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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善耆

拿赌大王

善耆为民政部尚书时,勤于治事。其时赌风甚烈,善耆乃亲督警吏抓捕,日里叫人密探赌窝,夜里便带队径入,为他所抓捕之人,王公卿相,夫人小姐,娼妓优伶,无所不备。众人凡见善耆至,无不张皇逃窜。某日,赌场遇二洋人,举手枪状威胁,善耆举手就将两人举在空中,着令警察押送于其各自使馆究办。一时间善耆被呼为“拿赌大王”。

戏迷晚清王公贵族普遍喜欢京剧,肃亲王善耆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他幼年时候就喜欢京剧,随从太监都能登台唱戏。他的肃王府有自己的戏班,每月都要演戏,每演善耆必扮演主要角色,寒冬酷暑从不间断。民国以后,肃王府的戏班流落民间,旧班底曾在东安市场演出。

善耆曾与名角杨小朵同台演《翠屏山》,善耆扮演石秀,杨小朵扮演潘巧云。当时演戏时常有些即兴发挥,当杨小朵扮演的潘巧云让善耆扮演的石秀走开时,“石秀”不走,“潘巧云”就说:你今天就是个王爷,也给我滚出去!——四座看戏的人,相顾失色。可善善耆旧照耆并没有一点不快,反而很高兴。

名角盖叫天某次曾对别人说,我死后得我真传的,只有肃王爷。

善耆除了爱听戏,爱演戏以外,还能自编新戏。曾经编过《战台湾》,自己饰演郑成功,文武唱做兼备。该戏比较长,全本须演六个钟头,善耆精神抖擞全不疲倦,就连专业演员也自叹不如。

善耆任镶红旗汉军都统时,属下韩秀峰任副参领,韩一家都嗜好京剧,其兄是有名的武生。善耆久已闻名,遂约韩氏兄弟到府中研究戏剧,并提升韩秀峰为正参领。韩秀峰被提升后的谢礼,是他弟兄亲自画的京剧脸谱一册,泥捏脸谱人头一匣,善耆赞叹不已。

其弟善二爷也酷爱京剧,兄弟俩常同台演出,相互谐谑为乐。

戏解紧张

善耆在清末诸亲王中属于“开明派”,比较圆滑聪明。宣统三年(1911),各省谘议局代表为请求提前立宪,聚集京师。摄政王载沣等权贵均避之不见,惟善耆在民政部大堂迎见各代表。对话气氛紧张之际,善耆忽然掷冠于桌,大声唱道:“先帝爷白帝城龙归天境”,众代表愕然。善耆却笑着说:“诸君莫慌,咱们都是好朋友,你们也不说是代表,我也不说是王爷,横竖咱们乐一晌就得了。”

原先紧张的气氛随之释然。

延纳新派

善耆对“新派”人物不甚反感,回国的留学生中的知名之士,善耆多方延纳。旗籍中的良弼、恒钧等,均为善耆的座上客。甚至同盟会的成员,善耆也与之接触,如程家柽(1905年入同盟会,后因谋杀袁世凯被杀)就曾是肃王府的座上客。

汪精卫因谋杀摄政王未遂而被捕,本应处死。善耆密劝摄政王载沣,非但不杀汪还予以优待,企图缓解矛盾并给自己留条后路。摄政王果然听从善耆建议,甚至还赠送了汪精卫端砚以示友好。

反对退位

善耆与人谈政治,表现得很开通,曾“慷慨”地说:只要你们汉人弄得好,我们旗人滚蛋都行。

然而,在反对溥仪退位上,他是最坚决的。同时,他依靠日本人,竭力想要复辟。善耆总体上说是有一定办事能力的,也比较清廉。他创办了近代警政制度,担任民政部尚书后,在全国范围内推行警政、户口、卫生、市政等方面的建设;主持设立了路工局,负责修筑北京城的马路;清除了崇文门税收的积弊,对税务制度加以整顿,禁止勒索,革除贪污。

救火

善耆有新政之志,曾与多名新派人物从容谈政,各省代表到京请愿,求速开国会,大臣无不厌之,独善耆在府中设宴,与代表倾心相谈,为代表们视为亲贵中之有心宪政之人。然则其目的不过在于缓和革命以延清廷命运。

善耆保皇帝,坚决反对溥仪退位,而在这之前,他曾操练了一支消防部队,操演军械跟正式部队无异,或有人问他何用,他说,以救火为名,实则为遇有紧急时保护皇上耳。按他的想法,慈禧太后病死之日,就是他的救火部队大显身手之时。惜乎时运均不与也。

资料来源:《睇向斋秘录》、《祷杌近志》、《凌霄一士随笔》善耆(1866-1922),字艾堂,号偶遂亭主人。清朝第十代肃亲王。辛亥革命后,拒绝在清帝退位诏书上签字,在日本人川岛怂恿下,逃至日本占领的旅顺,与川岛策划建立以满洲为基础,以日本为监护人的满-蒙联合的国家。当其到北京与日本人会谈上述计划时,遭到革命党人的追捕,在黑龙会的帮助下逃出北京。1912年第一次满蒙独立运动失败后,鼓励一部分骨干分子逃到旅顺,企图东山再起。1914年派儿子宪德到东京再次组织宗社党,以肃王府在奉天、吉林两省的森林和矿山开采权作抵押,向大仓财阀借款100万元,交给川岛作为组织勤王军的经费。由于日本政府和军部改变了计划,使川岛指挥的勤王军大败,第二次满蒙独立运动失败。1922年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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