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奇迹又奇变
预示冰鉴对树泉说:“将来有一天的确会有不可抗力使你悲痛欲绝,但你最终将成为天下至尊,成为上天和人神的导师,‘天人师,遍正知,世间解’,这正是你孜孜以求的最高境界。”
树泉说:“小冰,你的预测有时候像掉在头顶的轰雷,真巴不得轰雷马上来马上过去,过去就好了,而不是眼巴巴看着等着厄运怎还不轰一声翻篇呢?”
因为青龙朱雀他们的病完全好了,狷高兴地来找树泉,觅宠也似的变出本相,用兽头蹭树泉的鬓角,但树泉并没有宠溺地用手拍着它的头,或用手轻轻揉着它的卷耳,说:“想让我给你按摩吗?”而是悲哀地一摊双手,说:“你看我的手,真的好不了了吗?”狷止住撒娇,一看树泉的手,吓得惨嚎一声,跳出两丈之外。因为吓坏了,狷那与成年人一样高的身体一下子缩小,变得只有幼儿那么大小。狷呜呜地哀鸣,头上无毛的地方鼓起菠萝皮一样的白色桃尖状突起,眼神里全是惊恐不信不甘,树泉喜欢小巧玲珑的东西,所以见狷这幼弱的模样非常怜惜,想伸出胳膊揽它入怀。
但就在这时候,太白星君从半空里出现,他见朱雀和狷都喜欢树泉如被磁铁吸引,非常懊恼,但他用不屑掩饰心中恼怒,遥对太空说:“主呀,我只是想考验公孙树泉,看他在硫磺洞里会不会饥不择食,把狷也烤吃了。您成全我吧。”天际中当然没有回音,因为他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主,造物主,或救世主,根本不知道主是啥模样,但他只信造物主,因为造物主冥冥之中注定一切,让天魔也有法力,不正是善的恶的正的邪的都可以并存吗?所缺的无非是理由,有理由才能让存在的都是合理的。他告主之辞强词夺理说完,就祭起上仙核印,把狷和树泉禁锢在假火山禁地硫磺洞中,一个月不能出来。
树泉刚想着去抱狷,却不知起了变故,与狷一起跌落在一个黑洞里。黑洞并不全黑,能看到火红的假火山口如地狱入口,喷着燃烧的气,火焰照亮狷的脸,狷机警地竖起耳朵,不怕扎脸地把耳朵贴着树泉的手细听。树泉心中有些诧异自己得罪了谁,竟被囚禁于此,没有什么征兆,连预示冰鉴都没来得及预示一下,真是郁闷不解,徒叹奈何,难道这就是小冰说的不可抗力?
狷像小狗一样咬着树泉的裤腿,要把他拉到一个水坑那边。但树泉撑着脑袋在想事情,不听凭狷摆布。小冰迟钝地说:“这里唯一的好东西是那硫磺水坑。”狷急地用爪子挠自己身上的皮,好像身上有什么痒的东西。不一会狷的皮肤被抓出血来,树泉看见后心疼地抱起它来到水坑边,柔柔地怨它:“你怎么不开口叫我,难道你这神兽变小以后就不会说话了吗?”狷拼命地点头,树泉更怜惜,轻轻把它放进那硫磺水坑里,说:“也许这硫磺水能治你身上的痒。”
树泉从头到脚把狷洗了一个遍,没想到水不但没有脏,反而冒出奇异的芳香。树泉深深吸一口气,说:“这是你身上的自来香吗?闻起来真舒服,不过更舒服的是我的手,不再痒不再痛,是我得这手病以来第一次这么舒服舒心地做事。”狷跳出水坑,一擞身上皮身,甩掉水珠,又渐渐长大,长得像成年人那么高。
狷说:“我缩小后虽不再会说人话,但耳朵却比之前更灵敏。能听到附近极小的像细菌一样的癣菌魔精们的谈话,他们说,狷身上的辟邪沏香加硫磺水可以破除癣菌魔精的抗药性,到那时他们就惨了。”树泉一听大喜过望,从乾坤袋里拿出抹手的药,涂了一层厚厚的药在手掌上,再戴上特制的手套。这手套紧紧地又有弹性地贴着手指每一寸皮肤,使药物贴合皮肤全面吸收。
沉沉地睡了一觉,树泉醒来发现自己还在这洞里,不禁有些气馁。百无聊赖地脱去手套,发现手掌变得像从前那么光滑水嫩。不禁大喜:“奇迹发生了,奇迹发生了。”
狷说:“老实说,在快乐岛时我因做错事被罚,身体变小后却听到魇墨精们秘制透肤之墨,于是我偷弄了些,用在沐露的脸上,你还记恨吗?”
