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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梅雨媚做梦也没有想到申悦文会当上德沙市中级法院的院长。她不得不佩服他的个人能量。申悦文成为院长的消息成了德沙市的头号新闻,《德沙日报》头版头条发表了一篇通讯《票箱里‘跳’出来的院长》。本来院长的候选人是关英初,代表们选出的院长却成了申悦文。

近段时间里,梅雨媚的心情时好时坏,儿子虽然还住在自己父母家里,但法院是判决随申悦文生活的,法院判决他们离婚后,她没有上诉,而是服从了法院的判决。她虽然同申悦文离婚了,但两人并没有因此成为仇人一般,相互之间也是客客气气的,申悦文几次到她父母家去看儿子,一样称梅家父母为“爸”、“妈”,儿子梅励根本不知道父母已经离婚了。不过,申悦文在梅雨媚父母家时,对她的称呼作了改变,没离婚时,当着其父母的面,他一直叫她“小梅”或“雨媚”,离婚后便称她为“梅庭长”。在自己家里,以前只要没有外人时,两人都是“悦文”、“雨梅”的互叫名字,有外人后,他们便互称官职,而现在不管有无外人,都是以官职相称了。

对于申悦文,梅雨媚不能说不了解他,但似乎又不很了解他,申悦文通过自学,一声不响地参加司法考试,并且一下子就通过了,她不知道他为何要这么做,在他拿到证书以后,她问他是为了什么,他只说了一句:学无止境!他说毛泽东60岁了还学外语呢。当时,她只觉得他的行为有些不可思议,但她并没有往深处想,现在回过头来看,才觉得他太可怕了,两人睡在同一张床上已经十多年了,却不了解他的心思。他只说他对做官有一种热情,对政治有一种与生倶来的激情,他很少说他想到某部门去任职。

申悦文当上院长后同梅雨媚的第一次见面,不是在院机关,而是在梅雨媚父母家。

“你好!祝贺你申秘变为申院长了。”梅雨媚看着一脸平静的申悦文,“我做梦都没想到你真的这么有能耐,不声不响地当上了院长。”

申悦文面带微笑地点了点头:“谢谢你的祝贺,不管你这祝贺是发自内心还是包含鄙夷之情,我都接受。”看到梅父梅母都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报纸,他迟疑片刻,才接着说道,“我们到梅励房间去一下吧。”

“你是院长,我是你的兵,你应该把我叫到你的办公室去听训。”梅雨媚嘴里虽然这么说着,双腿还是朝儿子的卧室走去。

等申悦文也走进了梅励的房间,并关好了房门后,梅父抖了一下手中的报纸,又朝外孙的房间望了一眼,摇摇头没有做声。做了一辈子教师的梅父,一直没有弄明白这申悦文唱的一出什么戏,他只觉得政治这东西太深奥了,让他这个数学老师碰到了一道永远也解不开的方程式。

走进儿子的卧室,梅雨媚先是站在床边,待申悦文进来关好了房门坐到儿子书桌前的凳子上了,她才坐在床边上。

“申院长,有什么指示?”梅雨媚本来想咧嘴笑一下的,结果只扯动了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雨媚,你瘦了。”申悦文叹了一口气。

“是吗?我很好啊,能吃能睡。”梅雨媚张开双手,做出一副幸福无比的样子。

“那就好!只要你过得好,我就放心了。”申悦文将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看着梅雨媚,他几次想起身将她拥进怀里,但他最终还是克制住了。

“申院长,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为当这个院长是下了一番大功夫的,委曲求全的事也做过,是不是?有时候,为了自己的一己之利,你甚至会出卖自己的妻子。”

“我会有那么卑鄙吗?是的,有时候我可能会出卖自己的灵魂,但绝不会出卖自己老婆的肉体,这是原则问题。”申悦文不住地摇着头。

“我想你会的,我们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夫妻了,我多多少少还是对你有些了解的。”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看我,但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坏,为了有一个地方施展自己的才能,我可能会违心地去做一些事情。”其实,申悦文心里也很苦,他的很多内心思想都不能向人倾诉,就是现在坐在自己面前的前妻也不便吐露半点。由于工作关系,他与赵阳走得比较近,慢慢地,他发现赵阳这个人不仅野心很大,而且又贪又馋又凶狠。赵阳把他当作自己人,也曾给他许诺让他尽早得到升迁,但赵阳又没有给他什么实际的位置。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要想让赵阳的诺言得到兑现,不付出是不可能的。他并不担心赵阳不兑现他的诺言,而是心里担忧赵阳总有一天会翻船。只要赵阳一倒,他申悦文的政治前途就必死无疑。所以他在心理上便与赵阳产生了距离,赵阳的事他会贴心贴力地去办,但他绝对不会去给赵阳送一分钱。在经济上,他要与赵阳绝对一清二白,没有半点含糊。当初,他听出赵阳对梅雨媚有不满言行时,便果断地提出离婚。他原本想和平地分手,可他没想到梅雨媚却不愿意离婚,他又不便说出些什么,后来一想,就干脆到法院大张旗鼓地起诉离婚了。

