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但是我也不知道,我原本就是个局外人,不巧的是目击了西番巷的杀人案,被你拖进了这没头没脑的迷局的之中。上次差点死在凤凰山的暗道里。你要问我为什么这黑水为何不犯我分毫,我只能说,我不知道!”处仁连珠炮的回答,噎住了林杰克,让他无从回击,同时也把自己是何府的宗亲身份深深的压在心底,倘若让他知道了,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凝肃的气氛随着林杰克缓缓放下的枪口缓和了不少。处仁也深深的舒了一口气,随后开始整理身上的东西,理着理着突然中圈庭院深处的正殿内发出一闪一闪的亮光,林杰克和处仁都吓了一跳。因为中圈内边上不同于外圈有一排屋子,只有东边的一座戏台,西边一条长廊连着一片池塘,假山叠嶂,正中的庭院用青石铺就,矗立在庭院的铜质香炉早就倾覆倒下,宝塔顶盖碎了一地。那诡异的光亮就透过正屋的窗棱内闪烁着青灰色的光芒。林杰克和处仁面面相觑,林杰克悄声说:“是不是倭寇的伎俩?”
处仁看了下四周说:“不会,那刚才外圈看到的倭寇和他们的机器都环绕外圈一排屋子窜进走出的,完全没有铺设到中圈庭院内部的迹象,那些个管道交错前行却并没有翻过这堵墙,看来中圈的秘密被那黑水完全的包围起来了。连那些个倭寇都拿这东西没办法。”
“可是,你不觉得怪吗?那些个倭寇怎么没进这中圈正门呢?为什么?我们就轻松进来了?他们把何府围到现在,怎么连这道破门都没进来?而我们就如此大大方方的进来了。太奇怪了。”
处仁回头看了看大门,立刻就明白为何倭寇没敢进犯何府的中圈,“你看,那门上有什么?”
“黑水!”
“就是这东西,看来我们能进来果然不是那么简单。我怕…”
“这是圈套?!”
“不,不是,我是猜那何府知道我们是谁放我们进来的,而且这何府的中圈之内有活人!”
“不会吧,何濡都消失了快几十年了。还剩下谁在撑着这里?”
“这就要问那正屋里的人了。”
“呀。”林杰克被处仁这一番话震的心头直颤。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绕到池塘那边,看看屋子内有什么。”
两人依计从左边的回廊走到假山边,发现池塘的水面盖着厚厚的一层浮萍,回廊的木柱都已斑驳腐朽,假山上杂草丛生,地面满是腐烂的枯叶。两人七弯八绕的穿过假山堆,趴到了正屋的侧窗,那闪烁的灯火似不是烛火点燃的,更像是骨灰的磷火,不过这高频的闪烁又不是非常自然,两人偷看着屋内的光亮却被一面屏风挡着。屏风那边透过来的光明暗交替,不过并没有人影的闪动,林杰克想翻窗进入,却发现窗框被钉死了,不得已,两人又绕到正面,可就在两人刚踏进屋内,那光亮突然熄灭再未闪烁,顿时厅堂内漆黑一片。处仁只好点燃一根火折子,整个客堂又明亮起来,和刚才那冰冷的夜光有着强烈的反差,寒冷冬天,两人又累又困又饿,这火把一上,心头温暖不少,两人这才感到饥肠辘辘,处仁从包内拿出一张泡得酥软的烙饼,撕了一半给了林杰克,两人吃得狼吞虎咽。林杰克边吃的烙饼,边擎着火折子观察起这堂屋来。
这客堂和普通人家的摆设并无二致,两排客椅,四张茶几,正对中间的两张主人的太师椅,后墙上挂着个大大的苍字,桌面和椅面上蒙着厚厚的灰,时间仿佛在这里凝固一般,依然保留着何濡当时出走的情形。
“处仁,你刚在窗台上看到的光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处仁不能确定当时对准的方位是哪里,但应该是客堂比较深的位置,他看到后墙上的厢房门口,犹豫不决,说:“好象是从这后厢房内发出来的。”
“你慢着,我倒侧屏风后看看。”林杰克走到屏风后兜了一边又走了出来说:“处仁你说的没错,就是那里。”
“进去看看吧。”
“恩,行,小心点。”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后厢房,见后厢房并没有繁多的摆设,一个干干净净的房间,没有卧榻没有梳妆台,这完全不像是主人的居室,唯有靠墙的两个瓦罐,光源就是从那瓦罐后面照出来的。林杰克拿着火把照了照瓦罐,就皱起眉头,说:“处仁,这里有血迹。”
“什么?”处仁心头一紧,跟上来,看见那瓦罐后面有一滩铜镜大小的血水,还没有凝固,墙上也有四溅的血滴。林杰克又探了探瓦罐的内部,除了蛛丝之外就没有任何异样。
“处仁,这光源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但是怎么会有血迹呢?”
“我也觉得奇怪,这血迹还非常新鲜。”
“果然有人来过这里,把那会发光的东西拿走了,而且身上有伤。”林杰克不由倒吸一口气,看来有人早知这里,并拿走了某些东西。“可是,这里空空如也,又有什么东西让那人觉得有必要取走呢?”林杰克自言自语道。
屋外天空开始微微泛着蓝,树丛中的鸟儿也莺莺起来,天快放亮了。处仁走到后厢房的窗边,忽然被眼前景色震撼住了。
“探长,快来看,快来!”
“什么”林杰克也来到窗边,看见一栋高耸入云的建筑矗立在他们眼前。处仁仰着头都数不完楼层,一层,两层,三层,足足有七层。那建筑就远远的站在内圈的中心位置,在暗蓝的天空下显出一份静谧的黑暗和神秘。处仁和林杰克已经能看清那楼的每一层的样貌,应该是年久失修,窗户和门都呈现破烂的样子。屋角那半吊风铃还在夜风中凄铃。
“奇了怪了,为什么我们刚在门口和走廊上没看见这栋楼?”林杰克赞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