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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南征北战,羽翼渐丰

爱新觉罗·多尔衮,清太祖努尔哈赤第十四子。努尔哈赤共有十六子,与多尔衮同母者有二,兄阿济格,弟多铎。

多尔衮从小聪明过人,尽管他没有赫赫战功,但他仍凭借母亲的辅助和自己的聪明才智引起人们的瞩目,受到父亲努尔哈赤的赏识和厚爱。天命五年(1620年)九月二十八日,年仅8岁的多尔衮被封为“和硕额真”。时隔四年,天命九年(1624年)五月二十八日努尔哈赤又令12岁的多尔衮与蒙古科尔沁部桑噶尔寨贝勒之女结婚,以示多尔衮业已成年。随着年龄的增长,多尔衮愈益受到努尔哈赤的器重,曾受命“领全旗”。到努尔哈赤去世前,他已拥有15个牛录,尽管比正常的一旗少10个牛录,但这也是其兄长阿巴泰等所未能及的。

然而,不幸的是,努尔哈赤去世后,多尔衮的母亲,努尔哈赤晚年宠爱的大福晋阿巴亥,被诸位兄长以“先帝有命”为由强迫自尽,为努尔哈赤殉葬,15岁的多尔衮从此失去了母爱。但是,多尔衮没有因此而消沉,他以惊人的毅力站起来,积极地投身到清初的军事、政治斗争中。

努尔哈赤死时,四大贝勒为代善、阿敏、莽古尔泰、皇太极,四小贝勒是阿济格、多铎、岳托、豪格。阿敏是努尔哈赤的侄子,属旁支不能争位。阿济格、多尔衮、多铎三兄弟的生母殉死,三兄弟年少,又失去依靠,无力争夺汗位。莽古尔泰生性鲁钝,代善性情宽柔,且早先已失去汗父宠爱,又被削夺一旗。最后,皇八子四贝勒皇太极被诸王贝勒议立为新汗,改次年为天聪元年。

清太宗天聪二年(1628年,即明崇祯元年)二月,多尔衮17岁,随从皇太极出征察哈尔多罗特部,俘获了一万多人,多尔衮因功被皇太极赐号“墨尔根岱青”,意思是“聪明王”。

天聪三年(1629年)十月,多尔衮跟随皇太极从龙井关攻入明朝边境,他与三贝勒莽古尔泰南攻汉儿庄,汉儿庄明守军投降。十一月,多尔衮先驱到达通州,伺机渡河抓捕哨兵。随从皇太极攻打明北京城,在广渠门外,打败了明朝宁远巡抚袁崇焕、锦州总兵祖大寿的援兵。十二月,多尔衮的军队在蓟州与明朝山海关援兵相遇,歼灭了援军。

天聪四年(1630年)二月,皇太极从湾河回宫,多尔衮与莽古尔泰先行。攻破明军大营,斩杀了六十余人,俘获战马八匹。

天聪五年(1631年)七月,清人始设六部,命多尔衮掌管吏部。八月,多尔衮随从皇太极围攻大凌河城,明军出城诱战,多尔衮偕同诸将冲入明阵,直抵城下,奋勇攻战,明兵来不及全部入城,掉进壕沟死去的有一百多人。城上箭炮齐下,清军阵亡者也不少。皇太极切责诸将不加劝阻。十月,明朝锦州守将祖大寿投降,多尔衮与贝勒阿巴泰等领兵四千人,跟在祖太寿的后边,装作溃败的样子。城内明军因在夜里分不清真假,分路出来迎接,结果被清军打得大败。

