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要扒开入口,布里安他们上次用树枝隐蔽好的入口仍然原封未动。把树枝取下来之后,大家从狭窄的入口往里走,煤油灯比洞穴里那些蜡烛亮得多,四周照得很清楚。
“这么窄小呀?”巴库斯塔说道。
“怎么?你还以为是住在船上呀。”格内托说。
“无论如何,”萨布斯回答说,“最重要的是要习惯,难道要求它像拥有客厅、食堂、寝室、会客室、吸烟室、浴室等齐全的上等公寓那样吗?”
“可是,”库劳斯说,“还是应该有个厨房什么呀。”
“洞外就是厨房。”麦克回答说。
布里安说:
“天气不好时就不好办了,明天把斯拉乌吉号上的炉灶放到这里。”
“炉灶?……放在吃饭和睡觉的地方?”多尼范觉得不可思议。
“吸点兴奋剂也不错呀,多尼范老兄。”萨布斯逗笑说。
“也只能这样了!”傲慢的多尼范皱着眉头说。
“好了,”戈顿调解说道,“这么做是令人讨厌,但是条件有限,先忍耐一下吧。炉灶能做饭,还能取暖,冬天时再把房间扩大一些。心情舒畅是最重要的。”
到夜幕降临时,他们把船上的寝具搬来,在沙地上整整齐齐地摆好,中间放上大桌子,格内托让小孩子帮忙,往上面摆放食具。
麦克和萨布斯也做得非常好。他们俩在悬崖下摆好两块大石头,搭成炉灶,把威普和威尔考库斯抱来的树枝点燃。6点左右,从汤锅里散发出了诱人的香味,还有其他吃的,一打鹌鹑串在铁条上在火上烤着,道尔和阿依瓦森翻动着铁条,猎狗的头也随着铁条摆动着。
晚上7点钟的时候,大家都集中到弗兰奇·丹唯一的房间里——食堂兼卧室,麦克开始为少年们分配食物,没有一个饿着肚子。
忙碌了一整天,他们累坏了,用过晚餐,大家就都想休息了,这时戈顿提议在睡前有必要参拜一下原来洞穴的主人伏德安的墓。
天黑了,湖面上连光线的影子都不见了。孩子们来到摆放着小木头十字架的墓前,小孩子们跪下,大孩子们低下头,为遇难死去的人祈祷。
第二天,孩子们从木筏上往下运东西。开始刮西风了,乌云低垂,快到雨雪交加的季节了。为了食品和弹药的安全,必须迅速往弗兰奇·丹搬东西。
搬完了东西,接下来把木筏拆了,过冬需要木材。
遗憾的是,洞穴没有足够的地方安置那些木材,如果扩展洞穴的工程进行不了,就只好把这些材料放到装物品的小屋子里去。
5月13日巴库斯塔和布里安及麦克,把炉灶摆放到了洞口旁,要竖个烟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幸好岩石很松软,巴库斯塔在岩石上打了个洞,把管子通到外边。下午,麦克把炉火生起,烈焰窜起,天气变冷之后,也不用担心挨冻了。
接下来的一周,多尼范他们打猎打得很开心。一天,他们来到离洞穴半英里远的森林,这里到处有人类到过的痕迹,有用树枝遮掩着的洞穴,还有困囿动物的大洞,那些都是一些年深日久的洞穴,其中一个还残留有动物的尸骸,死去的是什么动物已经无法辨认。“说不定还是已经灭绝了的恐龙呢!”威尔考库斯说着,随后下到洞穴里,把已经变白的骨头一一扔了出来。
“`是四条腿的动物,腿骨有四个!”威普很认真地说。
“不可能是五条腿的动物吧!”萨布斯说。
“别贫嘴了!”库劳斯说。
“开开玩笑没有什么过错的!”格内托回答说。
“肯定是个凶猛的动物,”多尼范说,“瞧它的头和下巴很大,萨布斯现在还敢逗笑玩,如果这个家伙还活着,不吓死你才怪!”
“不会是狮子吧?”库劳斯有点害怕了。
“可能是美洲豹!”多尼范说。
“真恐怖!”威普说。
“我们还是回去吧。”库劳斯说。
萨布斯回头瞧了瞧猎狗说:
“你明白吗,‘凡’,这里有猛兽!”
“凡”倒是不以为然地叫着。
多尼范他们随后返回到了洞穴。
“我想到一条妙计了,”威尔考库斯说,“用新树枝把那个洞掩盖起来,说不定利用它还能捕到猎物呢!”