在起诉离婚之前,他专程去了一趟德沙闻名的道观寺,请道观寺的主持云雾道长算了一卦,云雾道长沉吟了半晌才问他:“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奉承话。”

申悦文急急地回答他:“当然是真话啦,不然我大老远的跑来干什么。”

“施主是干大事之人,什么前额饱满之类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你近段会升迁,但你的升迁路上有一重障碍,你必须扫除。扫除这道障碍你又必须有血光之灾,这是你不为的,我想给你破解之策,那就是破婚。本来跟着你的这个女人是你的福星,你同她相识相爱后,你就步步高升,但这次想升迁,不想有血光之灾发生,就只有破婚了。”

申悦文充满感激地朝云雾道长点点头,放下两千元钱后,才朝外走。

临出门时,云雾道长又叫住了他:“施主,请慢走一步,老僧还要告知你一件事。”等申悦文停下来转过身时,他才说道,“施主,升迁的路要走偏门。”

申悦文不解,疑惑地望着他,云雾道长捻着自己的长须,慢慢地说道:“走军警那条线吧。切记!切记!”说完,这才向申悦文施了一礼,“施主慢走。”然后转身回到自己座位上去了。

申悦文办妥离婚后,又找到他的高中同学朱政信,让他找马书记探听一下市委的安排。

在一次闲聊中,朱政信同马书记说起申悦文,马书记很随意地问了一句:“申悦文是不是通过了司法考试?”

“是的。”朱政信接着说了申悦文如何有思想,头脑如何清醒,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材,还写出不少有见地的调查报告等等。

马书记听了,半晌才自言自语道:德沙的治安状况很让人担扰,省委对此很不满意,老谭是军人出身吧,要管理好公安这支队伍不是一件易事,老谭他……

申悦文认真分析了朱政信给他转述马书记的话中话,认为市委想把他安排到公安局的那个位子上。于是,他便开始活动和做工作,他万万没有想到,代表们则把他推到了法院院长这个位子上。

申悦文看着梅雨媚,心里不停地想着:雨媚,对不起了!你恨我吧,我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善待我们的儿子梅励。

看着心事重重的申悦文,梅雨媚心里也不由长叹一声。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直到申梅励大喊大叫地撞开房门,两人才停止了他们之间的谈话。见儿子大汗淋漓地跑进来,扑进申悦文的怀里,梅雨媚无奈地笑了。

“励励,洗澡去,不要打扰爸爸妈妈。”梅父走进来,扯起他就朝外走。

“不洗,我还没玩好呢。”

“那就出去玩吧。”梅父又说了一句。

“爸,没事的,就让他在这儿吧。”申悦文接口说道。

“外公真哆嗦!看你的报纸去吧,等会儿在吃饭时好给外婆发布新闻。”申梅励转过头朝外公做了个鬼脸。

梅励俏皮的话语和动作把申悦文、梅雨媚和梅父都逗笑了。

海子最近一段时间心情特别好。因为心情一好,他那心中要喷发而出的激情就特别地多,一连数天,他是白天办案,晚上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个人没有任何顾忌地朗诵被恩格斯誉为“中世纪的最后一位诗人,同时又是新时代的最初一位诗人”的但丁着名诗作《神曲》的第三部分“天堂篇”,但丁的《神曲》分为“地狱篇”、“炼狱篇”和“天堂篇”三个部分。之后,他又把但丁的《新生》一书翻出来朗读,《新生》是但丁写给贝亚特丽契的爱情诗,共三十一首。

海子读完但丁献给贝亚特丽契的爱情诗作引篇之后,心情更是不能自已,涌及于心底的激情随时都要喷发出来,他决定像但丁一样,也为自己心爱的女人——梅雨媚写三十一首爱情诗,一旦决定下来,海子便开始行动。一直以来,海子只要诗情大发,就会跑到湘沅河畔去对着咆哮的河水吼叫一阵,以抒发心中的激情。

海子从楼上奔到街上,拦了一辆的士,司机问他去哪儿,海子一愣,停了一下才说:“去河边啊。”司机也是一愣:去河边,干嘛?心里却在嘀咕着,半夜三更的,跑去河边干什么,去自杀?看他的神情不像呀;去晨练?现在还只到凌晨四点多,再说晨练也不必打的呀?莫非遇到了一个神经病?

海子见司机还在迟疑着不肯开车,有点火了:“开啊,是怕我不给你钱还是看我像个打劫的?笑话!我告诉你,我是一名检察官,一名诗人!”

