张远受伤后一直没有整理过,身上衣服坏了,血迹斑斑。脸上也是脏兮兮的。此时洗了脸,换了新衣。原来的模样就显露了出来。
“师兄,你可骗得我们好苦”。杜冰雁喃喃道,心里多了几分不安。就张远的相貌,将来怕是免不了要有人说闲话了。那个什么无聊的百晓生弄了个什么绝色榜,偏偏把自己排到了第三。一些无聊的所谓青年才俊对己多有纠缠。每次都被自己以一心医道拒绝,这次突然多了一个这么英俊的师兄在身边。闲话是免不了的了。
张远鉴貌辨色,对杜冰雁道,“冰雁,我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其实只要你我问心无愧,旁人言语理他作甚”。
杜冰雁点点头,“倒是冰雁多心了”。
小月撇撇嘴,“小姐不要被他骗了,他当然无所谓。怕是求之不得呢”。
张远苦笑不已,对小月道,“我真是拿你没有办法。放心,我对你家小姐没有什么企图的,就是有企图,那也是针对小月的。谁让小月这么迷人呢”。
“去死吧你”。小月轻骂了他一句,躲在了杜冰雁的后边。
几条街走下来,三人手里都提满了东西。堆在房间里好大一摊。杜冰雁有些歉然,“师兄,真是有些不好意思,让你跟我们受累”。
张远调笑道,“说什么傻话,我怎么也是你们的师兄,况且不是还有个男人的三从四德吗,我这么做可是符合标准的”。
哦,杜冰雁有些好奇,这个倒是没有听说过,有心要问,不过看到张远脸上的笑意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没有开口。
小月可不管这些。“师兄,你说,你说”。
张远看着杜冰雁道,“我可不敢说,就怕有人要生气”。
杜冰雁脸一红,“那你就不要说了”。
小月不依道,“不行,不行,你非要说”。
“那我就说了”。张远笑着看着杜冰雁,“所谓三从就是娘子出门要跟从,娘子命令要服从,娘子说错要盲从。四得就是娘子化妆要等得,娘子生日要记得,娘子打骂要忍得,娘子花钱要舍得”。
杜冰雁强忍着听完,脸上早已经红霞密布,“师兄真不是个好人。转头不理张远了”。这是张远今天第二次听到杜冰雁这么说他。语声绵绵的,令人有无限遐想。
小月笑的泪水都要流出来了,对张远道,“小姐说的一点都不错,你真不是个好人”。也背过身子去了,将张远一个扔在了那里。
“我好像又说错话了”,张远摇摇头,走了出去。
“小姐,师兄这个人好有趣呀”。小月和冰雁躺在床上闲聊。
杜冰雁嗯了一声,声音里掩不住踌躇之意。“我现在有些害怕,也不知道让他跟着咱们是对是错”。
小月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对错的,我就看师兄这个人挺好,跟别人不一样。第一眼我就看出来了”。
杜冰雁叹口气,“我看人一向很准,师兄是个好人,所以我才会让他跟着我们。只是我有些害怕”。
小月看着杜冰雁眼里担忧的神色轻声道,“小姐是害怕会看上师兄吧”。
杜冰雁脸一红,没有否认,“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师兄就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你不知道,人咱们也救的多了,不知为什么救师兄的时候我一直心里乱跳,就怕他死了。感觉要是他死了,我就会很伤心,很难过,这种感觉我从来没有过”。
小月道,“其实,小姐。师兄要是真喜欢你,那也不错。至少他看着不讨厌。况且小姐终究也是要嫁人的,能够嫁一个顺眼的也挺好”。
杜冰雁叹口气,“咱们认识他也不过才一天”。
小月道,“那有什么关系。我妈可跟我说过,有人相处了一輩子,却象是初次见面,有人初次见面,却象是相处了一辈子”。
“也许吧,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杜冰雁轻轻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