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哥寺因壮观和完美让我无法下笔,我反而对外围倒坍的围墙感起兴趣来,于是利用同:伴们还在参观吴哥寺的时间差勾画了该张速写。
小吴哥或称吴哥寺,也便是吴哥窟,是柬埔寨历史最悠久、规模最宏大的古寺,是吴哥遗迹中的代表,也是保存最完美的古迹之一。
这座供奉印度教大神毗湿奴的寺庙作为国家标志出现在柬埔寨王国国旗上。它是柬埔寨的心脏,也是柬埔寨人民心目中的圣地,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从护城河入口直通吴哥窟大门的是一条用大石块拼成的宽敞大道,大道的右半侧已经修复平整,左半侧依旧保持着起伏不平的原始状态,感觉到光阴的流逝和岁月的沧桑,堤岸的两侧则竖立着巨大威严的那伽蛇神像。
走近吴哥寺,建筑上处处精美的雕刻显现在我的眼前,此时的我早已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与狂热,不停地寻找角度,按下快门。
走进吴哥寺,时间仿佛在这里凝固,倒退了上千年。吴哥寺有三层回廊,回廊四周墙壁、廊柱、基石、窗楣之上处处可见精美细腻的雕刻,有凸出的,也有凹入的,都保存完好,简直叫人无法相信是十几个世纪以前的作品。
吴哥寺外围还有很多小型的建筑,颇为入画,我主要以拍照为主,部分特别感兴趣的建筑则以速写的形式做了简单的记录。
堆砌的雕刻
蠡走在吴哥寺乃至在其他的遗址中,不难发现主体建筑周边的草地上堆满了倒坍之后的一些雕刻石块。有的已经过人工重新垒砌显得平整堆放,大部分还处于原始散落的状态。
我们并没有驻足仔细研究浮雕的内容,粗略地看,这些浮雕所表达的,应该是印度教的传说、皇家出行的故事以及农业活动的世俗情景等,装饰图案则以动植物为主题。
我不停地穿梭在回廊、神殿和角塔之间,时而又登上陡峭的登梯,直至最高处,便是帝王祭神的地方。台基、回廊、蹬道、宝塔构成吴哥寺错综复杂的建筑群。其布局规模宏大,比例勻称,细部装饰瑰丽精致,无不让人叹服。这是一座伟大的建筑,是高棉民族引以为傲的精湛建筑。
离开小吴哥,下一站便是豆蔻寺,因为豆蔻寺就在从小吴哥前往斑黛喀蒂的路旁。建筑体量并不大,加之淹没在丛林中,因此也显得很不起眼,如果没有突突车司机带路,很容易被忽略。
豆蔻寺由五座印度教寺塔按南北方向一字排开,只有中间这座保存尚好,其余四座已残缺不整。豆蔻寺是由红色砖块砌成的,从建筑的材料看与吴哥其他以石头为主的建筑有很大的不同,据说它的历史比较久远,是吴哥古迹中较为早期的建筑。
而从外表看,很显然,这里曾经被修整过,只要细心观察,不难发现新砖与旧砖上标着两个不同的字母。
塔前的一排整齐石狮如今依旧静静地守护着豆蔻寺,已达千年之久,岁月虽然磨损了它们的面容,却无法消减它们的威严。
进入塔中,巨幅宗教故事的浮雕深深地震撼着我,这也是吴哥古迹中特有的红砖浅浮雕。抬头仰望,塔顶像是一个井口,阳光透过井口折射在破损的、色彩凝重的神像上,显得格外神秘莫测。
斑黛喀蒂——残破的美
斑黛喀蒂是继豆蔻寺后的又一个景点。在通过一个四面佛像的城门后,要经过一条长长的引道,会遇到隐匿在丛林之中破损严重的斑黛喀蒂寺。入口处威武的坐狮和怪兽神像雕塑保存尚好,步入其中才发现这里的规模并不大,曾经是佛教僧院,如今却是一片残败的景象。
