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峡西首的瞿塘峡前,一座青翠碧绿的小山依偎在有“天下雄”美誉的夔门之前,这就是闻名中外的白帝城。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李白的一首《早发白帝城》,让这秀美的土地染上了诗情画意的色彩。
在白帝城上白帝庙大门,有近代人黄元藻撰写的一幅对联:
万国衣冠拜冕旒,僭号称尊,岂容公孙跃马?
三分割据纡筹策,托孤寄命,赖有诸葛卧龙。
对联表达了作者对白帝庙内该祭祀什么人的鲜明态度。公孙述虽然“跃马称帝”,但那是超越本分,冒用帝王的尊严。只有“托孤寄命”鞠躬尽瘁的诸葛亮才配在这里让人崇敬啊!
现在的白帝庙里,确实是以祭祀蜀汉群臣为主。一进白帝庙大门,就是庄严肃穆的刘备托孤堂,庙内还有祭祀诸葛亮的武侯祠以及刘备君臣的明良殿。不过,说起白帝城的来历,不少史志记载与公孙述有关。
公孙述是西汉末年人,《中国人名大词典》中有他的传记:
“汉茂陵人,字子阳。哀帝时为清水长,太守以其能,使兼摄五县,政事修理,奸盗不发。王莽天凤中自立为蜀王,都成都。建武初自立为天子,号成家,建元龙兴,尽有益州之地。述性苛细,察于小事,敢诛杀而不见大体。大司马吴汉、辅威将军臧宫攻之,郡邑皆降。述被刺,洞胸堕马,左右舆入城死。汉夷述妻子,尽灭公孙氏。”
建武元年(公元25年)王莽新朝刚刚灭亡,刘秀在洛阳登上帝位,在蜀为导江卒正(即蜀郡太守)的王莽旧部公孙述伺机起事,想占据西南。
据《华阳国志》记载,公孙述还给妻子说有神人托梦,说“八厶子糸,十二为期”。妻子说道:“八厶”合成一个:“公”字,“子糸”合成是一个“孙”字,这不就是说公孙可以当十二年皇帝么?妻子接着引用了孔子的话劝说道:“朝闻道,夕死尚可,何况十二乎!”《华阳国志》记叙,“以莽尚黄,乃服色尚白,自以兴西方,为金行也”。与金相配的为白色,所以公孙述服色尚白。又传说公孙述称瞿塘峡畔一口井里白雾缭绕,宛若白龙飞升,以为吉兆。于是公孙述自称“白帝”,年号“龙兴”。因瞿塘峡是西南关隘,公孙述派重兵把守,并注重农垦,在瞿塘峡畔建筑了白帝城。
公孙述自建武元年称帝后,到建武十一年,刘秀派大将岑彭攻破荆门,擒公孙述手下大将任满,占据了白帝城。公孙述派刺客杀死了岑彭。后来刘秀又派吴汉、臧宫率师而上,直上成都,公孙述战败而亡。这倒真当了12年皇帝。后人在白帝山上建了一座纪念他的庙宇。宋代苏轼、陆游等著名的文化人到奉节时都曾拜谒白帝庙,写过赞颂公孙述的诗篇。例如陆游在《白帝庙》一首诗中,就这样写道:
参差层颠屋,邦人祀公孙。
力战死社稷,宜享庙貌尊。
丈夫贵不挠,成败何足论。
我欲伐巨石,作碑累千言。
上陈跃马壮,下斥乘骡昏。
虽惭豪伟词,尚慰雄杰魂。
君王惜玉时,何至歆鸡豚。
愿言采芳兰,舞歌荐清尊。
近代以来,一些学者对白帝庙的来历提出一种新的观点。他们认为,公孙述称王的地点是成都,而且史籍上也没有他曾到过瞿塘峡畔的确切记载。这些学者认为白帝庙的真正来历应与巴人有关。有的专家认为,白帝城下是鱼复巴人的发源地,巴人崇尚白帝天王,白帝城是巴人祭祀白帝天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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