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秋天，我坐在窗前
离别亦如火车开过旷野
锯子拉出松木屑的清香
那是我和你曾经走过山野闻过的味道
是什么在凋谢，在一节节败退？
是银杏树的叶子和果实？
是墙壁上被风吹翻的爬山虎？
是墙根里和日光一样缩短的野草？
开裂的石榴流出来的夏天的汁液
是否就是我曾经
要对你说的全部？
想想冬天的暴力
红梅的花瓣点染整个
凋零的山野。所有受过的苦与痛
像文竹丛里攀爬出来的一根
沿着窗帘，夜色，窗轨
一路攀爬。它离我不远了
沉沉睡去的除了我的孩子还有那盆吊兰
它四处散开的藤蔓上
一朵朵白色的小花，只开一天两天
田野上，稻谷慢慢转黄
收割机，在庭院里擦亮了它生锈的刀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