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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众豪强伺机自立,光武帝激战陇南

西汉末东汉初,地主豪强乘势纷纷起义,雄霸一方,伺机自立。

更始二年(26),南郑延岑举事,围攻南郑,更始所封汉中王刘嘉败走。延岑又进攻武都,为更始所封柱功侯李宝所破,延岑败走天水。

建武元年(25),公孙述在成都自立为天子,完全据有益州之地。陇南南部文县等地归公孙述所辖。公孙述遣大将侯丹攻取南郑,刘嘉招募逃散士卒数万人,以李宝为相,自武都南击侯丹,不利。回军河池、下辨。又反击延岑,追延岑于陈仓而破之。

建武二年,天水隗嚣自称西州上将军,割据陇右。攻取了陇西、武都、金城、武威、张掖、酒泉、敦煌等地,拥有氐羌之众。武都为隗嚣所有。隗嚣初以“光复汉室”为幌子招揽人才。待羽翼丰满后“保据图存,意欲称王”。他派遣绥德将军马援赴成都访察公孙述虚实。马援归来后劝他说:“子阳(即公孙述)乃井底蛙耳,而妄自尊大,不如专意东方。”隗嚣派马援赴洛阳拜见刘秀,归来后劝隗嚣说:“前到朝廷,引见数十,每接燕语,自夕至旦,才明勇略,非人敌也,且开心见诚,无所隐伏,阔达多大节,略与高帝同,经学博览,政事文辨,前世无比。”隗嚣遂以长子恂为人质,归附洛阳,以观其变。然其图霸称王的野心未变。

建武六年(30)三月,公孙述兵掠南郑时,光武帝刘秀下诏隗嚣从天水出兵伐蜀,隗嚣借口“白水险阻,栈道败绝,述性严酷,上下为患”而不肯出兵。

建武六年四月,刘秀到达天水,举兵伐蜀。一面派耿弇、盖延等七将从陇道伐蜀,一面派来歙奉玺书往谕隗嚣,令他出兵夹击公孙述。隗嚣派大将王元出据陇坻伐木塞道,阻遏汉军,败刘秀诸将。刘秀遣前将军李通,与公孙述战于西城(今礼县境),攻而破之。公孙述遣将据武都,控河池,守下辨,以阻汉军南下。

建武六年(30)十二月,刘秀兵分三路西征隗嚣,到达漆地(今陕西新平县西)、枸邑(今陕西枸邑县东)、汧城(今陕西陇县南)。分兵合击,大败王元、行巡,进逼天水。

建武七年(31)三月,隗嚣背汉事蜀,称臣公孙述,被立为朔宁王,与公孙述联合起来,仗着陇南蜀门之险,互为援势,以阻止汉室统一。

建武八年(32)春,刘秀亲征隗嚣,采用军事进攻与瓦解部下相结合的战术,以扫平西进伐蜀障碍。派来歙率兵2千,伐山开路,攻取隗嚣盘踞的略阳城(今秦安陇城镇),又说服隗嚣部下王遵、牛邯等将,隗嚣大将13人,属县16,众10万余皆降。隗嚣携妻退逃至大将军杨广据守的西城(今礼县境)。隗嚣借助西城地势险要,与公孙述联合负隅以抗。刘秀遣大司马吴汉、南征大将军岑彭围西城。岑彭堵雍谷水灌西城,城淹没丈余。杨广战死。隗嚣大将王元、行巡、周宗搬蜀兵救隗嚣回冀城(今甘谷县境)。

建武九年(33)正月,隗嚣贫困交加,“病且饿,餐粮粗”,忧愤而死。王元、周宗等拥立隗嚣少子隗纯为王,并与公孙述将赵匡、田弇等“总兵据冀”,企图苟延残喘,死灰复燃。建武十年(34)十一月,冯异、来歙等乘胜攻破洛门(今武山县洛门镇)。隗纯率部投降。陇右初平。

