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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经济领域的发展状况

“经济陷入了引人注目的糟糕境地”,在短短几周之内扭转经济走势并促使人民生活条件发生实际改善,这对于哈拉迪纳伊总理和他所领导的政府来说显然是不可能的。尽管政府规划把经济和社会发展作为优先事实的项目看待,但事实上却不可能给予关键性的投入。政府的政策包括国际社会的注意力几乎都只投向了政治领域,即诸如政府组阁、塞族抵制态度、非经济领域的标准执行以及启动未来地位谈判等等问题。

随着2004年12月欧盟支柱部门负责人尼古劳斯·拉姆布斯多夫(Nikolaus Lambsdorff)的离职,这个在被科索沃阿族认为是解锁作为积极发展经济前提条件的私有化进程的决定性“障碍”消除了。(参见第六章)科索沃传媒抓住拉姆布斯多夫辞职这个机会对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和欧盟的经济政策发起原则性批评。

除了这项进展以外在2005年的头几个月里人们也不断地听到其他积极的报道和消息,不过这些只能被视作人们希望改善未来形势的一种表达,以至于它们并不能真正反映经济方面在事实上取得进展。世界银行公布了一项关于科索沃——目前几乎没有利用过的——矿产资源储备状况的研究结果。世界银行估计矿产储备总价值达135亿欧元。其中普里什蒂纳附近的希波瓦克(Sibovac)地区的矿藏储量估计达65亿欧元,特雷皮卡(Trepca)的矿藏储量达30亿欧元,格罗高维卡(Glogovac)附近的费隆尼科(Feronikel)矿藏储量则超过20亿欧元。其他原料蕴藏量的价值据世界银行的估算还有20亿欧元。因此据估算这个领域能创造新的就业岗位达35000个。

拉穆什·哈拉迪纳伊在海牙——对科索沃发展产生的后果“在这一天,3月8日,科索沃进入政治发展过程中最关键、最危险的阶段……没有比现在更糟糕的时刻了,前南斯拉夫问题国际刑事法庭(ICTY)正式宣布起诉哈拉迪纳伊。3月骚乱一周年纪念,科索沃政府成立第一百天,主要进程按预期进入优先标准的数星期和数月——这是科索沃人民发现哈拉迪纳伊将离开前往海牙的时候正在发生的一些背景事件……科索沃从没有像过去的几年那样如此需要政治上的成熟和实用。”见布勒里姆·沙拉(Blerim Shala)在《Zeri》(阿尔巴尼亚人民之声报)上的评论,转引自《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传媒监控专员(UNMM)的主要报道》,2005年3月9日。联合国秘书长的特别代表耶森——彼得森的这番言论描绘的正是由于海牙前南刑事法庭3月8日宣布起诉总理拉穆什·哈拉迪纳伊而引发的紧张局势。海牙法庭的决定公布时间恰逢就标准达到的争论进入白热化阶段,而且哈拉迪纳伊政府采取的改革步骤才刚刚体现出第一波效应。

哈拉迪纳伊表示他是自愿前往海牙法庭接受审判的,在法庭宣布起诉当日他也作了上述表示。人们担心的骚乱并未出现,主要是因为哈拉迪纳伊和他的争取科索沃未来联盟(AAK)作出了谨慎的反应,该党在科索沃各市镇的领导人呼吁民众保持平静。只有在普里什蒂纳大学、德查尼大学以及哈拉迪纳伊德家乡出现了个别的、但是以和平方式进行的抗议活动。哈拉迪纳伊本人的态度得到了国际社会的认可,各界普遍评价其为科索沃和这一地区迈出了积极的一步。哈拉迪纳伊前往海牙的决定迫使贝尔格莱德必须有所行动:它到目前为止对其极端地彻底拒绝与科索沃阿族接触所解释的理由是,原则上不接受与“战犯”拉穆什·哈拉迪纳伊进行任何形式的合作,那么今后它是不可能再以这样的理由来拒绝了。贝尔格莱德现在被迫在科索沃问题上作重新定位了。见南斯拉夫Beta通讯社《Beta周报》,转引自《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传媒监控专员(UNMM)的媒体分析》,2005年3月17日。

