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妈妈的温柔慈母形象不同,爸爸则一直在扮演硬汉角色,有什么心事都不和我们讲,再加上平日里我们的生活琐事、饮食起居几乎全是妈妈一手包办,我和弟弟也因此和妈妈更加亲近。有时候妈妈开玩笑,问我们是更喜欢爸爸还是更喜欢妈妈,爸爸总会默默低下头或者转移话题,他甚至都不愿意等那个他已经猜到的、毫无悬念的答案。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尤其是高中和大学我与子豪离开家到外地去读书,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爸爸也一改以往的硬汉形象,有时候他会主动给我们订好车票让我们回家看看妈妈,其实我知道,是他想我们了;我每次给家里打电话都是打到妈妈手机上,爸爸就让妈妈开免提,在一旁静静听我说些生活琐事,当我听到电话那头熟悉的笑声时,会猛地鼻子一酸。
还记得爸爸妈妈第一次送我们去北大报到的时候,我们死活不让父母送进宿舍,觉得自己已经是大学生了,可以打理好一切事情。在校门口拿好了两大箱行李跟爸妈告别时,妈妈唠叨了很多已经嘱咐过好多次的话,我偷瞄爸爸的表情,觉得他有话要说却欲言又止,我张开口主动问:“爸,有啥要嘱咐的没?”
爸又犹豫了一下,磨蹭了半天,最后终于开口:“儿子,要不爸妈进去帮你们收拾一下行李?”
“爸,您就放心吧,肯定没问题。”我像揽兄弟一样地不动声色地把手臂搭在他的肩上,突然间发现原来爸爸已经矮我一头了。
“好,一切顺利。”
突然感觉,我真的长大了。仿佛就是一夜之间,爸爸不再像对待小孩子一样宠爱我们,不再会因为担心我们无法处理好各种事情而像过去那样事事亲力亲为,而更多的是以一种男人和男人之间平等的关系来给我们鼓励,给我们力量。
所以我知道他其实是鼓起很大的勇气,才开口问我是否需要他们为我们打理宿舍。我知道他还想像呵护小孩子一样,为我们打点好一切,可他却又比谁都清楚知道,有些爱和关怀,在适当的时候也应该适可而止。
从小爸爸在我们心中就是不可挑战的权威。他曾在北大进修过一年,长得又帅,在我和小豪眼里,爸爸一直都是当之无愧的偶像。
不过随着我的成长和成熟,爸爸开始更多地听从我的想法和意见。我隐隐意识到,也许很快,有一天,我会从爸爸那儿接过为全家人挡风遮雨的重担。
有爸爸这个超级模范在前,还有子豪这个万年小孩在后,我一点也不怀疑自己就是完成这个重要任务的唯一人选,也十分确定自己一定能成功完成任务。偶尔想想,在忐忑之中,我心底甚至还有一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