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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是耶非耶(1)

那片竹林,是在冯府的花园里,惜春下车时看见,愣了一下。她想起黛玉。

车在垂花门边停住了,二门里早有人去通报大总管。入画先由人扶着下了车,再反过来接她。

“姑娘你小心。”入画在车底下仰着脸说道,“可算等到了。”前面转来一个男人焦急的口声,惜春站稳了,转过脸一看,来人身着素布长衫,腰间系一根锈色绦子,外面套了一件灰鼠夹袄,显得气派而不奢华,他眼眸晶亮,虽是深锁眉头也不损他的干练。脸颊微丰,显得老成许多。惜春认出他是来意儿,有点惊讶,跟记忆中的形象已经完全不一样。

来意儿几步赶过来打千道:“奴才张远义给姑娘请安。”

“免了。”惜春将下巴一抬,问道,“你改名了?”

“是!”来意儿点头,“爷恩典,恢复奴才本姓。”

惜春看着他,若有所思,一阵微寒,她禁不住咳了两声,扶着入画对来意儿说:“我要去见爷,这会子方便吗?”

来意儿伸手找身边的小厮拿了灯笼一面在前面引路一边说:“方便,都安排好了,就等着您来。”说着亲自打起灯笼引路,边走边嘱咐入画说,“这会子风大,我瞧姑娘脸色不好,你可扶好了。”

入画出声应了:“你放心,我将姑娘送过去就给她拿件披风。”来意儿遂不再多言,在前面急急走了,转过回廊,穿过小径,一低头进了一个月洞。来意儿立在左手边的屋子面前道:“姑娘,这就到了。”

惜春此时心里反而不再慌乱,纵然脚步有些虚浮,台阶还是迈上去了。她在上台阶的时候又明确了自己心里的想法,如果他活着,她就留在他身边哪也不去了,也不出家。如果他死了,她立时在他面前自尽了,也不再留恋人世。

紫英,你等着我,她心里这样说。走到门口,不小心绊了一下,险险摔倒。没等身后的入画和来意儿叫出声,她又站稳了,伸手揭开帘子,看见床榻上躺着的那个人。

惜春的突然到来让屋子里忙碌的丫鬟婆子略显诧异,众人一齐愣在那里。来意儿随后赶上来,对众人说:“你们先退下。没吩咐都别过来。”

因为要照顾到病人,屋子里光线昏暗,只点着一根蜡烛,烛火幽幽。惜春看见冯紫英脸朝里面躺着,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一动不动,应该是刚刚睡着,床榻旁边的木几上一只银碗,碗里还盛着汤药,惜春走过去喝了一口,药已凉,这药显然是他不愿喝放在这里的。

“你们两个也退下吧。”惜春回头轻轻吩咐入画和来意儿。

入画迟疑着不走,来意儿拉她,入画临走指指桌上的细点,小声说:“姑娘你要是饿了,就先吃点。”

惜春点点头,转身去走到床边俯下身来看冯紫英,他面色委黄,嘴唇干涩失血,脸上还保留这内心冲突撞击后的痕迹。惜春低着头朝他的唇轻轻吻下去,将脸贴在他的胸口,轻轻道:“我来了……”

她这一刻像飞倦的鸟终于停落。卸下防备,付尽温柔。因她深知这三字代表了多少艰难,几乎是生和死之间的距离。他们差一步就不能够再相见。但是如果旅途太艰险,走完之后反而忘记感慨,觉得平常。说完这一句,她就在床边坐下来,默默地守着这个未醒的人,握住他的手,心中平静。

屋子里的时间仿佛凝滞了,只有身后的蜡烛寸寸消融,一滴一滴滴在惜春心上,她守着他度日如年。她相信当年冯紫英陪伴自己时也是这样,握住那双手,就像独自坐在海边等待日出一样。心中也是这般平静煎熬。

冯紫英在梦中显出微微晕迷的状态,某种回忆浮现在他的心头,他想起很多人很多事,但这些回忆模模糊糊,朦胧不清。宛如一块石头,在流水底下闪烁不定,飘忽无形。往事的影子涌过来,退出去,可是总构不成画面。

