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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也要毕业

再次入梦,陈森没有看到那只血红色的眼睛。他的梦很真实,梦见他奔跑在无尽的旷野中,胸中燃起一片火想要发泄嘶吼。不知道跑了多久,陈森觉得自己很饿,准备吃东西的时候发现脸上只剩下一张嘴,这张嘴能吞下很多东西。从他身旁跑过一只梅花鹿,他一口吞下梅花鹿,梅花鹿身体里的生命精华被吸收了,剩余的渣滓吐了出来。饥饿感消失后,陈森意外的发现他获得了梅花鹿奔跑的能力,奔跑的速度和频率快得让他自己害怕,在这种惊恐中他的梦醒了。

清晨起来陈森吃着早饭,才知道自己在西京联邦混得有多惨。昨天夜里营养仓的遭遇他已经忘记,早起之后唯一的感觉是和平常不太一样。有种一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的突然顿悟的滋味。旧日的自己在他眼中是那么陌生,陌生的好像是另外一个人。他还记得昨天夜里神念突变,他相信所有一切的变化都是合理的,是他努力修炼的成果。

癫佬森的资质没得挑剔,但是他既不锻炼体质,也没有发展智力,整日里琢磨的都是如何成为一个道士。在陈森记忆中他能够想起那场改变他命运的玄学讲座,那个道士现场从空中捉了一个美女游魂,让所有的学生崇拜陷入疯狂。陈森没有朋友,没有关系交好的同学,平常甚至不与人攀谈来往。不过他也有一些勉强的可取之处,这个家伙的记忆力超强,读过的书过目不忘。八千道藏居然让他生生背了下来,还有各种奇闻异志,如果无法觉醒做个小说家还是有潜力的。

伴随神念顿悟,陈森总是觉得身体不太对劲,在咽喉和丹田的位置出现火辣辣的灼热。他决定换上跑鞋出去锻炼发发汗。从衣柜中翻出运动服,又好不容易找到了跑步鞋,他来到楼下。这个时候很多人还在睡梦中,陈森来到小区的花园边上慢慢跑起来,他没注意到今天的奔跑速度远远超过往常,步伐的节奏与梅花鹿的奔跑有些神似。跑起来之后果然很舒服,身体中那股燥热平息下来。一股暖流遍布全身,在他的指尖淡淡的红色光芒一闪而过。

回到家冲了热水澡,陈森端了一杯红茶,来到阳台上。站在阳台上,他看见隔着三条街道的一座高楼永恒大厦,那是他父亲商业帝国的核心,现在那座大厦的主人还是姓陈。他的叔叔陈非凡正在策划大厦更名事宜,新的商业集团的名字是非凡集团。对面一座别墅引起陈森的注意,他敏锐的察觉到别墅内有人在监视他,这样的监视点还有两三个。从前的癫佬森不会多想,更无法发现这种异常,现在的陈森则陷入沉思。

离开家门,陈森朝国立图书馆方向走去。图书馆是陈森生活中重要的支点,在这里他能查阅想学习的信息,他曾将觉醒的所有希望寄托在图书馆的资料中。虽然事实是残酷的,即将走上死亡训练营这条路,他还是习惯性的前往图书馆查找玄学的典籍。在他身后不远,一辆缓缓行驶的轿车里,某个黑衣墨镜男子拿着手机小声汇报,他的声音完全落入到陈森耳中。

“癫佬森离开家里,应该是要去图书馆,一切正常。”轿车里的黑衣男子对监视陈森的工作有些厌倦,这个癫佬每天的生活极有规律,没有朋友没有娱乐,从来没有社交活动。图书馆是他去过的最多地方,如果不是报酬丰厚他绝对不愿意做这么无聊的任务。

“一切正常?哼!”陈森心内冷笑,他装作与往日相同,径直走入图书馆。

坐在历史和人类学的书架附近,陈森开始一本本翻阅相关的典籍。很快在脑海中勾勒出这个世界的雏形,西京联邦位于东方,在西方还有一片大陆居住着被称为高加索人和色目人的大大小小联邦国家。这个世界在进化过程中走向科技进化的循环,在上万年前应该出现过不同的文明体系,现存的书籍和文明只有五千年的历史。有观点猜测这个世界一定湮灭过,出现了无法承载的力量,然后重新开始文明的诞生和发展。

