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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婚姻之痒:我们的爱不能输给时间(4)

“我懒?”我压低声音,气势却一点不减,“今晚我看好戏去了,就在你们单位门口,你和吴晓虹骑同一辆摩托车,都十点多了你们还能去哪儿?足足花了一小时你才到家?”

“那又怎么样?在吴晓虹的家门口我们是聊了一会儿,但只是工作上的事儿。”他辩解道。

“在办公室还没聊完,还得在家门口聊?”我不相信,“再说了,她自己不能回去吗,非得你载她?”

“那是因为,她的脚摔伤了,她爱人又不在家,我才送她回去的。”他继续解释说。

男人干坏事,什么瞎话都可以编得圆。自己家的事还管不完,还管到人家头上去了。我“哼”了一声,把枕头和被单扔到他手上:“今晚你去做‘厅长’吧!”

想着他和吴晓虹有说有笑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在家时这么郁闷,你说我不怀疑才怪呢。越想越生气,越睡不着,正好听见婆婆在客厅里叹气,她告诉之亮,公公病了,她要回去照顾,我们夫妇俩的事,一定得好好处理。

之亮是个“三好男人”,要他离婚,他肯定抹不开面子,这点自信我是有的。可是我还是担心,吴晓虹会夺走他的心。

婆婆走后,我把女儿送去父母家,让他们帮忙照看。我刚到家里,还没坐定,之亮竟然就来找我摊牌,把离婚的想法告诉了我。他的这一决定对我来说是晴天霹雳,我抹着眼泪骂他:“刘之亮,你这个见异思迁的家伙!你走着瞧,我跟你没完!”

一个计划,在我心里悄悄地成型了。我用电脑一个个地敲着字,心里异常冷静:刘之亮,你让我过不好,我也不会让你过好!

一周后,之亮铁青着脸回来,一见我就问:“你是不是给我们单位领导寄匿名信了?还有你这样害自己老公的老婆!”原来,今天领导找他和吴晓虹谈话,说有人写了匿名信告他们有不正当关系。他们糊涂了:他们只是比较好的同事和朋友关系,这有什么不正当的?吴晓虹的丈夫特意打电话给领导对我们的人品作了担保,这让之亮更难过,因为同是配偶,我的表现让他伤透了心。所以,他一定要离婚。

我歇斯底里地说:“我不甘心!为什么你不在有了女儿之前提出离婚?你忍心让女儿没有正常的家庭吗?”

他说,我说的也有道理,可是,他问自己,还能忍下去吗?答案是不能。这次是吴晓虹,下次可能是别人,只要有了猜疑,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他告诉我,他反复地问自己,还爱不爱我。他想从婚后的生活中找出我点点滴滴的好,可是,却少得可怜。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对我没有爱了。他离婚,和任何人没有关系,他只是想告别现在的生活。

这场婚姻,莫非以离婚收场

得知之亮打算离婚,亲友们都替我说话,要之亮设想这个家的将来。结婚6年,我被他宠得像个孩子,会做的家务有限,要我单独带大孩子,是件不容易的事。

他跟我说,他可以把女儿留在身边。我可怜巴巴地拒绝:“不行,没有了女儿我就什么都没有了。之亮,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吧,我一定会做个好妻子的。”

周末,之亮加班回来,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我和女儿在一旁等他。我告诉他,这菜是我亲手做的,尝尝味道怎么样。

我知道这些菜卖相好,滋味佳,上桌前我已经尝过了。青菜绿油油的勾人食欲,嫩生生的,味道很好;红烧肉、清蒸鱼,火候和滋味也不比之亮做得差。他笑着夸我真人不露相,我带着点羞涩说,在网上学的。

卧室里的床上,已整整齐齐地摆着从阳台收下来之后叠好的衣服。我想,之亮看了这些,一定会感动的。

那一夜,他是真的被打动了。他将我搂在怀里,又恢复了新婚之时的温柔如水。我说:“吴晓虹和我谈过了,她解释了你和她之间的事情,还劝我对你好一些,多关心你。我错了,以后我会改的。”