多尼范他们又来到那个洞穴,把附近的树枝砍了下来,把洞穴隐蔽了起来。
没过几天,又发生了一件事。
那天,布里安和伙伴们一起到悬崖边的森林中去了,他们想到外面找找盖仓库能用得上的材料。
当他们从那个被隐蔽起来的洞穴旁边经过时,听到洞穴里面有动静。
布里安往那边走去,多尼范也随后追来,他们还准备好了步枪,“凡”也竖起耳朵往前跑去。
拨开隐蔽洞口的树枝,往大洞穴里边观望,一定是什么动物掉进去了,现在还看不清楚,不过必须小心才是。
“嘿!‘凡’,嘿!”多尼范把猎狗叫了过来。
猎狗一呼就应。
布里安和多尼范最先跑到了洞口。
“快过来,快!”他们招呼其他伙伴说。
“不会是老虎吧?”威普问道。
“不是,显然它是鸵鸟,是只鸵鸟!”多尼范回答道。
真的是只鸵鸟。感谢上帝在这片森林里还会有这种鸟,它的味道实在是太鲜美了!
虽然它是鸵鸟,但是它比普通鸵鸟要小,脑袋像鸭子,全身长着灰色的羽毛,与南美洲草原叫做“南道”的动物很相似。
“不要搞死它!”威尔考库斯说。
“当然要活的。”萨布斯叫道。
威尔考库斯下到了洞穴底下,他非常勇敢,也很机智,他用上衣把鸵鸟的头蒙上,让它动不了,紧接着用手绢把它的双腿绑上,随后大伙儿一齐用力把它拽了上来。
“这下好了,它逃不了了!”威普大声叫喊着。
“怎么处理它?”库劳斯问道。
“这还用问吗?”萨布斯说,“把它带回洞穴饲养,还可以骑着它玩。”
骑鸵鸟还没有人开先例呢,可行性还要研究,不过和孩子们一起回到洞穴去,这只鸵鸟可是一点儿也没有抵抗。
要把鸵鸟养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戈顿担心怎么给它解决饲料,不过他想到有草、树叶,还是欢迎鸵鸟的到来。小孩子们,看到鸵岛高兴极了,都跑来看它,听说萨布斯要骑鸵鸟玩,他们也跟着起哄,也想骑鸵鸟耍威风。
“如果它不淘气,不捣蛋就行了。”萨布斯说。
“它比你还规矩。”科斯塔叫道。
“不会吧,科斯塔,你也想骑上它?”
“我不会跟你抢的。”
“我不玩了,上次骑在海龟背上,可把我吓坏了。”
“这次是鸟,它不会跳到大海里去的。”
“但是它会飞呀!”道尔说。
两个孩子一直在讨论怎么想办法能骑上它玩。
在弗兰奇·丹落下脚来之后,戈顿他们每天的生活都很有规律,他们不只是做事,还组织小孩子们继续学校的学习。
“我们不是带了课本嘛,”戈顿说,“把我们以前学过的课程,教给低年级学生。”
“就应该这样做,”布里安回答说,“到我们回家之前,不应该白白浪费时间。”
到了冬季,天气变得恶劣起来,少年们很少出去玩了。在弗兰奇·丹居住最不方便的是房间狭窄,因此有必要把居室扩大一点。
新的发现
少年们曾多次到悬崖那边去寻找有没有其他大的洞穴,但是一直没有找到,因此只好计划对住处进行扩展。
岩石十分松软,扩展并不困难,花费不了多少时间,冬季漫长,到春天时这项工程才能完成。巴库斯塔把入口扩展开,把斯拉乌吉号上的门安装上了,并在入口的左、右两侧,开了两扇窗户,洞穴里明亮了,空气也变得清新了。
一周之前,天气越变越恶劣,强风在岛上刮起,但对洞穴没有产生什么影响。
5月27日,少年们开始动手扩建洞穴,他们干得很卖力。
“要是沿斜线刨下去,”布里安解释说,“一直往湖的方向刨,还能打开一个入口,冬季风大,一侧的入口不能打开时,还能够从另一侧出来。”
从洞穴中间到外侧还有一段距离,巴库斯塔认为应该先挖掘一个细长的洞,达到一定深度时再往宽扩展,这样弗兰奇·丹就能有两个房间,另外又增加了一个走廊。
三天时间,工程进展得很顺利,大家干得也很卖力。他们用刀把木头削成圆尖,竖起来支撑不让墙塌下来,这活儿相当不好干,还要把挖掘出来的土搬到洞外边,当挖掘到五英尺时,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这天,布里安依然像前天那样卖力,正往下挖岩砂时,好像听到了从岩石中传来不太强烈的声音。
他警觉了起来,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确实有声响。
他立刻奔回入口,来到了戈顿和巴库斯塔身边,说了这事。
“是错觉吧?”戈顿说,“会不会是你太紧张了?”