国际社会对哈拉迪纳伊准备赴海牙接受前南刑事法庭审讯的行为给予了积极赞赏的评价。联合国秘书长的特别代表耶森——彼得森在一次表态中强调此举对该地区的稳定作出了重要贡献:“科索沃的局势继续保持平静。哈拉迪纳伊和科索沃人民显示出很高的成熟水平,这给还在打闹不休的西巴尔干国家作出了一个与司法诉讼程序合作的典范……虽然哈拉迪纳伊在对政府进行了三个月的有力领导之后离开给目前的局面留下了一个大缺口,但科索沃人民对这一敏感问题所采取的负责任的和平方式使得科索沃在标准评估和地位谈判的道路上向前迈出了一大步。”见《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传媒监控专员(UNMM)的媒体分析》,2005年3月11日。哈拉迪纳伊个人、他的政治领导能力以及他所领导的政府走过的这一百天也都得到了特别积极的评价。耶森——彼得森甚至称哈拉迪纳伊为自己的亲密“朋友”:“我尊重他的决定,但我也不能掩盖这样的事实,他的辞职将留下一个巨大的权力真空。感谢拉穆什·哈拉迪纳伊强有力的领导工作,感谢他的忠诚和远见卓识,科索沃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更接近实现其明确地位的目标就我个人而言,我很难过我将不能再与我亲密的伙伴和朋友一道工作……我相信哈拉迪纳伊先生将会再一次为科索沃服务,为了科索沃更美好的未来他牺牲了太多,也付出了太多。”见《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传媒监控专员(UNMM)的主要报道》,2005年3月9日。

哈拉迪纳伊作为总理树立了一类政治家的典型,在这类政治家身上人们可以看到从战时科索沃政治阶层中逐渐解放出来并迈向职业化的转变历程。他凭借自己的年轻活力、通晓英法语言以及实用主义策略等优势善于博得在科索沃的国际组织活动家,特别是联合国秘书长的特别代表耶森——彼得森的好感和同情。他作为1998年至1999年战时期间科索沃解放军的司令官在科索沃阿族人中享有崇高声望,也受到政治对手的尊敬。与其他科索沃阿族政治领袖不同,哈拉迪纳伊——至少在表面上——向科索沃塞族作出让步和妥协,甚至提出塞族和阿族有必要互相道歉并原谅对方在战争中的所作所为。鉴于其身为科索沃解放军司令的过去,贝尔格莱德方面完全不能接受他作为对话伙伴。总的来说,哈拉迪纳伊充满活力的、坚定果断的政治表现使得他领导的政府在短短100天里为科索沃注入了一份新的活力。这一首先得益于他与联合国秘书长的特别代表耶森——彼得森以及联络小组通力合作而取得的进展止步于海牙对他的引渡。当然现在要对他作为总理期间执行的政策会造成的——可能的——中长期后果给予评估是很困难的。业已多次指出的一点是,在哈拉迪纳伊身上我们可以看到一条明显的鸿沟,一方面是他的庄严公告和雄心勃勃的设定目标,另一方面则是现实的进展和成果。这条鸿沟首先涉及到经济形势和居民的社会生活状况,而难民回返和少数族裔的生存状况也难逃其影响。

巴伊拉姆·科苏米(Bajram Kosumi)

