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的阻碍,灵气顺利的进入到七彩玲珑石里。
凌云是第一次感受到七彩玲珑石的内部,里面浩浩汤汤充满着灵气,犹如大海般无边无际。
自己刚才注入的那股灵气与之相比,犹如小溪一般弱小可怜。
但这涓涓细流却让玲珑石里的大海掀起滔天巨浪,灵气如奔腾的大江般倒灌进他的身体。
凌云心中一阵狂喜,但又不得不把这股喜悦强行压下,这是一股比以前替他疗伤不知强大多少倍的灵气,如此汹涌的灵气注入,一旦控制不好,说不定反会伤到自己。
花了一炷香的时间吸收完刚才这股灵气,他又学先前般向玲珑石注入一股比之前稍微加强的灵气。
不出所料,回流的灵气也比第一次回流时相应加强,他开始摸索出一些跟灵石交流的法门。
有了玲珑石的帮助,凌云现在拥有两条吸取灵气的途径——呼吸和灵石,再也不用像先前那样不停打坐练气,现在他可以选择在适当的时候起来活动活动,把父亲教自己的拳脚功夫拿出来练习练习。
现在他功力大进,耍起来虎虎生风,心中暗暗高兴。
练完拳脚再练剑法,虽说现在手上没有货真价实的宝剑,但练习招式套路完全不成问题。
手中无剑心中有剑。
这段时间他每天以馒头清水为食,没有沾过半点荤腥,人也变得清心寡欲多了,偶尔也学修行的僧人般开始反思忏悔。
想起往日自己诸多行为,有些虽然目的是好的,但是方法态度确实有点太过胡闹,想着想着,自己也禁不住笑出声来。
……
当一股澎湃的灵气一如往日从玲珑石灌入丹田,凌云感到丹田内的大混沌突然猛的收缩了一下,紧接着又膨胀开来,如此开始反反复复律动起来。
这应该就是灵机发动的状况。
他不敢大意,气守丹田,等待着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切。
收缩膨胀的频率越来越快,到后来,他感觉自己的丹田就像被大铁锤一下又一下的敲击,难受之极。
凌云知道现在万万不能松懈,无论如何难受都得咬牙坚挺,一旦失败就会灵气退散,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化作东流水,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这种冲击不知持续了多久,突然一瞬间,丹田好像爆炸开来,一股暖流瞬间扩散至全身,紧接着他听到自己身上的骨头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脑子一下轰鸣,接着人事不知。
……
不知过了多久,凌云终于醒转过来,当他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非常明亮,心中一惊,转头看向墙上的油灯,油灯还是原来的油灯。
这难道就是脱胎成功产生灵体后的状况?自己的目力明显提高了许多,真的有点难以置信。
他对着油灯挥出一掌,只觉得一股灵力喷涌而出,灯火一晃,随即熄灭。
他又是一阵惊喜,往日在这种距离,自己的掌风连让灯火晃动一下都办不到。
虽然现在油灯熄灭,但凌云并不会感到目不能视,只是感觉地牢比先前暗了些许。
他现在觉得自己浑身是劲,挥出的拳脚虎虎生风,就是老虎都能打死几只。
他拿起一个馒头狠狠地咬了一口,这将是他最后一次在这个地牢里吃馒头。
这馒头有种特别的味道,这味道叫——成功。
凌云现在豪情万丈,他拿起那壶清水,学大人喝酒般高举过顶,张开口接住倾倒而出的水柱,大口大口地喝到肚子里去。
一口气把一壶水干掉,他把水壶往地上用力一砸,“啪”的一声,花开富贵。
凌云引吭高歌:“天下事有难易乎?为之,则难者亦易矣;不为,则易者亦难矣。”
熬过了近两个月的地牢生涯,现在他坚信无论是多大的困难他都能扛过去,不论是多难的事,只要他想做,他就一定能做成。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本为贵公子,平生实爱才。感时思报国,拔剑起蒿莱…………”
……
凌云歌性大发,把那些他所熟悉的慷慨激昂的诗句都唱了个遍。
终于唱累了,他靠墙坐下,稍稍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想想接下来以一种什么样的姿态出关。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他听到上面传来了脚步声。
若是以前,他要到对方来到铁板前才能发觉,但今天从听到脚步声到对方来到铁板前,共过了十息的时间,可见自己从对方踏入这个小院落就已经察觉。
凌云不等对方打开小窗口就大声道:“本少爷今日出关。”
小窗口没有被打开,接着听见对方匆匆离去的脚步声。
……
铁板在相隔四十九天后再次打开,凌云昂首挺胸沿台阶走出地牢,看着门外的蓝天白云,闻着空气中淡淡的花香,不由得大大地伸展了一下筋骨,然后向凌统躬身行礼。
“父亲大人安好。”
“嗯。”凌统点了点头,眼见儿子虽然消瘦了些,但精神爽健,看来功力大有长进。
“脱胎成功了?”
