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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只钓王与侯——赚得无冕之王的声名(2)

诸葛亮在隆中读书读了10年。27岁那年(公元207年),大概是现在结束博士学业的年龄,他没有主动“投档”就有老板来招聘他了。刘备是个刚起步的小老板,他亲自来到隆中,请诸葛亮出山,态度很明朗,要诸葛亮帮助他打天下。

刘备当时的力量很薄弱,不像曹操他们都有自己的基地或根据地,他东投西靠,始终还没有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他有心做大做强,但人才很少愿意跟他干,他急需一个能给自己出谋划策的人。一天,他听说有位人称“卧龙先生”的诸葛亮隐居隆中,便冒着严寒,专程拜访。第一次去,诸葛亮不在家,第二次去,诸葛亮又出门去了,第三次才见到了诸葛亮。刘备比诸葛亮大20岁,但他诚恳谦逊地对诸葛亮说:“我才疏学浅,屡遭挫折,今天特来向先生请教定天下大计。”

诸葛亮对一个个圈子里的老板都有研究,当然了解刘备的人品与状况。见刘备如此谦虚心,不气馁地三次来访,认为是可以有所作为的。他的圈子虽小,但几年后一定会变成大圈子。入大圈子显示不了诸葛亮的才能,或者体现不了他的作用,而把一个小圈子做大,更难显示诸葛亮的能力,也更让他成名。

诸葛亮答应了刘备的聘请,于是他侃侃而谈,政治抱负、时局看法、天下形势、平定天下的战略策略,等等和盘托出,他说:“自董卓以来,豪杰并起,跨州连郡者,不可胜数。曹操比于袁绍,则名微而众寡,然操遂能克绍,以弱为强者,非惟天命,抑亦人谋也,今操已拥百万之众,挟天子以令诸侯,此诚不可与争雄。孙权据有江东,已历三世,国险而民附,贤能为之用,此可以为援而不可图也。荆州北据汉、沔,利尽东海,东连吴会,西通巴蜀,此用武之国,而其主不能守,此殆下所以资将军,将军岂有意乎?益州险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土,高祖因之以成帝业。刘璋暗弱,张鲁在北,民殷国富而不知存恤,智能之士思得明君。将军既帝室之胄,信义著于四海,总揽英雄,思贤如渴,若跨有荆、益,保其岩阻,西和诸戎,南抚夷越,外结好孙权,内修政理,天下有变,则命一上将将荆州之军,以向宛、洛,将军身率益州之众,以出秦川,百姓孰敢不箪食壶浆以迎将军者乎?诚如是,则霸业可成,汉室可兴矣。”

刘备听得心花怒放,佩服不已。刘备后来所执行的正是诸葛亮策划的这条战略路线。概言之,诸葛亮建议刘备,先取荆、益二州,形成三方鼎立的局面,然后与孙权结盟,巩固内部,再与北方争衡,收复中原。刘备十分赞赏地说“先生的见解十分精辟,让我茅塞顿开。”

一个团队的前途,决定于上下属的精诚合作。找合作伙伴是相当困难的事,尤其是找两彼此欣赏、尊重的合作伙伴就更难。刘备能建立蜀国,算是找到了诸葛亮,诸葛亮“不求闻达”却驰名天下,也是因为找对了刘备,入对了圈子。

诸葛亮离开隆中,随刘备来到新野。在往后的日子,刘备和诸葛亮的关系日益亲密,他对诸葛亮非常信任,常常言听计从。这让和刘备结拜兄弟、当时已是大将的关羽、张飞,内心很不满。关羽张飞俩人与刘备有“同性恋”嫌疑,他们吃醋,牢骚。刘备语重心长地对他们说:“我有了诸葛亮,好比鱼得了水,对我和他的关系,望二位兄弟以后不要再议论了。”

诸葛亮到军中,见刘备的兵力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少,只有几千人。诸葛亮当然知道刘备想扩充军队却没有办法。荆州人口并不少,只因政令松弛,豪强大户把大批农民占为依附人口,不在政府户籍上登记,兵源才大为减少。诸葛亮了解这一情况后,建议刘备,请刘表下令,清查这种没有登记户籍的“游户”,要他们自报户籍。刘备从清查的游户中征兵,很容易地扩充了军队,兵力很快壮大起来。

2.用激将法说服对方

若不能当,何不案兵束甲,北面而事之?今将军外托服从之名,而内怀犹豫之计,事急而不断,祸至无日矣!