他梦见自己回到玄真观的后山上,站在山路上他看见山崖边的太阳极快地落下去。不知道为了什么,他心里异常焦急起来,开始在山路上奔跑,但是山路却越来越崎岖,脚越来越痛,他低下头,发现自己没穿鞋子,光着脚在奔行。身后的低矮灌木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他感到一些藕断丝连的情感,却又想不起来。他觉得,所有这些形象都仿佛梦见过,在数年间常常在脑海中来回穿梭。看着自己脚上的血迹,一路沾染在草叶上蜿蜒跟随,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再一次往山顶奔去。山顶的断崖上,他看见惜春纵身跃下,扑向那巨大的血红色光圈。

在这一瞬间他想起心里牵挂就是因为眼前人!“惜春!”他踉跄着冲到断崖边,挽不住她下坠的身躯。他看着她下坠,看着那红色的光圈将她吞没后熄灭,湮灭于广大的黑暗中。他的心跟着沉下去,只觉得欲哭无泪,胸中的酸闷之气要将自己憋炸。

空谷之中,他凄厉地号叫出声。

此时意识模糊的他实际上却是在要水喝,显得很不安稳。惜春一惊而起,转身去拿水,想想却又端起碎瓷青花碗,抿了一口,药汁很苦,她蹙眉小心翼翼地渡给他。喂了几口之后,冯紫英再次安定下来,睡过去,惜春也趴在床边睡着。等她再次被动静弄醒,已经是子夜时分。

她看见冯紫英睁开眼睛看着她,眼眶湿润。如果眼神是丝线,那她将终生也解不开这束缚。她静静与他对视了一会儿,坐起来说:“我去给你热药去。”

“你别走。”冯紫英拉住她的手说,“我的病我自己清楚,虽然凶险,这一两天还拖得起,毕竟是战场上过来的人,喝药也不在这一会儿。我只想你在我身边,哪也别去,让我好好看看你。”

惜春依言坐下,望着他消瘦的脸久久无言,良久才低头笑道:“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竟是这样笨呀,见了你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

冯紫英勾起嘴唇,握紧她的手道:“你本来就不爱说话,说不说又有什么关系。你在我身边就好,我每天都在想如果一睁开眼,看见的第一个人是你该有多好,可惜每天都不是,我只有要求自己不睡,只要不睡我就不会失望。今天真好,终于忍不住睡了,终于见到你了。”

“你傻!”惜春拦腰抱住他,轻轻嗔道。

冯紫英抬起手抚着她的长发,他的手很无力,心里却很振奋,他笑道:“惜儿,我们又在一起了!你放心,我会赶快好起来,然后我们就去关外,在塞上放马牧羊,生一群孩子,以后,咱们就带着咱们的孩子在大草原上生活,等咱们老了,他们就成了出色的猎人和牧人,我们就可以躺在蒙古包里享清福了,你说,这样好不好?”

“嗯!”惜春将头深深埋进他的颈窝里,那里有久违的温暖,像潮湿森林的一捧篝火。

黑暗中,冯紫英的眼睛亮得如同北极的星辰。

过了一会儿惜春哄他睡好,自己走出去把外间屋子的小药炉点燃,弯下腰去把药罐放在火上,转身打开门,看见来意儿还站在门口,望着天上亮晃晃的月亮若有所思。

“天若有情天亦老,月若无恨月常圆。”她听来意儿轻轻说道。

这一句是常听的,这时听来意儿说出来却有点惊异。她想自己未用心去体察过来意儿的感受,也许只觉得他是个奴仆,但现在她不禁出声:“远义,你还在这里?”

来意儿夜间无事想到往昔正在心生感慨,见惜春出来,忙收拾情绪应道:“入画有点撑不住,我让她先回去休息,我等在这里,万一爷跟您有什么吩咐呢?”