“是,不然儿子哪敢说出关。”
凌统有点不敢相信,他清楚儿子关禁闭前不过是小混沌状态,要从小混沌到大混沌再到脱胎,就是资质极佳者也要一年左右,就算有天灵丹辅助,也不应该如此神速,难道他在骗自己?
“你打我一拳,用尽全力。”
凌统指着自己胸腹的位置,示意凌云来打一拳试试。
凌云眼珠一转,心中一乐:“好啊,以前都是老子打儿子,今天本少爷要尝尝儿子打老子是个什么滋味,小心我把你打得吐血。”
心虽然是这么想,但见父亲打算不遮不挡硬吃一拳,他还真有点担心,不敢用足十成的功力。
凌云沉腰坐马,“呼”的一拳打向凌统的小腹。
他只觉得自己的拳头好像击在一堵气墙上,拳头连父亲的肚皮都没挨着,刚想再加把劲,却被一股大力推了回来。
他连退三步方才站稳,现在才知道父亲的厉害,再也不敢狂妄。
凌统也是暗吃一惊,刚才那拳少说也有四百斤的力度,只有到达灵体中灵婴或以上阶段的人才能发出这等力量。
自己的儿子竟然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完成了从小混沌到灵体灵婴段的蜕变,这是何等惊人的速度,他不禁想起儿子出生时那道从天而降的七彩光柱,同时又想起萧家那只凤凰。
“难道云儿也是天纵之才?”凌统心中暗问。
“你的灵体只不过是灵婴段,还弱得很,离真正的高手还差得远呢。”
凌统怕儿子心生自满,出言打压一番。
“灵婴段?”
“对,灵体的修炼分八个阶段,最初是灵婴段,接着是志学、而立、不惑、知命、耳顺、从心,到最终圆满的灵神段。”
“这段位名称好生奇怪,好像人的成长历程。”
“没错,这些段位的划分正是从孔圣人那句‘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而来。”
“先贤认为灵体和肉体一样也要经历一个从幼稚到成熟的过程,所以用人成长的历程来划分灵体的阶段。”
“你现在的灵体只不过是个婴儿而已,路还长着呢。”
凌云不敢接话,怕父亲对自己现在的成绩还不满意,还要继续闭关。
凌统脸带微笑,微微点头道:“不过能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脱胎,还算勉强及格吧。你可以出关了。”
“给先祖行个礼,然后去拜见老祖宗和你娘吧,她们想念你得紧啊。”
这段日子,这两个女人天天吵着闹着向自己要孙子,要儿子,甚至连自己的小女儿都哭着向自己要哥哥,自己实在有点顶不住了,如果不是凌云进展神速,再过三五天也会把他放出来。
女人难缠,身边的女人更难缠。
凌云心中大石落下,连忙双膝一跪,向塑像行叩拜大礼,起身又向父亲鞠了个躬,然后转身就跑。
他冲进老祖宗的房间,看见母亲和妹妹也在这。
凌夫人看见儿子,把怀里的小女儿往地上一放,抱着着儿子就哭了起来。
“我的儿,娘可想死你了,你爹那铁石心肠的男人,不管我怎么哭他闹他,就是不肯让我见你一面。”
凌云用手轻轻帮母亲拭去脸上的泪水,道:“我这不是出来了嘛,娘该高兴才是。”
“你都瘦了。”凌夫人怜爱地抚摸着儿子的脸,看了又看,“过两天,他要是再不放你,我就上吊死给他看。”
女人三套,一哭二闹三上吊。
凌云急道:“我这不好好的嘛。”
凌夫人想起还有老祖宗在,知道自己刚才言语失态,不好意思地放开儿子。
“老祖宗万福,孙儿给您请安了。”
凌云向凌老夫人行跪拜之礼。
“好好好,快起来吧。”老夫人满面笑容。
凌云一起身,小妹妹惜春便跑过来抱着他的大腿,小脸在他小腹上蹭来蹭去。
突然,小妹妹惜春放开凌云,捏着鼻子往后退,皱着小眉头道:“哥哥,你臭臭。”
老夫人开怀大笑,凌夫人也被小女儿逗得破涕为笑。
“我这就去沐浴更衣,完了再来向老祖宗和母亲大人请安。”说罢转身去了。
“云儿这次大有长进,精神气质都变了,好啊!好啊!”
老夫人边说边连连点头,大感老怀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