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奇妙叉腰冲房不暇叫道：“你第一天进公司？机密资料室的资料可以外带么？”
房不暇不服气：“那你故作神秘进门搞什么？浪费老子的时间！”
司空奇妙被气乐了，说：“是爷爷叫你等的？爷爷早就让你们两个瓜娃子滚了！”房不暇一时想不出话来，司空奇妙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况小田，说：“你们跟爷爷走，甭理这俩****。”
况小田不干了，喃喃说：“不带这样占人便宜的啊。我爷爷早永垂不朽了……”身后仇不得和房不暇兀自大叫：“你说谁是****！小心我们一把火把你这资料库烧了！”
司空奇妙置若罔闻，径直拉着我们走到角落。角落居然还隐藏着一扇小门。我原本以为小门之后是司空奇妙的办公室之类，但是打开门之后，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居然是一段通往地下的楼梯！
我和况小田都惊得不轻。电梯的按钮只有地下二层至楼上六层。我们都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栋楼到地下二层就止了。如今竟然出现通往楼下的楼梯，我们能不吃惊吗？
“看什么？下去吧！”司空奇妙率先“噔噔噔”从楼道走了下去。我和况小田没有拒绝的理由，也慢悠悠下了楼梯。
地下三层的构造和地下二层颇不一样。如果说地下二层像学校的图书馆，那么地下三层则更像学校的实验室。
这里约摸有十来个小房间。房门都是关着的。每扇门上都钉着名牌。放眼看去，有什么“指诀实验室”“步罡踏斗训练室”“符箓书写室”“初级阵法演练室”“中级阵法演练室”“高级阵法演练室”等等。
司空奇妙说：“这地下三层就是咱们公司的新人培训场地。”他径直走到步罡踏斗训练室门前抬手敲门。一个梳着黑亮油头，身穿黑色中山装的年轻人把门打开了。
这年轻人无论从衣着打扮还是神情举止看来，都神似电视里的五四青年。年轻人看到司空奇妙，表现得极为惊讶，似乎在他心目中，司空奇妙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更让他吃惊的事情还在后头。司空奇妙懒洋洋地说：“小苏啊，爷爷我需要用这间训练室，你先让你带的新人去练别的吧。”
“老大，你要这训练室做什么？”小苏莫名。司空奇妙朝我们一指，说：“你没看见我带了两个新人进来吗？自然是要培训新人！”
小苏更不明白了，说：“培训新人交给我不就行了？老大不是说培训新人是件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活吗？”
司空奇妙说：“这两个人是道士要的。他要我亲自培训，意思应该就是想让这两人速成。”
小苏恍然，进屋说了什么，七八个人无精打采，垂头丧气地从屋中走了出来。小苏带着他们走向隔壁的指诀实验室。诡异的是，其中几个人行走之时，竟转头用一种极为同情的眼神看着我们。
我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心中砰砰乱跳。我咋有一种即将上刑台的感觉呢？
况小田倒是大大咧咧的。他指着那些人问司空奇妙：“不是说公司很久没有招新人了吗？这些人怎么回事？老员工还要重新回炉？”
司空奇妙一边往屋里走，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公司确实很久没招新人了。他们都是上一批，甚至上上批遗留下来的。”
我回过神来，问：“遗留下来？怎么会遗留下来？”
司空奇妙说：“没能通过考核，连一级调查员都无法成功晋升，自然就遗留下来了。他们中间有一个接受培训整整五年都没能通过考核。嘿嘿。”
五年？我大惊，说：“培训整整五年？大学都毕业了！要学的东西很难吗？”
司空奇妙说：“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有些人穷其一生都未必能学会，但是有的人可能两三个学期就能精通。”
说了跟没说一样！废话！
况小田喃喃说：“幸亏上班时间不受限制。确实学不会老子就撤。大不了当没进过这家公司。”
他这么一说，我悬着的心总算安乐了一些。