司机听了,踩着油门对他笑道:“哦,怪不得呀,是诗人啦,我能理解。”

“诗人怎么啦?”

“哦,没什么,我觉得诗人常会做出一些比较有个性的事情。”

“是不是啊,师傅您贵姓?百家姓的第一姓啊,哦,您姓赵哇,看来赵师傅挺有文学修养的,还比较理解诗人的一些怪癖。”海子大笑着说。

“我啊,读书时跟你一样,也发过神经呢,只是为了生存,为了老婆小孩,为了父母,现在不发神经了。”赵师傅一踩刹车,说道,“诗人,到了!”看到海子侧着身子,在屁股后面的口袋里抠钱,便摆摆手,“算了,诗人,多写点好诗,让我们这些过去的神经病滋润滋润一下头脑。”

“那怎么行?你要上养老下养小的,来,给你,不用找了。”海子说着,将一张二十元的钞票丢给司机后,便打开车门,直奔河边而去。

海子在湘沅河畔走了半个多钟头,直到感觉有些发冷了,这才往回走。

回家后,他在电脑上敲下一行字:你是我永远的幸福——献给梅子。

点燃一支烟,沉吟片刻之后,海子便一气呵成:

你站在我敬爱的王国

远方除了遥远,一无所有

就在黄色的山坡

除了你走过的身影,一无所有

我想象的地方,只有雨水和黑色的孤独

太阳下只有麦子空空的愤怒

你的头发,在我的蓝色天空飞扬

你的忧郁,在我背后的夕阳下流淌

土地长出你的衣衫

土地刻下你站立的姿势

……

今夜我埋下双足

在你站立的地方埋下头颅

风起时,你不孤独

夜来时,幸福是多么痛苦

……

这之后,每天晚上他都要为诗集《你是我永远的幸福——献给梅子》写一首诗。

一个星期天,马胖子有急事找海子,可他的手机关机,宿舍电话无人接听,打到他父母家,也是不知海子的去向。到了晚上,马胖子只得开车到他住的地方。下车一看,他房里的灯亮着,心里一喜,嘴里却是骂骂咧咧的:“这鸟杂种,又躲在房里糟蹋青少年。”

打开门,海子一头乱发地瞪着气喘吁吁的马胖子:“你不到歌厅去打招呼,跑到我这儿来干什么?”马胖子也不理他,径直走进屋里,到处看了一遍,见没有人,便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挥手大叫:“先给老子来杯冰水,冰水!你想干死我呀。”

海子打开冰箱,里面什么也没有,他将开水瓶提起耸了两下,也是空空如也。他双手一摊,无奈地笑了:“Sorry,马胖子,没办法了,要么喝自来水,要么喝我的尿。”马胖子一听,跳起来骂道:“老子找了你一整天,电话都打烂了,到现在你还调戏老子。看你现在这鬼样子,肯定饭都还没吃,走,走,下楼去,老子请客。”说着,拉着他就要往外走。

“等几分钟行不行?我把一首诗的结尾润一下色,再洗把脸就去。”海子挣脱他的手,又往回走。

“又写么子‘鸟尸’喽。”马胖子只得跟着海子进了书房,“快点啊,别他妈学贾岛‘二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哦。”

马胖子走到电脑旁,只见电脑旁的桌上摆满了海子写的诗作打印件,他顺手拿起一页,念了起来:“《之十一,你眼睛里的期盼》。我宁愿把躯体/奉献给夏天/把灵魂奉献给河流/把欲望奉献给夜晚/把生命奉献给呼吸/把一行行诗歌奉献给你/也不忍扑灭/你眼睛里的期盼……”马胖子念毕,一拳擂在海子的肩膀上,海子吓了一跳,瞪眼对他看了半天,才见马胖子大叫道:“好诗!好诗!好多年没有读到这么好的诗歌了。”

看着一脸虔诚地坐在电脑前的海子,马胖子调侃道:“是不是写给梅子的?”见他真的点了下头,马胖子这才收起一脸的坏笑,问道,“你准备为她写多少首?”

“三十一首。”海子头也没抬。

“一天一首?”马胖子眼睛瞪得像铜铃。

“这有什么难的,再过十八天就是她的生日了,我要在她生日那天将我写的三十一首爱情诗:《你是我永远的幸福——献给梅子》,作为生日礼物献给她。”

“好!好!我们的诗人又要出书了,恭喜恭喜。”见海子凝重的神情,马胖子也受到了感染,“海子,你放心,如果想出版,费用由我马胖子负责,谁叫我是你的崇拜者呢。”

“马胖子,你说话可要算数哇!”海子一听,来劲了。

“哎呀,不就是两万块钱吗,毛毛雨啦。”

“你不会有其他的什么目的吧?”看到马胖子朝他眨巴着眼睛,迟疑了一下。

“你他妈的职业病又来了。”马胖子不耐烦地挥挥手,“写完没有?老子快干死了,走!快走!”