斑黛喀蒂的中央寺塔已不复存在,残存的墙壁上和柱子的四周依旧保留着众多精美的浮雕,可以判断当年的建筑群是多么的恢宏、壮观和精美。不明白的是,寺院中的浮雕为何都以翩翩起舞的美女为题材,而且姿态优美,形态各异,难以想象当年僧侣们在“美女如云”的寺院中修行是什么样的心境。
口的遗址
在不到斑黛喀蒂主体遗址的入口两边,还保存着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建筑遗址,只留下几堵残破的石墙和几个即将倒坍的门框。
尽管破败,倒觉得门框、石柱及破墙能构成一幅生动的画面。场景的不足之处在于门框之间的高度缺少起伏的变化,遗址中缺少特别精彩的雕刻(主体或叫视觉中心)。于是我在众多的图片资料中找到了我所想要的元素并进行组合,形成现在所展示的画面。
院内那些曲折的残破回廊吸引着我穿梭其中,回廊的尽头等待我的总是些精美的雕刻,让人惊喜和意外。而层层的窗框和倾斜的门框是女人们留影及写真拍摄的好场景,于是太太兴奋地摆着各种姿势,留下一张张照片。
四周的围廊部分已经倒塌,断裂的穹顶摇摇欲坠,倾斜的立柱远远望去很像是“多米诺古牌”,在木桩支架的支撑下,仍然艰难地立着。
巨树庞大的根茎像是章鱼的触角,又像是金色的巨蟒延伸到院内的各个角落,让人触目惊心,难以忘怀。
通王城——最后的皇城
吃完中饭后,下午的主要目的地便是大吴哥。大吴哥也称通王城,是吴哥王朝的皇宫所在地,大吴哥城占地近9平方公里,也是吴哥文明光辉时代结束前的最后国都。
通王城有五个入口,五座城门之中,以南门最完整。通向通王城南门的是一条宽敞的大道,大道两侧都列满了比真人大两倍左右的石像,据说左边是天神,右边是魔鬼,非常威武和壮观,只可惜部分头像已不知去向,据说是被不法分子偷到国外去卖了。城门四周城墙连接,城门造型独特,由石块拼成的三个巨大头像组成,中间石像尤为高大,头像下方紧挨着数十个完整的小雕像。再下方便是通道,通道高达十米,气势雄伟。
城门的上方高高地矗立着四面佛像,面含微笑,大眼、宽鼻、厚唇,目光凝视远方,威严中透着慈悲,似乎在告诫众生,这古老的城池神圣不可侵犯,传说这是当年国王的面容。这是迄今为止我见到的最具特色、最令人震撼的城门,也充分展示了高棉鼎盛时期建筑和雕刻艺术的高超水平。
经历了近千年的城门也躲不过一些天灾和人祸。为了更好地保护城门,柬埔寨政府投入巨大财力对其进行修整,如今的城门已被修缮一新,非常整洁。但修复后的城门缺少了古遗迹那种特有的沧桑之美。
人口的遗址
从柬捕寨带回来的画册中发现了一张城门的图片(可能不是同一城门),城门缺损严重,长满野草,掩映在一片树林中,渲染出的整个场景是曲终人散后所留下的凄凉之美。图片给了我很大的启示和灵感,也是我创作的直接素材。于是,我决定绘制一张城门遗址被发现之后未得到修复之前,村民可以自由进出的这样的一个景象。
在绘制过程中,首先考虑用竖向式构图进行表现,因竖向式构图将呈现高耸上升之势,会使城门显得更加雄伟、挺拔,更具气势。然后以现实城门为母体,将时光倒退,城门上方长满了野草,水泥路变成了荒野的土路,交通工具也由现代的小汽车退回到原始的大象,一切都变得更加和谐和自然。
昔日长满杂草的门头
阔的空地,城中大部分建筑已荡然无存。这里曾经是一片繁华热闹的景象,而千年前的繁华景象、昔日的热闹皇宫早已不复存在。如今剩下的只是巴戎寺、空中宫殿、战象台阶等残破的建筑,更多的是残垣断壁和散落在枯叶间的一堆堆乱石,让人对当年的奢华浮想联翩。
城内倒塌的建筑
