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祷告的寒霜为冬天打上条形码
因为羞涩而腾出整个大海波涛滚滚的手来缝制邮袋,安,用不再发出的迟疑的解释,用不共有的祷告为这个冬天打上条形码,因为你是迟到的,而我倦于带着犁为这些莽撞的船只的心受苦。
在听STEVE KUHN的一张唱片,用镀了金的贝壳命令我自由地写作。我的钢琴安静下来,我找釆访的借口看着你出现在雪后的门口,你是多么年轻啊,你迟到了十多分钟。
我们路过杂货店的时候,我知道你必认识我的姐妹。我买下了那个耳环不是为了送给你,而是为了我的羞涩。
今天新认识个女孩,像你一样围着头巾,她的男友坐在她身边,但和被诗歌描写的瓶子一样暖昧。我今天的火象星座,你的名字不幸指向它,如同在错误的时间里收听到的外地电台。
我写下了第一句话(用借来的纸,秘密这一次来自我诗歌之外的晦涩):“我看见最结实的绳索所抵挡的心中重重的佛像,绳索也是最旧的,我这一次看见的是边界的最浩淼的虚无。”送她回家的时候,我问起了她的打算,和采访有关,和画壁画的人有关。
在念了整整一年的经文后,请接受旧事物的无辜的安静。采访者始终是被抛弃的,而我会说出我师父的名字。
我答应她,给她看我的无关紧要的为另一个人写出的地址。小提琴手已经在路上,我习惯把手放在蜡烛的上方收集暗蓝色的水珠。
在多年前的一场钢琴音乐会上,我坐在安的身边,没有拿到节目单。那些朗诵者的安静足以熄灭卡车的引擎。我秘密地答应你的请求,我的赞美或者愤怒都与诗歌无关。为了流亡之苦,我忘记问你的两只猫的名字。
一个女孩匆匆逃走,另一个对她一无所知,在小本子上记下我错误地提供的她的名字。她们都是我的姐妹。
钢琴家的夜晚,一张没有被录制的唱片,本没有出版但被窜去卖的书。我永远不能爱的女人在那镣铐的荒谬之上,遇见仟何人都会朗诵诗歌,愤怒的条形码是饰以金边的叶子。请回到我的故国把大地野蛮的琴弦拧进少女们的裙子,我们都光着脚找贝壳,我们被命令着像霜冻的眼睹那样相信极刑。
锣鼓巷26号。我的浪漫主义转向散文,但那些谈话者是无可救药的。
你提到了河边的画展,我就在夜里接到短倌,并会彻夜无眠。
我被没收了入场券,只因为我和朗诵者有同样的乡愁,但我拒绝说出我姐妹们的名字,我还没有女主人公。多么荒谬的铃铛啊,我被你的吻安慰着,却永远成不了你的。
再一次读你的书,我是不被欢迎的。我把镰刀交给暴君,我摄安静的台词,你梦见的河流不在你的祖国,我眺望着你,我开始买黑暗给犀子充分亮灯的理由。
你前世的裁缝,现在你用声音来缝纫我的心:我们认出你了。
1948年,我不知道我的小提琴还能用一年。
在精神病医院里,小提琴家JOSEF HASSID在吃药的时候,一再请求女护士收回他那并不存在的虚无的小提琴弓弦,以至于后来在他为观众们演出之前,突然陷入巨大的抑郁之中,请求那个每天早上来没收他的小提琴弓弦的女护士退场。但事实上,在每一个疯了的艺术家脑海里,都有一个穿超短裙的女护士在开着一家卖小提琴弓弦的妄想店铺。
在我因为感冒而住院的十多天荦,我忘记了我听过很多遍的哈西德的唱片。女护士们眼光纯洁,每个人都没有戴胸罩,但允许我在夜间听收音机。
今天听了3张小提琴的唱片,这个世界会变得好一点吗?(—本无用的书的名字,我读不完它,仿佛一种迷信。)
和安谈到旧事物,我是她的读者,但我也必须去写完我自己的诗歌,我多么希望和她一样是被蔑视的。
哲学家,我的电话号码被偷偷记下来。为了复仇女神,我问那个对面的女孩子:“你读村上春树的书吗?”
为了见我你穿了旧裙子,但你的傲慢如这个时间的雨声。我是被点了名的。
在音乐学院,我听见你在叫我,这如同第一乐章的铃铛,到了第二乐耷已经变成幻听,或者第三乐章的魔鬼。这部作品你仍将把它听完,我是你无名听众中的一名。入场券被羞涩的采访铁钳打上过大的圆孔,我在入场的时候和诗人们坐在一起,我们被彼得堡保留在1937年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