——诸葛亮

诸葛亮出山后,全力帮助刘备,联合孙权,抗击曹操。公元208年,孙、刘联军在赤壁(今湖北嘉鱼东北)大败曹操,就是诸葛亮的策略。

公元208年,刘备依附的刘表病死,刘琮抢先自立为荆州牧。曹操正率领40万大军南下,前锋已到达新野,刘琮吓得遣使投降。他怕刘备阻挠,就瞒着刘备。曹军已到宛,刘琮才迫不得已,通知驻在樊城的刘备。刘备率军南撤到襄阳。这时诸葛亮劝刘备袭击刘琮,夺取荆州兵马,抵抗曹操。可是刘备却不忍下手,往江陵方向撤退。

江陵为军事重镇,是兵力和物资的重要补给基地。曹操不甘心让它落入刘备之手,于是便亲率轻骑5000,日夜兼行150公里,追赶行动迟缓的刘备军队,在湖北当阳的长坂坡击败刘备,占领了战略要地江陵。刘备仅仅同诸葛亮、张飞、赵云等数十骑突围,在与关羽、刘琦等部会合后,退守龟缩于长江南岸的樊口(今湖北鄂城西北)一线。

诸葛亮对刘备说:“形势十分危急,让我求救于孙将军吧。”刘备答应了。诸葛亮在柴桑见到孙权。孙权此时正在观望成败,不想出兵援救刘备。诸葛亮说:“曹操已平定北方,攻破荆州,威震天下,刘将军被迫退到夏口。将军量力而行,若能以吴越之众与曹操抗衡,就应与曹操绝交;如果不能抵挡,就应按兵不动,早早投降。现在将军表面服众,而内怀犹豫,事急而不决断,大祸即将临头。”

孙权反唇相讥道:“照先生所说,刘将军为何不降曹操呢?”

诸葛亮笑了笑,说:“古代的田横不过一名壮士,尚且守义不甘受辱,何况刘将军是皇室后代,英才盖世,众士仰慕,如水归大海,怎能屈从曹操!”

孙权听到这里,被激怒了,脸色变得很难看,他说:“我不能以整个吴国和10万将士屈从曹操而甘受其胁制。我决心抗曹。”过了一会儿,他又担心地问诸葛亮:“刘将军新败之后,怎能抵抗曹操?”

诸葛亮摇了一下鹅毛扇,说:“刘将军虽新败于长坂,但失散归来的战士和关羽水军,还有10万人。刘表的儿子刘琦手下也有万人。曹军长途征战,体力与供给不济,已成强弩之末。再说,北兵不习水战。降曹的荆州战士是被迫投降,并非心服。孙将军如果能派遣猛将,统军数万,与刘将军同心协力,一定能打败曹操。曹操北撤,则荆州、吴势力发展,天下鼎足三分的局面就可形成。成败在此一举,取决于将军的抉择。”

听了诸葛亮的分析,孙权点了点头,心里暗暗佩服,决定发兵抗曹,叫周瑜、程普、鲁肃等与诸葛亮一道研究抗曹计策。

赤壁之战,曹军的大战船首尾相连,分散不开,移动不得。针对这一弱点,诸葛亮、周瑜商讨后决定利用火攻,顿时江面上成了一片火海。借着诸葛亮“借”来的东风,熊熊烈火烧毁了曹军战船,接着向岸上汹涌卷去,一直烧到了岸上的曹军营寨。曹操惊骇不已,无奈被迫率军由陆路经华容道向江陵方向仓皇撤退,行至云梦时曾一度迷失道路,又遇上大风暴雨,道路泥泞不堪,下令以草垫路,才使骑兵得以通过。一路上,人马自相践踏,死伤累累。孙、刘联军乘胜水陆并进,穷追猛打,扩大战果,一直追击到南郡(今湖北江陵境内)。曹操留曹仁、徐晃驻守江陵,乐进驻守襄阳,自己率领残兵败将逃回到北方。

赤壁之战以孙权、刘备方面大获全胜而宣告结束。曹操一时不复再有南下的力量。孙权在江南的地位得到了进一步的巩固。刘备乘机获取立足之地,势力日益壮大,三国鼎立的形势就此造成。