我们很甜蜜,他说,如果我真能改变,他相信自己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可惜,这样的幸福持续不了多久,就被现实打破了。我从娘家带着女儿回来,看到脸无表情的之亮,心里一阵慌乱:他一定知道了些什么。

之亮没有说话,逗了逗女儿,帮她洗了手,一家人默默地吃饭。等女儿睡了,他才叫我回卧室,要和我好好谈谈。

原来,他提前回家收拾出差带的行李,刚打开门,就被房里系着围裙的一个陌生中年女人吓了一跳。那女人也吓得不轻,手上的瓷碟摔了下来。他看着厨房里刚炒好的菜,什么都明白了。

他冷笑道:“原来你请了个按时计费的大厨。怪不得你炒的荤菜比我做的好吃,原来是雇人做枪手啊。”

我低声下气地说:“那还不是为了挽回你的感情吗?”

他说:“你没有诚意,如果你真的愿意改,就算菜做得再不好吃,我也不会介意的。可是现在呢?你欺骗了我,我们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我放下了强硬的态度,问他,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之亮问我:“你真的能改吗?我曾经以为,我的爱,我对你全心全意的付出,有朝一日会得到你的回应。可是没有,你能笑,已是对我的最大嘉奖。我等来的,是你更多的要求,更多的挑剔……这样单方面的付出,让我越来越心灰意冷!”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对我们之间的婚姻,我这段时间都在考虑,应该怎么对待才好。没有尊严、没有互动的婚姻,我要它来干嘛?明白这个道理,我足足花了6年时间。在这6年的婚姻里,我从来没有真正地从你那儿得到过一个男人的尊严,也没办法以我的真心换来你的真爱。如果我年轻时就明白这一点,就不会千方百计地去得到你这个我爱的人,更何况是一个被爱伤过、追求完美之爱的女人。在我的呵护下,你越来越自我,越来越不懂得去回应我的爱。这样的婚姻,还有必要持续下去吗?”

我不知所措,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之亮对我们这场婚姻的完整评价,也更深刻地明白了,自己在他心里原来如此糟糕。我想,为了女儿,我还是得把这婚姻维持下去。我想找亲友劝说之亮,但我知道,最重要的还是自己要改变,否则,这婚姻,还真是得以离婚收场了。

[心理解码]换位思考,善解人意的人婚姻更幸福

“三好男人”,自然是众多女子心目中的好丈夫。与这样的男人结婚,如果懂得珍惜,婚姻会很幸福。

季甜却没有好好珍惜,颐指气使,一味索取,让之亮这么一个包容她、工作能力又强的男人,被她一次又一次地伤了自尊,又受到猜疑和欺骗,心离她越来越远,直至双方陷入离婚危机。他们的婚姻中没有第三者,纯粹就是夫妻之间相处存在的问题而导致的危机。

季甜已经习惯了只顾及自己,把伴侣的付出看作是天经地义的事,但另一方面,却抛开了对方的感受,从来都没有站在对方的角度看问题。有了女儿后,之亮肩上的压力加大,又没办法在她那儿得到关心和安慰,累积多年的苦闷才会令他感到身心俱疲。工作和生活的双重压力,压得他透不过气,他才会想到自我突围,离开这个令他窒息的环境。

之亮曾经太宠她,使她更加关注自我,不曾认真去了解他的喜怒哀乐,不体谅他工作的繁忙,并且心胸狭窄,喜欢限制他的自由,结果使两个人本可以融洽的关系闹得越来越僵。

这段婚姻能否挽回,当然还是个未知数。季甜努力的方向是,认真接受这次教训,在婚姻中重新找准自己的定位。爱和照顾是相互的,信任也是相互的。最关键的一点,是要学会换位思考。

在支使伴侣做这做那时,不妨想想,换了是你,在加完班疲惫不堪时,是不是希望有人帮忙分担一些,而不是再添麻烦;你主动多做些,或者和他一起做,他不是更愉快吗?

