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雨纷纷，每年的清明时节总会下雨，而今年的雨水格外大。四月四日，全国都放了三天的清明假。可再大的雨水也抵挡不住那河陆两运，全是回家上坟祭祖的家人，车水马龙，络绎不绝。
雨水越来越大，河水不在清澈见底，而是渐渐泛黄、逐显浑浊。一些船夫称势而行，在这几天不在专注货物的运输，都偷偷的载着急切祭祖的家乡游子。
杨树站在舞阳河最高的堤坝上，自语一声：“时机到了”。
河运过关，边防每次都会例行检查，非常的仔细。可能是今天清明节，过往人流繁多，边防队长稍显疲倦。在看到一批二十多条的船舶浩浩荡荡的行驶而来时，强行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船舶停靠在岸边，边防队长检查得非常仔细，船上船下，舱里舱外，甚至连每一箱货物都仔仔细细的检查。
“这是干什么的？”一位贼眉鼠眼的边防队长盯着船底，看到每条船下都有一条绳子，高声喝道。即使是如此浑浊的河水，仍然逃不出如此仔细的检查。
“没什么？探路用的。”杨树道。
边防队长看到杨树十一二岁的模样，低喝道：“探路？叫你家主事人来。”同时挥手对着其他边防检查人员道：“把绳子拉起来。”
杨树一脸的单纯：“我就是主事人。我家舅舅今天临行前，舅妈生了。火急火燎的赶回医院，反正我常年跟着舅舅，这条路很熟悉，那边的客户也认识我，到那边直接交货就行了。”
正当杨树回复边防队长之际，打捞起来一个箱子，边防队长喝道：“这是什么？”
“我不知道啊。舅舅说是探河底的深浅，而看看河底有没有水怪。”杨树说出一个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
“全部打捞起来，一一开箱检查。要仔细一些，里面装什么不该有的东西”边防队长高声对其他人说道。斜着眼睛看了杨树一眼，明显觉得他胡编乱造。
“你们捞起来打开可以，但是一会你们要帮我装下去。”杨树面色略显焦急，一副死马当活马医的样子。
边防队长并没有理会杨树，厉声说道：“一定仔细一些，里面肯定有古怪。”心想：借清明节今天起大水，想浑水摸鱼，主意倒还不错。如果一两条小船我们可能放松警惕，只是这么多船舶，不得不重视。这算是自作聪明吗？嘿嘿。边防队长想着如果能查获一次大案就能升官发财，脸上浮现出不经意的笑容。
“没有”，“没有”，“我这也没有”一声声报喊非常响亮。
边防队长跑过去亲自开箱一一检查，里三层外三层，恨不得扯开下来一看究竟。暗道：没有？里面的东西全是装着杂草的空箱。不可能啊，搞这么多事不会如此无聊。却怎么想不通透。
杨树这时焦急的到：“都给你们说了只是探路用的，你们不信。现在你们全部打开了，要帮我们全部装好放回去。不然回去肯定会被舅舅骂的。”
边防队长凌厉的盯着杨树的眼睛，想仔细从他眼中看出一点东西出来。可看到杨树那一脸焦急无辜的样子，低声喝道：“舌燥，你们两人个留下来装东西，其他人回道原来的岗位上去。”
杨树叫上开船的船夫帮忙一起装，十分钟后缓缓驶进舞阳城。杨树嘴角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时，边防队长一拍脑袋，想着刚才水底的其中几个箱子，对旁边的边防人员说道：“赶紧去叫停刚才那批船舶。我们重新开箱检查，那三只箱子里面有暗格。”
杨树看到后面的鸣笛声，吩咐自己船上的船夫开快点。
一追一赶，边防人员看到杨树船舶的加速，同时命令加大警力朝杨树追来。不到10分钟便追到，吩咐其靠岸检查站。
可这一次，箱子里依然空空如也。
杨树非常懊恼的嘀咕了边防队长一阵，一副任性撒娇之色。
边防队长只能让其离开，并命令两个工作人员悄悄跟在这批船舶身后。坐回办公室里的靠椅上闭目思索，猛然一拍桌子站起身来，低喝道：“不好。”走到窗口，看向B端入口出渐行渐远的船舶。
“追”。旁边助手心领神会，急忙说道。
“来不及了。”边防队长轻叹一声，回到靠椅上重新闭目养神起来。
在舞阳河的另一端，耗子一行人下好货之后，立马装上早已准备好的货车，往大凯市匆匆而去。
单单这一笔买卖就让杨树一下子净赚20万元，是他过去一年的净利润。让他有种恍若隔世之感，不敢相信世间还有如此来钱之快的法门。怪不得耗子平常花钱如流水，豪气冲天。典型的三年不开单，开单吃三年的暴发户。杨树暗道，若是按照以前的投篮机收益，到学期结束时，必定进不了前三名。
杨树第一时间便把李老头的钱换掉。李老头看了一眼信封装好的现金和旁边的水果，没说什么套话，只是淡淡瞄了一眼杨树，点点头：“就此一次，下不为例。”
杨树心虚的诺了一声，看到李老头并没有准备让他留下来，语重心长指导一番的打算，识趣的道了几声谢谢便离开。
瞬间成为土豪的杨树，出手阔绰，开始留连在各大酒吧、夜店、赌场等娱乐场所。这让当初那些老板对他的阔绰惊叹不已，纷纷表示可以按照以前的合约继续让他运营。杨树当然不会傻到继续预付两个季度20万的管理费，当放则放，千万莫要抓住不放，是他从小在书上便看过的道理。
