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大)我还没有记住密码,这是钢琴家的傲慢。张很久的唱片的编号,让我看到了年轻的女店员迟疑的外地口音。
(电话录音)10分钟前,被烤蓝了的苹果味道。我下子写出你的地址,有10多种方法抵达你。
(旧梦)我醒来的时候,贝多芬的第2乐章,20多种版本里被不约而同删掉的黎明。我只好借助你的手电走路,我肯定需要你的怜悯,我是异地人。
(小提琴)华沙,我的没有用完的虚空,我找到了新的力里。我和F、J等人在仰着头看摇滚音乐会散发着烟草味道的海报。
(你)他们在每个人的手臂上盖戳,以代替音乐会的入场券。这种奇怪的安静让你想起了小时候女护士给你打预防针,在和疼痛的恶魔交换过谜一样的眼神后,我们回到自己的阁楼上戴着口罩手浮。
(她)我爱你,但我只留下了你过期的电话号码。床和标语都被用得很旧了,我开始把收音机调低音量放到另一间厨房里,在书上用铅笔做上记号——一本50年代的《铁道概论》,我发觉有的火车站的名字被改掉了,在我没去过的旧方向。
(诗人)必须去点燃那辆车,大地的安静在监听着这一切。在我完成我的工作之后,我开始撕掉这身体“卑鄱的户口本”,我灵魂的监狱也空出来了,请用那古筝般的天光命令我的田野继续活下去。
(MSN)我仍然无法和我的旧傲慢取得联系,那是另一个人。在F的聊天窗口显示的那张被点燃的日本车仍旧诡异地停在这个夜晚,为了把我的怜悯送进更深层的噩梦,也为了那个被监禁的“疯子”找回属于这个大地的尊严。尽管如此,我仍旧没有买他的双张唱片。
(鼓)我还没有拿到旧的地址。“我刚进家门。”于的留言。
(开唱片店的人)开唱片店的人在深夜写作,而我的诗歌却永未完成。我要在哪里找到尼采?在每一份唱片订单上我深深地怀疑这个疯了的哲学家的潦草签名,犹如我为被催促的名字找到被歪曲成外文的笔画。
(防火墙)购买移动硬盘的人,将用未被格式化了的大海眺望你的新裙子。我的一天是多么自由啊,我仍将被你鄱视着。我将坐公共汽车回家。
(DEREK BAILEY)被密集的热线所彻底缝纫的五个地点,我们是在基辅。红的,黄的,绿的,但最先是蓝的。这是笫一次,我对我的旅行深表怀疑。喝茶,我的曾经丢失的韵律感如同在木桶里滚动的淡绿色玻璃球。透视机上有被粗布擦过的指纹。在一个小时前神秘感被翻译成排队等待体检的人流。
厨房里的灯整晚开着,但我还没有想起拧开水龙头,所以毛巾还是干燥的,河流和沉睡的人还只是我的诗歌里没有写出的一个意向。
菲亚特车,这是我第三次搭车,女孩开着它转向高速公路,所有旁边的出租车的里程表如猫眼般颠簸地珧着。女孩手上戴着新的戒指,和我的想象力无关。
安,我是你最厌倦的读者,但更被你那些“不受欢迎”的摄影照片所感动。我比你去过更遥远的地方,但这一切和这张2005年的吉他唱片有什么关系呢?
独奏,一个人决定沉默的时候,天快亮了,我还没有开始念经。
我问了新地址,我今天为诗神准备秘密嫉妒的名单,你要认出我吗?在朗诵会上你紧挨着我坐下,在马勒的交响曲中听出了一种新乐器在进入,那是你赤着脚在把寂静变成一种不需要走动的信仰,或者过时的如烟的悲愁的借口。
三个月前买了前卫吉他大师DEREK BAILEY的最后一张独奏唱片,今天我小心地抄下唱片发行公司的信箱号,好像一名交警没有经过许可,就抄下这个秋天被警告的驰进雨中的车牌号。
神经刀SERGEY KURYOKHINffl意大利语在打字。一张LEO唱片公司的爵士乐唱片,还有三张在唱片店的货架上摆放着卖不掉。我用灼伤着寒雾早起的嘴唇的黑蜡烛将祈祷者的穹顶拉向透明的大草原。我把—场1991年没有注明录音地点的爵士乐流亡SOLO神经刀和昨夜在北京的意大利爵士现场相比较,比主流之夜还要硬朗的意大利语。在这里我不说话,在这里我看着孩子们跳着格子领着寂静回家,船夫在钢琴前记录海浪的灯塔日记。
为了淡绿色的铅笔插进少女赛林娜盘起的长发,为了我带着她再次纺织“混淆着铃铛的被晒黑了的手和口哨而不问年龄,我的父亲的敲门有凜冽的苹果味,每次早晨调低咅量为了你出门跑步,发烧般滚烫的你含在嘴唇里的叶子黑得像猫眼石。12分钟后,我俯向你的额头,你的炊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