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见到眼前难得一见的异景,也不由一惊,道:“施主既然自称是法海转世,怎么会如此轻易犯嗔?”
张甫生冷笑道:“法海本身就是个火暴脾气,我秉承了他的意识,性格时好时坏,再说我现在也不是吃斋念佛的和尚,佛门戒律对我是没有约束力的,大师还是不要苦苦相逼的为好”。
大概是这几话威逼的意味太浓厚了,有和尚高声道:“在我们的寺庙威胁住持,你也太没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吧?”
张甫生也不回头,只是看着老和尚,口中说道:“别人敬我一尺,我还人家一丈,大师戏弄我这么久,而且黑白不分,执意要偏袒坏人,就算泥人也会爆发出那三分火性来”。
老和尚眼中的惊惧之色一闪而没,笑着提醒道:“施主,现在是法制社会,你要是想拳脚相加老衲身上,老衲保管命令众僧不准妄动,让施主出气个够,只是法律责任却是要施主承担的”。
“哈哈”,张甫生仰天大笑,心道:“这老和尚还真有意思,象个小孩一样,拿警察来吓唬我”。
“住持,这人如此搅乱山门清净,我们要将他赶出去”,和尚们纷纷叫嚷道。
张甫生面对这么多和尚的义愤填膺不慌不乱,气定神闲地看着面前的老和尚,看他怎么说。
“阿弥陀佛,施主还是走吧,不然众僧们激愤起来,老衲也压制不了,纵然不会闹出结众斗殴的事,恐怕也会有人报警,这是老衲所不想看见的,毕竟施主还算与佛家有渊源”,老和尚见自己人多势大,开始镇定下来。
张甫生当然看得出来,他朗声笑道:“大师难道忘记了那香炉是怎么爆炸的?”
老和尚一怔,大概是想起那天晚上的事,左思右想之下,也猜不透那香炉是怎么炸裂的,只好来个沉默是金。
张甫生见他不言不语,笑道:“那我今天就当大师的面表演一下,以敬效尤,希望大师不要再使我为难了”。
说完,他手势捏成度劫印,念道:“大威天龙,萨婆萨哆,婆盧羯帝,般若叭嘛哄~!”
“轰~!”
大殿外一座巨石铸成的香鼎在众目睽睽之下粉身碎骨,烟灰弥漫。
“啊,住持,这是怎么回事?”
殿内的和尚们慌作一团,老和尚也瘫坐在地,眼前竟然发出了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
张甫生趁乱念动神行术,化作一道青烟溜下了双华山。
这一剂猛药吓得那帮和尚够呛的,张甫生捂嘴窃笑,忙脱下风衣,面具,丢弃在草丛里。
这次当面亮牌,给了那老秃驴一个下马威,应该不会再来惹自己,至少对方会不会将这事宣扬出去,他倒不是十分担心,因为谁都知道和尚喜欢装神弄鬼。
张甫生得意洋洋地回到了家。
“什么事这么高兴?难道见你笑得这么开心啊”,万婷从黑暗中冒了出来。
张甫生将在双华寺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给她。
万婷笑道:“枉你堂堂大师,居然对自己的同门也这样戏弄”。
笑过之后,万婷帮他端来了洗脚水,道:“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张甫生随口答道:“这几天都不用上班了,我向公司请假了”。
“哦,有什么事吗?”