司空奇妙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说：“只有成功晋升一级调查员后上班时间才不受限。你们现在是接受培训的新人，相当于学徒，每一天都要按时按点打卡上班！你们签合同的时候没看吗？”
什么！也就是说只要没通过新人培训的考核，我们就要天天来到这里接受训练？要是像司空奇妙说的那个悲剧老兄一样五年都没能通过考核，那么这五年就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乖乖来接受培训吗？
次奥！我忙问：“培训期间我们有多少薪水？”
司空奇妙冷笑，说：“薪水？爷爷费心费力培训你们，没管你们要学费就不错了！跟爷爷说薪水？”
我又是一惊，说：“培训期间没有钱？要是一直不能通过考核岂不是要穷死了？”
“通过考核不就完了？”司空奇妙开始摆弄地上的东西。
我的心思丝毫不在这里，说：“合同里真的有没通过考核就天天要来这接受训练这条？不能够啊！我翻来覆去看过很多次合同，确实没有这一条啊！”
况小田没仔细看过合同，这时手忙脚乱地从包里翻出合同，瞪大眼睛仔细研究。
之前在矮子黎办公室没觉得合同有任何问题。此时我却清清楚楚地看见合同上萦绕一股清冷的邪气。
况小田也发现了，失色叫道：“这是什么！在黎总办公室的时候还没有，难不成公司进脏东西了？”他警惕地四下张望。
司空奇妙愣了一下，旋即大笑，说：“矮子黎那个老滑头，净玩这些古怪。”他单手做了几个奇怪的手势，悬空在合同上抽了几下，合同上的邪气霎时飘散。
再看时，合同上果然著名了只有一级调查员及以上的调查员方能享受不用坐班的待遇。
那道邪气的作用居然是隐匿合同完整内容，欺骗我们。这作法实在太绝了，就算我们告到法院，也没有办法让人相信签约的时候合同被人动了手脚！
但我还是想不明白一点，说：“这邪气在我们签合同之前就已经灌进合同里了吧？但是我们签的时候怎么都没察觉到？”
司空奇妙说：“定是矮子黎在办公室布了隐匿气息的局。他早知你们的本事，要想对你们隐瞒自然能有的放矢，一点不难。”
次奥，太奸诈了！第一天进公司就被狠狠摆了一道，以后还能愉快玩耍吗？
说话间司空奇妙已经把东西都摆弄好。地上猛地出现一幅极为复杂的图画。
司空奇妙道：“这房间叫步罡踏斗训练室，顾名思义，要训练的自然就是步罡踏斗。你们知道什么叫步罡踏斗吗？”
我茫然摇头。况小田却一口气说道：“步罡踏斗是道教斋醮仪式组成中常用的仪式元，是斋醮时礼拜星斗、召请神灵的法术。罡，原指北斗星的斗柄。步罡踏斗又名步罡蹑纪、步罡履斗、步纲蹑纪、飞罡蹑纪、踏纲步斗等。步罡踏斗首见于战国诸子的记载，其步伐又称为禹步。
罡单以四灵（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二十八宿和九宫八卦组成，象征九重之天，高功脚穿云鞋，在罡单上随着道曲，沉思九天，按星辰斗宿之方位，九宫八卦之图，以步踏之，即可神驰九霄，启奏上天。”
司空奇妙极为震惊，用一种赞赏的眼神看着他，说：“不错嘛。”
我不服气地爆料：“他当然知道，你们所说的道士在他小时候自然曾向他传授这些。”
“什么！你是道士的徒弟？”司空奇妙的反应极为强烈，“道士不是不能收徒弟吗？”
他转念之间，马上又自言自语：“道士肯定转空子了。没落实师徒名分。”
司空奇妙各丢给我们一份资料，说：“这是二十八星宿的方位和九宫八卦之图。要学习步罡踏斗，最基本的功夫是要记熟这两个东西。”
况小田对这两些早已烂熟于心，自然不用再费心去记。他在屋中乱走，东翻翻西看看。况小田和司空奇妙心中都认为要等很久我才能记住这基本知识，进行下一步。
他们都没想到不到二十分钟，我就把资料摆下，说：“我都记熟了！”
“这么快！”况小田不可置信地盯着我，“兄弟，你可别瞎吹牛。”司空奇妙也说：“是啊，要是没记熟就进行接下来的训练，你可有得受了！”
我自信满满地把内容默诵出来。司空奇妙惊道：“果然一个字都没记岔。”况小田说：“我擦，这东西难记得很，我记得当年我花了整整三天才记下。”
我说：“那不一样，你当时年纪小。”况小田倒老实，说：“就算放到现在让我记，我也得花一天。兄弟你二十分钟就记全了，实在让人佩服。”
我嘿嘿笑道：“我从小就过目不忘。我记心非常好。记事情极其神速。而且只要是我背过的东西，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