3.利用“性心理”智斗对方

夫志当存高远,慕先贤,绝情欲,弃凝滞,使庶几之志,揭然有所存,恻然有所感。

——诸葛亮

智者与智者较量,才显示谁的智慧更高一筹。诸葛亮与周瑜、司马懿等这些鼎鼎大名的智者都玩过智力游戏。

诸葛亮游说东吴抗曹,用心理激将法说通了孙权,周瑜也不买诸葛亮的账,诸葛亮用了另一套说词把聪明的周郎给说服了。诸葛亮的老婆是地方名士黄承彦的女儿黄硕,长得很难看,对此人们编了一句民谣:“莫作孔明择妇,止得阿承丑女。”诸葛亮听人嘲笑,不以为然,更加爱他的老婆。现在,他到了东吴,面对的是娶了美女为妻的周瑜先生,突然灵感来了,拿周瑜的老婆做了一篇“蜀吴联合”的好文章。

当时,曹军南下,周瑜像他的上司孙权一样,既想与刘备联合,又怕曹操实力太大打不过人家,所以是否抗曹徘徊不定。诸葛亮对周瑜说:“我有一计,不用向曹操送礼,也不用割让土地,只要送两个人给他,他就会撤兵。”

周瑜立即问:“用哪两个人,就可以让曹操退兵?”诸葛亮说:“曹操在漳河造了一个铜雀台,极其壮丽;采选了很多美女,供他娱乐。曹操是个好色之徒,他听说江东乔公有两个女儿,大乔和小乔,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曹操曾发誓说:‘我第一心愿是扫平四海,以成帝业;第二个心愿是,得到江东二乔姑娘,把她们放在铜雀台,以安享我的晚年,这样就死而无憾了。’现在曹操为什么引百万大军,虎视江南呢?还不是为了大乔二乔。将军何不去寻访乔公,把他的两个女儿买来,送给曹操。曹操得到二女,称心满意,必然会撤兵回去。”

周瑜的心越跳越乱,他感到了巨大的羞辱,曹操老贼,竟想抢占我妻,哼!他又害怕起来,曹操军事实力大,他们要是打过来,战胜了我们,那如何是好?小乔到了他手里,那……“曹操想得到二乔,有什么证明?”周瑜不安地问。诸葛亮说:“曹操的儿子曹植,是个才子。铜雀台造好后,曹操叫他写首赋,曹植写了,名叫《铜雀台赋》,赋中的主要意思就是表达曹操的两个心愿,一为天子,二为娶二乔。”周瑜“轰”的一声,脑袋大了,说:“这赋你记得吗?”诸葛亮说自己喜欢华美的文章,把《铜雀台赋》背了下来,他诵道:

“从明后以嬉游兮,登层台以娱情。见太府之广开兮,观圣德之所营。建高门之嵯峨兮,浮双阙乎太清。立中天之华观兮,连飞阁乎西城。临漳水之长流兮,望园果之滋荣。立双台于左右兮,有玉龙与金凤。揽二桥(二乔)于东南兮,乐朝夕之与共。俯皇都之宏丽兮,瞰云霞之浮动。欣群才之来萃兮,协飞熊之吉梦。仰春风之和穆兮,听百鸟之悲鸣。天云垣其既立兮,家愿得乎双逞。扬仁化于宇宙兮,尽肃恭于上京。惟桓文之为盛兮,岂足方乎圣明?……”

周瑜大概对文学懂之太少,他把“揽二桥于东南兮”中的‘二桥’理解为‘二乔’,即他的老婆与孙策的老婆。这句是与上句“立双台于左右兮”对偶,“二桥”对“双台”,“东南”对“左右”。或者是一时怒火攻心,生怕老婆被人占去了,所以没有仔细地琢磨诗句,而被诸葛亮蒙过去了。

周瑜听了《铜雀台赋》后,勃然大怒,大声骂起来:“曹操老贼,欺我太甚!”

只有诸葛亮心里在窃笑,你周郎不是有美妻吗?多让人感觉不安全啊;我诸葛亮虽然老婆丑,却无后顾之忧,娶丑女为妻,此乃人生的高境界也!

4.狭路相逢智者胜

夫五音不闻,无以别宫商;五色不见,无以别玄黄。

——诸葛亮

狭路相逢,勇者胜,还是智者胜?诸葛亮遭遇了司马懿,这两个智者相遇,定是场好戏,拼的是平时的内功与现场的发挥。

诸葛亮先后进行了多次北伐,第一次率军开赴汉中,然后采取声东击西的策略,扬言要北上长安,实际上却进兵陇右(今甘肃东部),直逼祁山(今甘肃西和县西北)。由于战术的高超,一路上势如破竹,进展神速,取得了很大胜利。但在关键时刻,先锋马谡由于骄傲轻敌,把前进路上的战略要地街亭(今甘肃庄浪东南)丢失。诸葛亮因错用马谡,痛悔不已,向领导检讨了一番:“臣以弱才,叨窃非据,亲秉旄钺,以厉三军,不能训章明法,临事而惧,至有街亭违命之阙,箕谷不戒之失,咎皆在臣授任无方。臣明不知人,恤事多暗。春秋责帅,臣职是当。请自贬三等,以督厥咎。”