天聪六年(1632年)五月,多尔衮随从皇太极攻打察哈尔,他与贝勒济尔哈朗在归化城西南黄河岸俘获其部众一千多人。

天聪八年(1634年)五月,多尔衮又随从皇太极攻打明朝,从龙门口攻入,打败了明兵,攻克了保安州,直到五台山而后返回。

在这之前,清军攻打察哈尔,林丹汗向西逃走,渡过黄河,想直奔唐古特,但走到大草滩,因病死去。林丹汗的儿子额哲率领一千多户留在托里图。天聪九年(1635年)二月,皇太极命多尔衮同贝勒岳托等统兵一万多人招降。四月,清军来到锡喇珠尔格,招降了台吉索诺木及其所属的五百户,进兵逼近托里图,但害怕城中人惊慌溃散,就按兵不动。额哲的母亲叶赫,是贝勒锦台什的孙女,她的弟弟南楚和族叔祖父阿什达尔汗都已在清人那里做官。于是就派叶赫的弟弟南楚等前往劝降说,“奉皇上的命令,统大军来招降你们,秋毫不犯”。于是额哲和他母亲率领宰桑台吉等众人出城投降。六月,清大军渡河班师。岳托率兵千余人驻扎归化城。多尔衮与两贝勒携带额哲及宰桑台吉等攻打明朝,从山西平鲁卫攻入,直至朔州,毁了宁武关,抢掠代州、忻州、崞县、黑风口和应州,斩杀了六千余人,俘获人畜七万多,然后仍由归化城,带领投降的人群返回察哈尔。八月,多尔衮等凯旋,向皇太极呈献所俘获的一切,其中有元代的传国玉玺。这玉玺之纽为二龙相互交错,玉玺上面用汉字篆文刻着“制造之宝”四个字,原来是元顺帝丢失在沙漠的,如今多尔衮让额哲献给了皇太极。诸贝勒大臣认为,蒙古已全部臣服大清,而且得到了前朝的玉玺,于是上表请求皇太极加尊号。皇太极因此改元崇德,改国号为清。

崇德元年(1636年,即明崇祯九年)四月,多尔衮晋封为和硕睿亲王。八月,皇太极派武英郡王阿济格、饶馀贝勒阿巴泰统率大军攻打明朝,清军打过了北京。皇太极命多尔衮同豫亲王多铎等攻打山海关,以牵制明朝的兵力。多尔衮等率军来到锦州,收降了城中土著人氏胡有陲、张绍祯、门世文、门世科、秦永福等。多尔衮听说武英郡王阿济格等已经告捷,于是班师而回。

十二月,皇太极率兵攻打朝鲜,在南汉城包围了朝鲜国王李倧。为了迫其投降,第二年正月,皇太极命多尔衮同肃亲王豪格率领军队另从宽甸路攻入长山口,攻克了昌州,在宁边城下打败了昌州的军队。然后多尔衮又带兵5000人追赶击败黄州前来增援的15000兵马,直达江华岛。江华岛是朝鲜二王子、王妃以及诸位大臣和其眷属住的地方。多尔衮用红衣大炮击溃了朝鲜的战船40艘,乘胜攻入岛内,杀死了伏兵1000多人,终于攻克了城池,俘获了朝鲜王妃及其两个儿子,江华岛投降。

多尔衮不仅作战勇猛无比,而且很有谋略,他不仅告诫手下的将士不得乱杀朝鲜投降的士兵,而且送还了所掳的士女,对朝鲜国王的宫妃待之以礼。这使朝鲜王很受感动,再加上群臣被俘,已处于窘迫无奈的地步,于是朝鲜王李倧放下兵器,穿上朝服,率领文武大臣,献上明朝颁发的敕印,向清人投降称臣。

皇太极携带朝鲜质子及大臣的儿子班师回朝。到此,朝鲜不再成为清人攻打明朝的后顾之忧。

崇德三年(1638年)二月,皇太极亲自率兵攻打喀尔喀,让多尔衮与礼亲王代善等留守,并监督建筑辽阳都城尔弼城,一个多月就竣工了,改名叫做屏城。多尔衮又同阿巴泰总领治理盛京,拓城达到辽河大路,城墙加宽10丈,增高3尺,中间夹着壕沟。八月,皇太极授多尔衮为奉命大将军,让他统率左翼兵攻打明朝。多尔衮从董家口东边登山,毁掉城墙攻入明朝边境,乘明军不备,攻取了青山营。又派人与右翼兵约会在通州会师,越过北京,直到涿州。然后分兵入道,右傍西山脚下,左沿运河,长驱直入。从北京以西千里以内,明朝将士全部溃散,清军掳掠至山西界而回。又东进临清,渡过运河,攻下济南,回略天津、迁安,由太平寨出青山关,大小共20余战,每战皆捷。攻克城40多座,献城投降的6座,俘获明民众25万多人。崇德四年(1639年)四月,凯旋而归。皇太极赏赐多尔衮战马5匹,白银2万两。

