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的河
我心底有条小河，
丁丁冬冬地唱歌。
唱出短暂的欢乐，
伴着人生的坎坷。
不分季节，不分昼夜，
从不断流也不会干涸。
春阳下的希望
静夜中的美梦
一齐倾泻，小河水满了
荡漾着层层清波。
每一朵浪花
都闪耀着生命的绿色。
1988、12
我冷
在阳光下，
我冷。
哆哆嗦嗦地
咬着牙我不呻吟。
石屎森林中人来车往
我却只觉得孤寂。
眼前掠过无数张面孔
为什么都如此陌生？
1988年12月
念
忍看三月的雨
淅沥淅沥
满脸得意
载着从古到今的赞誉。
滴滴答答下个不停，
把洪水泛滥的罪名
留给了夏季。
我怀念九月的风
温馨清柔，无声无息。
不愿为凄凉衰败的象征，
不甘与失意文人一同哭泣。
细心护送离枝的黄叶，
托起那血色渐浓的果实。
1986年
五月
蛇年的五月
为何这许多云黑压压
无处寻阳光的明丽；
为何这许多雨哗啦啦
刹那间铺天盖地。
远远地传来了歌声
激越、悲壮中
有高压挤出的抽泣。
那英雄广场盛开的是鲜花吗？
红得耀眼像是青春的旗帜。
热辣辣地
五月走进了夏季。
1989年5月22日夜
无题
我的嗓子哑了。
多想高歌一曲
似云雀似百灵
唱泉水叮咚
唱生死恋情。
我的翅膀折了。
多想翱翔云天
似白鸽似雄鹰
越万里关山
入大同仙境。
我的嗓子哑了
我的翅膀折了
……
1989、5、22夜
倩影
没有了梦
也就没有了渴望。
管它无尽的小路伸向何方，
我只是低吟浅唱。
怒吼已随着昨天消失
美与丑一齐在迷雾中亮相。
轻纱般飘渺的倩影，
永远吸引着
追求者的目光。
1989、6、4
母亲的乳房
浑圆而又坚实
一座不融化的雪山。
顶峰冲破了严寒的禁锢
仿佛正发出春的呼唤。
那汩汩的乳白色溪流
哺育了生命
哺育了爱
雄心和野心
都在她脚下震颤
……
1989、6、4
沉默
沉默，难道非得学会？
真怕委屈了樱桃小嘴。
总关闭着玫瑰色的唇，
心泉不就凝固了流水？
真实的声音倘被打进思想的地牢，
紧闭的心门倘用岁月把思维磨碎，
老天啊，
何处有真正的人类？
1990、6、10
归来兮，绿色
题记：在我们人类居住的这个地球上，最灿烂的文明，将是绿色的。
前天，
我们的老祖宗
在森林里搭窝
普天下的绿海波涛，
是乳汁是甘泉是一首永恒的
生命之歌。
昨天
人们告别了森林
却不再理会它的死活。
向绿海发起进攻的
有水泥地和高楼，毁林者与战火……
今天，
当绿色从地球上一点点消失
有人却傻呵呵地赞美沙漠。
不那么透明的天地间
隐藏着太多的痛苦和困惑。
明天，
世界的基调
能否再回复绿色？
归来兮，绿色。
1989年11月27日于雷州林业局招待所
我是一团火
从夏天走进腊月
我是一团火，我燃烧。
温暖、炽热
鲜红、闪耀……
在燃烧中升华
在烈焰里微笑，
我是一团火
从夏季走进寒冬，我骄傲！
1990、10、15
遥对黄昏
漫步婆娑的椰林
任海风将我起伏的思绪抚平。
天边一抹淡淡的斜阳
陪伴我深藏的无言忧伤。
遥对黄昏我粲然一笑
尽管我害怕他的拥抱。
1991、4、14于海口
我爱，但绝不崇拜
假如我说，我爱
那绝不是崇拜
而是在夏日的午后，
胸间流出的清凉之海。
请不要，在我的石榴裙下
半跪着喃喃诉说
也不要，让我仰起头
接受你居高临下的抚摸。
假如你是，真爱
爱我受伤的心灵
何不挽着我的手
去穿越晨昏交替中的泥泞？
1991、4、13海口
祭知青墓
