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以为又是一场腥风血雨，没想到他只是整了整被子，便躺在她身边没了动静。
方若翎以为他睡了，黑暗中却听到他冷漠如玉的呢喃声：“你有十分钟的时间。”
“干嘛？”她一头雾水。
“十分钟内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追究。”封玆望说完开了灯，认真计时。
方若翎一脸茫然的从旁坐起来，“那你会回答我的问题吗？”小脸一派认真。
封玆望一边读秒，一边点头。
“你知道你自己做事从不考虑别人感受吗？”方若翎坐直身体，一开始就火药味十足。
封玆望看她咬牙切齿的样子，冷冷嗤笑：“请指教。”
不温不火的三个字气的方若翎伸腿踢他，当然被拦了下来。
她生气的脸红彤彤，“一开始是你把我和祁鹤绑在一起，现在也是你要我和他一刀两断，你凭什么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
“方若翎。”他眼中一派清明，“是你先来招惹我。”
她顿了顿，低眉顺眼道：“我是人不是东西，你想给谁就给谁，后悔了又拿回来。”她无助的拉着衣摆，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
封玆望冷冷的看着，依旧在计时，“你是我的女人，谁也不能觊觎。”不管是祁鹤还是孔宗。
纤细的手指动了动，淡淡的说：“我很感谢你娶了我妹妹，但我无法原谅你毁了我的人生。”
说完，她默了。
“最后一分钟。”封玆望好心提醒。
有一个问题，她一直放在心里，此刻是时候摊上台面了。她吸了吸鼻子，苦涩的问：“任何事情都有一个度，我欠你的要多久能还清。十年？二十年？”
封玆望一愣，漏数了一秒，答道：“陪我到北平脱胎换骨的那天。”
“还要多久？”不知为何心头涌上一阵酸楚。
封玆望放下手臂，冷冷的应：“时间到。”
他关了灯，背对她，一夜未眠。
方若翎，你待在我身边真有那么痛苦吗？
床的另一侧，方若翎裹着被子背对着他，宛如身处二月寒冬。
你若说了要我陪你一辈子，我必心有不甘。没想到你当真说出了期限，我又不甘心只能是你漫长人生中的一个过客。
之后的两年里，方若翎真的没有离开过别墅，她就像一只美丽的笼中鸟，孤独又绝望。
她的人生变得很枯燥。天色暗了，门外有车子刹车声，方若翎宛如一个美丽的洋娃娃从沙发上爬起来，走到门口正好遇到换了鞋子走进来的封玆望。
“明天我要去德国。”一身军装挺拔如松的男子展开手臂。
面前长发飘飘的女子平静的点头，为他解开扣子，脱下厚重的军装挂在衣架上。
男子转了半圈，从后抱着她，闻着她发间迷人的香味，手开始不规矩，从她单薄的肩膀覆上她胸前的圆润。
面容姣好的女子瞬间红了脸，却听到耳边长长的舒声：“一起去？”
方若翎有些迟疑，她已经记不起上次出门是什么时候，呆滞的眼望着窗外安静又毫无朝气的景色。
眼中蕴藏深黑的封玆望覆上她白皙的手指，勾起她小巧的下巴，贴在她的略凉的唇上，道：“跟我一起去。”不等她回答便扛起她往楼上走。
兴致盎然的他用了各种姿势依旧达不到满足的点。气喘吁吁的方若翎有些急了，有气无力的说：“你快点，行李还没有整理。”
目光幽深的他望着近在咫尺的脸庞，淡淡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