树泉刚想谢谢狷,谁知狷又提这不好的事,一下子变得没好气,说:“恨倒不恨,只希望你能再偷听点别的什么精怪的谈话,治好沐露的脸。”狷哭丧着脸说:“没办法,别指望我。”
树泉的肚子咕噜一声,提醒他该祭五脏庙了。但寻遍整个硫磺洞,什么能吃能喝的都没有,唯一的一个小水坑里有硫磺,一看都知道,万万不能喝。古代的皇帝用硫磺炼丹壮阳,结果活得更短命。
狷也饥肠辘辘,咂巴着嘴说:“真想吃餐霞上仙的天酥果呀。”树泉祭起炼仙珠贝,刚想转换空间穿越出去,小冰悠悠恢复神识说:“没用的,这个硫磺洞被太白星君用上仙核印的能量波禁锢起来,炼仙珠贝无法与之抗衡,逃不出去。”
树泉轻轻拍着左耳后面冰晶花瓣一样的预示冰鉴,说:“再搜一下,好歹搜出一个逃生或填饱肚子的办法。”小冰叹气说:“要么你吃掉狷,要么狷吃掉你。”树泉说:“别说些根本不可能的事。”小冰说:“你的肉被狷咬一口,能长寿,狷的肉被你咬一口,能大补。一点都不错。”
树泉说:“我相信狷和我宁死都不会咬对方一口。”狷点头称是。
树泉看着那个小水坑,一拍脑袋,说:“我有办法了,用蒸馏水止渴,可以扛过二十几天不死。”
树泉祭起炼仙珠贝,把乾坤袋里东西倒地上,用炼仙珠贝中能量波转换为热能,蒸馏水坑中水,用乾坤袋捕捉水蒸气再冷凝为干净的蒸馏水。他自己喝一半,给狷也喝一半。
当太白星君以为狷和树泉必定要相互撕咬之时,却发现狷乖乖躺在树泉身边,让树泉用好手给它按摩,还露出很享受的样子。虽然狷和树泉都饿瘦了,但他们俩的关系比以前更好了。
太白星君气呼呼地在心里说:“在这一个月时间里,得让我儿成为志愿者中的王者,得到整个未央国人民的仰慕和热捧,到那时,公孙树泉销声匿迹已不远了。”
佛祖圣庭里,千手千眼观音对弥勒说:“我掐指一算,树泉不该再有太白星君的磨难。因为太白星君不信佛,他以为佛都是虐待自己宽容别人的怪胎,像他这样睚眦必报是绝不能成佛,所以他整日编排理由向造物主告解,以为得造物主默许,参得上天天意,就可以越过佛祖,使玉帝任意妄为,得玉帝信赖,把帝位禅让给他儿子。我已用预测天鉴告诉他,未来的玉帝只能是公孙树泉。谁知他更仇恨佛祖和树泉,拼命也要让上天顺从己意,以树泉为敌。”
弥勒说:“七劫之后有一小奖励,在此之前为使魔的考验更公正,应助树泉脱困。”千手千眼观音说:“那就用万通佛印救他回去。”
万通佛印内藏万能的变化,只有大德大才如佛祖菩萨的人神才可以参悟并使用。镶嵌在佛祖圣庭重门之内那隐若无形与佛龛融为一体的万通佛印发出炫目佛光,打开一道通途,破除太白星君上仙核印的禁锢,把树泉和狷送回小木屋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