出任总理后的新一届政府哈拉迪纳伊离开科索沃起身前往海牙之后,关于重组科索沃新政府的谈判旋即开始。联合政府的两大党派力求继续目前的执政联盟,而其他政党则寻求建立一个所有科索沃党派达成共识的大联合政府。与联合国秘书长的特别代表耶森——彼得森主张保留现有联合政府不同,欧盟和美国的代表赞成组建广泛的政府联盟。“按照章程”,(《快报Express》,作者注)“欧盟表达了其态度,即最好建立一个广泛联盟的政府,而科索沃特派团的首脑则宁愿保持现状。”(见《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媒体监控专员(UNMM)的媒体分析》,2005年3月15日)在科索沃民主联盟(LDK)和争取科索沃未来联盟(AAK)内部,权力争夺和获取重要财政经济资源显然成为决定继续由它们组成执政联盟的主要原因。执政党方面意图确保经济财政资源及特权的倾向可以体现在它们占据政府要职的行动上,而它们的手段则是通过腐败途径以及其政治人物被怀疑和有组织犯罪团伙进行的合作,这种行为导致内部政治的发展受到严重阻碍。科索沃民主联盟(LDK)以及争取科索沃未来联盟(AAK)中哈拉迪纳伊的接班人都低估了一点,即它们的联合政府缺少了强人哈拉迪纳伊以后其政治基础会变得薄弱很多。伦敦国际战争与和平报道研究所的斯泰西·沙利文(Stacy Sullivan)在一篇分析文章中这样写道:“他们未能理解联合政府的基石就是哈拉迪纳伊本人。没有他的指挥和领导才能,他们的权力欲望是不会得到满足的。”见《巴尔干危机报告》,国际战争与和平报道研究所(IWPR),2005年4月1日。

2005年3月18日,哈拉迪纳伊建议其在争取科索沃未来联盟(AAK)中的副手巴伊拉姆·科苏米(Bajram Kosumi)出任总理一职,并经科索沃总统鲁戈瓦提名后由议会投票通过。见《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媒体监控专员(UNMM)的主要报道》,2005年3月19日。巴伊拉姆·科苏米(Bajram Kosumi)(生于1960年)毕业于普里什蒂纳大学阿尔巴尼亚语语言文学系。因参加1981年科索沃学生游行而在塞尔维亚监狱被关押超过十年。他在1999——2000年间担任由雷杰普·寇斯贾(Rexhep Qosja)领导的“联合民主运动”党副主席,在争取科索沃未来联盟(AAK)成立之后于4月份直接加入该党。自争取科索沃未来联盟(AAK)成立以来他一直担任其亲密战友拉穆什·哈拉迪纳伊的副手。(参见《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传媒监控专员(UNMM)的媒体分析》,2005年3月24日。)科苏米宣布在以后的几个月里将制订三个优先领域的施政计划:标准执行,经济发展以及地位谈判。3月23日议会表决通过巴伊拉姆·科苏米出任新一届政府总理。见《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传媒监控专员(UNMM)的主要报道》,2005年3月24日。几天之后耶森——彼得森宣布给予科苏米政府更多权限,涉及司法和警察部门。见《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传媒监控专员(UNMM)的主要报道》,2005年3月26日。2005年5月中旬科索沃特派团提交申请,希望特派团支持上述两个领域内的权力移交,由此为迅速建立司法部和内务部从而进一步加强科索沃政府力量铺平道路。见《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传媒监控专员(UNMM)的主要报道》,2005年5月15日。

随着哈拉迪纳伊的离去和新政府的上台,反对党对政府工作的批评日益增加。3月底科索沃民主党(PDK)主席哈希姆·特哈契抨击新政府“在经济和政治进程中毫无建树”,并宣布建立影子政府(Cabinet of Good Governance善政内阁)。见《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媒体监控专员(UNMM)的媒体分析》,2005年3月21日。2005年3月底和4月份特哈契继续加强对政府的批评:“整个政府软弱无能,这样一个排斥其他政党的专断政府得不到法律的尊严。”见《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传媒监控专员(UNMM)的主要报道》,2005年3月29日。媒体上也首度出现对某些政府官员与有组织犯罪存在密切关系的指控。科索沃阿尔巴尼亚语日报《Epoka e Re》3月30日的一篇报道中这样写道:“科索沃有像科苏米这样的第一总理简直颜面丢尽,他连同他的团队一起深深卷入犯罪、诈骗、监视同僚等等危害社会的行为之中,而且他从1981年以来就在领导分裂国家的活动。”见尼贾兹·科耶兹乌(Nijazi Kryeziu)在阿尔巴尼亚语日报《Epoka e Re》上的评论,转引自《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媒体监控专员(UNMM)的主要报道》,2005年3月30日。

