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担心如果任古树生长蔓延,建筑最终将分崩离析。也有人担心如果现在去除大树,那些建筑可能在瞬间面临坍塌。就这样,大树和建筑相互纠缠,永不分离,缔造了吴哥奇迹中的奇迹,这种奇迹所富有的独特魅力震撼了世界。
树根的力量
響塔布隆寺很多大树的根犹如一条巨大的蟒蛇穿绕在梁柱、石缝、屋檐、门窗之间,许多庙墙、塔寺被参天的巨树所盘踞并遭受到了严重的破坏。我不由得感叹生命力的顽强和力量,自然界的伟大。从发芽到字八开石缝,直至最后将建筑挤跨,生生不息的生命与佛一样值得敬畏。
在上色的过程中,以夕阳落尽的构想表现塔布隆寺的沧桑感。
穿透围墙的树根
墙里墙外
巨树在庙的空隙间盘根错节生长,树根深入建筑的石缝中向四方扩散……由此产生了一些奇怪的现象。身在墙外,根在墙内的现象也就不足为奇了。
永恒的矗立
自吴哥回来后,主要的任务就是从众多的图片中挑选适宜创作的照片。挑选的标准是内容注重适合麦克笔、钢笔表现,涉及多样造型元素,画面不平淡空洞,力求主次分明,适宜深入刻画。
落笔前我一般先宏观地审视图片,思考物体与物体之间的关系处理。为了强调画面视觉中心,我一般都需通过对画面进行主观的艺术处理来突出某一部分,从而将观者的注意力引向构图中心,形成强烈的视觉聚焦感,拉开距离,形成中心。
建筑与雕刻
塔布隆寺除了蔚为奇观的自然景象外,庙内的建筑及各种浮雕也极为精彩。只是在神奇巨树的对比下,就显得黯然失色了。
草坪上的雕刻
突突车行驶在并不宽敞的马路上,远远就看到了一座巨大的建筑,很快我们便来到了比粒寺,据说这里是古代进行火葬仪式的地方,是皇族火化变身为神的神殿,所以又称为变身塔。
在比粒寺,我们看不到坚韧的岩石作为建筑材料,取而代之的是砖土。从豆蔻寺的建造经验中判断,这也是一座年代久远的建筑。
比粒寺是一座金字塔式建筑,巨大的基座特别陡峭,每一级台阶则显得格外宽大、厚实。没有扶手,我们只能是手脚并用吃力地往上爬,顶端是一个宽大的四方平台,五座高耸的红砖宝塔就矗立在平台上,很像小吴哥那花蕾似的五塔。五塔的体量相近,只是中间的一座髙高地矗立在一个座基上,其余四座分布在平台的四角。
五塔表面风化严重,塔身有多处开裂,狭缝中杂草萌生,
成了天然的点缀,也似乎暗示着生命的顽强。
每座宝塔只有东侧面是个敞开的门洞,其余三面都是一扇扇精心雕琢的假石门。步入黑暗的塔内,阴森恐怖,残缺的神像在塔中盘坐,让人不敢靠近。
环顾宝塔的四周,门框与门楣上原本精美的花纹早已受到了严重的损坏,外墙上形态各异的女神像,如今也已经磨损得基本看不出模样。难怪有人说在比粒寺看雕刻,“六分靠的是观摩,四分靠的是想象”。
东梅奔——大象支撑起来的寺庙
东梅奔离比粒寺并不远,从建筑的形式上看,与比粒寺极为相似,都是三层五塔结构,只是气势远不如比粒寺。
据说东梅奔寺原本是一个比较神奇的寺庙,位于一个人工湖的中心岛上,当时进庙还必须乘船上岛。随着岁月的变迁,如今的湖水早已干枯,整个湖面变成了良田。
东梅奔的首层平台四角各矗立着一石象,似乎在守护着整座寺庙,不过大象的真正意义是根据古印度“四头神象支撑宇宙”的神话而建造的。这也是东梅奔不同于比粒寺的标志所在,我们称其为大象寺庙,否则两者真是很容易混淆。
相比比粒寺,我们轻而易举就登上了东梅奔最髙的那层平台,平台上的宝塔形状、体量大小及破损程度与比粒寺是如此的相似,不过,残存的东梅奔遗迹已难以反映出昔日的辉煌了。
东梅奔的主体建筑
东梅奔虽因为年代久远,但看上去保存得还算完整。女神像大多都已经不复存在,一、二层还保存着相对完整的大象,分别位于四个角,据说这就是东梅奔的特色之处。
也许是吴哥遗址拥有太多经典而震撼的遗迹的原因,我个人觉得东梅奔在吴哥遗迹中完全被虚化了,几只最具代表性的大象也因历经岁月的沧桑和时代变迁而显得破败,无法跟吴哥其他雕刻精美的雕像相媲美。
东梅奔如果处在其他任何一个国家都是令人震據的,而且我也许会特地跑去参观,而在吴哥我只是粗略地观看一下便匆匆离开。东梅奔真是遭受了“生不逢地”的尴尬。
在绘制东梅奔这幅作品时,因考虑到现实场景的墙壁和地面修复得过于完整,体现不出遗迹的沧桑之美。所以我有意在地面上增加了很多随意堆砌的大石块,增强了墙壁的凹凸不平感,地面和墙头上还长满了杂草。遥想当年遗址被发现的时候,或许也是这么一副残败的景象。
画面前景的立柱现实中是存在的,不过只是一根光秃秃的立柱,立柱的存在不但为画面的构图增加了变化,而且也容易使画面产生空间感。为了使体量较大的立柱不至于孤立而单调地存在于画面中,我将巴戎寺一些柱子上的浮雕挪移到此。挪移、借鉴、获取是写生或创作中最为常用的方法之一。
