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霄躬身道:“前辈,仙儿是为了给我和我娘疗伤,才拿了你的丹药。这件事应该我来负责。”
男子看了看李云霄,眼中露出捉狎之意,道:“是吗?你要怎么负责?”李云霄为之语塞。
萧仙儿正要说“霄哥哥捉了僵蚕”,忽听师傅“咦”了一声,惊疑的道:“小伙子,你开辟了丹田,体内却没有一丝真元,这是怎么回事?”
李云霄身体震了一下,懊丧的低下了头。
萧仙儿心中为师傅的念力了得而钦佩,道:“师傅,徒儿今天来求您,霄哥哥那天在诛仙台被人打伤,不知为何,醒来后就没了真元。求求您老人家想法子将霄哥哥治好吧。”
男子看着李云霄,道:“我出去一段时间,一回来就听所有人都在议论‘幽冥军奸党’。——你就是他们口中那个幽冥奸党的儿子,李云霄?”
李云霄面色一寒,冷冷的道:“若你也以为我父亲是幽冥军,我就不用你治了。”决然的扭头便走。萧仙儿急忙拦住他。
男子微微一笑,道:“好强的脾气——说一下,你自己觉得身体情况怎么样?”
李云霄迟疑了一下,见他并无恶意,这才道:“我每天夜里修炼的时候,筋脉之中也能练出真元,但是真元一旦汇聚到丹田之中,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好像那里是一个无底洞一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男子满脸诧异,命李云霄坐好,将手按在他背心,缓缓将一股真元注入他的体内,在筋脉中游走一圈,慢慢汇入丹田之中。蓦然他吃了一惊,急忙将手掌撤离,只觉云霄丹田之中,似乎潜伏着一头无形的猛兽一样,能将一切真元吞噬的一干二净。
男子眉头紧锁,在屋中来回踱步,苦苦思索。忽然停下来问萧仙儿:“他受伤的时候,你就给他吃了‘回春丹’,没有别的?”
仙儿以为是自己给霄哥哥吃错了药,惊慌的点了点头。
男子沉吟道:“那回春丹乃是我精心炼制的五品金丹,用来修复损坏筋脉,提补真元,绝不会有任何副作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又陷入沉思之中。时而点头,又时而摇头,似乎十分为难。
萧仙儿和李云霄紧张的注视着他,只盼他能找到治疗的办法。良久,才见他注视着丹炉,炉子下面,两朵紫红色的火莲仍在继续燃烧,模棱两可的道:“看来只有练成‘七绝丹’,或许还可一试。”
萧仙儿道:“‘七绝丹’,那是什么?”
男子道:“七绝丹奇毒无比,服用之后,筋脉寸断,直到七七四十九天之后,调理得当,可筋脉重续,真元复生。是个以毒攻毒,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法子。”
萧仙儿听了,作声不得。
李云霄咬牙道:“哪怕有一丝的希望,就是下地狱,我也愿意!”
萧仙儿道:“师傅,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男子摇头道:“以我的修为,目前别无良策。就是七绝丹,也只是我的揣测……”
李云霄道:“前辈,不用说了,我愿意服用七绝丹,生死有命,死无怨言。”
男子叹息道:“孩子,就是七绝丹,也不是轻易可以得到的啊。”
萧仙儿道:“师傅,你说七绝丹很难练?”
男子苦笑道:“七绝丹是七品金丹,以我目前的念力和修为,勉强可以一试。但是炼制七绝丹,需要几十种珍贵的药物,像‘千足蜈蚣’、‘紫鹤顶’、‘子母一品红’这些先不说,就‘七星断肠草’、战兽级别的‘乌蛇胆’、以及‘黄金蟾’这三味主药,就难得一见;尤其是‘黄金蟾’可谓百年难遇。想要凑齐所有药物,谈何容易。”
萧仙儿和李云霄听了,不由呆在当地。
男子道:“不过我听说明天在曹家的摘星阁有一场拍卖会,有一支漠北的捕蛇人带了一些蛇宝,不知会不会有乌蛇胆,可以去看看。”
萧仙儿眼睛亮了起来,道:“师傅明天要去摘星阁参加拍卖会吗?”
男子摇头道:“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曹奇山专门派人给我送来一张入会券,我不便露面,你明天可以拿着我的入会券,和云霄去参加。乌蛇胆可以炼制七品金丹,十分珍贵,你将我那两颗六品辟元金丹带上,想必也抵得过了。”
萧仙儿从怀中拿出锦盒,道:“师傅,我和霄哥哥今天在翠屏山的大荒谷中捉到一对僵蚕。本来准备抵消上一次拿您的两颗五品回春丹,现在看来,是不够的了。”
男子看见僵蚕,眼前一亮,高兴的道:“不错不错。那大荒谷,我去了十几次,有一次守着一个蚕洞住了小半年,也没见到僵蚕的影子。这一对僵蚕品貌上佳,真是难得的珍品。”想了一下,道:“明天你们干脆把僵蚕连辟元丹一块带上,如果真有乌蛇胆拍卖,确保万无一失。”
仙儿考虑再三,觉得太过贵重,便带了一只僵蚕和一枚辟元丹,另一只僵蚕和辟元丹,给师傅留下。想起明天或许能得到乌蛇胆,总算有了希望,心中有了一丝光明,看天色不早,便准备告辞。
男子看了林仙儿一眼,手一挥,流光浮动,自屋角的暗影里,显出一个古朴的小柜子,打开柜子,拿出一个小巧的紫金炉和一枚青色的戒指。道:“你现在已经能熟练控制火莲决,这个紫金炉给你吧,可以尝试炼制一些初级的丹药。还有这枚储物戒指,方便携带丹炉及药材。戒指里,有两张补元丹和血清丹的药方。”
仙儿强忍住激动惊喜,道:“师傅,这……太贵重了,仙儿——”
男子微笑道:“无论如何,你师傅也是一个炼药师,我林秋水的徒儿,怎么能连一个丹炉和储物戒指也没有,不是太寒碜了。再说这丹炉和戒指,虽然属于灵器,但品阶不高,也不是什么十分难得的东西。以后你修为大进了,要炼制高级丹药,比如灵丹和仙丹,师傅想送你丹炉,也无能为力了。”
仙儿自幼丧父,自七岁起,因缘巧合,跟了林秋水修炼,得到谆谆教诲,心里把他当做父亲一般。此刻不由心中一热,接过丹炉和储物戒指,眼泪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