“好,不写了,被你搅得没办法写下去了。”海子手里关着电脑,嘴里不停地嘀咕着。

“海子,你为了梅子,可谓尽心尽力了,你手机关机,座机拔线,肚子里唱着空城记为她写爱情诗,哪个女人有你这么个痴情男儿爱着,就是死了也值啊。”马胖子走到客厅里,看见电话机的插线耷拉在地上,不禁大发感慨,“可你为老子的事从来没这么上心过。”

“马胖子,你可别忘了,老子为你冒了好多风险哟,你可别办好一件忘一件。看你今天又猫急狗跳的样子,肯定没什么好事,不然的话,老子就是饿死在这屋子里了,你也不会来看一眼的。”海子拿着根毛巾,就着自来水洗了把脸,顺手将毛巾搭在一根绳子上,又东翻西寻的找出一把宾馆用的小塑料梳,在头上胡乱梳了几下,抬头见马胖子站在客厅门口望着他不说话,便又问了声,“是不是?”

“是呢是呢!我的祖宗,拜托你动作利索一点,他妈的一个大男人做事这么啰嗦,讨人嫌呢。”说着,马胖子拉起他就朝外走。

“胖子,你说,梅子生日那天,我把写的这些诗稿送给她,她会怎么样?”海子“砰”地一声把门带紧,人也随着马胖子跨出去好远。

“她会感动得涕泪双流,然后扑进你的怀抱,和你……”马胖子张开双臂,正要说出一些更肉麻的话时,海子在他肩上拍了一下。

“她肯定会被感动的,我坚信!”海子神情愉悦。

两人坐进车里,等车行驶在路上了,马胖子这才接口说道:“说真的,海子,我劝你一句,别对梅子用情太深了,真的,虽说现在梅子是离婚了,但她是不会嫁给你的。你别瞪眼好不好,我说的是真心话,我马胖子什么人看不穿啊。你别到时候陷得更深了拔不出来。”

“真的不会?”海子偏过头,望着正专心开车的马胖子。

“我不是打击你的积极性,她不会同你结婚的,你想想,她是那种矜持又孤芳自赏的女人,会让别人随便嚼舌根么?本来她就为你同她的一些无中生有的事弄得满城风雨。哎,你说说,我向来认为只有女人痴情,不晓得还有比女人更痴情的男人。”这时,前面有个人站在马路中央左顾右盼的,马胖子摁了下喇叭,那人没有理睬他,仍站在那里,马胖子只得朝右打了一下方向盘,然后停在那人旁边,打开窗户,骂了一句:“找死啊!”那人听了,只是望了马胖子一眼,并没有做声。马胖子将窗户关上,又骂了一句,“狗娘养的。”

“真的不会吗?”海子看着车外的街景自言自语道。

“海子,也说不定呢,她或许一发宝气,也会嫁给你的。哎,不说了,我真的是找你有正经事儿呢。”

“什么事?”海子说着,拍了下自己的脑壳,“不想那些事情了。”

“你手里是不是办理了许红军的贪污案。嗯,我就知道是你办的,那好!”马胖子用力拍了下方向盘,“许兄有救了!”

“马胖子,你可别让我犯错误啊。”

“你他妈的还不相信老子呀,我马胖子什么时候让你犯过错误啊,老子也是学法律出身的,你别把法律看得那么神圣,法律是人制定的,也是人执行的,有多少特大贪污受贿的案子不都是在你们检察院消化掉了吗?许兄的那点钱算么子喽。告诉你,我会让你把这事做得天衣无缝的。”马胖子说着,已将车开进一家大酒店的停车场里,“下车吧,我的诗人。”

海子在车里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车门,下车跟着马胖子朝酒店的大厅走去。

滨江花园的一套两居室里,窗户、房门都关得紧紧的,窗帘也拉上了。赵阳与冯静君这对男女从晚上八点多就开始争吵,两人一直闹到深夜十二点还没有歇战。

“小君,我求求你了,能不能给我一个缓冲时间,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有多忙吧,开会、应酬,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官场仪式,我是一个俗人,免不了的。”

“我的问题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你那天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我发信息你也不回,晚上又不到我这里来,你要我怎么相信你?是不是又到李嫦华那老婆娘那儿去过夜了?说!”冯静君一副不依不挠的样子反问道。说着,还将床上早被她揉成一团的被子一脚踹到地板上。

“小君,我刚才说了多次,我忙得要命,恨不得头上再长个脑袋出来。”赵阳用手比划着,然后耸耸双肩。

冯静君被他的那副样子逗笑了,但她仍没有松口的意思:“那我再问你,我要去当市长夫人,你准备什么时候实现你的诺言?”