響我喜欢表现残破的场景,有沧桑之美。通王城内到处有破败的景象,选择的这个场景,主要是主体的前景是一堆台阶式的乱石,对于空间来讲会有一种进深感,另外在视觉上起到导向的作用(将观者的视线引向视觉中心)。
在处理画面时,则根据构图和画面视觉中心的需要,从他处借鉴了一些建筑元素进行组合。着色过程中,采用局部受光的对比方法,可使画面中的建筑或建筑中的某一局部更加生动精致,强化视觉中心。
宫殿
196个微笑佛面。每一个笑脸又是由数十块大石拼接而成,我难以想象工匠们当年在建造的时候是先将石头垒砌完再雕刻,还是先雕刻完了再拼接,衔接得那样的天衣无缝。
经过岁月的洗礼,大面佛留下了斑斑驳驳的痕迹,有的像皱纹,有的像色斑。佛的面容和表情乍看都很相似,仔细看却又各有差异,那是髙棉人的典型面目特征:半瞌的双眼,微翘的嘴角,厚实的双唇,宽扁的鼻子,平坦的额头,垂挂的耳朵。慈、悲、喜、舍的表情里都凝聚着一股神秘的气息,给人以温暖、友善的感觉,又让人敬畏。
沿着寺内的蹬道而上,便到了建筑中部的天庭。地方不小,可以四处转悠,大面佛就密布在天庭的四面八方,触手可及。穿行在众多佛塔间,仿佛置身于宝塔丛林之中。
每每抬头望去,目力所及之处,总是能看见这高棉的微笑,或远或近,或大或小,都可以看到那巨大的笑脸正慈善地俯视着你。近千年来,微笑佛面一直就这么神秘地微笑凝视着历经沧桑的世人,平和而安详,有着摄人心魄和震撼心筑,犹如一座小山一般。巴戎寺也是吴哥遗灵的力量。
迹中极具代表的建筑之一,是闻名于世的四 走出巴戎寺,“髙棉的微笑”一直还浮现在我的眼前。
面佛“髙棉的微笑”的所在地。 此时我突然想起长途汽车上乘务员的微笑,这种微笑是何等整个寺庙由49座犹如群山起伏的宝塔组的相似,在他们的脸上,看不到贫穷和愁苦,总是让人感到成,每座佛塔的顶端都是一尊四面佛,共有自内而外散发的愉悦。
巴戎寺
響其整体构成是以传说中佛教最高境界的须弥山为样本,所以远远望去,巴戎寺犹如一座拔地而起的“小山丘”。“小山丘”中49座宝塔上的四面佛被喻为“永远的微笑”,整个“山丘”建筑用石块垒砌而成。
我怀着虔诚的心整整花了两天的时间才细致地勾勒出每一“石块”结构线,然后再逐一上色。整幅作品前后用了10天的时间(主要是业佘时间,包括完整的两天双休日)才完成,也是我用时最长的一件作品。
战象台阶一一威严的检阅台
有着350米长的战象台阶是吴哥王朝举行大型公众典礼和检阅仪式的站台,是通王城内的又一大奇观。墙体由无数个巨大的石像和神像的雕像组成,每一个雕像都见证了吴哥王朝从辉煌到衰败的过程。经过岁月的洗礼,尽管雕像风化残缺严重,但仍可窥见当年精美的雕刻工艺,鬼斧神工的技术,的确令人赞叹和震撼。
战象台阶
響这是当年吴哥王朝鼎盛时期威严的检阅台,台阶下的墙壁上都是密密麻麻、形态不一的神像以及战象的浮雕,虽然已经破败但仍不失精巧,深深地震撼着我。
在绘制该画的过程中,我注重对于石头质感的表现,表现岁月留下沧桑的那种特有魅力和诱惑,也是该画面塑造的重要内容。材料及质感的正确表达,也是表现一般场景的基本要求,是使画面呈现真实感的重要因素。
巴肯山一一传说中的日落
都说巴肯山的日落非看不可,我未能免俗,傍晚时分,离开通王城,也随着也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往巴肯山的山顶赶去。
山上的巴肯寺(供奉湿婆神的神庙)早已破败,但高大的石阶依在。在金色的夕阳下巴肯山的台阶上早已坐满了来自五湖四海的游人比想象的还要多。
