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一的下半年,仍有不少节目邀请我们参与。记得有一次,我们去录江苏卫视的一档节目,登机前子豪就美美地睡了一觉,等到了飞机上,轮到我困乏不堪,很快就睡着了。可是刚睡完的他精神抖擞,我还没睡一小会儿,他就推醒我要找我聊天。
我敷衍一句,扭头继续睡,刚睡着他又叫我,我稍有耐心地问他到底要干吗,他端着纸杯让我喝水,我没理会他继续睡。飞行全程他一会儿叫醒我让我吃东西,一会儿让我看奇形怪状的云,害我一共睡了不到二十分钟。
在返程夜机上,他开始睡觉,我就想趁机“报复”他一下,才刚推他一把,他转过头就急了,瞪着我:“我告诉你别叫我了,困着呢,再叫别怪我和你急啊。”当时我真是怒火在内心翻江倒海直想奔涌而出啊,可想起从小就被爸妈灌输的无论如何都要百分之百让着弟弟的教诲,我又老老实实安安静静地转过身去。
我也想过如果哪天能不带着这个淘气鬼录节目,我肯定会轻松一些。有一次参与的节目,刚好是我和子豪分两期来录。这是一档我们不算了解的节目,节目形态也不熟悉,当时我们俩心里都没底。可每次都是这样,在我想说出退缩的前一刻,总有一个人抢先说出:“哥,你先上吧。”
我先上吧。从小到大,无论是什么样的战场,我都毫无例外地冲在他的前面。
为了不耽误课程,我选择了最晚的一班飞机。到酒店时已经凌晨两点多了,洗了澡躺在床上,那是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有些压抑。说实话当时我真有临阵脱逃的念头,一个人在房间里,看不到外面的世界,心里话也没法向任何人诉说。
我忽然想起那个总在我身边的人了。如果有他在,我现在一定不会觉得这样孤单,因为他总能在任何地方任何时刻把我逗乐,让我又笑又气。想了想,又庆幸先来的是自己,不然换成那个从来没单独离家过的傻小子,这会儿还不知道得多害怕多忐忑多想回家呢。
我舍不得他吃这个苦受这份罪,更不想在半夜接到他的抱怨电话吵得我自己不得安宁,还要隔空安抚他这个不懂事的二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