“我们不是早就有过约定吗?不谈夫人这个问题的。”

“现在不同了,你当副市长时,我是你的‘副人’,现在你当了市长,我当然也要扶正了,不可能当你一辈子的地下夫人。”冯静君一张快嘴不停地说着。

赵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几步走到床边,一把将冯静君揽在怀里:“小君,你想想,你要成为市长夫人难度是很大的,影响也是很大的。你要成为市长夫人,我必须先得离婚,一是一市之长离婚影响不大好,二是我那婆娘厉害得狠,如果她一闹,就什么事都办不成了。即便如此,我也得先回去做做她的工作,看她态度如何。你呢?还是安下心来。”

“你要我怎么安下心来?人家每天都是出双入对的,你既然这样,那我干脆找一个小白脸结婚算了。”

赵阳每次听到冯静君说要找一个小白脸结婚,他的心就隐隐作痛,他叹了一口气,一手在她胸前摩挲着:“小君,我知道你为我牺牲了不少,可我也没亏待你呀,你就不能再委曲求全一下?”

“那你怎么不让你家里的那位委曲求全?让她把位子让出来。你不说,我自己去说,告诉你,这次我豁出去了,就是要当市长夫人。”冯静君耸动着双肩。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这事你最好别说了。”赵阳心里窝着一肚子火,自从今天接到她的手机后,好不容易才脱身过来,想同她好好亲热一下,哪知还没上床,两人就为这些陈谷子乱芝麻的事弄得心烦意乱的。

“你是铁心不让我做市长夫人啦?”冯静君偏过头看了赵阳一眼,看见赵阳无奈地点了下头,她一下子就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跳下床,双手叉在腰上,咬着下唇盯着坐在床上的赵阳。

赵阳也豁出去了,他一拳砸在床上:“我说不行就不行!”

“赵阳,你记住今天自己说过的话,我为你流了几次产你知道吗?你又陪我去过几次医院?别以为你有钱有势就什么都可以摆平,告诉你,我现在肚子里又有你的种了,这次就是打死我也不会上医院去了,我要为市长生一个儿子,好好培养他当省长,好好管你这个稀烂的市长。”冯静君一手轻抚着肚子,一手指着赵阳说道。

“你不让我当市长夫人也行,那你就给我一百万,让我远走高飞,不再让我看到你这张老脸!”冯静君的嘴巴像挺机关枪似的噼里啪啦说个不停。

“什么,一百万?”赵阳本来是坐在床上的,听到冯静君找他要一百万,惊得站了起来,“小君,你知道我一个月工资是多少吗?”

“我知道,你当了市长,每天是日进万金,有的是人给你送钱,你还开了一家银行。”她见赵阳惊讶的表情,甩了一下手,“李嫦华不是你开的银行吗?她的钱不是你的又是谁的,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哇。”

“好,既然你什么都已经知道了,那我告诉你,你现在要我拿一百万给你,我拿不出来。你真的以为我家里是开银行的啊,你不知道我为当这个市长花了多少钱吗?”赵阳说着,伸出一个手指,也不知他指的到底花了多少。

“我才不管你花了多少钱呢,你想摆平我,就得给我一百万,否则,我们都有戏看,我是旁人一个,什么都不怕。你呢?是有权有势的市长。”

“你想要挟我是不是?告诉你,我不怕!大不了说我生活作风不检点。”赵阳听了,发出一声冷笑。

“不那么简单吧,我可是丑话说在前面,我有写日记的习惯,从我们怎么认识、怎么上床,你又是怎么给我送钱,给了多少,还有其他的很多很多,我日记里面都有记载,只要我把这些朝网上一帖,你的一切就都完了。”

“你,你……”赵阳没想到与他朝夕相处了几年的冯静君,还留有这么一手,气得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一屁股跌坐在床上。

“你当上了市长,一年捞几百万不是小意思呀,你说没钱,谁相信啊,仅凭你的那点工资,你养得起我这个情人?”冯静君很早就想离开赵阳过一种正常人的生活,她知道要赵阳离婚后娶她,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但她又舍弃不了同赵阳在一起的那份舒适、优雅的生活,虽然不很体面,但也衣食无忧。直到有一天,她碰到了一位中学同学,她的心又被搅动得摇摆不定起来。她的那个同学在深圳工作,在德沙碰到她后,问她为何还不恋爱、结婚,她苦笑着摇头不语,同学知道她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便没有再追问下去。过后,同学知道了她的实情,便又找到她,劝她找赵阳弄一笔钱后远走高飞。同学和她说了很多,冯静君终于被说动了,她却一直不敢向赵阳提出分手。同学回深圳后,又多次打电话给她指点迷津。