4月初科索沃民主党(PDK)领袖特哈契将一份详细的档案交给科索沃特派团。在这份文件里列出了一批科苏米政府官员参与犯罪和腐败活动的证据。这是第一次点名指控四位政府部长——文化部长阿斯特里特·哈拉齐亚(Astrit Haraqia)、公共服务部部长梅利哈特·特尔穆克里(Melihate Tёrmkolli)、教育部长阿格姆·维利乌(Agim Veliu)以及科苏米的副手副总理阿德姆·萨里哈伊(Adem Salihaj)——参加一个名为“国家安全”的秘密组织。根据科索沃民主党的报告在科索沃还有数百名市镇官员属于该组织成员,这个组织总部设在普里什蒂纳,在杜卡捷尼(Dukagjini)、费里扎(Ferizaj)、波都热沃(Podujeva)等区域均有庞大势力。见《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传媒监控专员(UNMM)的媒体分析》,2005年4月4日。

在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里,科索沃到处都在议论“国家安全”这个组织的存在和目标。副总理萨里哈伊更是被猜测为该组织的领导人。据称该组织有超过两百名成员、多个弹药库并对成员进行培训。组织成员每月可获得200到1200欧元的会费,这个组织得到海外犹太人的资助并通过如洗钱等非法途径获取资金。见《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传媒监控专员(UNMM)的媒体分析》,2005年4月6日。4月13日科索沃所有报刊均刊登了“国家安全”组织发表的题为《我们有足够的子弹保卫萨里哈伊》的公报,在公报中该组织向雅科布·克拉斯尼奇(Jakup Krasniqi)、维顿·苏洛伊(Veton Surroi)、布加尔·布克斯奇(Bujar Bukoschi)和法伊克·格莱因卡(Faik Grainca)发出公开威胁。见《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传媒监控专员(UNMM)的主要报道》,2005年4月13日。政府方面对维顿·苏洛伊和布加尔·布克斯奇追加了安全措施,科索沃特派团根据科索沃民主党送交的材料着手展开调查。调查的启动以及有关部分政府官员卷入犯罪活动的程度和范围不明的状况导致反对派丝毫没有放松对科苏米政府的抨击和指责:“政治对抗的激烈程度在过去的两三周内急剧增加了。”见布勒里姆·沙拉(Blerim Shala)在《Zeri》(阿尔巴尼亚人民之声报)上的评论,转引自《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媒体监控专员(UNMM)的媒体分析》,2005年4月6日。

国际社会也普遍认为事态的发展令人不安。欧洲议会东南欧委员会主席多丽斯·帕克(Doris Pack)在这种情况下应当全面冻结科索沃政治进程:“内部裙带关系和不断恶化的相互攻讦,这些党派(科索沃民主联盟和科索沃民主党)把科索沃的政治进程扣为抵押品。”见《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传媒监控专员(UNMM)的主要报道》,2005年5月14日。面对这样的局面,耶森——彼得森把稳定当前的政治局势视为己任。2005年5月初他建议设立一个超党派的论坛,用于政府和反对派之间进行政治沟通:“论坛应当成为一个党派领袖们坐在一起、就他们在未来的六个月里将要面对的首要问题展开建设性讨论的地方。”见《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传媒监控专员(UNMM)的媒体分析》,2005年5月6日。但是这项建立所谓“政治论坛”的提议并未得到全面的响应。因此哈希姆·特哈契要求这个新的委员会必须具有实际的执行权。见《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传媒监控专员(UNMM)的媒体分析》,2005年5月12日。