多尔衮不仅作战骁勇,叱咤战场,而且深谋远虑。

早在天聪七年(1633年),皇太极下诏征求诸贝勒及大臣的意见,攻打明朝、察哈尔、朝鲜,应先攻打哪个。多尔衮力主应以攻打明朝为先,置明于死地,然后夺取全国政权。为此,他向皇太极献良策说,“应该乘春天整练军队,等到我方耕割完毕、明朝谷物将熟的时候,攻入明朝边境,进逼燕京,断截其援兵,摧毁屯堡,借粮于敌,以便长久驻扎,可以坐待其弊。”

在具体作战方针策略方面,多尔衮也很有见解,绝不盲从。

崇德五年(1640年)六月,多尔衮同肃亲王豪格等到明朝义州屯田。皇太极传谕多尔衮,让他驻扎军营接近锦州,断绝敌人往来的道路。多尔衮来到后,先攻克锦州城西九台,把庄稼全部割光,又攻克小凌河西二台。七月,明朝将士500人出锦州城,乘夜偷袭清人蓝旗营,被清兵发觉,很快击退,斩杀8人。明朝总督洪承畴领兵来到宁远,分兵占据杏山营城下。多尔衮击败了洪承畴的骑兵,获战马70匹。皇太极传谕给多尔衮:“王等只需固守营垒,等待敌人来犯,然后出击。”这个月内,明军千余人出战,被多尔衮击退,斩杀了很多明军士兵,获战马100多匹。不久,又斩杀明朝出城打柴的86人,又追杀乘夜攻入义州打杀清人屯田士兵的明兵。九月,在杏山城北,又打败了明军,击退了明朝松山的援兵,获得大量马匹甲仗。

崇德六年(1641年)二月,多尔衮领兵攻打明朝的广宁山城,击败了明朝松山的援兵,斩杀明兵240多人,以及锦州出猎小凌河的兵士170多人。这时,包围锦州的王和贝勒等,迁移军营离城15公里扎寨,又让每旗一位将校,率每佐甲士五人先归。皇太极派郑亲王济尔哈朗传旨给多尔衮说:“先前令你们包围锦州,由远渐近,以便困之。如今你们离城较远驻扎,致使敌人出城打猎、运输、自由往来。军法何在?如果长时间驻扎,兵马疲惫,应当遍察,以决定去留,要严惩不善于领导的人,却都派遣发回,尤属错误荒谬。这主张是由谁倡议的?把名字说出来,定罪惩罚。”多尔衮因违背皇太极的旨意,降爵位为郡王,被罚银万两,削去两佐领户口。

六月,多尔衮同肃亲王豪格前往代替郑亲王济尔哈朗等围困锦州。明朝总督洪承畴率领王朴、李辅明、唐通、白广恩、曹变蛟、马科、王廷臣、吴三桂八位大将,合兵13万,驻扎在松山,多次出战,都被多尔衮击退了。因为明朝军队人数太多,多尔衮请求皇上增援。皇太极亲自统领大军,疾驰6天,来到戚家堡,派大学士刚林传口谕令多尔衮在高桥城扎营。多尔衮害怕明军暗中约会锦州、松山两处人马夹击,力主扎营在桐山和杏山之间。皇太极答应了。清军从乌欣河南山到海边,到处陈列兵营。明军多次攻打清人的镶蓝旗、镶红旗驻扎巡逻的地方,虽然都被清人打退,但等清人一收兵回营,明军就又出兵攻打。皇太极登高张设黄盖,指挥清人布阵。明朝将士望见后,都溃逃了。多尔衮同贝子洛托等直奔塔山大路,横击明军,明兵慌忙之间,乱了阵脚,死伤的人漫山遍野。多尔衮又带领红衣炮兵猛攻明军塔山外边的四台,活抓了明将王希贤等。三月,清军攻克了锦州,明将祖大寿献城投降。四月,多尔衮移兵攻克塔山城,歼灭官属及兵士7000多人。又用大炮攻打杏山城,明朝管粮官朱廷榭、副将吕品奇投降了清人。多尔衮摧毁了松山、塔山、杏山三城,这才班师回朝。七月,按功论赏,皇太极恢复了多尔衮和硕睿亲王的爵位。

经过半年多的战斗,松锦之战终于以清朝的胜利而告结束,多尔衮在此役中作出了杰出的贡献,推动皇太极达到了他一生事业的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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