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听到门外嘈杂的议论声。
“医生,我哥他真的不是神经病。”这是我妹妹张肖静的声音。
“还不是神经病,昨晚整栋楼的人都被你个给吵醒了,他跟个疯子一样在走道里乱跑乱叫,还大叫有鬼啊,有鬼啊,这多影响我们医院的声誉你懂吗?”
“可.”
“别说了,我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我们院方亲自把你哥送到精神病院去,二:带着你哥回家闹去,反正他的眼睛也治好了。”
“好好好,我这就带着我哥走。”
听到这里,我脑中一阵疑惑,我昨晚真的遇到鬼了,没人知道吗?
我睁开双眼,坐起身子,拉伸了下酸痛的身体。
咦?这里怎么和昨晚的医院那么像,就是,没有那么破了。
正当我疑惑时,妹妹走了进来,看到我已经醒来她显得有些惊讶,连忙走上前来说:“哥,你昨晚干了什么?医生差点都要把你送到精神病院去了。”
听着妹妹的质疑声,我回想起昨晚的事,不禁感到脊背发凉。
“昨晚医院闹鬼了。”我的双唇颤抖着,回答道。
“你真的是神经病。”妹妹小声地骂了句随后打开房门出去,临走时还冲我说了句:“你把东西收拾下,我去办离院手续。”
此时的我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昨晚,到底什么情况。
绕着头,我迷迷糊糊地将床边的东西收拾完。
回到家后,妹妹才告诉我,昨天晚上,我很迟了都没回家,突然,一个电话打给她,告诉她我正在医院里,让她快点过来。
妹妹到了医院后,警察才告诉她,我昏迷在谭云镇里的一条水沟旁。
我连忙问道我身旁有没有一个符纸和破烂的箱子,妹妹摇了摇头,告诉我,昨晚医院说我跟疯子一样闭着眼睛,在走道里大喊大叫,还说有鬼,差点都要把我送到精神病院去了。
“哥,你到底怎么了?”妹妹很理解我,我不像是个会说谎的人。
“哥如果告诉你,哥真的看到鬼了呢?”
第二天,妹妹就带着一个穿着黄色道袍的神棍到了家里。
妹妹请来的神棍自称张天师,据说在这一代很有名,据说是妹妹四处打听,花了五百元钱才将这张天师请到家里来帮我做法事。
之前我可能对这些鬼啊道士啊不相信,但自从这阵子的事情过后,我便对这些事情深信不疑,也不排斥这个张天师。
傍晚,那张天师在我家中摆了个祭坛。说到晚上十二点的时候鬼气最浓,那时再将做法事驱除我身上的阵法。
我想着人家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怎么说也得请别人吃一顿不是,我便带着这那张天师去我家楼下的大排档里狠狠搓了一顿。
晚上十二点,张天师穿上道袍,拿上一把桃木剑,在祭坛前跳大神一样地耍了一个小时,然后他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符纸,上面画着奇怪的花纹,我也看不懂。张天师告诉我,明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把这符纸烧成灰,兑水喝下去,保准没事。
当时我还如获至宝一般地接下了这符纸,掏出五百元给那张天师做感谢。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起床把这符纸烧化喝了下去,以为没事了,可,怪事还是不断发生。
由于这次事情,我还特地给公司请了个假,出去放松放松。
本以为那张天师做完法事,就会没事了,但当天傍晚,我又见鬼了。
当时我在楼下的小吃店里,吃着炒面,看着美女的大腿。
突然,店里的灯啪地一下暗掉,但这奇怪的举动并没有让周围的人叫出声来。
我掏出手机,想要打开手电筒,但手机居然诡异地停电了。
刚才还有百分八十的电啊,我的心里如同结冰了一般,冷得刺骨。
片刻过后,当我的眼睛慢慢熟悉了黑暗之后,我才发现,店里的人早就不见了。
又是这种情况,我想到那天医院里的事,不禁咽了咽口水。
绕过桌椅,我走到大街上,大街上空无一人。
“啪!”
好像有什么东西滴到我肩膀上,我伸出手去抹了抹,放在鼻子前闻了下,是血!
怎么会有血?
我抬头看了眼,只见屋顶上趴着个小鬼,那血,是从小鬼的嘴里滴下来的。
我撒腿就跑。
因为伴着月光,我看到那小鬼的嘴里,一排排尖锐的牙齿,如同刀片般,散发着寒芒。
空荡荡的街上,只有我一个人,独自奔跑着。
身后的寒意渐渐袭来,我扭头一看,那小鬼离我不到一米远。
瘦小的身材,加上大大的脑袋,居然能够如此快速地奔跑。
“额!”我轻哼一声,背上传来一股刺痛,我能感到,那小鬼的尖牙已经没入我的脊背。
疼痛,瞬间袭来。
那种疼痛,无法想象,是伴着寒冷,孤寂与无助。
我又昏迷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家里。
听妹妹讲述,昨晚,我又跟疯子一样,一个人在街上乱跑。
我有些呆住了,躺在床上,
我想了一宿,忽然间,我想到了些什么,就是上次从灌木丛里突然窜出的那个老头。
他说过,我有血光之灾。
我仔细回想了下,那老头说,他住在三口巷十七号,出事了就去三口巷十七号找他。
下定决心,我便出发了,带着熊猫眼,我理了理衣服,整了个帅气的发型,搭上了开往那三口巷的公车。
三口巷在城郊区,但距离我家并不是很远,坐上公车,开了十来分钟便到了。
三口巷十七号这块地,很早就被政府要拆掉,盖个新城区,但每每拆迁队到来的时候,都只拆了不到一栋房子,拆迁队内就发生各种奇怪灵异的时间,而放弃拆迁。
一传十十传百,三口巷闹鬼的消息便越吃越大,居住在三口巷里的人也渐渐搬走离开,所以,当时那老头说来三口巷十七号找他的时候,我只是把它当做神经病罢了,这种鬼地方怎么会住人呢?
刚下车,我便往三口巷内走去,原本以为这里是个死地,可能只有那个奇怪老头一个人待在这里,但没想到的是,我居然在三口巷大门处看到一个保安亭,里面也坐着一位老大爷。
老大爷应该是这里的门卫,他穿着一件灰白色的短衫,手里拿着个大蒲扇,坐在保安亭旁阴凉处的太师椅上,闭着眼“呼哧,呼哧。”地乘凉。
正好,我对这里不熟,我便走到那大爷跟前:“大爷,这三口巷十七号你知道在哪里吗?”
那大爷听到我的问话,缓缓睁开半张眼皮,瞅了我一眼,沙哑地开口道:“小子,惹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我一听这大爷这么问,一下来了精神:“大爷,你怎么看出来的?”
大爷不置可否地笑了声:“呵呵,没惹上不干净的东西,来找这老家伙干嘛。”大爷说完,抬手指了指巷内:“你顺着这个巷口走进去,第十七间房子就是了。你也别问我太多,我也不清楚,自己找到他问吧。”
说完,那大爷又闭上眼睛,不再理会我。
看来这老头是有真本事的,我眼珠子滴溜地转了下,冲门卫大爷道了声谢后,往三口巷里走去。
这三口巷不愧是政府指名要拆迁的点,一走进去就闻到一股粉尘味,满地的垃圾,灰尘,破破烂烂的瓦房,我都怀疑是不是走错地了。
循着门口老大爷的话,我顺着巷口走到第十七间房子面前。
从巷口走进来,看到的房屋全都是破破烂烂的,就连这第十七间的房屋也是,要不是知道这里有住人,我是绝对不会相信有人会住在这种烂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