科索沃的总体安全状况到2005年3月中旬为止仍较稳定,即便在拉穆什·哈拉迪纳伊被传唤接受指控之后也没有出现很多人所担心的骚乱局面。在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里科索沃的安全形势又再度出现令人担忧和警觉的恶化状况。3月16日总统鲁戈瓦遭到炸弹袭击,幸亏汽车装有钢甲才未受伤。见《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传媒监控专员(UNMM)的主要报道》,2005年3月16日。4月份有发生几起针对科索沃塞族居民的暴力袭击事件。4月中旬拉穆什·哈拉迪纳伊的弟弟恩维尔·哈拉迪纳伊遭遇驾车枪手袭击身亡。这起针对恩维尔·哈拉迪纳伊的谋杀事件震惊了科索沃公众和国际组织官员。拉穆什·哈拉迪纳伊参加了胞弟的葬礼并试图保持克制:“我们从未想过,我们累了,我们无法再工作了。我们能够、我们愿意继续走下去,因为我们走在正确的道路上,但我们需要的仅仅是小心一些,继续工作。”见《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传媒监控专员(UNMM)的媒体分析》,2005年4月18日。在恩维尔·哈拉迪纳伊被杀短短几天之后,ORA党部办公室遭到炸弹袭击,该党领导人苏洛伊称这次袭击行动是一次“政治谋杀企图”。同上。

贝尔格莱德和科索沃塞族的立场:

在抵制与迟疑之间摇摆如前所述,尽管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和联络小组做出种种努力,但是在哈拉迪纳伊担任总理期间,科索沃塞族针对参加科索沃自治机构和议会选举的拖延抵制态度依旧没有改变。直到2005年3月初,即哈拉迪纳伊离职之后,科索沃塞族政治代表和贝尔格莱德方面的严格抵制立场才出现了轻微松动的迹象。立场改变的主要原因可能是他们认识到继续推行这种单纯防御的抵制政策将会使贝尔格莱德政府和科索沃塞族代表失去在即将决定科索沃未来地位问题的国际谈判中的活动空间和参与的可能性。科索沃特派团团长耶森——彼得森与他的副手罗辛向贝尔格莱德准确无误地表明,它所采取的抵制态度不会阻止科索沃的发展进程,从贝尔格莱德本身最根本的利益来考虑它应当表示出准备合作的意愿。耶森——彼得森敦促贝尔格莱德参加政治进程的论证和陈述开始显示出明显的效应。“耶森——彼得森和罗辛这两位特派团的新舵手向贝尔格莱德的所有高官清楚地表明,他们站在现有的立场上将一无所获,而且等来的结果将与他们的初衷完全相反,他们将损害科索沃塞族居民的利益。”(见《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媒体监控专员(UNMM)的媒体分析》,2004年12月20日。)耶森——彼得森1月17日对贝尔格莱德进行的第二次访问过程极为曲折“他们(塞尔维亚人——作者注)似乎是把他当作首席电工而非科索沃的最高行政长官来欢迎。”布勒里姆·沙拉(Blerim Shala)的这篇评论以及其中对电力问题的影射所涉及的是科索沃北部塞族乡镇关于电力供应问题的长期无休止的争论,这些地方从2004年底以来就因为拖欠电费而遭遇数月的断电。这一话题在科索沃很快上升到政治问题层面——塞尔维亚方面指责科索沃电力公司(KEK)故意不向塞族乡镇供电,而阿族则对这种谴责予以驳斥。最终联合国秘书长特别代表耶森——彼得森不得不亲自充当调解员过问此事。(参见《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传媒监控专员(UNMM)的主要报道》,2004年12月28日,2005年1月18、19日和3月30日。),之后这位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团长在对贝尔格莱德的讲话中更加明确地表示:“贝尔格莱德的做法是不合时宜的,因为现在的政治进程涉及到一系列影响科索沃塞族直接利益的问题,特别是权力下放问题。时钟在滴滴答答地响,我们必须继续前进。我们觉得如果贝尔格莱德以建设性的态度参加所有这些重要事项的话,它将可以扮演一个非常有益的角色。这也是为什么我对贝尔格莱德认为它今天不能这样去做而感到十分遗憾。我们必须奋力向前,坚持不懈……时间正在流逝。我们正在向前迈进,但是前进的道路上却没有科索沃塞族的参与。”见《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传媒监控专员(UNMM)的主要报道》,2005年1月18日。耶森——彼得森还表示:“这里发生着很多事情。火车在飞驰。他们(指贝尔格莱德和科索沃塞族——译者注)被邀请登上这列火车,如果他们不愿意,那他们将给自己带来伤害。”见《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传媒监控专员(UNMM)的主要报道》,2005年1月22日。