“小君,你到底想怎样?”赵阳看着昔日美丽的小情人,一眨眼就变成了一只丑恶的母老虎,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不怎么样,要么你把我扶正,要么给我一笔钱让我走。”冯静君看着赵阳因愤怒而扭曲得变了形的脸,心里有点胆怯,但事已至此,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我跟你这么多年,对你忠贞不二,你不让我当夫人,补偿一笔钱总可以吧。”

赵阳思索着怎么对付眼前这只美丽的小母老虎,便没有做声,实在没有什么对策可想,他便起身关好门,一个人走到客厅里去了。冯静君以为他会起身给她几个耳光的,没想到他走出卧室到客厅打电话去了。她赶紧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后,贴在门缝边听见他正在说钱的事,他开始还低声下气说借一百万有急事,说是原来的钱都花光了,估计对方没有答应下来,赵阳接着声音就大了起来:“你说到底行不行?我的姑奶奶,求你了,不然的话,我就完了,我一完,你也没辙了……”

冯静君听了,知道赵阳一定是在向他的情妇李嫦华求援,她心里一阵冷笑:幸好同学出了这个好主意,走是上策,就是同他结婚了,也不是长久之计,看赵阳那样子,过不了多久就会翻船,还是尽早离开德沙这个是非之地,到深圳去发展。

赵阳进来了,看到冯静君正弯腰抱起地上的被子,心里又涌起一丝感动,脸上也缓和了许多,等冯静君把床上收拾好了,他才说道:“好吧,钱要等几天才到位,我会给你办妥的。”却见冯静君连一句谢谢的话都没有,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悲凉之情。

冯静君看到赵阳瞬息万变的脸,知道他又生自己的气了,赶紧走过去,一双手吊在他的脖颈上,把头拱在他的怀里,低声说道:“阳哥,我也是没得办法,自己一天天老了,连个孩子都没有,你又不能天天陪我,我想找你要点钱去做点生意,好把儿子生下来,你不在身边的时候也好有个伴。阳哥,你放心,我永远是你的情人,我的心永远不会背叛你的,我离开德沙,也是为你好,在你身边总会有诸多不便之处。我想到深圳去发展,想你的时候,我会飞回来看你,你有空也可以去看我啊。”

见赵阳的脸色温和了一些,冯静君便发嗲地给他脱着衣服:“我们一起去洗澡吧,我要你抱我进去,好不?”

赵阳回头看到冯静君一副娇羞的样子,心里的气早消了,他三下五除二地扒掉她身上的衣服,一把抱起她甩在床上,然后扑上去。

完事后,赵阳大汗淋漓地躺在冯静君身边,手里还捏着她那结实坚挺的乳房不松手。

“小君,你说啊,你就住在这儿过幸福日子不是很好吗?有吃有喝有住,什么都不用愁,大老远的跑到深圳去干嘛。你过去了,我也不放心呀?”

“阳哥,我已经决定了,到深圳去发展,这对你、我都有好处,如果你哪天离婚了,我会马上飞回来做你的夫人的。”

赵阳听了,一个激棱,从床上爬起来坐着,他低头看一眼翘着小嘴的冯静君:“那我是不是跟你打张欠条呢?”

冯静君听了,双手缠在他的身上,把头靠在他的下腹,一身慵懒地半闭着眼睛:“如果能把钱在近几天搞到位,当然就不需要喽,不相信你阳哥还相信谁啊,这钱又不是我要的,是为我们的儿子要的。”说着,她用手指指肚子。

“你真的把儿子生下来啊。”

“当然啊,我说过,我要让儿子当省长。”冯静君脸上堆满了笑容,她心里却在冷笑:什么儿子,儿你个头,钱一到手,我就同你拜拜了,等着吧,赵阳,你玩我?我同样也玩你。

赵阳突然感觉全身疲惫,便朝被子里一钻,说:“睡觉吧,明早还要开一个重要会议。”

“不洗澡了?”冯静君还等着赵阳抱她到浴室里去洗鸳鸯浴呢,她最喜欢同赵阳在一起洗澡了,每次洗澡时,赵阳都会将她抱起来,冯静君则两腿盘在他的腰间,让他在淋浴喷头下吸吮她的乳房。

“还洗个卵!”赵阳说着,翻身扭向一边,闭上了双眼。

冯静君看着赵阳的后脑勺,心里忍不住冷笑了一声,也翻身背对着他,伸手将床头灯揿灭了。

申悦文吃完饭后走了,临出门前,他望了一眼正帮梅母收拾餐桌上碗筷的梅雨媚一眼,看到梅雨媚也正好在望他,他迟疑了一下,仍然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梅雨媚还在厨房里收拾时,梅母叫住她:“小媚,这儿不用你忙,你去送送他吧!”