我们赶紧顺着陡峭的石梯往上爬,石阶的尽头是个不大的平台,还保留着庙宇残破的基座和一扇石门。随着夕阳西下,残垣中阴影纵横,留给人们无尽的想象。
在光与影的交错下,我看着太阳一点点消失在神秘的热带雨林之中,在辉煌的日落中感受时空的变换,聆听人与自然的对话。落日染红了大片大片的云层,仿佛让人看到昔日的吴哥王国。巴肯山的日落虽然壮观美丽,但是比起吴哥遗迹,多少还是有些逊色。
塔布隆寺一一树与塔的纠缠
除了“高棉的微笑”是吴哥遗迹的“形象代表”之外,在我的脑海中还有巨大的树根频频出现在吴哥遗迹的图片中。一提到吴哥窟,我也自然会想到那些巨树,塔布隆寺便是巨树的所在地。必在我的脑海中,有一棵神奇的巨树,经常出现在吴哥众多的宣传图片中,我称之为吴哥的“形象代表”。去塔布隆寺的时候,也许是其地形过于复杂的原因,我们一直未找到这棵大树,导致我误以为它不在塔布隆寺而是在崩密列。等我们赶到崩密列,景区的管理人员告诉我们“形象代表”就是在塔布隆寺,于是我们再次返回塔布隆寺。在吴哥,这也是我们唯一去过两次的地方。
一看到它,让我感到非常震惊,比想象中的还要巨大,像是回到梦幻中的神话世界,真是太不可思议!尽管时间非常有限,我还是抽时间在现场勾画了一张速写,以表我对大树对自然的敬畏之心。
寺内的神树
次日,我们依旧起了个大早,突突车将我们送到了一个破败的城门前,司机示意我们下车步行。顺着一条林阴土路往深处走去,路边时而传来丝丝袅袅的琴声,这是被地雷所炸的当地残疾人的一种乞讨方式,琴声中带有几丝凄凉,土路的尽头便是隐秘的塔布隆寺。
倒塌的建筑
響塔布隆寺是吴哥窟建筑群中最大、最著名、最具艺术气氛的遗迹之一。塔布隆寺的吸引力在于,它拥有大量的参天古树,建筑与巨树相互缠绕,几乎被丛林所吞噬。
该作品在表现过程中,根据画面的空间主次、远近关系来确定物体塑造得繁简虚实,以形成画面的层次感和视觉中心。
入口处的大树
入口有一棵巨树能遮天蔽日,热带的气候让它的生长格外有力,其巨根像一只张幵的手臂紧紧地抓住石墙,盘跟了神庙,然后深深地扎入土中。我惊叹自然界能产生出如此精绝的景象,也为吴哥画上了魅惑的妆容。
塔布隆寺有着一种诡秘不易捉摸的感觉,其声名远扬,源于曾是美国电影《古墓丽影》的取景地。而在我看来,是寺内到处盘根错节的千年树根,犹如蟒蛇般把斑驳庙墙缠绕,让人感到窒息。
那些攀附在建筑之上的树根,生长得如此富有生命力!真叫人难以想象。树根从严实的石头缝隙中挣扎而出,将石头揽在怀里,紧紧缠绕。石头也听凭树根这样纠缠着它,不惜撑破原有的建筑结构。两者相互依存,彼此不能分离。
空地中的宝塔
響塔布隆寺中,处处是古树将神庙紧紧缠绕的景象,相互纠缠了千年,完全融为一体。这让致力于古建筑修复的专家们陷入两难。如果任由古树生长蔓延,已经有部分受损的庙宇最终将分崩离析。如果将缠绕的古树砍掉,这些庙宇又可能瞬间坍塌。因此只能暂时放弃修复,顺其自然。
在绘制该作品时,运笔的过程中,我讲究笔触排列和运用的合理性,合理和有次序的笔触,画面的塑造便会变得轻松而有章法,较易表现出空间感和体积感。
塔布隆寺的庙宇本身也非常宏伟,却被一棵棵大树垫在了脚下。树根穿透了被认为是牢不可破的石墙和回廊,紧紧地包裹着石壁,吞噬着庙宇。这似乎也见证了吴哥文明的衰亡败落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