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大掌柜的,有少爷在,你就好好的歇着,咱们这么多人这么多枪,料土匪弄不成什么,有什么事,我们再向你汇报也不迟。”冯文天也劝道。
白大掌柜的摇摇头,“不行,我得亲自给这小子过堂,敢砸我家窑,找死啊!”他一指张云海。
白洪玲顺着他的手势看过去,正好与张云海的眼神相对,四目相望,一时她眼中竟涌上了泪花,她想把那天红松林的事说出来,希望爹看在救她一命的份上放过他,“妈了个巴子的!你们磨磨蹭蹭干什么?我要是怕死,今晚就不来砸窑了!”想不到张云海却向她瞪起了眼睛。
“你他妈还挺横!”一炮手用枪托咣地砸了他一下。
张云海险些被砸倒,“行了,把他押马棚里!”白洪玲大声阻止,因为着急与心疼以致声音走了调,连她自己听了都觉得意外,“爹,过堂这不是地方。”担心众人起疑她忙又说道。
白大掌柜的也觉得女儿刚刚的反应有些不对,但也仅仅只是一瞬间,“王八羔子,让你干土匪!”他举起手中拐杖照着张云海劈头就是一下,咚的一声响,张云海脑袋立时起了一个大包,“对,把他整走。”白大掌柜的把身子向旁一撤。
白洪玲心这个疼啊,爹的那一拐杖好像打在了她的心上,她叹口气,既然张云海不让说红松林的事,想必自有他的道理,她不说就是,但,这一拐杖根本不算什么,押到马棚里后一定有他受的,一会儿事情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她也不好说。
几人押着张云海来到西院马棚,有人给搬过来两张椅子,“来啊,把他给我吊起来!”白大掌柜的边向下坐边大声吩咐道。
炮手把张云海高高地吊在了马棚中间的那根房脊上,张云海扫眼白洪玲把头转向别处,“小王八羔子,来啊,给我使劲地打!别弄死,留口气就行。”白大掌柜的把身子向上坐了坐。
这根本不是提审与问话,没什么说的,他就是要收拾土匪。
有人准备好皮鞭子与凉水,上来两身强力壮的炮手,一人手持一皮鞭子,他们先把皮鞭伸进凉水桶里,啪地一下,一支皮鞭狠狠地落下来,张云海的身上立时起了一道血印子,可他却一声未吭,啪另一支皮鞭子又落下来。
白洪玲的心刷地一下碎了,不过她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啪啪啪’,皮鞭落下又举起,两人轮流着抽,但张云海却始终没喊一声,“小王八羔子,骨头倒挺硬,给我使劲!看他的骨头硬还是咱们的鞭子厉害!”白大掌柜的举起拐杖大声喊道。
挥鞭人的手举得更高了。
白洪玲的眼眶中不知何时盈上了泪水,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张云海不让把那天红松林的事说出来,如果说了,不说为了报恩爹就可以放了他,但他至少可以免受这顿鞭打,可是,每当受不了的她向他看过去想说出来的时候,他都向她略微摇下头。
前院响起枪声,金明珠等人向外开了火。
“小王八羔子,来,让我给他松松皮!”一听到枪响白大掌柜的突然来了兴致,站起来也要抽两鞭子解解瘾,“王八羔子,还是你们来。”当走两步之后因为身体状况不好他不得不放弃这个打算。
“爹,你还是回房休息吧,我来审。”白洪玲趁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