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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靠雪佛兰赢得胜利(2)

新款汽车实际上使比利作出了制造两种车子并同时上市的决定。两种车的定价都略高于福特的T型车,但是规格和马力都要大一些。一种叫做“皇家邮车”,是一款定价为750美元的旅行车;另一种叫“大宝贝”.。是定价为875美元的双人敞篷车。

从后来的情况看,这两款汽车上市的时间是再好不过了。它们是在1914年上市的,其时美国的经济和汽车市场都日趋繁荣。着急买汽车的人原来是想买T型车的,现在都抢着来买这两款更大、更强劲、更别致的雪佛兰汽车。跟T型车和其他所有价格在1 000美元以下的汽车不同的是,两款雪佛兰车都配置了自动点火器、电灯以及顶置气门发动机。它们还佩带着传奇般的雪佛兰“蝴蝶领结”标志,那是杜兰特从弗吉尼亚一家煤炭企业在报纸上的广告画中移植过来的。

两款雪佛兰车上市几个月内,很快就供不应求,比利遇到了生产能力不足的问题。他向来不是一个拖拖拉拉的人,迅速启动了原来预想的共和国汽车公司:这是第一个全国性的生产网络。亨利·福特全部的T型车都是在密歇根州的底特律生产的。

比利首先在远至加利福尼亚的奥克兰和密苏里的圣路易斯这样的地方租赁工厂,将这些工厂改装成汽车组装车间。紧接着,他又在得克萨斯的福特沃斯修建了一个新工厂;跟萨姆·麦克劳克林签订了许可协议,在加拿大开始生产雪佛兰车;购买了纽约塔里镇的马克斯韦尔工厂,以加强他在广阔的东海岸市场的地位。

那两款雪佛兰车上市还不到一年,各项业绩指标就超过了‘比利的预期。比利大胆地宣布说,他下一步将开发一款叫做“490”的车子。这个名字是根据他对这款车的预想价格而起的:490美元,跟1914年款的T型车的价格相同。1915年1月2日,杜兰特在纽约各大报纸上刊登广告,上面发布了这款车的照片,说明文字只有两个字:“这车。”照片上面是广告词:“490——车价。”

公众的胃口被吊起来了。实际,490型车的价格是550美元,但是车子本身和它的名字都合乎消费者的心理。没有哪款汽车像它那样马力大、配置高(包括顶置气门发动机、自动点火器、电灯)而价格如此低廉。比利宣称:“一个小孩子就能把它卖出去。”他把这句话作为车子上市以后的广告词。雪佛兰汽车的销量从1914年的2 000辆上升到1915年的20 000辆。对杜兰特今后的计划而言更为重要的是,1915年的纯利润超过了130万美元。

在他大获成功的时候,比利于1914年将凯瑟琳送回了纽约。他的妈妈和女儿女婿跟着也去了。他们都住在离比利和凯瑟琳只隔几个街区的公园大道。他第一个妻子已经在加利福尼亚永久定居下来,他们所生的儿子克利夫已经从宾夕法尼亚军校毕业,当时跟母亲住在一起。比利在1914年创办雪佛兰赛车队的时候,克利夫受雇成为第一批赛车手。对于比利来说,跟克拉拉是一点关系也没有了。

马杰里将雪佛兰汽车早期的这段时间描述为他父亲最幸福的时光,尽管他在路上奔波的时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常常都带着凯瑟琳):人们会想,他可能对创办一个新企业的过程中那些琐屑之事感到厌倦;会为获得启动资金而发愁;会操心选择称职的人来管理他的工厂;等等。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段时间他看上去显得更年轻。他那敏捷的身体更机警。他的一双明亮的眼睛则更明亮了。他的气色很好;他的幽默来得很快;他的健康也很好。

一谈到新车子的未来,他就跟小孩子一样。他一开始就觉得,它能够获得成功。在他背后说风凉话的人一听他讲话,就会疑虑尽消。

1915年秋,管理通用汽车公司的银行家们的任期到了。过去怀疑比利能力的人,现在都在打听他说了些什么。他的目标越来越清楚、明确了,那就是夺回自己的第一个“孩子”,但是他采取的是一种银行家们既没有想到更不敢相信的方式。