1月底,科索沃塞族在参加科索沃临时机构上迈出了政治上的第一步,科索沃塞族温和派代表之一的“塞尔维亚公民行动”主席斯拉维萨·佩特科维奇(Slavisa Petkovic)接受哈拉迪纳伊的提议出任回返和被驱逐者事务部部长一职。佩特科维奇因此被众多科索沃塞族领袖称为塞族人民的叛徒。见《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传媒监控专员(UNMM)的媒体分析》,2005年1月25日。2005年3月佩特科维奇呼吁塞族居民返回家园,并指责塞尔维亚政府对科索沃塞族居民进行政治操纵从而为自己的利益服务:“贝尔格莱德在推行一种破坏性的政策,企图设置永久障碍,加深积怨和不满。”见《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传媒监控专员(UNMM)的主要报道》,2005年3月5日。3月初塞尔维亚在科索沃推行的阻挠政策出现了更多的裂缝,连奥利弗·伊万诺维奇(Oliver Ivanovic)也开始向贝尔格莱德的抵制政策发难:“这套抵制和孤立的方案是最大的危险。我们不能放缓进程,也不能冻结它。坚持目前这样立场的政策将把我们推向更加困难的境地。”见《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传媒监控专员(UNMM)的主要报道》,2005年3月3日。3月5日塞尔维亚和黑山外交部长武克·德拉什科维奇(Vuk Draskovic)领导的塞尔维亚复兴运动的四位党代表表示反对发动科索沃议会的塞族议员再度进行充满极端主义色彩的革命,并宣布准备参加科索沃临时机构的工作。见《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媒体监控专员(UNMM)的主要报道》,2005年3月6日。塞尔维亚总统塔迪奇在2月份视察科索沃的数个塞族乡镇时也释放出内容矛盾的讯息。他一方面在演讲中大谈特谈所有人都应当从巴尔干典型的仇恨和毁灭历史中解脱出来的必要性,另一方面又抓住每一个机会表态性地强调科索沃现在是塞尔维亚和黑山的一部分,将来也永远要留在塞尔维亚和黑山。“整个巴尔干——包括科索沃——充满仇恨和毁灭的历史太长了。它必须停下来,永远地停下来。我希望为一个和平的解决方案贡献我全部的力量,但我也不会放弃为塞尔维亚人民的合法权益而斗争。”(见《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传媒监控专员(UNMM)的主要报道》,2005年2月13日),另参见《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传媒监控专员(UNMM)的媒体分析》,2005年2月14日。

根据媒体报道,从2005年3月初起贝尔格莱德方面有迹象表明缓慢的政策转向开始了。欧盟在2月份的一份决议中明确表示绝不会让科索沃回到1999年以前,这次表态加上哈拉迪纳伊的下台使得贝尔格莱德政府直接陷入被迫采取行动的局面。3月13日贝尔格莱德举行有关科索沃政策的国家和政府高层会晤。会上决定采取一项新的科索沃战略:“多于自治,少于独立”2月6日,塞尔维亚和黑山外交部长武克·德拉什科维奇(Vuk Draskovic)在一次接受塞尔维亚日报《新闻晚报(Vecernje Novosti)》采访时首次使用这个措辞:“多于自治,少于独立”,后来这个用语成为贝尔格莱德官方方案。(见《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传媒监控专员(UNMM)的主要报道》,2005年2月6日。)。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与塞尔维亚政治领导层的关系出现明显的缓和,这一点非常具体地体现在联合国秘书长的特别代表耶森——彼得森后来在3月底对贝尔格莱德进行的访问上。这位科索沃特派团团长向贝尔格莱德保证,它将作为对话伙伴加入科索沃未来地位谈判——“塞尔维亚将在谈判桌上拥有一席之地”,相应地他也得到了贝尔格莱德的许诺,即从现在开始恢复技术问题方面的对话。见《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媒体监控专员(UNMM)的主要报道》,2005年3月29日。4月初塞尔维亚总理科什图尼察宣布,他的政府将积极参加有关标准实现问题的讨论。4月11日政府同联络小组驻贝尔格莱德的代表进行了详细的商谈。见《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传媒监控专员(UNMM)的主要报道》,2005年4月2日。

