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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立马横刀张献忠

明末农民大起义,李自成、张献忠是两位最杰出的领袖。尤以后一位,曾数度在重庆、四川转战,并攻战了重庆,在重庆留下了惩治明朝官吏和地方豪强、爱护民众的美好传说。至于广为流传的“湖广填四川”,说是因为张献忠在重庆、四川杀人太多,那其实是一种莫须有的罪名。张献忠出身贫困,绝不会滥杀无辜,反倒是留下不少爱民佳话。可以说,那是统治者对张献忠的一种污蔑。

张献忠,字秉吾,号敬轩,陕西延安柳树涧(陕西定边东)人,出身贫苦,少时,受地主迫害,以后,当过搏快、边兵。崇祯三年(1630),率米脂18寨农民起义,自号八大王,改营为“西”,又称西营八大王。因身长面黄,又被人称为“黄虎”。崇祯八年(1635),农民起义军13家、72营集中于河南,各部首领大会于荥阳,共商讨伐明朝方略。会后,张献忠与高迎祥共举东征,破凤阳,焚明皇陵,转战豫、陕、鄂、皖各地。

崇祯六年(1633),张献忠首次入川,攻克夔州、大宁、大昌、新宁、通江、巴州、保宁、广元等州县。1634年,再次入川,拥兵10万,再克夔州、大宁、大昌、巫山、巴州等地。1637年,张献忠三次入川,围攻成都,于梓潼县倒马坝歼灭明总兵侯良柱。1638年,曾接受明兵部尚书熊文灿的“招抚”,驻兵谷城(今属河北),因拒绝裁军,不受调度,于1639年再次起兵于谷城。崇祯十三年(1640),率部突围,经由鄂西、陕东第4次入川,采取“以走制敌”的战术,转战达州、泸州、广元等地。往来驰骋,纵横数千里,使明军疲于奔命。明兵部尚书杨嗣昌水陆军驻兵重庆,主持围剿。杨四处张告示:能擒获斩首献忠者,赏万金,封侯。第二天,城里却遍贴:能斩得督师杨嗣昌头者,赏白银三钱。1641年,张献忠在开县黄陵城与明军决战,全歼明军。接着,直捣杨嗣昌行营大本营襄阳,杀襄王朱翊铭,发饷银15万两以赈济灾民。时在宜昌的杨嗣昌闻兵败凶信,被迫于沙市自杀。

崇祯十六年(1643),张献忠取武昌,称大西王。后克长沙,免钱粮赋税3年,湘赣民众群起响应。1644年,张献忠率60万兵马,打着“澄清川岳”的旗号,溯长江而上,第5次入川。他连克夔州、云阳、万州、忠州、丰都、涪州等地,于六月抵重庆东大门铜锣峡他采取声东击西的战术,以舟师佯攻铜锣峡,自率精骑在铜锣峡口南岸的大兴场登陆,由小道西进,绕过重庆城,疾驰约70余公里,破江津县,夺得船只。令部分骑兵渡至北岸,沿陆路急驰重庆西南陆路门户浮图关。自率船队由江津县顺江而下,在重庆与浮图关之间的菜园坝登陆,直插两路口,迫使驻守浮图关的明军仓皇撤回城内,义军乘势夺取浮图关,卡死了明军的陆上退路。驻守铜锣峡的明军闻义军已在重庆城下,迅速溃散。义军主力立即溯江而上,合围重庆。经6天激战,于六月二十二日炸塌通远门转角城墙,攻占重庆。

义军兵临重庆城下时,张献忠为避免市民伤亡,派使者入城劝降,劝降书上写道:归城则草木不动。但明军关南兵备副使陈熏不仅拒降,还杀害义军使者。张献忠闻之大怒,下令攻城。城墙坚固,久攻不破。张献忠令挖掘地道,并就近掘坟墓,取出棺材板,令兵士顶在头上作盾牌,以抵御城上的弓箭矢石。当地道延伸至通远门城墙下(现七星岗和平隧道下),张献忠令用火药炸开城墙。六月二十三日,义军终于攻占重庆。

义军入城以后,一面张贴安民告示,安抚百姓,开仓济贫;一面出榜悬赏缉拿潜逃的地方官员。此时,官员们皆换了民服,混入民间,妄图潜逃出城。从陕西逃亡来重庆的明宗室瑞王朱常浩,在出城逃命中被义军抓获。新上任尚未履职的四川巡抚龙文光等,也先后被一一查获。张献忠令人押着重庆知府王行俭去府库提取库银作军需,又派员到巡抚朱士奇府中去搜查,查获了朱隐藏的库银42万两。对从陕西逃来的富户,亦没收财产,罪大者杀之。并劝降了一些明官吏。

张献忠在演武厅设案升常,公审这些拿获的大贪官。张献忠先是劝他们认罪归降,但他抵死不认罪。张献忠大怒,下令在较场口设刑场处死他们。据清雍正《四川通志》记载:正当要行刑时,天色突变,乌云密布,俄而雷电晦冥。张献忠怒指长天:老子杀贪官污吏,为民除害,与天何涉!盛怒之时,令义军架起大炮,对天轰击。说来也怪,老天也欺软怕硬,震天的炮声响后,顿时云散天晴。在轰天的隆隆炮声中,义军历数贪官们的罪恶,然后行刑。瑞王等一干人人头落地时。围观的市民无不拍手称快。

重庆还广泛传说,义军逼近重庆时,正是七月炎夏,张献忠及义国得到一牟姓大嫂的清泉相赠。大嫂怕受兵害,张献忠当即在她门前斩下一枝杨柳枝,说:谁敢骚扰门上插柳者,立斩不饶。百姓闻之,家家皆插柳。因此,现中华路一带,以后,就取名杨柳街了。

张献忠在重庆只逗留了3天,留下部将刘廷举镇守重庆,又亲率大军西进。八月占领成都,建立大西政权即帝位,号大顺。后来,在北上抗清斗争中,牺牲于川北西充凤凰山。

传奇英雄张献忠在攻占重庆的战斗中,以及留驻重庆几天的行迹,所表现出来的文韬武略,他蔑视苍天皇权的英雄气概,他对重庆百姓的无比关爱,足以令重庆人民深深感念。统治者对他的无端诽谤,也当能豁然廓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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