同时,来自特拉华州的两个人将他们个人财产的相当一部分投入了通用汽车公司。他们跟比利一样,一直在密切关注着事态的发展。他们的名字是皮埃尔·杜邦和约翰·拉斯科布。他们将成为主宰比利-杜兰特和阿尔弗雷德·斯隆这两个人命运的重要玩家,也是在将通用汽车公司改造成世界最大企业的过程中发挥了主要作用的人物。

亨利再次改变了游戏

对汽车业来说,1914年最重大的事件既不是雪佛兰的崛起,也不是皮埃尔n杜邦和约翰·拉斯科布加入了这个行业。那年的大事是亨利·福特在他的高地公园工厂采用了流水线,并且宣布对工厂每个员工都实行由公司保证的每天5美元的最低工资标准。这两条彻底改变了所有竞争者进行游戏的方式。

福特花了几年时间来提高企业的生产率,办法是引入更多的机械工具来完成那些最费力的工作;进行时间和动作研究,以减少工人们完成余下任务的时间。虽然兰塞姆·奥尔兹、查尔斯·纳什甚至比利·杜兰特都在之前采用过类似的办法,但“疯子”亨利对此更加着迷,他要尽可能地以最快的速度实现最大的产量。他不断地添置各种专门的工具,改变每个车间的布局。

亨利·福特的开创性贡献是在整个工厂设置一条传送带。这是一个既简单又具有革命性的想法:让汽车本身通过流水作业的每个工段,而不是让人从一个地方跑到另一个地方去完成分派的任务。据传说,他是在芝加哥的一家屠宰场看到肉牛被屠宰后通过悬挂着的链条传送带经过各道工序而受到启发的,虽然纳什和克莱斯勒在弗林特也在小范围内使用过传、送带。

流动的生产线立即使高地公园工厂的日产量剧增。通过调整流水线的速度和每个工人完成工作的方式,日产量得到了持续增加,这样,福特就能够大幅度地降低价格并因此增加销售量。1914年的时候,福特汽车公司的员工人数为13 000人,生产T型车26万多辆;而汽车业内其他厂家的员丁:总数为66 000人,生产的汽车总数还不到287 000辆。

组装工序从高地公园工厂的四层开始,先组装底盘。从那里开始,每辆汽车要流转上百道工序,直到最后下线,从一层的大门开出去。为了简化流程,福特汽车公司只生产轿车:福特有意放弃了卡车市场,让独立的地区车身工厂对汽车进行改装。为了使流水作业的速度达到最快,每个工人的工作都规定得非常简单,基本都是重复性的。正如亨利·福特所说:安装零件的人不用去紧固它。安装螺栓的人用不着安装螺帽;安装螺帽的入也不用去紧固螺帽。

他还说:每一件工作都是移动的。它可能是在吊钩上移动,也可能是在头顶的链条上移动……它可能是通过一个移动着的平台移动,或者通过引力移动,但关键是不用去提它或者拖动它……工人们根本用不着去搬动或者提起任何东西。’

这就给伊莱·惠特尼和亨利·利兰的批量生产概念和可互换零件的概念带来了全新的定义。它还意味着工人们的工作更单调、更紧张了,每个人都做并且只做同一件事情,除非吃饭或者工间休息(做这两件事的时候,都有监工监督着),从不离开所待的岗位。

因此,在生产率提高的同时,工人们跳槽的人数也增加了。“疯子”亨利又提出了一个措施,那就是闻所未闻的、对所有非熟练工人提供公司保证的每天5美元的最低工资,一下子又把人们吸引了回来。这可是他一直付给工人们工资数目的一倍啊。福特还宣布将每天的工作时间由原来的9小时减少为8小时。

对工人们来说,能挣到这么多的工钱,再乏味的活儿也就能干了。但是,福特给付这么多工钱的本意不是为了让工人们对工作感到满意,而是为了稳定员工队伍,同时也是为了使更多的员工登上购买T型车的客户名单。

每天给付5美元工资的做法还有一个效果。福特规定,每个员工都必须遵守他个人的道德标准。为了确保每个工人都是所希望的那种人,他设立了所谓的“社会部”,其职员常常不定期地走访员工家庭,看他们是否饮酒、是否定期洗澡、是否保持室内清洁、是否阅读“不好的”文学作品等等。社会部还启动了“英语训导课程”,规定那些海外移民必须在干完8小时工作以后参加学习。这些工人及其家庭为此非常感谢福特给他们提供了学习英语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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