“妈,看你说些什么呀,我同他现在是什么关系啊,他只是梅励的父亲,他有权来探视他的儿子,我同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他现在是你的领导了,也应该去送送他呀。”

“他是我领导不错,我没有必要去巴结他,他是他,我是我。”

“你呀,就是个性太强,做什么事都不转弯。”母亲埋怨了一句,“好好的一对夫妻,硬要拆开。”

“妈,你少说几句行不行,你女儿离开他就活不下去了吗?我同他合不合得来,我们自己心里清楚。”

“妈也是过来人,同你爸一辈子都磕磕绊绊的,还不是过来了。”梅母也是教师,退休前做过一所小学的校长。

“你们是你们,我们是我们。”梅雨媚有点不耐烦了。

“好,不说你了,说你弟弟总可以吧,他呢?干脆一辈子不结婚,都三十岁的人了,也不急。他也……”

见母亲还要啰嗦,梅雨媚只好打断她的话头:“弟弟他有他的事业,他不愿意结婚,你总不能强迫他去结婚吧。”梅雨媚的弟弟在上海一家研究所工作。

“你们两姐弟呀,让我操碎了心,你们……”

“妈,你先收拾吧,我出去走走。”梅雨媚心里烦透了,她将筷子朝洗碗池里一丢,信步走出厨房。

梅雨媚走到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走到街心花园附近,看见一群人围在一个地摊周围。闲着无事,她也走了过去,只见一戴耐克公司符号的贝雷帽的男子,头箍一个微型话筒,一边做着粘补的活计,嘴里不停地念念有词:嘿,朋友!来来来,瞧瞧瞧。玻璃金属,样样都补;墙纸木板,橡胶塑料,粘得它们,呱呱直叫。粘过飞机,粘过大炮;上过电视登过报,布什总统都知道。咱这产品,它在我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江南北,长城内外,除我这里,别处没卖。嘿,朋友!你看稀奇,看古怪,看神奇胶水和皮鞋谈恋爱;你去上海,去北京,没见过打补丁不用针。从沈阳,到香港,我从没把这产品跟人讲。

嘿,朋友!来看一看,瞧一瞧。不买不要紧,看看也过瘾。家有千千万,终有破破烂。当家人买当家货,走过路过你千万别错过。买瓶胶水带回家,方便你来方便他。全家大小把你夸,左邻右舍说你是好当家。放心买,不用怕,错过了全家大小会把你骂。一二三,三二一,我说行,它就行;一二三四五,老太婆都会补。不用水,不用电,使用起来真方便。简简单单,轻轻松松;马上粘,马上好,不耽误你半分钟。一二三四五六七,粘得好请你报告给普京。现对现,面对面,你看我当场做实验。大大小小,随便你要。说不掉,就不掉。你买二,我送一,你我重情谊。你买我不送,对你不尊重。

嘿,朋友!来来来,瞧瞧瞧……

梅雨媚听了,终于忍不住一个人笑了起来,心里也舒畅了许多。她又慢慢地往前走着。刚走过一段路,路过一家音像商店,听见小店的VCD里扯开嗓门在播“疯狂英语”,里面一个小女孩在念顺口溜:“你拍一,我拍一,英语One,就是一;你拍二……”联想到刚才那歪戴着那顶颜色褪得很厉害的黑色贝雷帽的男子,再听听这“疯狂英语”,那男子的说词可称得上是“疯狂胶水”了。可是“疯狂英语”却出了大名,而那男子呢?如果他一旦出了名,他的胶水生意会如何?

梅雨媚正漫不无目地朝前走着,突然,前面传来“救命”的喊声,她一惊,赶紧收起胡思乱想的心思,朝前奔了过去。

一个中年人已倒在血泊之中,一辆无证摩托车载着两个年青人朝另一条小巷子狂飞而去。坐在后面的一位一边挥舞着双手,一边回望了一眼。梅雨媚没有看清年轻人的长相,但她依稀觉得这人有点面熟。

梅雨媚走近躺在地上的中年人,只见他满脑壳都是血,侧身倦缩在地上一动不动,她看见四周围满了人,却无人施救,赶紧在身上摸了一下,身上什么也没有,出门时手机也忘带了。她看到旁边一个中年人手里拿着手机,便朝他伸出手去:“对不起,能借你的手机打一个电话吗?”中年人问她是不是打120,见梅雨媚点点头,他说早就打了。梅雨媚朝中年人笑了笑,表示感谢。很快,救护车和警车几乎同时赶到。