来钱快，花钱更快，杨树带着一帮刚结识的社会小混混，两个月便消费6万，更是在赌场输掉输数10万。如此嚣张的挥霍，场所各自的管事人、幕后老板自然看到眼里，纷纷把他当帝王般的伺候着。
迷魂闪烁的散光中，吸引着一个又一个饥渴而又需要安慰的心灵，混杂的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音乐开到最大，几乎要震聋人的耳朵，男女都在舞池里疯狂的扭动自己的腰肢和臀部。打扮性感的女子混在男人堆里面玩，用轻佻的语言挑逗着那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男子人妩媚的缩在男人的怀抱里面唧唧我我，男人一边喝酒，一边和女人鬼混。
一个瘦小的身影，叼着香烟，没有形象的一杯一杯的灌着下肚，混迹在人群，显得格外的格格不入。杨树渐渐地在酒吧喧嚣中迷失掉自我。
包间内，昏暗的灯光下。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和一个十三四的少年说着什么，少年在微弱的灯光仔细辨认下，浮现出耗子的轮廓。青年对耗子道：“这次再来一笔大的。让那杨树去弄。”
耗子有些迟疑：“这次可是国宝文物，会不会出什么大事。万一……”
“婆婆妈妈的，怎么干得成大事。放心，不会有事的。他还未满14岁，就算出事最多到少年劳教所收容一年半载的。”青年冷声说道。
耗子冷笑一声：“哼，上次就差点出了岔子，不知道谁通风报信，告诉边防队长货藏在船底下的箱子。如果不是杨树临时转移到偷偷载客的船底，******全部栽了。”
青年冷笑一声：“栽了就栽了，倒时候花钱从边防哪里赎出来便是。”
“你……”耗子说不出话来。
“好了，这次事情就骗杨树是平常的玛瑙货，让他顺其自然。说来也怪，杨树自从上次做了一笔之后就没有在做过，只做平常的货运。随便你们怎么唆使，他也无动于衷。”土地淡淡说道。
“他钱用得也快差不多了，明天我邀他去赌场。让天水哥做些手脚，把他的钱全部吐出来。这样不就有动机了吗？我了解他，他如果继续升初三，一定得在期末考试前，使劲干一票。”耗子相当阴冷的说道。
青年低声道：“好。就这么办，想必是上次包金的事和我有些误会，从不到我照看的赌场玩。只去天水那边，一会我就给天水打招呼。”
“好，土地爷，我先走了。”耗子看事已谈妥。
“不送。那小子还在外面醉生梦死呢，你一会好好的带他去放松放松。”青年冷冷笑道。站在第二层的包厢里，透过看到外面杨树的状态，自叹一声：应该真的沉迷于此了，毕竟还是涉世未深。哎，当初我的老路啊。
杨树自然不知道里面的谈话，在酒吧里时不时在女人的胸部和屁股抓上一把，享受着天人之乐。看到上完厕所的耗子回来，杨树看了时间道：“你他妈去哪里了，这么久。我们都等急了，来来来，自罚三杯。”
耗子爽朗的笑道：“好好好，自罚三杯。”
夜，越来越深，情绪越来越浓。
一女子身着黑风衣，臂上带的是那种套臂手套，但，只带了一只，凌乱又不失美感的酒红色长发不规则的搭在肩上，眼上是浓黑色眼线，妖魅又不失灵气。一只手优雅的擎着高脚杯，递于若鲜血的红唇间，微微抿了一口，倚在杨树身边对其耳朵轻轻诺声：“小帅哥，今天就从了我呗。”
杨树极不协调的用右手搂着女子的腰身，左手在女子胸口狠狠抓了一把：“嘿嘿，老子这个家伙还未长成型呢，还是暂且放他一马吧。”
女人任由杨树的魔爪肆意妄为，随即拿出装有白色粉末的颗粒，含笑道：“那来个小包子吧？”
杨树听到小包子立马显出沉迷之色：“小包子的量已经不够了，给我换大包。”
疯狂之后，双手在女子身上摸来摸去，尽享齐人之福。尽情之处，杨树准备狠狠的咬上一口，女子取出一颗椰子糖说道：“先去去口气。”
“哎哟，你的椰子糖还是进口的哦”杨树调侃的说道。
女子也有些诧异：“进口的吗？我还不知道，刚才经理分发时，顺手拿的两颗。”
杨树接过椰子糖一口含在嘴里，若有所思。
次日，赌场。
“再来2万的筹码吧？以后再还我也行！”耗子显得相当爽快。
“好！”杨树输得有些懊恼。
才一下午，在耗子的精心唆使下，杨树输掉了5万元，两眼目圆怒瞪，直冒火光，欲要血战到底。耗子把杨树拉住，自己身上也没钱了，等下次手气好些再来。杨树极不甘心泱泱而回。
杨树这段时间早已忘掉什么升学考试，什么父母嘱托，连卡里的余额都不太注意。当杨树准备取钱还给耗子时，才发现账面上只有区区的一万元，面如死灰。不过想着再做一票，钱也就回来，随即心情也轻松了一些。
杨树低声对着耗子道：“耗子，老子卡里没有钱了。等过段时间还你。”
“你他妈20万这么快就没有了？”耗子显得很惊讶。
“我******怎么知道就没有了，好像这段时间花钱是挺大手大脚的。”杨树不耐烦的回了一句。随即一笑：“不然这样，你看你哥哪边有没有人要货的。我再****一票大的就是。”
耗子显得有些迟疑：“呃，这个我得问我哥才行。这样吧，我现在去问他，晚上回来答复你。”
杨树稍显兴奋道：“好，你去问问。最好来一次大的。”一扫刚才的颓势。
耗子嘴角泛起一丝诡异的笑容离开了。
杨树托着下巴，搓了搓鼻子，嘴角同样泛起一丝诡异的笑容。同时，眼角目光一闪，极其狠辣阴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