“不信,你可以到里面听听。”布里安说。
戈顿钻到细洞里,很快就回来了。
“布里安说得没错!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远处。”
巴库斯塔也去听了听回来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现在还不清楚,”戈顿说,“先别告诉多尼范他们。”
“也别告诉小孩子们,这件事非同小可。”布里安说。
吃饭时大家聚到一起,布里安说了这件事,大家都感到很恐慌。
等多尼范几个人跑去听时,什么声音也没有听到,他们说肯定是弄错了。
夜里9点左右,突然吼声不断,猎狗一边不停地叫着,好像对那个吼叫声作应答似的,一边往外边跑去。
英国的孩子,从小听过不少恐怖的故事,因此道尔、科斯塔、詹金斯、阿依瓦森都被这声音吓坏了,尽管布里安为他们壮胆,但是他们几个仍然吓得睡不着,睡着的也都做了恶梦。
第二天大家一大早就起来了,巴库斯塔和多尼范到刨开的细洞中去查看,什么声音也没有了。猎狗若无其事地四处走动,没有像昨晚那样对着墙壁拼命地狂吠了。
“继续刨吧!”布里安说。
“要是再有可疑的声音,应该立即停止干活。”巴库斯塔说。
“会不会是岩石间流水的声音?”多尼范说。
“如果是流水的声音,每天都能听得到呀。”威尔考库斯说道。
“对,”戈顿说,“可能是风吹岩石裂缝的声音。”
“爬到上面看看,或许能搞清楚。”萨布斯说。
下到河岸不远的地方,有能登上悬崖顶部的弯曲小路,巴库斯塔几个人,快步登上了崖顶,爬到了弗兰奇·丹的上边,那里的草虽然长得茂盛,但却长得很矮,能钻进风,但能存水的裂缝却一个也没有。
两天的工程进展都十分顺利,没有听到以前那种令人恐惧的声音,凿岩石的声音也变得清脆了,也许那种声音是自然洞穴发出的吧?如果这种声音存在,说明此处有自然洞穴,这可是好事,扩展洞穴的工程也加快进程了。
大家都在拼命地劳动,没有再发生任何意外情况。到了晚上,狗却不见了踪影,这使戈顿十分不安。平时,猎狗“凡”总是在吃饭的时候,坐在主人身边的,戈顿连着叫了几声,猎狗“凡”也没有出现,戈顿走到门口,开始大声叫着……
其他人随后也都出来了,来到了洞穴的近处,到光亮的地方去寻找,但没有找到猎狗“凡”。是“凡”迷路了?不会的,难道被野兽咬死了?有这种可能。
到了夜里9点,悬崖、湖边,附近的每一个角落都找遍了,都没有找到,最后大家只好死心了。大家极其担忧它不回来了,他们非常为那个聪明伶俐的动物担忧,它大概永远也回不来了,大家的心里都很难过。
他们或躺在床上,或围着桌子坐着,都不想睡觉,洞穴里一片寂静。突然,有声音打破了寂静,随之又听到了吼叫声,狂吠声,痛苦的吼叫声持续了一段不短的时间。
“听出来了,是从那边传来的。”布里安喊着跑到了掘开的细洞那边,大家都惊恐地站起来,年纪比较小的孩子吓得钻到了毛毡里边。
布里安返回来说:
“可能那边还有一个洞穴。”
“会不会是动物的洞穴呢?”戈顿说。
“应该是,”多尼范说,“明天出去找找。”
“凡”的叫声,狗的狂吠声与那种吼叫声混在了一起。
“这不是‘凡’吗?”威尔考库斯说,“像是在同什么动物撕咬!”