惜春摇摇头道:“他刚醒过来,我在给他热药。这会子没什么事,我来照顾他就行了,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去休息吧。”来意儿一一听了,应声是,转身要走。惜春在后面叫住他,“回来,我有话想问你。”

来意儿又站住了,惜春看着他什么话也没说,来意儿听她叹了口气,慢慢转过身去将手搭在门上道:“罢了,你去吧,我也没什么好问的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来意儿却不走,他默默地听着,慢慢抬起头看着惜春道:“我一生没服过什么人,但我真佩服您的气量,处变不惊行事从容,说句实话男人也比不过你。”

惜春转过脸来,嘴角露出一丝淡漠温暖的笑容,道:“我孑然一身,有什么可惊怕的,我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除了里面躺着的他……”

惜春话未说完,听见冯紫英叫她,忙应道:“来了。”一手推门进去,将药倒在碗里,端起药走到床边笑道,“怎么这样无赖,一会不见人就叫,你这样精神抖擞倒叫我不能相信你病得这样重。”

冯紫英拉住她的手,脸上显出调皮眷恋的样子道:“你信不信都被我诓来了,这会子怕是铜墙铁壁走不脱了。”

惜春低头笑笑,他孩子般的样子让她心疼,惜春侧身坐下来柔声道:“你只顾拉拉扯扯,看洒了药。”说着伸手在他额头上探了探,皱眉道,“还有点热,你快喝药吧。”

冯紫英将药一口喝下,将碗朝旁边一丢道:“什么劳什子药不药的,我是心里怄得难受,这两年都这么怄,倒不是有了什么不治之症。那天听你说要出家,心里只想立时死了干净。他们给什么药我也不吃,不快死是个鬼。”这么说着,又深深地看着惜春,只是不住地笑。

“现在我来了,可不寻死觅活的了吧?大男人倒用上女人的招数,你也不羞。”惜春被他看得心里温暖,不由得嘴角含笑,然而口气仍是淡淡的。

淡淡烛光笼罩,两人挨得近,脸上温柔得像有花轻轻绽放,听得见扑扑的声音。冯紫英看惜春眼角眉梢尽是温柔,微微低头娇羞的样子艳得迷离,忍不住道:“你来。”他心中柔情翻涌,将身上的被子掀开道,“睡到这里来,我抱着你,咱们好好说话。”

惜春也不惊异,依言卸下钗环,褪了外衣,睡在他旁边。

来意儿看着惜春进屋之后,也准备回到自己的住处,他走到角门边正准备把门锁了回家,却看见远处几个人打着灯笼来了。来意儿心中疑惑,暗暗思忖道:这么晚了,却是谁来?想着就等在那里,等来人走近了,他吃了一惊,猛地跪下了。

“奴才给老爷夫人请安。”

“起来吧,领我们去看看紫英。”冯母出声道。

“是。”来意儿麻利地掏出钥匙开了门。这园子原本是冯父准备拿来修身养性的,所以小而清幽,园中多植花木,月色下花影模糊,走过只听见淙淙的流水声。园中小径并不明显,冯父却步履稳健很是熟悉。

一行人到了屋前,来意儿站住道:“时候晚了,怕是爷睡下了。奴才先进去通报一声吧。”

“不必了!”冯父冷着脸道,“我们这就进去。”说完抬脚就进去了,冯母在后面一声不吭地跟进去了。来意儿何等眼色,引着三五个仆役远远地避到了远处廊下,心里暗自揣摩着到底出了什么事。

因为紫英病着,冯母也不避忌,一掀帘子进来,见此情景“啊呀”一声叫出来,捂着嘴站在那里动也不动。冯父刚问出什么事了,伸头一看冯紫英和惜春抱在一起,立刻气得双眼红紫,暴跳如雷。他是武将脾气,口里说着,手就往腰里摸佩刀。幸而此时是晚间在家,哪有把刀在身上。不然暴怒之下,出什么事都难说。

“你这个畜生,我早该一刀斩了你,不该信你什么病得要死不死,让你把这个狐狸精搞回来,你这个忤逆不孝、丢尽祖宗颜面的东西,老子今天就一刀砍了你,免得给我们冯家再生祸端。”冯父气得连自己的手脚都嫌多余,手上没刀,抡起手边的椅子就要砸死冯紫英。冯母要拦哪拦得住,只急着浑身哆嗦,泪流满面。

这一下事出突然,冯紫英和惜春还抱在一起,愣愣地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人,还没从震惊中缓过劲来,就看着冯父拿椅子要砸下来!惜春本能地将冯紫英往里面一推,扑在他身上受了这劈头盖脸的一击。

