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张远念书,习武,打架。只是身上的伤渐渐少了,倒惹的小初有些不高兴,少了治伤的乐趣。张树还是老样子,总是醉酒,经常打骂张远,只是打在身上越来越没有力气了。终于在张远十岁那一年去世了。叶子远帮忙发送安葬了。自始至终张远没有掉一滴眼泪,只是晚上疯了似的练功。等第二天又准时来到了学堂。
子如凑上来,看看张远,欲言又止。小初悄悄来到张远身边坐下,凝视着张远的双眼,小声问道:“远远,你没事吧”。
张远展颜一笑,“没事,真的,谢谢你们,早好了’’。
小初拉起张远的双手,沉声道:“我一直把你当作我最好的朋友。你高兴,我高兴,你难过,我也难过。我总要你记住,有苦,我愿意和你一同承担’’。“还有我’’。子如接口道。张远大是感动,“谢谢,真的’’。语音有些哽咽。
又过了半月,叶子远将张远叫到了书房。“远儿,让我试试你的功夫。全力攻我一掌”。
“这”,张远有些犹豫,师父只是个文弱书生,自己虽然练功仅有三年可是已经有些威力,师父怎么承受的住。
“怎么不相信师父”。叶子远微微一笑,拿起了桌上的一个黄铜镇纸随手抛给了张远。张远接过来不由大惊失色,原来镇纸上竟然多了几个指印,深约半寸,连指纹都清晰可辨。显然是师父随手所为。黄铜坚硬,要在上面留下指印很难,而师父竟然在自己毫不注意的情况下即刻而成,这一份功力简直是敬世骇俗了。万万料不到这个待自己有如亲子的老师竟然是个深不可测的大高手。
“师父,你的功夫好厉害”,张远欢声道,眼里满是求肯之意。
叶先生爱怜的摸了摸张远的头,“放心,让我试试你的功夫。亏不了你”。好,张远大声欢呼,随即站稳身形。惊龙气发动,双掌印向叶先生的前胸。惊龙气的要诀就在一个惊字,掌力刚一及身,猛然一吐。
叶先生也不躲避,任由张远的双掌打在胸口,竟然是无声无息。张远只觉得自己的掌力好像打在了一片水面上,一股反震之力随即顺着双手攻了上来,立刻消失无踪。却是叶先生收住功力。叶子远对张远说道,“你的惊龙气已经小有所成,已经够用了,今后就不要练了。这是我答应你父亲的”
“师父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张远很聪明,看出师父有心事。
叶子远沉默半晌,终于开口。“师父待你如何”。
“师父待我恩重如山”。
叶子远摸摸张远的头,“还记得这些年我怎么教你的。我们读书作人所为何来”。
“行事但求无愧于心,虽千万人,吾往矣。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张远朗声答道。
“很好,有些事情我们都不能逃避,这是我们的责任。有件事师父要你去做,你愿不愿意”
“只要师父吩咐,弟子愿意赴汤蹈火”。
好,叶子远拿出一碗药水,“你喝了它”。
张远没有丝毫犹豫,一饮而尽。
“现在放开你的心神”,叶子远说着将手放到了张远头上,噢,张远眼球固定不动,直视着前方。
叶子远双手散发着森森青气,透入到徒弟的头中。“你叫什么”。
“不知道”。叶子远显然很满意,人记得最清楚的就是自己的名字,张远的记忆已经被封住了。
“你最想守护的东西是什么”。叶子远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心里冒出来这么一句。话一出口,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
是,张远脸部僵硬肌肉微微扭曲了两下,空洞的眼睛里也有了一点神采。“是,小初”。
叶子远大惊,急忙催动功力。“没有小初,没有这个人”。
“哦,没有这个人”,张远机械的答道。
“你叫张远,是个孤儿,这些年都是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他们也死了,你是和花子一路讨饭到这里的”。
“哦,是,我是个孤儿,讨饭来得”。
“知道小初是谁吗”。
“小初,不,不知道”。
“好了,你累了,睡吧”。
叶子远看着沉沉睡去的张远点了点头,“你是个好孩子。我没有看错你。只是有些东西我们注定不能逃避,你是我们的希望。你不要怪我,按照正常的方法,你在我的身边根本就没有成功的机会。师父的苦心,总有一天你会明白”。
叶子远拍拍手,对一个进入的黑衣人道,"好好照顾他,这孩子吃了不少苦"。那人领命将张远抱了出去。
将未来寄托在一个十岁的孩子身上是不是有些太残酷。叶子远脸上带着一抹微笑,不会错的,天象如此。要不然自己也没有必要千里迢迢的跑到这里来,算算都有十几年了,自己不就是要找到这个希望吗。想到十几年前那场天文奇景。叶子远的心里踏实了许多。那场奇景被元明用来证明他是天命所归,虽然他如愿当了皇帝。不过叶子远知道,那个人不是他。他和其他的皇帝没有什么不同。种子已经种下去了,就要靠它自己来发芽生根。一切都要顺其自然啊。我却是不信上天会抛弃我们华族,我们是最优秀的。
"爸爸,远远去那里了。怎么不来看我了"。小初眼中含泪看着父亲。
叶子远看着女儿满是焦虑的小脸柔声道,‘远远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去学本事了"。
"那他还会回来吗,还会来看我吗。他会忘记我吗"。
叶子远一阵心痛,"小初,放心。他一定不会忘了你,他一定会来找你"。小初破涕为笑,
"就是,他敢"。小初晃了晃小拳头,"他要是敢把我忘了,看我不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