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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言仁行义乡亲尽释疑 践行承诺路上遭不测

廖昌俊走到洗菜车间,仔细观摩着洗菜过程,然后拿起一棵青菜标本看了又看,把青菜放下后,又轻轻敲打着一只黄瓜,看得认真、敲打也仔细,担心困为疏忽而遗漏某个细节,坚信质量问题来不得半点马虎。廖昌俊深刻地体会到公司一路走来,靠的就是品质和信誉,没有品质的支撑,没有良好的诚信作后盾,不可能赢得消费群体以及广大农民朋友的支持。对所取得的成绩廖昌俊感到欣慰,对继续做大公司充满信心,信心在哪里?信心就是“民以‘何’食为天”。食品种植、加工中搀杂使假的违法活动屡禁不止,偷工减料、滥用添加剂以及滥用农药问题突出。诸如水产品检出孔雀石绿、牛奶中含有三聚氰胺、多种食品检出苏丹红等,严峻的食品安全迫使人们更多地关注绿色安全食品。今天出现有毒鸭蛋、明天出现致癌多宝鱼,后天又出现地沟油,甚至一日三餐都离不开的大米、麦面等可能出现有毒致癌物。屡查屡犯的问题食品使百姓愤慨,人们要求严惩不法商人的呼声日甚,百姓寻求安全食品的愿望强烈。食品安全不仅关系到千家万户,也是关系到国民健康的大事,国民对食品的最低要求是舌尖上的食品必须安全。于是,保障食品安全现实地摆到了政府和商家面前,百姓寄希望于吃肉没有瘦肉精,蔬菜没有农药及毒素残留,饮料不存在任何激素。严峻的食品安全催生了绿色食品业,人们也更信赖绿色食品,这为公司开创新局面提供了条件。

这时肖炳睦与一位农户走近车间门口,正好遇见从车间出来的廖昌俊,肖炳睦笑呵呵地:“廖老板,我把问题找到了。”

廖昌俊看着老陈:“这么说敝公司没有错?”

老陈做作地:“没有,确实是我老婆的坏习惯。”

肖炳睦严肃地:“昨天你也太过了,不就是查出了化肥残留嘛,至于这样贬低廖老板吗,真是的……”

廖昌俊笑了笑:“赞扬也好、贬低也罢,这样给敝人以警醒。敝人虽然半路从事,准确地说是半路仓促从事蔬菜流通,需要向两位请教、学习的地方还很多。谁让敝人过去研究机器人采掘呢,今后两位就是敝人的师傅了。”

肖炳睦双手抱拳:“岂敢岂敢。”看了看老陈肖炳睦又说:“虽然廖老板半路出家,但是,就其架势看,人家有先进的检测手段,看看车间里的设备,人家缺什么,如果不是通过检测,公司敢说你的蔬菜下了化肥吗,为什么不说其他人的蔬菜下了化肥,偏说你的,没有依据能随便乱说?今后呀,要把咱山里的绿色食品流通出去,不仅要诚实耕作,还要依靠廖老板这样的流通企业。特别要摒弃急功近利的念头,企图以化肥催熟产品,然后又以化肥产品冒充有机蔬菜,即使这样做蒙混一次,第二次能蒙混吗;退一步说即使蒙混过第二次,还有第三次吗,到头来自己把路给堵塞了,这样做值吗。”

老陈作鞠躬状:“对不起廖老板,这边向你赔礼了。”

肖炳睦拉着老陈,老陈表情愕然,眼里在说社长还要干什么,只见肖炳睦的另一只手拉着廖昌俊:“老板,我就反客为主了,让咱农民兄弟开开眼界,看看车间里的设备,这样以后出了问题就不至于大惊小怪了。”

一行人走进车间,洗菜机在轰鸣着,工人在有序地操作着。肖炳睦对着老陈:“廖老板为了几百斤菜坏自己的名声,廖老板的眼光如此短浅,这种话你也会说、也敢说……”

