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劳民伤财呀,看着眼前巍峨的佛塔,张远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塔高七层,巍峨挺拔,四面还雕琢着精美的佛像。不过也轮不到****这份心了,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向往的无非就是平静写意的生活。于春日携妻子游玩才是人间至乐啊。张远仿佛已经看到了日后的美好生活,微笑了起来。
眼前来了一顶青色的小轿,飞快的停到了宝塔下面。一个脸色憔悴的青年从轿中出来,四处张望了一下,钻了进去。
张远此时正站在树影里,所以那个人根本就没有看到他。不过张远看的分明,那个青年显示是操劳过度,身体有些吃不消。想到杜冰雁,张远心里一阵刺痛,如果她在身边的话,一定会去给那个人看看吧。
想着,想着。张远已经不自觉的走进了塔里。看到了来回逡巡的守卫,张远一时间起了好胜之心。乾坤步施展开来,躲过了守卫,已经来到了宝塔的顶层。
前面传来了阵阵女子的啼哭声,张远一惊,这个可是佛塔,怎么会有女子。悄悄过去一看,张远气愤无比。刚才那个男子正在一个女子身上肆虐,边上是一个老僧,正在进行指点。“三魂归一,六魄绕体,以我纯阳,化汝柔阴”。
张远闯了进去,冷冷看着二人。那个老僧刚刚要叫,已经被点了穴道。
那个青年从女子身上爬下来,对张远微微一笑,“兄弟远来是客,可惜这里没有什么可以招待的”。说着拿起衣服从容穿了起来。
张远已经看出他没有武功,对他的沉着也是有些钦佩。“你行采补之术,难道就不怕遭天谴吗”。
“天谴,天谴到不了我的头上”,那个青年笑着坐到了椅子上,“这丫头是我买的,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倒是你,偷偷的潜入佛塔,难道是欲行不轨吗”。
张远也笑了起来,坐到了他的对面。扬了扬宝剑,“你难道就不害怕。你的命现在还在我的手上”。
那个青年一声冷笑,“我是朝廷命官,难道你要杀官吗。你们这些自命不凡的侠客,以武犯禁,难道你们不是我大魏的子民,就不讲王法了吗”。说起来自然有一股威严的神态。
张远一愣,这些话好像和自己前一段时间说的根本就是一个腔调,他倒是自己的知音。
那个青年继续道,“丫头是我买的,我就是本地的县令胡兆民”。
胡兆民,张远真是有些吃惊了,胡兆民在当地的口碑甚好。张远在酒楼喝酒的时候可是没少听人夸他。就是本地也是看上去非常繁华,人民安居乐业。走了这么多地方,还是此县看上去最出色。
“我十年前是二榜进士,现在也只是一个小小县令。我在这里已经整整八年。八年来我把一个穷乡僻壤治理成了一个繁华之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可以说,在魏国。本县就是天下第一县”。胡兆民高声说道,满脸自豪。
“可是又有什么用,就因为一个人一句话。让我这等大才就这么要埋没终身。堂堂的中华帝国,竟然就没有一个伯乐。你说,这公平吗”。
张远摇摇头,“你说的也太过绝对。据我所知,礼部的颜大人就是可以作万世楷模的正臣。只要你是人才,如果发现他绝对不会放弃你”。
“什么tmd的颜同,胡兆民怒骂了起来,他才是正经的道学先生。要不是他,我也不至于困守此地。当年就是他,说我心术不正,虽有能吏之才,将来掌大权必生祸乱。就是他,让我一个小小县令做了八年。就是他,让我今生永无上进”。胡兆民激动起来,开始胡言乱语。“陈平有盗嫂受金恶名,汉高祖用之不疑。我自问有陈平之才,可惜今天没有汉高祖啊”。
张远有些同情他,在他看来。用人吗,只要是有能力就行了。何必管那么多的杂事。就算是道德再好,没有能力也是白搭。
两人很快就找到了共同语言,开始胡侃了起来。“胡县令,我倒是有个办法。颜大人在朝廷除了名声,并不是很有势力。现在嘉阳王一手遮天,你可以投靠到他的门下”。张远提议道。
“张兄弟在试探我吗”,胡兆民有些不乐,“今上无非就是龙体欠安,这才给了嘉阳王可乘之机。如果今上能够病体痊愈,恐怕倒霉的第一个就是嘉阳王吧。今上也算的上是个英主,只要身体允许,他不会让大权旁落的。嘉阳王虽然权势薰天,可惜到底还是明不正,言不顺。只是辅政而已”。
张远抚掌大笑,“胡县令能够如此想,我就放心了。我还怕胡县令会有病乱投医呢。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胡兆民苦笑一声,“八年都过来了,我也不在乎多待几年。你是不知道,开始我是寄情于山水,现在我才知道,原来女人的身体才藏着最大的秘密呀。难怪说温柔乡是英雄冢了,我到真的是羡慕殷纣王,能够得到妲己那样的绝世妖娆”。
张远大笑起来,“醇酒美人,此生足矣。我们两个看来真是好色之徒啊。不过,张远话锋一转,女人是用来疼爱的,胡县令的采补之术还是不要练了,这对女子不好。我给你张调理的方子,你只要今后不要太劳累,身体会很快好转的”。
胡兆民微微一笑,“有你这样的大侠吗。你要是行侠仗义,就该把我砍翻了吧”。
张远古怪的看他一眼,“你对江湖的看法都是从那里来的。按理你不应该和江湖人有过多的接触啊”。
胡兆民笑了起来,“说来也不怕你不爱听,我大牢里关着的江洋大盗也算的上是江湖人吧”。
张远没有说话,指指那个老僧道,“你我就算了,这个老僧你说如何”。
胡兆民一笑,“你我话虽然投机,不过我尚且自身难保,当然更顾不上别人”。
张远一叹,“我现在才知道侠之难为。以正义之名,行利益之事。那也是免不了的。老僧不能见官,那样会牵连到你。看来也只有用侠义的手段了”。
说着将老僧的穴道解开,老僧知道张远的武功比自己高出甚多,干脆跪倒在地,“大侠饶命,只要饶了小僧性命,小僧愿意拿出财宝来孝敬大侠”。
哦,张远有些迟疑,自己到现在为止还一文钱没有赚到过,眼下倒是一个生财的良机。
那老僧看出希望,更是积极,走到旁边的一堵墙上按了几下,吱呀一阵响,墙上多了个暗格。老僧伸手从里面拿出一个木盒,捧到了张远面前。
老僧殷勤的打开木盒,很快一阵珠光宝气闪过,都要把人的眼都照花了。“老僧多年所得,尽在于此。请大侠笑纳”。
张远一笑,将木盒揣在了怀里,随即对那个老僧道,“你这个寺院有多大,竟然有如许多的财富”。
老僧见张远收了东西,有些放心。信步走到了塔边,指指下面道,“这里方圆几十里都是本寺的。本地善男信女众多……
张远走到老僧身边,伸出手去在他背上一推,老僧惨叫着从塔上掉了下去。眼看着是摔死了。
张远对胡兆民一笑,“我不是个迂腐之人,不会放过发财的机会。不过一件事是一件事,也不能混为一谈”。
胡兆民大笑了起来,“你看来还是个真小人”。
“真小人总要比伪君子好的多。我现在只是一个希望能够和妻子共渡余生的一个情种而已。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张远吟唱着,踉跄着走了下去。眼前似乎浮现出了杜冰雁美丽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