在对伴侣的忠诚产生怀疑时,要先退一步,想想万一是误解了他怎么办;尽量消除无端的怀疑,一切以证据说话,防止不必要的争执,因为你自己也不会甘心被人冤枉的。至于被人欺骗,谁都会生气,所以,要对伴侣诚实,保守得再好的秘密,也有纸包不住火的时候。

说到底,婚姻中的改变,还是要设身处地地替伴侣着想,多倾听他的心声,才能摸透他的想法,让自己的表现合乎他的心意,使双方的感情更为融洽。善解人意的女人,婚姻才会更幸福。当然,前提是,另一半也在为婚姻的美满而努力。

五、我们眼中的幸福背道而驰

口述/辛采

二人世界里,关注的重心偏移

被噩梦惊醒时,我看了看床头的闹钟,两点零五分。叶铭还没有回来,房间显得空空荡荡,如同我的心。我下意识地去看手机,没有短信,也没有来电显示。下了决心去拨叶铭的手机号码,最后还是没有按下拨出键。我想起叶铭说,辛采,你老查我岗,别说我朋友,连我手下那几个年轻人都笑我了,说你怎么管得这么严。想着这些,我心里有些委屈。

记不清是第几次独守空房了。有时候他回来,醉醺醺地吐了一地,我煮了醒酒汤,和衣坐着看他喝下,替他换洗衣服,忍着恶心去处理他留下的一地狼藉。叫他不要喝,他总是说,不喝能行吗?似乎应酬是多么大的一件事。慢慢地,我就懒得再去管他。

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一会,终于听到门响。我装着睡着了,听他拉开衣柜拿换洗衣服,闻到他身上散发的酒气,泪悄悄滴在枕头上。

次日一早,把衣服放进洗衣机前,我检查着领口和衣袋,各个角落都没有放过,试图寻找蛛丝马迹。这已成为一种习惯。我还偷偷翻过他的手机,找不到暧昧短信,就想:是不是删了?

女儿读寄宿学校后,我的生活重心转移到他身上,精心做一桌菜等他回来吃,想他陪自己散散步,说说话。可他总说忙,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我们结婚13年,彼此越来越熟悉,每个细节和动作如同设置了固定的程序,没有一丝新鲜感。36岁的我的确老了,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笑起来眼角的细纹触目惊心,即使常去美容院,也无法除去岁月留下来的痕迹。怪不得他宁愿在外面挥霍大把时间,而把家当作临时停留的驿站。

我以前并不疑心他的。但徐洁说我傻。徐洁是我唯一称得上是朋友的同事,她因为爱人外遇,跑上门跟第三者闹,既动口又动手完全丧失了教师的风度,像只被人扯住了尾巴的疯猫。我跑去将她拉回家,她不停抹着眼泪指着一旁沉默的丈夫对我说:“你看看,这就是当初口口声声说要宠我到老的男人。你说,男人的话能信吗?”

离婚后的徐洁是个怨妇,总要我提防叶铭变心,她说生意场上逢场作戏的女人不少,小心叶铭定力不够。说得多了,我的心便七上八下起来,看着叶铭,越看越不像还爱我的样子。

曾经,他是个顾家的好男人

我很怀念叶铭没做生意的日子。那时,叶铭在一家国有商场做部门经理,单位分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我们精打细算地生活,每月为女儿存教育储蓄,给婆婆存养老钱,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对我而言,能衣食无忧当然最好,但男人一定不能太有钱,有钱的男人遭遇的诱惑太多,容易变心。

叶铭是个踏实爱家的男人,一下班就往家赶,下厨炒菜,逗女儿玩,侍弄阳台的花草。吃完饭我要洗碗,他却抢着把碗筷拿过去,说:“我洗我洗。”我嗔怪地说,你想让我游手好闲啊?他抚摩着我的手,温柔地说:“这么白嫩的手,要是被弄粗了,你爸你妈来看你的时候,会后悔把你嫁给我的。”

我的心像浸在了蜜罐里,当初选择叶铭,从湖南远嫁到无亲无故的广州,真是值得的。对女人来说,有个把自己宠得像宝贝一样的丈夫,有相互厮守在一起的生活,那就是幸福了。

不料,商场的经营越来越惨淡,叶铭的工资也逐渐减少,我们迎来了婚后的第一次冷战。叶铭要下海经营食品厂,我不同意。叶铭劝我,说再这么下去他担心我们以后过得不好,没有保障。我反对道:“有个稳定的单位,有养老和医疗保险,怕什么。做生意提心吊胆的,谁敢保证能挣钱?”叶铭急了,说我没有危机意识。

