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渴,渴的难受,想起身喝水,却感觉头昏沉沉的难受,浑身绵软无力,怎么都站不起来,这感觉……这感觉太熟悉了!天!难道我又穿了?
古轩被自己的推断惊出身冷汗,这一吓似乎吓出了些力气,便挣扎着坐了起来。
睁开眼顶上便是青白相间的藻井,有些红黄白色的花纹掺着;白色的帐幕被床脚铜挂勾着,自然的垂下些,随着古轩的动作微微轻晃,顶大的床显得空空的,看样子也够躺五六人。纳闷的瞅着屋中摆设,忽惊喜的发现床头有个桌案,摆了几碟子的菜和一盘馒头。那又渴又饿感觉越发强烈,古轩两下挪到桌案旁,抓起一个有些硬的馒头,就着凉透了的菜大吃起来。
……
吃饱了靠坐着床沿,摸着有些涨的肚子,感叹温饱果然重要,自己到这时才省起这是昨日的那家客栈,想来是在外边餐桌上睡着了,被那小二给背屋子来的。这小二还挺机灵,不光知道不打扰人美梦,背回来还晓得弄些饭菜放床上,一会儿要打赏!这顿饭别看凉了,可吃的真香,古轩舒坦得直哼哼。
正想着,屋门开了,见来时在店中招呼自己的那小二正拎着一壶水,小心翼翼的回身把门关上。转过头一见床上客人醒了,惊喜道,“客官您醒了?”看到床上桌案一片狼藉,“哎?这饭菜都放这好长时间了,咋不喊小的们一声,也好给您热热再吃啊!”
古轩笑道,“无妨,太困乏竟在桌上睡着了,倒是麻烦你了。”
“看您说的,咱们干的就是这跑腿的行当,啥麻烦不麻烦的,”说着掀开桌上的茶壶盖子,添满了水,给古轩倒了杯茶递过来,见古轩拿起来就要喝,忙伸手拦着道,“客官,这刚开的水,热着呐!”看古轩手给烫的直往耳垂上放,却仍是不撒手,知他口渴,接着说,“要不您先喝些酒来解解渴?”
看古轩点头,李二走到柜橱边,从上边取了壶酒下来,古轩知这时候的酒也就跟水差不多,想也没想,张口就倒,却没见这酒壶那侧帖的“烧”字。
“嘶~~”只灌了一口,古轩脸色即刻就红了,难受的把俩眼瞪的老大,甚是吓人,见他咽了口唾沫接着说,“这……什么酒?”
李二一看他这反映就知道自己拿错了酒,赶忙从古轩手中接过酒壶一看,“哎!客官,您没事儿吧?小的拿错了,这烧酒是我们掌柜的试着用新法子酿的,烈的很呢!”
古轩过了刚开始给呛着的那劲儿,又把酒从小二手里夺了回来,“这才叫酒!平常的这种跟水有甚么两样?”又喝了两口,“现在甚么时辰了?”
李二见他这番作为甚是豪气,心下暗暗佩服,“您都睡一宿了,现在刚过辰时,小的正想来喊您起来呢。公子好酒量啊!别人抿一口这酒便说太过辛辣喝不了,看您这一口下去就得半两了!”
古轩心道那是你没喝过65度的,嘴上谦虚着,问道,“哪里哪里,我睡一宿了?辰时……”心中默念子鼠、丑牛、寅虎、卯兔……在卯时后边?古轩看着外边的阳光明媚,推断差不多该是9点左右,起身蹬上靴子,伸了个懒腰,“甭招呼我了,一会儿便要出去一趟,你自个儿忙着去吧。”
打发那小二走了,古轩在装饰得华而不俗的屋中踱了两步,到橱柜前拿了两瓶烧酒放包里,准备着乏了冷了时喝点儿。
收拾妥当下了楼,叫了些点心,就着热茶吃了下去,算是压压酒劲儿。让小二喊了辆马车,直奔那御林军营去。
……
到宫门口下了马车,门口士兵把古轩的文书仔细看了遍,又在他身上拍打了几下,恨不能连底裤都检查了,见并无违禁物事,才放了他进去。古轩自己一路上逢岗的便问,走了小半个时辰,才找到御林军的军营。
“白板!”
“哎!我说!老刑你到底会不会打牌?哪有你这么弄的,这才片刻就扔仨白板了,却留着那二饼,能当饭吃么?就这会儿功夫,都输一两多了……”
离着老远就听见院内吆五喝六的,甚是吵闹,古轩却听的惊喜,感觉这声音亲切异常,白板?二饼?哈!这不是以往垒长城时的话么?这时候便有麻将了?心下激动,紧走两步进了院门,见四个人围坐桌旁,边上还有两个身着甲胄的兵看着,这时后边站的汉子正脸红脖子粗的吵吵着。
那对面坐的一人瘦得厉害,此时阴阳怪气的讥笑着说,“行了行了,都在这儿打牌呢光听你王老五在这嚷嚷了,不是故意使坏扰我们吧你?到底是老刑打牌还是你打牌啊?”
听了这名字,古轩“噗”得笑出声来,这汉子长成这样也敢叫王老五,虽说他眼睛真是不小……可是整张脸也大的离谱,大大的朝天鼻,大大的嘴,脸上零件没一处是小号的,再加一脸的圈脸胡子,这形象跟钻石王老五可没一丝搭边,说是张飞倒还有些神似。
众人听他一笑,俱都一脸紧张地望过来,见是个不认识的,才松了口气,那正在气头上的王老五把两眼瞪得牛眼一般,“你干嘛的?”
“呃……在下便是新来的古轩,见过诸位了。”抱手一礼,这时桌上的几位听是同僚,也不好坐着不动,起身还了一礼,古轩接着问道,“不知执戟安大人何在?”
“找安大人?”王老五伸手指了指前边的门,“直接往前走,过第二个门西边的屋子便是了,古哥儿自己去吧。”
古轩应了声,循着他说的路到了园中,正见一个舞着大刀的身影,乍看到他拿的刀,古轩心中惊叹,那得多沉的家伙!却见这汉子举重若轻的,把刀舞得猎猎作响,威风凛凛如天将下凡。
古轩只看过现代那些跟杂耍似的表演,此时被这满是杀伐之气的刀法震住了,站在原地愣怔半晌,待那人停了刀朝他望来,这才清醒,竖起拇指赞道,“好刀法!真是好刀法!您就是安大人吧?”
那人怔了一下,“正是在下,不知公子寻我……所为何事?”
“区区古轩,昨日刘公公嘱我,来点卯时把这条子交于安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