两名医生抬起躺在地上的中年人时,她心里一惊:这不是陆子龙吗?他什么时候从望阳赶过来的,怎么没有到法院去?又是因为什么事情被人砸伤的?一连串的问题在她脑海里出现。

梅雨媚目送着救护车飞驰而去,这边,几名警察正忙碌着,有的在拍照,有的在询问路人……

看到水泥地上的那滩殷红的血迹,梅雨媚不觉有点头晕,她蹲在路边休息了一下,才稍好一点。陆子龙有没有生命危险?梅雨媚实在放心不下,不管怎么样,陆子龙毕竟还是她案子的当事人。于是,她拦了一辆的士,说到市一医院,马上想到自己身无分文,便又告诉司机先到名苑花园。在车上她用司机的手机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叫父亲把她的手机和钱包送下来。

梅雨媚下车后直奔医院急救室,打听刚才送来的病人情况,一位护士以为她是伤者的亲友,便催着她去交钱。梅雨媚想证实伤者到底是不是陆子龙,以及他的伤势情况。护士拿出一包东西递给她说,这是伤者身上的东西,梅雨媚和护士两人打开一看,里面有身份证,果然是陆子龙,她的心便沉了下来。她忙问护士,伤者的情况怎么样了,护士瞪了她一眼说,让你去交钱啊。梅雨媚听了,笑着解释着,她让护士放心,她保证会代陆子龙家属付清全部抢救费用,她只是想进去看看情况。

护士小姐进去了,梅雨媚掏出手机查看了一下电话簿,手机上没有贮存陆子龙的手机和他家里的电话。

梅雨媚盯着那扇玻璃门,既然来了,还是把这好事做到底吧,等会儿回办公室去翻卷宗,她记得卷宗上记录有陆子龙的联系电话。

护士小姐过了一会才出来,双手一摊,样子很落寞:“对不起,死了!”

梅雨媚一听,一双眼睛瞪得溜圆:“什么!死了?”她见护士小姐肯定地点了下头,咬着下唇半天才说了声,“多少钱?我帮他垫交吧。”护士小姐说了声“抢救费不多,你先去交几百块钱吧”后就匆匆忙忙地进去了。

梅雨媚交了钱出来,正准备打的去公安局的,两辆警车已经呼啸而至,她知道肯定是医院刚才通知公安局了,便又折转身回到急救室。

梅雨媚望了一眼几名警察,其中一个她认识,便同他打了声招呼,想从他嘴里了解一些具体情况。

“目前具体情况还不明了,据分析,可能是打劫的,陆子龙的手机被抢走了。”

梅雨媚听了,轻轻地摇了下头,她心里在想:事情肯定不会那么简单,这根本不像是打劫的,如果单纯只是打劫,他们没必要把人朝死里打,再说,看陆子龙那副样子,就不像是个有钱人,显然是有目的,并且针对陆子龙本人的行为。

梅雨媚不敢往下想,一个人默默地走了出去,她没有打的,也没有去赶公交车,而是沿着街边慢慢地往机关方向走去。梅雨媚在街上走了一个多小时才走到院机关门口,站在机关门口,回望了一下自己刚才走过的路线,自己手里的提包完好无损地拿在手里,并没有发现什么人打劫,想到自己刚才近乎愚蠢的举动,梅雨媚不禁哑然失笑,是自己运气好没有遇到打劫的,还是因为那几个人根本就不是打劫的?

“梅庭长,这么晚了还加班啦。”门卫看见梅雨媚走进机关大门,就问了一句。

梅雨媚点了下头:“去查一个资料。”

梅雨媚很快在卷宗中找到了陆子龙的家庭电话号码,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人接听,是一个男孩子的声音,问她找谁。

“请问你是不是陆子龙的家人?”

“是的。”

“你是他儿子吗?”

“对,我是他儿子,我爸不在家,他到北京去了。”说完,他就要挂掉电话。

梅雨媚赶紧接上话茬:“慢点,那我找你妈妈。”男孩嗡声嗡气地喊了一声:“妈,有个女的找你。”

“请问你是陆子龙的妻子吗?”梅雨媚急急地问道。

“我是,请问你是谁?是找老陆吗?”

“陆子龙出事了,他在德沙的街头被人敲破了头。”

“我知道了。”赵秀云显得特别平静,她什么都预料到了,只是没有想到死神会这么快就降临到陆子龙的头上。

梅雨媚没有想到陆子龙的妻子是这样平静地接受了陆子龙的死讯,是她早有预料?她还是忍不住又说了一句:“大嫂,我觉得陆子龙的死有些蹊跷,你作为他的妻子……”“我知道他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我多次劝他不要再告了,他总是不听,这是命吧!”赵秀云说到这里,声调还是变了,她的脸上早已布满了泪水,哽咽着说了一句,“谢谢您通知我们,我会马上赶过去的。”

“陆子龙现在还在医院的急救室,警察已插手了他的被杀案。大嫂,你还有什么直系亲属要我通知吗?”

赵秀云听了,说了她弟弟赵秀坤的手机号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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