张甫生猛然想起自己怎么把这事忘记了,便道:“因为明天我要陪李富绅一起下乡散心,我也知道你听到后也会要我带你去,把你放在家里怕出事,但是带你去我又怕你报仇心切,闹出事来”。
万婷说道:“你能明白我的心情,我很感激,放心吧,我不会乱来的,我只是要亲眼看着他进监狱,那样就死得瞑目了”。
她却不知道张甫生心里很矛盾,以前和李兰香来往,由于身份上的差异,李富绅一直不同意,现在这个人家同意两人交往,但是自己却要将爱人的父亲送进监狱,真是人生如戏,一切都象在梦里。
张甫生一肚子的苦水没法述说,只能长叹一声,道:“我先将你收回到盒子里,到了乡下也不能象在家里这么自由了”。
万婷点点头,便结束了几天的自由,收进了那个精致小盒内。
张甫生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小盒,心乱如麻,一会想起李兰香优雅的笑容,一会想起万婷凄凉的哭声,一会想起自己的锦绣前程,一会想起被那场大火烧死的几条人命。。。。。。
越想心越乱,一把翻开新买的般若蜜心经,进入禅定状态,默默地咏诵起来。。。。。
等他从禅定中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他发觉自己的精神饱满,竟然比熟睡一夜起来感觉还要舒服。
“难怪和尚们都喜欢坐禅”,张甫生惊喜地发现了一个最适合自己的休息方式了,身体的那股真气似乎比以往要浑厚,他怕是自己的错觉,展开天视地听术,果然看得比以前更远,听得比以前更真了,一眼望去,尽是密密麻麻地人,睡着的,晨练的,早上zuo爱的。还有那千姿百态的动物,乱窜的猫,打呼噜的狗。。。。。
视力穿透层层阻碍,将一千多米内人和事物的动态尽收眼底,微弱地声音一丝不落地钻进他的耳朵。
张甫生高兴地自语:“看来只要自己勤奋坐禅,还是有把握恢复到金身全盛时期的法力”。
将窗帘拉开时,才发现外面下了一夜的小雪,地上,屋顶上,树桠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雪,虽然雪已经停了,但薄雾茫茫,能预见今天的天气很冷。
“冷,唉,要是没有冬天就好了”,张市生对四季没什么特别的偏好,他认为春天雨水太多,夏天气温太炎热,冬天太寒冷,也就秋天顺眼点,不冷不热,也不下什么雨。
九点刚过几分,李兰香的电话来了,问他准备好了没有,还叮嘱他要多带点毛衣,然后告诉他九点三十在国贸大厦会合,坐她的车走。
张甫生将一切收拾停当,赶到国贸大厦,只见四辆轿车开了过来,第二辆正是李兰香的车。
“甫生,来,上车吧”,李兰香放下车窗朝他喊道。
张甫生望了一眼第一辆车上的李富绅,见他眼睛正盯着前面不知道想些什么,也就不上去打招呼了,径直上了李兰香的车。
“去多少人?”
张甫生不知道后面那两辆车是干什么。
李兰香道:“你以为就我们几个人啊,还有医生,护士,厨师和起居助理呢”。
张甫生笑道:“排场还真不小,对了,我还没问是去哪里度假呢?”
“兰若镇,我爸爸说那里有个兰若寺,求签很灵的,他很久以前去过,最近很多事都不顺,他想再去拜拜”。
兰若镇不隶属海聆市,因此比较偏远,不过正是因为有个大名鼎鼎的兰若寺,也吸引了不少游客,不过近几年倒是没听到过这个镇的有关报道了。
张甫生暗叹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你造成的罪孽不是随便拜拜佛就能消除的”。
车队在高速公路上畅通无阻地行驶了十三个小时,于晚上十一点才到达了兰若镇。
李兰香将车速减慢,专注地盯着前面被车灯照亮的地面,这条路比较狭窄,刚好能容两辆车并排而过,路边是深沟,加上路面有积雪,一个不小心就能翻进沟里。
“路况也太差了点吧”,李兰香皱眉嘀咕道。
张甫生问道:“公司建造的别墅还有多远?”
“不远了,过了前面那道坡就可以看见了”,李兰香朝前面努了努艳红的小嘴。
好不容易翻过山坡之后,路面开始宽敞起来,看来兰若镇靠旅游赚了不少钱,将镇内的马路拓宽了,铺上优质的沥青,车子到这里又开始好走起来。
远处不时传来一,两声狗叫,愈发显得这个小镇的夜晚格外宁静。
在镇口的路边是一排排的店铺,大多以是小吃为主,只是此时都关门了,前方大约五百米的地方有一片别墅区,建立在山林之间,是大成集团在这个旅游小镇上的唯一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