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子的眼光像是落进了深渊,找不见光点:“如果David就是那个会害我的人呢?他会不会是那群人中的一员呢?他会不会就是被他们派来找异能后人的呢?如果我和他走了不久中了他么的圈套么?”
倪惠唇角一僵,问道:“为什么这么说?你知不知道,今天他一醒,听说你被扣的消息后,不顾任何人的劝阻就执意出院去替你找证据。我看他对你是真心的!”
歆子抿了抿唇,眉头紧了又松,说道:“可是,在美国的时候,我明明听到了,听到了他.......”
“David已经跟我提过了,他也大概猜到了你为什么突然不告而别去了纽约,男人间要的是面子,谁不希望自己的女朋友有一个好的家世,这样才能门当户对!”不等歆子说完,倪惠立即抢言到。
歆子摇摇头:“不是这样的!”
倪惠一挥手:“好了,现在你所要担心的是保护好你自己的能量,学会稳定自己的情绪,不要让被人知道了你是异能后人这件事。至于David,妈妈这双眼睛不会看错,更何况,他对你有异能这件事情一概不知,又怎么会害你,放心吧!”
歆子见争执不过,只好说道:“我也希望他不是我想的那样,但是你要让我和他去澳洲,是绝对不可能的!我要离开也要一个人,不需要任何人陪!”
倪惠的心情本来就不悦,歆子的倔强自己也见识过,可在今天这个时机却让她觉得更加心烦,想到刚刚股东大会上Louis刘的那一番言论,倪惠就的脑子里已经炸开了锅,家里又出了事,一桩接一桩让一直淡定的她也开始有些恼急.....
“妈,我不会妥协的,你知道的!”
见女人一直不做反应,歆子笃定的又重复道,瘦削的脸庞和不那么纤细的下巴,让歆子倔强时看起来也没有太过盛气凌人。
女人身子一闪,回过神来,说道:“好了,你的事我们以后再谈。我在虞华酒店订了套房,郊区的别墅我一直没装修,想着从结婚开始就和你爸爸住在盛泰小区,有了感情,现在也好,是时候搬家了,不过在别墅装修好之前,我们就先住在酒店吧,也方便。”
见女人转了话题,歆子刚刚提起来的态度也放了下去,随之扬起了唇,露出一丝浅笑。
“妈妈,早上被带进审问室的时候我还有些害怕,可是当他们都走了,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却想通了很多事,虽然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让我害怕过,慌张过,我也一度一蹶不振,弄得心情乱糟糟的.....”
“可是我转念一想,这些事情虽然很难处理很麻烦,但是每次我都能转危为安.......特别是当我赶到小区的时候,看着熊熊烈火里没有你的身影,我更加坚信了上帝的公平......”
“那些想要利用基因移植创造异能军队,或是想要利用我牟取暴利的人,他们都不会得逞的!所以我相信,我只要调整好自己,应该就可以安然无恙的度过这一段时间,像爸爸那样,把异能封在身体里,一辈子过正常人的生活,也不会掀起轩然大波.....”
歆子的眼里充满了光芒,黄白相间的光点闪烁,像极了人们在希冀美好时散发出来的融光。
女人怔了怔,不可置信的打量着歆子,想到了她刚刚从美国回来的消沉模样,不会笑,不说话,排斥社会,不去交往,那样的样子,倪惠现在想到就害怕。
于是她的眼眶开始微微泛红,张了张口,问道:“为什么突然想通了?”
歆子的脑海里闪过于信拥抱自己的的样子,似乎肩膀上还有他手心的温度,于是笑容更加深了:“因为我发现我并没有失去什么,反而得到了,我以前总怕因为自己的无心伤害别人,我很怕我不能和别人太过亲近,可是......”
歆子几近雀跃,一把拉住女人的手:“妈,即便我很生气,很紧张的时候,于信握住我的肩都没事,他似乎和我是绝缘的,不会被我伤害到,不会像其他碰过我的人一样......总之,他没事!”
歆子的思维自动跳过了那些死者的面容,现在这个时刻,在她下决心要改变的时刻,不应该再被恐惧所缠绕。
于是歆子将眼睛弯成了好看的弧度,说道:“妈,我可不可以推迟去澳洲的时间?马上过年了,我想过完年再走,我还想去看看爸爸.......”
倪惠敛起笑容深思了片刻,
过完年走也没什么不好。
歆子去澳洲的话,我肯定是要送她去,等一切安顿好了再回来。
可如果Louis刘如果执意要收购ThebigWorld的话,自己在这也还能拖延一下时间找到他的金融漏洞。
况且,歆子,是真的很久很久没有见到,那个人了.......
考虑了良久,女人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我把机票改签。”
歆子欣喜,说道:“谢谢妈!”
而后泄气的后退两步,朝身侧的沙发坐下去,有气无力的耷拉着脑袋:“我好累,我要睡觉,老妈.......”
“去酒店!”
女人没好气的笑了笑,宠溺地说道:“还是个小孩子!”
如果说一部电影里,男女主角是最重要的两个人,那么男配和女配也是必不可少的两个角色。
他们要负责煽情,负责阴谋,负责一切可以搅乱主角生活的事情。
所以许言诺在于信摔门而去以后,选择大哭大闹让他回来。
许言诺喝了一口不知道是谁放在家里的酒,却因为太苦涩干脆全部倒进马桶里,然后将杯中剩下的酒洒在衣服上。
因为这样看起来,自己像是已经喝醉了的模样。
她可以将头发拨的凌乱,却还不忘化上精致的妆。
她用遮瑕膏将眼角的细纹小心的遮盖住,再刷上重重的腮红,像是喝醉后微醺的脸蛋。
她走到窗边将窗户推开,28层的楼外,全是刺骨呼啸的风。
蓝色的窗帘被吹得沙沙作响,她裹着羽绒服坐在窗下。
直到听到了开门声,她利落的站起来将羽绒服远远的抛开,光着脚跨过窗棂,坐在不怎么宽阔的窗台上,看起来危险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