布里安又重新钻进了细洞里,把耳朵贴到墙壁上,但这时什么也没有听到,不管“凡”是否在那里,肯定旁边还有一个洞穴。
天亮了,他们到湖、河两个地方仔细查找,什么都没有找到。布里安和巴库斯塔继续轮流掘洞。两人一直都没有休息,因为镐头太旧了。
用过午餐稍作休息之后,从1点钟开始又接着掘洞,只差最后一镐墙壁就要被凿开了,人们担心有什么动物会从墙壁那边跑出来,因此非常小心,低年级的孩子们被领到了河岸。多尼范、威尔考库斯、威普等人,手里都拿着武器。
下午2点钟,布里安短促地叫了一声,一镐把岩石打开了,里面果然有个大口子。
他来到了伙伴们中间,还没来得及说话,突然一个动物猛地跑了过来……原来是“凡”。
猎狗“凡”先是跑到了装水的水桶边,张口就喝,喝了不少水,然后晃动着尾巴,跑到了戈顿的身边。
布里安提着煤油灯,钻到了刨开的细洞里边,多尼范等人也随后跟来,扒开岩石,进到了入口,那个洞穴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新发现的第二个洞穴,跟弗兰奇·丹大小相等,但它比弗兰奇·丹更深,洞底也铺着干沙子,与外边并不相通,他们把煤油灯拨亮,仔细地观察起洞穴来,肯定会从什么地方进来空气,而且“凡”肯定是从那里钻进来的。
突然威尔考库斯被什么东西绊倒了,他低头捡起来一看,是块变硬的动物尸骸。
布里安用煤油灯照了照。
“是豹的尸骸。”巴库斯塔有点害怕。
“我知道了!是‘凡’把它咬死的。”布里安回答说。
“这下真相大白了!”戈顿也说。
原来这个洞穴是豹窝,它是从哪儿进来的呢?这还是一个谜。
布里安从弗兰奇·丹出来,爬上了湖边的悬崖,在几乎贴近地面的裂缝处,发现了一个窄小的入口。
令大家忐忑不安的事情终于弄明白了,大家十分高兴,猎狗又回来了,少年们的情绪又好了起来。
道尔分析说道,看来伏德安一直都没有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个洞穴,它完全像是“特意”为我们准备的,大家听了都很高兴。
孩子们打算把那个细洞作为走廊,于是他们干得更加卖力了,把第二个洞穴叫做“大厅”,这可是名副其实的大厅,它既可作寝室又可作学习室,最初的那个洞穴,则作为厨房和食堂。
先把床搬进来,摆放好,然后摆上椅子、桌子、火炉。同时,把湖边这一侧的入口扩大,巴库斯塔又设计安上了一扇门,又在门的两侧开了两扇窗户,室内显得更加明亮了。
工程进展得非常顺利,但还是花费了两个礼拜的时间,这时,天气变坏了,开始变冷,风很强,已经不能外出了。湖水像大海一样波涛翻涌,河水逆流而上,毫不留情地冲到了岸上,幸好洞穴的两个房间都受不到风的袭击,另外还备有很多木柴,火炉和炉灶都烧得很旺。
戈顿拟定的计划,要是大家赞成通过,那么就必须实行。在岛上一直要生活多久,目前还不知道,不过最好是一直到回国前都不要浪费时间,高年级学生一边教低年级生,一边通过学习来增长自己的知识。
在此之前,他们还做了一件有趣的事。
6月10日晚饭之后,少年们都聚集到大厅的火炉旁,商议决定应该给岛上的重要地方命名。
“这个主意不错!”布里安说。
“我赞成!”阿依瓦森也嚷道,“起好听的名字!”
“鲁滨逊以前不也是这么做过吗?”威普说。
少年们都开动脑筋想出了一些好名字。
“给斯拉乌吉号最初靠岸的海湾命名叫斯拉乌吉湾,这是早定下来的了。”多尼范说。
“不错。”库劳斯应声说。
“为了纪念那个遇难的法国人,弗兰奇·丹这个名字不能再使用了。”布里安说。
“经过斯拉乌吉湾那条河,取个什么名字呢?”威尔考库斯说。
“给它命名叫做西兰河,在我们的祖国就有这么一条西兰河。”巴库斯塔提议。
“好!好!同意!”
“那么湖呢?”格内托说。
“我想了一下,湖就叫家庭湖吧!”多尼范说。
他们还给悬崖命名叫做奥克兰丘,那个分开的海岬,布里安曾在那里看到过海,因此被命名为“假海岬”,有陷阱的森林叫做穴森。斯拉乌吉湾和悬崖之间的地方叫做沼森,岛的南边叫做南沼,有踏脚石的河叫做踏脚石河,帆船漂流到达的那片海岸叫做风暴海岸,洞穴前的那片宽阔的草地,叫做运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