十一年,中郎将来歙与盖延、马成进攻公孙述将王元、环安于河池、下辨,陷之,乘胜遂进。公孙述大惧,遣刺客刺杀来歙,来歙身中其刃。来歙急忙召来盖延,盖延见了来歙,伏地悲泣,不能仰视。来歙叱盖延曰:“虎口拔牙有何惧!今日我身中刺客之刀,不能继续报国,唤你来要以军事相托与你,你却像儿女子弟之情,只是哭泣。我刀在身上,恨不能率兵斩公孙述贼!”盖延收泣强起,受其军械。来歙自书凑表,表其心志,荐贤托事,耿耿于怀,曰:“臣,夜入定后为何人所贼伤,中臣要害。臣不敢自惜,诚恨奉职不称,以为朝廷羞。夫理国以得贤为本。太中大夫段襄,骨鲠可任,愿陛下裁察。又臣兄弟不肖,终恐被罪,陛下哀怜,数赐教督。”投笔抽刃而绝。来歙在临终时仍不忘报效国家,讨伐叛贼,其临危不惧,视死如归的浩然正气,令人敬佩。光武帝得讯大惊泣涕,赐策曰:“中郎将来歙,攻战连年,平定羌陇,忧国忘家,忠孝彰着。遭命遇害,呜呼哀哉。”谥曰节侯,遣中书谒者护理丧事。

王元见大势已去,遂降。马成平定武都,陇蜀归汉。光武帝下诏:陇蜀民被掠为奴婢自讼者及狱官来报者,一律免为庶民。

陇蜀虽平,但隗嚣、公孙述余寇及旧将仍时有反叛。武都羌豪亦乘机骚乱。

十二年,孔奋为武都郡丞。陇西余寇隗茂等夜攻府舍,杀武都太守,执孔奋妻子,欲为人质。孔奋年已五十,唯其一子,毫不顾及,穷力攻击隗茂,吏民感其“大义”,莫不倍加抗贼。武都氐豪齐钟留与孔奋共为表里,亦齐心攻隗茂。隗茂急了,推孔奋妻子于军前,逼其退军,而孔奋攻击愈烈,孔奋妻子遂被害。隗茂亦被擒。光武帝下诏褒孔奋之美德,拜孔奋为武都太守。

孔奋,右扶风茂陵人。先为姑臧(今武威)令。《后汉书·孔奋传》载:“时天下扰乱,唯河西独安。而姑臧称为富邑”。孔奋任职四年,家仍清贫。“时天下未定,士多不修”节操。而孔奋力行清洁,为众人所笑,以为身处脂膏,不图自润,徒苦辛耳。武都太守任内,为政明断,甄善疾非,见有美德,爱之如亲,其无行者,忿之若仇,郡中称为清平。武都清平之治,当从孔奋始。

十八年(42),蜀郡守将史歆反于成都。光武帝遣大司马吴汉率万余人讨之。吴汉入武都,乃发广汉、巴、蜀三郡兵围成都,城破,诛歆而还。是时,武都参狼羌与塞外诸种骚乱,杀长吏。陇西太守马援率4000人至氐道击之。羌在山上,援军居其地,夺取水草,不与战,羌遂穷困,豪帅数10万户出塞离去,诸种万余人悉降。

东汉初年,大约于刘秀建武十一年至十八年间(35—42),光武帝移武都郡于下辨,隶凉州(今张家川),辖七城:下辨、武都道(治西和洛峪)、上禄、故道、河池、沮、羌道(西汉属陇西郡)。下辨即今成县广化,郡道同治。

下辨,西有羌道、武都道,北有上禄,东有河池、故道,南有沮、平乐。刘秀移武郡治于下辨,是取其方位之利,以便管理四方之郡县。又因下辨地势平野,土肥地沃,是发展农耕的理想之地。

下辨道为氐羌聚居中心,武都郡移治下辨后并不太平。建武中元元年(56),武都参狼羌攻武都郡,败郡兵。陇西太守刘盱遣从事辛都、监军掾李苞率五千人来救,与武都郡兵共讨叛羌,破而斩之。

从此,武都郡与羌人的矛盾成为陇南社会的主要矛盾。征战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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