穿过亲手培育的胶园，
踏着野花点缀的小路，
我看你们来了，战友，
请让我依旧用这个当年的称呼。
你们走得那么从容，
就像是暂时告别慈祥的父母；
你们走得那么匆忙，
甚至从未品尝过爱情的甘露。
洪涛吞没了你们最后的呐喊，
风雨卷走了你们年轻的生命。
你们原可以和我们一样啊，
在开放的天地里大展拳脚，
在改革的舞台上高唱低吟。
可你们却早早地去了，
留下无尽的遗憾、渴望和真情。
但我知道，
你们将永远美丽、英俊，
一如离去时那个花鲜树壮的年龄……
1991、4、20
真想……
真想
真想刻骨铭心地爱一回
爱得要死要活如痴如醉；
真想
真想动地惊天地爱一回
爱得海枯石烂无怨无悔。
真想
真想咬牙切齿地恨一回
恨得天昏地暗入心入肺；
真想
真想撕心裂胆地恨一回
恨得山河动容悲烈壮美。
真想
我真想……
爱不够，恨不绝
一生一世，百折不回。
1991、7、1（刊登于《广州青年报》）
我们共同的《家庭》
——写在《家庭》杂志创刊20周年
你诞生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期，
我们羡慕你的幸运，
就像一颗初出茅庐的珍珠，
爱的滋润使你璀璨晶莹。
你成长在经济转型、世纪交替的岁月，
我们感佩你的艰辛，
就像一株柔弱的小苗，
风雨的磨练使你成为树的精英。
你包容了人世沧桑的喜怒哀乐，
从芸芸众生的琐碎中昭示千古真理；
你展现了欲罢不能的恨爱情仇，
让正义和邪恶的较量凸现不朽人性。
你合着都市铿锵的节奏，
让我们细细品味、侧耳倾听；
你吟咏田园绿色的诗篇，
平添一道天人合一的风景；
你甚至把地球村的动荡与变化，
浓缩在耳鬓厮磨的居室之内，
让我们窥见整个世界
阳光与雷电交织的风云。
如果说你是少女，
年方二十，
正是青春年华、玉立婷婷，
浑身洋溢着迷人的活力；
如果说你是“酷”哥，
成熟不羁，
已经将你所有的热恋，
融进了生活的复杂和平静。
也可以说你是小溪，
流淌一个个柴米油盐铺垫的日子，
也可以说你是大海，
承载一次次潮落潮起的失望和憧憬。
你崇尚素面朝天
从不张扬，
却一直魅力四射，牵动人心。
你喜欢平凡淡雅
清丽高洁，
却屡屡创造奇迹，唤醒真情。
在每月苦苦的期待后重逢，
人们总能从你身上感受——
新的惊喜、新的震撼，
放下你却放不下沉甸甸的思念，
久久萦绕心头的是强烈的共鸣。
走进你，
就是走近耀眼的明星；
走进你，
就是走近美好的心灵；
走进你，
就是走近至爱的温馨；
走进你，
就是走近现代的文明……
新世纪把你虔诚的祈祷延续
愿普天下有多少种幸福，
就有多少个幸福家庭。
读者们将你熟悉的名字牢记：
每一次重逢都饱含喜悦，
每一份思念都渗透温情……
与你同悲同喜，
与你相约相逢，
你的名字总在夜深人静时轻轻响起——
《家庭》，
我看《家庭》，他看《家庭》，
我们共同的《家庭》；
家庭，
我的家庭，他的家庭，
人类永远的家庭。
2002年
不能没有你
春风化雨是你的温柔，
万紫千红是你的风采，
锦上添花是你的美丽，
雪中送炭是你的关爱。
邪恶的天敌
正义的主宰
失去你
将失去奉献的快乐，
拥有你
将拥有人生的豪迈。
回首昨天你拥抱历史，
开辟新路你走向未来，
巍巍南岭是你的形象，
滔滔珠江是你的情怀。
治国的方略
进军的擂台
没有你
就没有永恒的微笑，
有了你
就有了明媚的未来。
2001年拍摄电视系列片《德兴南粤》有感
在阳光和微笑中永生
——怀念叶欣护士长