“你好,你读的这本《诺亚方舟的遗迹》能够借给我看看吗?我已经寻找它很久了。”说话的声音很好听,陈森抬头看见旁边站着一个女孩子,看年纪和他差不多,怀中抱着一摞书。这个女孩儿不太注意化妆和打扮,简单的马尾辫和黑边眼镜,衣着朴素是标准的好学生打扮。这个女孩眼睛炯炯有神,清丽出尘,让陈森眼前一亮。

陈森一眼看出这个女孩儿身手不俗,她站立的姿态处于攻防皆可,这是长期训练的结果。

陈森将手中的书递给她,“我还没有办借阅手续,你先看吧。”

女孩高兴的接过手中的书,“我叫袁丽雅,是长安中学毕业班的学生。”说完大大方方伸出手,陈森略微意外。两个人握手的时候,陈森发现这个女孩的手很软,他心里忽然产生念头,想要多握一会儿,忍不住用手指轻轻撩拨她的手背。这让袁丽雅满脸通红,,她的心跳加速慌忙抽回自己的手,看陈森的眼神有些嗔怒。心中不禁想道,他怎能如此轻薄陌生女孩儿?

“我叫陈森,在西京中学读书,要毕业了。”

袁丽雅听说陈森也是毕业班的学生很高兴,为掩饰尴尬抽回自己的玉手,转移话题“我对历史有特殊的兴趣,没想到还有同学会喜欢。”接下来她谈起对诺亚方舟的看法,陈森随便插了几句更让袁丽雅吃惊。陈森准确说出了相关历史文献的来历,更是质疑了这本书的观点,“我不认为诺亚方舟是为了解救人类出现的,更大的可能性是某个神秘力量的交通工具。”

“交通工具?你的想法很有意思。陈森你准备考什么学校?”在袁丽雅看来陈森从西京中学毕业,当然会去最好的高校。

“没想好。”陈森实话实说。

“我打算报考联邦军事学院。”袁丽雅的话让陈森吃惊,联邦军事学院名列五所最高院校,有单独的招生系统,除了成绩以外还会考察其他方面。军事院校的招考不会有任何作弊产生,无论你是战役指挥还是后勤保障,只要你选择了军事学院意味着必须参加格斗和其他潜力的测试,这些科目不过关再强大的后台也没有用。最关键的是勉强塞进去的学生,根本熬不过第一个月的特种训练。袁丽雅敢说自己要报考军事学院,一定有过人之处。

陈森对袁丽雅印象很好,刚想多聊几句,随身的智能电脑中提醒他的日程安排,“下午两点您计划参加捉妖师爱好者协会的活动。”

“捉妖师?”袁丽雅意味深长的看着陈森,“你的爱好很广泛啊。”

袁丽雅取出自己的智能电脑,发出联系信号,“这是我的ID,希望能够保持联系。”

陈森手忙脚乱选择确认,小脸儿红红的离开图书馆。袁丽雅大方得体的和陈森告别,两个高三的学生各怀心事的分别,谁也不知道下一次见面是何时何地。陈森和女孩子打交道的机会不多,他是出名的不会说话更不会主动亲近女孩儿。今天的场景如果被他的同学看到,癫佬森勇泡学霸女一定成为震惊西京中学的头条新闻。

“捉妖师爱好者协会?”陈森在记忆中搜索这个组织,终于想起这是在某次网络聊天中加入的组织,这次是陈森第一次线下活动。他顿悟了神秘感知之后,对这个捉妖师爱好者协会有了更多兴趣。

妖怪在这个年代已经被证明存在,强大妖怪的存在,在上层社会里不是秘密。甚至有一个叫醉梦生的家伙在西京日报发表一篇《论妖怪已经占据西京政要职位的可行性研究》,这篇文章很快被删除,当期的西京日报被收回。即便这样文章在某个生活圈子里传开了,陈森在学校看过这篇文章。当时他没有在意认为不过是哗众取宠的伎俩,现在看来妖怪不见得不是一条突破方向。

想通这个道理,陈森越发对捉妖师爱好者协会有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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