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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足球是个隐喻

能够让全世界激情燃烧的体育盛事,当推足球的世界杯赛。有那么多体育运动项目,人们最看重足球,对足球的热情最高。

人拿东西提东西都习惯于用手,而在足球场上,却要用脚去完成原本应该由于来做的事,完全跟人的肢体习惯反着来。传说早年有一小子,在足球比赛的时候,因为不能使用双手,实在憋屈得不行,情急之下用手抱起足球,一路狂奔到对方球门前……由此,后来诞生了一个新的球种橄榄球比赛。出现橄榄球,足球也没有被取代,足球仍旧坚持自己的规则,除了守门员,手绝对不能碰球。如果球员的手碰到足球,那是最最要命的,将被处以极刑罚点球。

谁都不会料到,正是这种故意制造肢体别扭的球场规则,决定了足球能够产生无穷魅力的缘由。用脚控制球,很难把握,许多偶然因素常常会突显出来,又是11人的团队,不确定因素太多,比赛结果难以预料,结局成为一个巨大的悬念。因为悬念巨大,对足球比赛胜负结果的猜测与关注,就吸引着广大的人群,熟悉足球和不大熟悉足球的人都会去关注,众人都可以出来说道说道,谁知道谁能说得准呢?

很典型的那次,世界杯决赛,巴西和法国两队在最后的冠亚军争夺战中相遇。比赛的前一天,央视召集几个在北京的巴西和法国留学生座谈,让大家预测比赛结果。自然,巴西人说巴西队一定胜利,法国人说法国队一定夺冠。双方你来我往,唇枪舌剑。感觉巴西人的语气很牛,法国人好像不太好意思更牛,原因明摆着,当时巴西队云集的球星更多,历史上巴西队夺冠的次数也最多。当巴西留学生预言巴西队将以兰比零获胜时,法国留学生的嗓门大不起来,摇着头喃喃地说,太过分了,这太过分了。后来的比赛结果确实是三比零,但不是巴西胜法国,而是法国胜巴西,法国队夺得第16届足球世界杯冠军。

这样的例子在足球重大赛事中比比皆是。于是,有了爆冷的黑马,有了封不住的乌鸦嘴,有了黑色三分钟疯狂大逆转,甚至,还有了"神灵"的积极参与,一条名叫保罗的章鱼,成为预测未来的先知。

因为结果难以预料,我盯看球的时候心里就特别着急。常常昕人说,足球踢来踢去的老半天踢不进,有什么看头?说这种话的人肯定没有坐下来好好看过球,说的是外行话。这球老是踢不进,不是更令人着急吗?心里着急,不是更想知道结果吗?踢来踢去球老是进不了,干着急,很无奈,但心不会死,在裁判终场哨声响起之前,希望不会在心里泯灭。结果难以确定,意味着有多种可能性,胜利的曙光似乎就在前面等着。企盼的过程是令人兴奋的过程,时间过去一分钟又一分钟,时时刻刻都可能有机会惊现,奇迹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在某个时刻,突然有一粒进球,欢乐的浪潮立即会在球场上掀起,等待的时间越长,憋的时间越久,欢乐的烈度就越强,犹如火山猛然喷发。一粒进球掀起一个高潮,几粒进球掀起几次高潮,最后的结果是最高的高潮。

不管你的心情如何急切或者不急切,最后的结果总是以它固有的步伐不紧不慢地如期而至,不管你愿意接受或者不愿意接受,结果总是以它不可更改的事实出现在你面前。一且结果呈现于前,我们才知道,原来如此。假如结果是你所期望的,你肯定会兴高采烈,甚至激情澎湃,彻夜狂欢。但是,高兴持续的时间不会太久。等到新的黎明到来,一切都会像潮水一样退去。最高的高潮也要过去,高潮越烈消退越快。不管是失败者还是胜利者,在结果出现的最初一段时间过去之后,大家的目光就会很自然地很快地转向下一个目标。

下一个目标就是下一个不确定性。足球的秘密,也是人生的秘密。人生的前面有许多的不确定性,这种不确定性,吸引着我们不断努力地前行。我们不喜欢一眼能够望穿的人生,喜欢充满可能性的生活,在许多的可能性中,我们可以期待最好的可能。有期待的生活,应该就是最好的生活。

足球的魅力在于它的不确定性,不确定性的魅力在于人们总想急于确定不确定性。足球告诉我仁,在不确定中从容地享受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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