（在广东电视台的广东抗击非典7小时直播节目中播出）
每当我们走进五月，
总是向往着这个普通而熟悉的日子，
每年我们都笑迎她的来临，
因为她是千千万万护士的节日。
可今天我们的心情如此沉重，
叶欣护士长啊你在哪里？
和你共度节日曾是那样欢乐，
此刻却只有思念流淌成串串泪滴……
我们无法相信你已经离去，
你熟悉的声音还回响在耳边
“这里危险，让我来！”
你平静的话语每每使我们深受震撼。
我们忘不了你忙碌的身影，
抗击非典的战斗你更是一马当先；
危重病人的检查、抢救、治疗、护理，
你为减少感染总是大包大揽，
你甚至把我们关在门外，
一心要保护我们的健康和安全。
病人们也忘不了你真诚的笑脸，
二十七年啊，你就这么微笑着走过；
数不清你曾治疗护理了多少患者，
可他们都记得你就像冬天里的一把火；
你精湛的技术、美好的心灵，
谱写成一首温情护理之歌。
急诊科的张主任忘不了啊，
在救护非典病人的日子里，
你总是关切地把预防药分发给每一个同事，
你总是严格要求大家注意消毒穿好隔离衣。
当你俩同遭非典病魔袭击的时候，
你们发出了一条条相互鼓励的信息。
如今张主任恢复健康重返前线，
可你却太累了，还在静静地安息……
你的丈夫和儿子更忘不了啊，
和你朝夕相伴的幸福与温馨。
你是家里的主心骨，
你是丈夫的好妻子，儿子的好母亲。
他们从来都支持你恪尽职守，
他们从来都知道你能笑对困苦艰辛。
可你怎么能突然从家中消失呢？
这残酷的现实，他们至今也不愿相信……
我们每一个人都忘不了啊，
忘不了你亲人般的关爱和叮咛，
你说过还要为我们煲老火靓汤，
喝下去更有战胜非典的信心；
你说过还要带我们出去旅游，
一起陶醉于山高水长的仙境；
你说过我们的医院是个多好的集体，
我们要共同描绘她未来的美景；
你说过年年的今天都要举杯相庆，
可你走了，护士节怎么这样宁静……
在我们心里，
你是那么善良、平凡，
你又是那么优秀、坚定！
我们送别你的时候，
你就穿着那身洁白的护士服，
安详的脸上带着疲倦的笑意，
像天使，更像圣母。
你是那样热爱生活，珍惜生命，
可面对死神你却没有后退半步，
你用生命诠释了什么叫做“敬业”，
高耸起一座白衣天使的雕塑。
今天，我们走进阳光灿烂的五月，
抗击非典之战已出现胜利的曙光，
这正是你为之奋斗的啊，
你一定会夸我们不负重望。
可你知道吗？
我们都深深感激你呀，
感激榜样激发的无穷力量。
你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中，
升华了自己也净化了我们的灵魂；
没有你的日子里我们在深思：
活着该做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们一点儿也不敢松懈，
因为决不能让非典病魔再逞疯狂；
我们都会像你那样挑战危险，
因为你一直站在我们的身旁。
我们会像你那样，
时刻把病人的安危放在心上，
我们将众志成城、和衷共济，
一切为了人民群众的健康！
放心吧，护士长，
我们一定把非典病魔的丧钟敲响。
那一天，
我们要把捷报和鲜花送上天堂
我们知道，
你依然关注着这片故土，
深情地祝福你一生热爱的父老乡亲。
你飘然离去，
留下了阳光和微笑，
在千万人心中化作永恒，
而你，
也将在阳光和微笑中永生！
2003年4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