圣剑寺——存放宝剑的寺庙
圣剑寺因存放圣剑而得名,是供奉国王父亲赠送给髙棉国王的宝剑的寺庙。还有一种说法是,国王父亲死后骨灰存放在圣剑寺,所以又称之为“父庙”。
印象中,圣剑寺的规模非常宏大,四周有围墙和护城河。通往圣剑寺的路一共有四条,为了顺道,司机带我们从后门进入,在经过一条长长的引道后,便是入口前的护城河通道(“桥”)。引道两旁阵列着几十根高矮一致的石柱,像是在列队欢迎八方的宾客。
石柱近一人高,很具气势,只是未对其功能进行考证。从石柱的高度来讲,很快让我联想到中国传统的拴马柱。护城河通道两旁的护栏则由数十尊手抱九头巨蛇(迦)搅动乳海的修罗(天神)和阿修罗(恶魔)巧妙构成,形态像是在拔河,与王城入口前通道的护栏极其相似。遗憾的是这些修罗与阿修罗的头大多已不复存在,不知去向何方,仅剩的几尊则破坏严重,难以看清面部的轮廓。
寺前的石柱
在构思以石柱作为题材的作品时,考虑到如果以现实中的阵列形式组合时,画面难免会出现呆板和单调,地面也会显得简单乏味。
从西安碑林的拴马柱(塔林式的排列)中得到启发,构图时,我准备将石柱进行集中,形成一片石柱林。石柱的集中式构图,画面将显得更加紧凑,并具有一种向外的张力。
为了改变地面的简单平淡之感,我从众多的图片资料中找到了一张令我非常满意的照片,作为石柱的环境场景。
集中式的石柱具有塔林般的神秘感,为了更好地表现场景氛围,我以晨雾中的朝阳为基调来表现吴哥遗迹那诡秘的韵味。
小憩时的速写
吴哥之行因以旅游采风为目的,加上时间紧凑,所以不允许有太多的时间现场写生。为了不耽误大家的行程时间,我只好在小憩过程中完成了这张速写。
枯死的巨树
在圣剑寺内也有跟塔布隆寺类似的情景,巨大的树木从建筑物上拔地而起,让人触目惊心!只是我们看到的两棵树都已经枯死,这些树在当地人看来,树干粗大但是中空,并没有太多作用。
我用钢笔表现建筑场景时,往往是屏住呼吸,做到一气呵成,用笔时讲究力度和速度,以达到“写”的程度。
画面的主次则是通过线条的疏密和处理的繁简来获取。排线部分应整齐统一而不失变化,能顺应物体的结构转折和明暗变化,并在一定程度表达不同物体的表面质感。
进得寺内,只见残垣与断壁互依,旧筑与古树相映,满目疮痍,遍地堆积的雕刻和散落的石块构成一片凄凉的景象,让人心酸。
圣剑寺内最特别的便是一座两层建筑物,如今只剩下一些框架,底层的圆形的支柱明显焗油欧式的建筑风格,相传这座房子就是用来存放生煎的,据说,圣剑寺曾经是高棉人最重要的寺庙之一,很多重大节日与庆典都在此句型,可见当年的兴旺和辉煌。
离开了圣剑寺,我们按照行程计划还游览了古石桥、塔逊、龙幡水池、托玛侬神庙以及由中国政府援助修复的周萨神庙,这一座座建筑及一幅幅精美的雕像诉说着昔日的辉煌。
吴哥遗迹中的任何建筑或神庙如果处在其他地方,我想都将够得上世界文化遗产,只可惜很多神庙建筑在吴哥庞大的建筑遗迹中被淹没了。两天下来,我们也感到了审美疲劳,一般的遗迹也只是匆匆走过。
塔逊
吴哥遗址中,很多建筑非常相似,如果不是将拍摄的照片及时整理,到最后就很难辨认它的所在地。塔逊就是一个很小的寺庙,建筑和雕塑艺术并不十分突出,也不具特色。但是画面中展示的东塔门,是整座寺庙的经典之处,也算是一个奇观。整座门被一棵大树的根系完全包裹,寺门与树融为一体,犹如一巨大的树洞,与门后的四面佛塔相互陪伴千年之久。
该画面中有意增设的光影,不仅增强了明暗色彩的视觉层次感,也让画面变得更富有艺术性和变幻感。
女王宫——雕琢出来的艺术品
据说女王宫是一座献给女神的宫殿,其规模并不大,相比吴哥的其他遗址,这里可以说是非常小,由三层红砂石围墙环护,中间是一座小小的庙宇。它的建筑以小巧精致、玲斑剔透、富丽堂皇而著名,外墙、宫门和门楣上的浮雕优美细腻,让人惊艳。其中最精华的部分要算最里层的一座“牌坊”和几座寺塔。建筑的体量并不算太大,遗憾的是其周边以围绳为护栏,不能零距离地接触,只能近观,这在吴哥遗迹中也是一种少见的保护。
雕琢出来的艺术品
女王宫具有“雕琢出来的艺术品”的美誉。其雕刻之精美,令人惊叹。
回国后我决定要完整地画一张女王宫。画面中表现的场景,并不是女王宫中雕刻最精美的建筑,而是女王宫主要的一个入口,建筑整体完整,很具代表性。另外很重要的是画面中的场景感比较强(入口内的建筑场景拥挤,缺少景深感),容易构成具有空间层次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