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索性谁也不说话,女儿把我们的手拉在一起,我们还是白着眼,把女儿都惹哭了。我心软,替女儿拭了泪,妥协了。

叶铭辞了职,从此为了生意奔波,我也告别了养尊处优的日子,买菜,做饭,接女儿,忙得像打仗。我替他整理申报材料,工厂缺少人手时带着女儿去帮忙。生活的劳碌,使保养得水嫩的我开始衰老,手也变得粗糙了。叶铭也无暇顾及我的手是粗是细,累得厉害时,回到家倒头就睡。

幸运的是,经历了最初艰难的创业期,工厂的运作步入了正轨,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家里换了大房子,叶铭劝我辞职做全职太太,我却不想丢了自己喜爱的工作,那时我隐隐有了这么一个念头:万一叶铭不要我了,我还有工作养活自己和女儿,还有事业可以寄托。

对做了生意的叶铭,我一开始就不放心。我有不祥的预感,徐洁的话不无道理,只是缺少证据而已。

重走旧路,我寻找婚姻的症结

接到徐洁神神秘秘的电话,我急忙赶往她所在的小区丽金苑。地下停车场里,停着叶铭那辆帕萨特,徐洁的手机里还有照片,他扶着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女子,走在小区的路上,很亲密。徐洁说,我认得是哪个窗口哪一家,我们在楼下堵他。我无力地摆了摆手,说,还是回去吧。我不想给他难堪,也不想给自己难堪。

这事给我留下了阴影:那女人到底是谁?要不要找人去调查她?最终,我还是放弃了。徐洁看不起我的懦弱,我却说,要慢慢习惯将叶铭放下,学会善待自己,善待生活。

我和徐洁去了安徽,把叶铭和女儿留在家里。我在纸条上写:“我有点累了,想离开家休息一下,7天后,我再回来。”然后用磁吸压在冰箱门上。

两个失意的人登上了飞往合肥的飞机。出了机场,我开了手机,短信的提示音响了起来,都是叶铭发的。他问我去了哪里,为什么手机不开机,回到家没有看到我在做饭,他的心里很失落。

我犹豫了一会,没回他的短信,把手机关掉了。我打算在他的生活中彻底地消失一段时间,让彼此都冷静地思考,我们的婚姻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幸福感没有了,反而多了猜疑,而更让我害怕的是,我的所谓猜疑很可能就是事实。

安徽是我和叶铭在恋爱中走过的地方。那时,我正在继续与他交往还是分手之间痛苦地徘徊。朋友说,如果想知道一个男人是不是适合你,那就和他去旅游一次吧,所有的优点和缺点,都会在朝夕相处中无所遁形。碰巧,叶铭的单位组织去旅游,我就接受了他的邀约。

那次旅游,我把心完完全全地交给了他。他对我的尊重和爱护,对年老同事的关心,让我注意到了他在高大英伟的外表下细腻美好的一面。爬黄山,我的脚崴了,又想看山顶的胜景,是他扶着我、背着我一路到达天都峰。就在那里,我们用同心锁许下了相伴一生一世的诺言,他深情地说:“辛采,我会一直给你幸福。”

如今,和我一起故地重游的不是他。走到半路,徐洁就嚷嚷走不动了。我看着铁链上锈迹斑斑的同心锁,也没有了往上走的兴致。我和叶铭的婚姻就像这些锁,经过这么多年的风雨,早就磨蚀了,锈住了,只是我们都没有直接去面对罢了。

短暂的温馨,只是他刻意的讨好

飞机抵达广州。这几天我想把家里的事情忘记,却怎么也忘不了。我以为无牵无挂就是自由,但我没有能力去实现它。把手机打开,叶铭和女儿的短信源源不断,有思念,有着急,有惦记,女儿还说我不负责任,把她和她爸爸丢在家,像没人疼的可怜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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