冯父何等手力,又是下了死劲的,惜春闷哼一声,痛得吐出血来,趴在那里动也不动。冯紫英见惜春被打得吐血,一阵急怒攻心,一口血呕在胸口,眼前一阵发黑,险险又要晕过去,狠命咬牙撑住了,对着冯父冯母道:“儿子并不知道您二老怎么就生这么大气,即便是儿子和她在一起抱着睡觉,这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了!她本来就是儿子的妻子。”

冯父见砸在惜春身上,虽然心里觉得像这样迷惑人的妖孽死了倒好,可当着冯紫英的面也不好再下手,丢掉椅子,气喘吁吁只不说话。冯母流泪指着冯紫英道:“你到现在还嘴犟,雨蝉已经把你跟她在庙里做的好事告诉我们了,纳兰家找过来要理论,你父亲来找你商量,你却……叫我说你什么好!”

“儿子没有做错!”冯紫英无所畏惧地笑起来,枯黄的脸因为激动而更显苍白。他傲然道,“如果要天打雷劈,儿子甘愿领受!自从我从尸骨如山的战场上爬出来之后,儿子就知道,我这条命已经是她的,因为在我每一次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我想起的,支持我活下去的,只有她。”冯紫英说着,脑海中又浮现出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情景。四处是残破的躯体,断手断脚断头。刚才还在一起说话的人,转眼就倒在身边,生命脆弱如蜻蜓的翅膀,折断了,就不能前行。他想起在战场上戎马半生的父亲,他要有多坚决的意志才可在一次次目睹生命的荒芜寂寥后迅速地从绝望中走出来,掩住伤口,忍着伤痛跨上马,将铺天盖地的血腥丢在身后,变成一个漠视生死的人。然后再次,再一次地投入战争,成为意志像钢铁一样的男人,成为战神。

他没有成为战神,那些战斗的经历不过让他更清楚自己的本质。他倾向于成为水一样柔软、与世无争的人。

“爹娘只不过要儿子建功立业,光耀门楣罢了,并不在意我到底想要什么。现在你们想要的我已经用我的命给你们换来了,该你们还我自由了。”

冯父气得浑身乱颤,回头对冯母吼道:“你生的好儿子!这个孽障这会子为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贱货连家国都不要了,满口这样没天日的混话。来日你我,还想指望他吗?一发趁现在打死了是正紧!”

冯母不敢回嘴,将冯父拽到椅上坐了,在他面前跪下,只拦着他不再向紫英动手。冯紫英却不再管他们怎样,支撑着身体只看惜春。只见惜春身上说话工夫已青紫了大片,背上腰上颈上都是红破。额角也被椅子砸破,滴滴答答直往下滴血,还不晓得内里伤得怎样。冯紫英长叹一声,泪如雨下。他恨自己无能,不能保护她,还叫她代自己受过。

惜春一个女孩家,哪受得了这样的重手,趴在那里面若金纸,闭紧双眼止不住地流泪,泪水将身下被单濡湿了一大片,想来冯父骂她的话她全听在耳里。

冯紫英挣扎着下床要去叫人,被冯母拦住。冯紫英久病之身,哪有什么气力,竟连自己母亲也推不开,他全凭一口气撑着,见推不开母亲不由一阵灰心,颓然坐倒在床边,将惜春抱入怀里,抬头凄然望着冯母道:“随你们吧,惜儿如果今日死了,你们别想我会多活一个时辰。”

冯母母子情深,闻言不免心下着紧。暗思紫英病成这样,确实不可能有力气做那些伤风败俗的糊涂事,刚才显见是误会了!因着歉疚,面对着紫英决然表态,一时之间矛盾得不知如何是好——她又不能立刻去劝冯父,冯父也在气头上,转头看看惜春的样子又十分后悔刚才拦着紫英去叫人传大夫。

“伤风败俗的孽障,没心没肝的畜生!你去死!我巴不得你现在就去死,你的雄心壮志呢?你现在这样子可骑得了马,拉得开弓?为了一个女人你现在连个书生都不如!”冯父站起来指着他气急败坏地骂道,“我让你娶雨蝉,不是因为你爱她,而是因为她爱你,她爱你她就会帮着你,他们纳兰家的力量和我们冯家就可以结合在一起,你倒好!跑到庙里跟人偷情,还被雨蝉抓住。你真好本事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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