贝尔格莱德恢复对话的决定受到科索沃塞族温和派代表的欢迎。奥利弗·伊万诺维奇(Oliver Ivanovic)对此表示:“真是太棒了,贝尔格莱德接受了这项倡议,而这给了我们信心。我们这边必须拟定一份详细的计划好让联合国难以丢弃。这份计划将必须包括科索沃的高度自治权,以便让科索沃阿族打消对贝尔格莱德的畏惧并避免科索沃回到1999年以前的状态。另一方面,这套解决方案必须向塞族人提供充分的保护,因为万一科索沃被承认独立他们会感到完全不受保护。”见《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传媒监控专员(UNMM)的媒体分析》,2005年3月17日。4月底伊万诺维奇也表示愿意参加权力下放、标准和对话工作组。见《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传媒监控专员(UNMM)的主要报道》,2005年4月27日。同样是在4月底,塞族和阿族代表参加的会议第一次对有争议的塞族乡镇电力供应问题展开了富有建设性的商讨。见《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传媒监控专员(UNMM)的主要报道》,2005年4月28日。5月中旬越来越明显的迹象显示,两位政府总理科什图尼察和科苏米之间以及塞尔维亚和科索沃的两位总统塔迪奇和鲁戈瓦之间即将举行会晤。

贝尔格莱德政府这种变得更加开放、更加具有建设性的态度有其政治背景,首先毫无疑问地在于塞尔维亚政府正在努力加快其加入欧盟进程的步伐。4月中旬,欧盟委员会在“可行性研究报告”——该报告是作为启动与欧盟有关签订《稳定与联系协定》的谈判的前提条件——上向贝尔格莱德开了绿灯。参见《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传媒监控专员(UNMM)的每日国际新闻简报》,2005年4月15日。但问题在于贝尔格莱德政府会不会再度试图把科索沃问题从加入欧盟进程中剥离出来并在科索沃政策上继续保持强硬立场。到目前为止也完全不清楚“多于自治,少于独立”的说法具体指的究竟是什么。贝尔格莱德跨种族关系研究中心的杜生·贾尼克(Dusan Janjic)认为这种说辞完全无内容可言:“这个方案的含义可以指根据1974年宪法所赋予的自治权,也可以指国际社会持续保护下有条件独立,或者甚至是指科索沃作为平等的一员与塞尔维亚、黑山组成一个联合国家。这只不过是贝尔格莱德在试图掩饰自己目前没有清晰明确的战略,未来也不会有。”见《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传媒监控专员(UNMM)的主要报道》,2005年3月30日。贝尔格莱德的科索沃政策在很大程度上充满自相矛盾的情绪,这体现在2005年5月中旬塞尔维亚政府再度采取强硬立场的举动上。塔迪奇用一种战斗的口吻表示:“贝尔格莱德为反对科索沃对立做好了最后决战的准备。”见《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传媒监控专员(UNMM)的主要报道》,2005年5月2日。在塞尔维亚总统发表这番言论之后,贝尔格莱德再度呼吁科索沃塞族居民抵制参加科索沃临时机构的工作。联合国秘书长的特别代表耶森——彼得森在2005年5月中旬的一次声明中对贝尔格莱德可能再度打出“回滚球”和塞尔维亚政府在科索沃政策上明显的犹疑不定的矛盾心理表示失望:“我对从新闻媒体上获知的消息深感失望……我从媒体获知贝尔格莱德试图再次阻挠科索沃塞族参加临时机构的对话和工作……我认为没有科索沃塞族参与这样重要的时刻,我们所有人——包括科索沃临时自治机构、科索沃塞族居民、科索沃特派团以及贝尔格莱德——都不过是在浪费宝贵的时间。我们很早以前就说明过科索沃塞族必须参加这里进行的对话,塞尔维亚应当鼓励他们参与进来。”见《联合国科索沃临时行政当局特派团传媒监控专员(UNMM)的媒体分析》,2005年5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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