街亭一失,魏将司马懿乘势引大军15万向诸葛亮所在的西城蜂拥而来。当时,诸葛亮身边没有大将,只有一班文官,所带领的5000军队,也有一半运粮草去了,只剩2500名士兵在城里。众人听到司马懿带兵前来的消息都大惊失色。诸葛亮登城楼观望后,对众人说:“大家不要惊慌,我略用计策,便可教司马懿退兵。”

诸葛亮强调内心修养,认为一个人在日常生活中,态度端庄,言辞谦和,行为谨慎,不以狂躁牾世伤人,不以骄纵触规犯法,不到处捅漏子、闹矛盾,少犯错误,避免被人指明责怨恨……应该是一种很好、很难得的品质。诸葛亮推崇老子的“无为”观和庄子“坐忘”精神,对儒家的曾子也佩服。曾子说“士不可不弘毅”,“任重道远,死而后已”,“临大节而不可夺”,“战阵无勇,事君不忠为非孝”。人在面临抉择或者有所建树甚至有关生死的场合,要想真正做到“忙处不乱性”、“死时不动心”,是一大难事,不是人做不到,而是做到的人太少。

诸葛亮传令,把所有的旌旗都藏起来,士兵原地不动,如果有私自外出以及大声喧哗的,立即斩首。又教士兵把四个城门打开,每个城门之上派20名士兵扮成百姓模样,洒水扫街。诸葛亮自己披上鹤氅,领着两个小书童,带上一张琴,到城上望敌楼前凭栏坐下,燃起香,然后慢慢弹起琴来。

司马懿的先头部队到达城下,见了这种气势,都不敢轻易入城,便急忙返回报告司马懿。司马懿听后,笑着说:“这怎么可能呢?”于是便令三军停下,自己飞马前去观看。离城不远,他果然看见诸葛亮端坐在城楼上,笑容可掬,正在焚香弹琴。左面一个书童,手捧宝剑;右面也有一个书童,手里拿着拂尘。城门里外,20多个百姓模样的人在低头洒扫,旁若无人。司马懿看后,疑惑不已。他的二子司马昭说:“莫非是诸葛亮家中无兵,所以故意弄出这个样子来?”司马懿说:“诸葛亮一生谨慎,不曾冒险。现在城门大开,里面必有埋伏,我军如果进去,正好中了他们的计。还是快快撤退吧!”于是各路兵马都退了回去。

硬碰硬,撞击出精彩的火花。空城计,是眼力的较量。在这之前,诸葛亮与司马懿这两个凭眼力吃饭的人,彼此是非常了解的,如性格、修养、爱好、经验等等。这就为战胜对方增加了难度,而现场如何抓住空档,利用对方眨眼的一瞬攻破对方的精神防线,变得最为重要。

诸葛亮以静制动,他的手临时起到了眼的作用——与司马懿对视,古琴飘荡悠扬的音符,是他的智慧与勇气,还有孤注一掷的赌注。“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有几回闻?”那一刻,老司马的眼球运速一会快似飞轮,一会儿慢如蜗牛。虚虚实实,或虚或实,他不能不选择稳妥的办法啊,撤!送给了诸葛亮不朽的战绩与眼力举世无双的盛誉。

苏辙说:“示之以形,禁之以势,使之望而不敢犯,犯而无所得。”智者的好眼力、好定性就是这样打磨出来的。

5.出师未捷身先死

凡事如此,难可逆见,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至于成败利钝,非臣之明所能逆睹也。

——诸葛亮

刘备临终前,把儿子刘禅托付给诸葛亮辅佐。刘禅被后人笑为“扶不起的阿斗”,所以蜀汉的政事无论大小实际上都由诸葛亮决定。诸葛亮成了蜀汉政权的最高决策者。刘备死后,形势对蜀汉十分不利。北面,强敌曹魏虎视眈眈;东边,蜀汉和孙吴的联盟已经破裂;南面的少数民族豪强首领雍闿、孟获、高定等,不愿接受蜀汉统治。诸葛亮权衡轻重缓急,决定先采取措施恢复和孙吴的友好关系,然后出兵南中,平定叛乱,最后北伐,抗拒曹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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