廖昌俊坦言:人们常用无利不起早和见利忘义来形容商人,无利不起早具有典型意义,而见利忘义这种现象呢,虽然经常见诸报端,但是把商人都描述成见利忘义,这个问题就值得商榷了。正如日出而作,日落面息是歌颂农民的辛劳,挑灯夜读,十年寒窗是歌颂学士的勤奋一样,商人要去追求利润,岂能见利而不去早起?但将商人一概说成是无仁义之心的群体,在过去重农抑商的社会环境中,是对商人的一种偏见或者说是一种污蔑。虽然今天确实存在个别商人采用不法手段,甚至以伤害大众健康为代价追逐利润,这种蔑视百姓利益的现象,不仅受到广大百姓的抵制,而且其不法行为也在政府的打击之列。应该说大部分商人是守法、诚实经营的,退一步说即使通过不法手段获取了财富,不法商人的行为也将受到良心的谴责。而在怎么样使用财富的问题上,我最欣赏的就是历史上的晋商大户,虽然祖上多是普通农民,但发迹以后却极为注重对子女的教育。这些后代的掌门人多为饱学之士,传统的儒家观念让他们一边去追逐商业利润,一边又以重义轻利的教化涤荡着心灵,用以义制利的观念经商从业,从而成了受人敬重的真正儒商。在这些晋商的身上,两代或者数代完成了既积货财又求到了学问,而敝人的半路出家与“以积货财之心求学问”正好相反,敝人却以积学问之心求货财,与洪应明在《菜根潭》中告诫的背道而驰。所以呀,晋商赚到辛苦钱后,他们的后代开始用智慧赚钱,绝对不靠坑蒙拐骗丧失人格来积累财富;当然咯,晋商也随波逐流买官来装点门面,却不靠官职以及与官府的关系来欺压生意对手;他们在一代代建造家庭财富大厦的过程中,一边不忘自己祖上卑微的出身,一边好行乐施救济穷人,其仁义之心,仁义之举不但在民间留下口碑,在一些手握大权的朝臣眼中,也不得不将他们另眼看待。

肖炳睦对着老陈:“听懂了吗?”

老陈摇头:“社长,如果我能听懂,田石村的社长可能就是我了。”

肖炳睦笑:“你小子还想篡位呀。既然你有本事夺权肖某也阻止不了,我想提醒老陈的是,廖老板不仅讲仁重义,还对咱们老陈的小农行为给予了极大的宽容。公司每天要吞吐几十吨蔬菜,你那几百斤蔬菜算什么?”

老陈有点不好意思,眼里在说社长怎么那么多话,肖炳睦继续道:“不要嫌我话多,更不能因为廖老板宽宏大量就可以肆无忌惮地乱说,如果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你干脆退出合作社得了,免得把咱田石合作社的牌子给搞砸了。”

廖昌俊笑:“社长!咱们要学会宽容,得饶人处且饶人,得理更要饶人。”

廖昌俊眺望着窗外,这时白祖贵的身影出现在廖昌俊的眼帘,廖昌俊愕然地:“老白怎么还没有出发?”

白祖贵往车间内看去,见廖昌俊与肖炳睦等人站在窗口,白祖贵露出吃惊表情:“老板,任子祺连电话也不接,再等就来不及了。”

廖昌俊坦然地:“既然任子祺没有来,想必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再等就来不及了,咱俩去吧。”

白祖贵:“老板亲自出马?”

廖昌俊:“走吧,再等就被动了。”

廖昌俊深知开拓市场之艰难,即使有了优质的产品,消费者也以挑剔的眼光提出诸多难题。作为经营者能够回避消费者的挑刺吗,能够指责消费者的担心吗,如果商人都以良心做食品,市场里到处都是安全食品,消费者又怎么会提出如此刁钻的问题呢。人们总是以怀疑的眼光看待公司的产品,总是以昨天某种食品中检出“呋南丹”超标、哪天又是以农药残留超标提出质问,你廖老板拿什么保证食品没有问题。出了问题找谁?为了使公司能够占领市场份额,只能顺应市场要求,不断地与消费者费口舌,也遇到过无比挑剔的消费者,期间的艰辛只有廖昌俊领教,也为此付出过占领市场份额必须交纳的学费。廖昌俊深刻地认识到食品市场需要优化,使百姓谈食品色变的局面得以扭转。而在与百姓消费者的亲密接触中,廖昌俊体会到百姓现实要求就像肩上的担子,只要勇于承担才能有所作为。也正是在开拓市场中,更加理解百姓追求健康食品,追究健康人生的迫切要求。带着百姓的期待廖昌俊艰难挺进着,努力以满足百姓要求为己任,尽管每天发货几十吨,廖昌俊总是抱着忐忑的心情,生怕客户投诉哪批产品出了问题,哪批产品又检出化肥甚至于农药残留。于是,除了每天加大产品检测外,及时为消费者送上放心绿色食品也是体现公司诚信的最低要求。对于可能导致延迟送货的现象是不能被允许的,不管有多大的困难,都必须及时把产品送到客户手上。

廖昌俊送货心切,把上午即将开庭的奇葩官司忘得一干二净。对于丰盈公司提出的巨额索赔廖昌俊嗤之以鼻,认为对方提出的要求太荒唐了,自己没有必要跟这种人耗时费神。由于各合作社因为低温阴雨不能给公司供货,因此导致公司不能向丰盈公司发货,丰盈公司以公司违约为由,向公司提出巨额索赔,可见对方无理至极。律师的意见很清楚,那就是由于低温阴雨的原因导致合作社不能供货,因此而拖累公司,公司可以根据合作社提供的情况作免责答辩,以此拒绝丰盈公司的巨额索赔。虽然官司对公司影响并不大,但是廖昌俊本意还是考虑出庭的,可今天的变故使廖昌俊忘乎所以,由于送货任务大于天,廖昌俊是因为疏忽还是压根没有把官司放在心上?

廖昌俊亲自送货使白祖贵感到愕然,然而廖昌俊没有理会白祖贵异样的眼神,拉着白祖贵上了车。虽然老板亲自送货不是新鲜事,毕竟老板需要盯着公司,以确保公司的有序正常运行。老板既没有埋怨任子祺,并且督促着尽快送货使白祖贵感到无所适从,于是怀着忐忑的心情开动着汽车。白祖贵一路埋怨着任子祺的不是,说什么如果任子祺准时回到公司,根本用不着老板亲自送货,而且也不至于如此被动。廖昌俊表情坦然地说:不要怨天尤人,如果不是有事,任子祺不可能连个电话也不接,既然已经被动,总要想办法解决。

当廖昌俊出现在配送中心门口时,范东明露出了焦急的表情,车刚停下,一名质检员紧张地抽样提取检材,另几名工人急不可待地卸货。看到工人急着卸货的一幕廖昌俊庆幸亲自送货,否则真把下游伙伴给拖累了,一旦殃及下游客户,公司在商界树立的诚信品牌将失去光泽,长此以往必然被市场淘汰。范东明对着业务员一番嘱咐后露出愕然表情:“怎么,廖叔叔不放心员工呐。”

廖昌俊双手抱拳:“不好意思了,今天如此被动确实是个意外,如果不是情况特殊,货早就到了贵中心。”

范东明指着配送车:“一号车要完成三家工厂、五间学校的配送,二号车完成二个建筑工地、四家酒家的配送。那么多客户等着廖叔叔的食材,再晚点可能就影响敝中心了。在如何服务好客户的问题上,廖叔叔比我更清楚,一直以来公司为咱们这些小兄弟树立了良好榜样,毕竟良好的信誉不是靠喊口号可以树立的,谁也不愿意砸自己的牌子。”

廖昌俊笑:“接受范老板的批评。”

范东明:“在廖叔叔面前没有半点批评的意思。”

廖昌俊:“所以要亲自送货嘛。”

范东明:“你廖叔叔盯着司机,那么车间谁盯住,盯住了洗菜车间,化验室呢……在记忆中,廖叔叔虽然也送货,毕竟今天的公司不同于昨天的金鸡配送中心,容不得廖叔叔亲自出马。”

廖昌俊叹气:“什么事情到了范老板眼里都爱琢磨一番,今天就直说了吧,敝人光临贵中心,就是因为业务员缺席,这样解释范老板相信吗?”

范东明拉着廖昌俊:“可以喝口茶吧。”

廖昌俊跟着范东明走进办公室,范东明在侃侃而谈,廖昌俊没有留意范东明说什么,却以陌生的眼光审视着碧绿配送中心。经过一段时间的经营碧绿配送中心的面貌发生了巨大变化,范东明深知跟公司做买卖得到的实在好处,除了计划内供货外,额外需求只需一个电话便能满足消费者的要求,极大地满足了大、中型学校以及中小企业的配送需要,配送优势造就了各餐饮业的成本与质量优势,给客户以价廉物美的产品服务,提高了客户满意度。

宾主一边喝茶一边闲聊着,这时白祖贵走进办公室:“老板,货卸完了。”

廖昌俊站起来:“走。”

货车在公路上疾驶,突然间货车瞬间偏离行驶路径,与对面疾驶而来的大货车迎面相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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