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处仁他们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被五花大绑,靠在潭边的一块石钟乳边,那七条鬼子和一条汉奸围在周围,而自己的冷霜剑已经握在了领头的鬼子手里。此时鬼子见他俩醒了,对乔甫使了个眼色,乔甫唯唯诺诺,走到处仁面前,欲言又止的样子。处忠忍不住,一口痰立刻啐了出去,乔甫脚一抬避了过去。
“唉,两位大哥,别激动,其实太君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
“放你娘狗屁!”处忠骂道。可立刻就招致鬼子的两下耳光,嘴角淌出了鲜血。处忠被抽得脸红红的,怒目圆睁地看着鬼子。此时处仁用腰抵了两下处忠,要他冷静下来。乔甫一副心疼的样子,说:“大哥啊,你们听太君的话,保证有活路,真的,我保证!”
处仁想了想说:“那条鬼子要我们做甚么?”
乔甫清了清嗓子说:“太君想要一个木匣子,不知道你们下来这里找到那木匣子没?”
“什么木匣子?老子没听说过。”处仁一边说,一边就立刻想到他在汉口发现的那个木匣子,可惜的是处仁都没打开过,就被领导收走了,现在下落不明。还有一个,只在他梦里出现过,果真要他交出来,还真的是变戏法才变得出了。
乔甫一听,就立刻与鬼子嘀咕起来。嘀咕了半休,走到处仁前说:“你能来到这地宫,就一定看见过那木匣子,交给太君,你才有活路。否则…”乔汉奸凑到处仁面前做了个割喉的动作。处仁是一脸冤枉,叹气摇头道:“乔甫,你是乔四和三娘的孙子,也算是我半个亲兄弟,我们家祖上待你爷不薄,如今你做了鬼子的走狗,别说我没见过什么狗屁木匣子,就是见过,也不告诉你!”
“你!”乔甫涨红着脸不知如何是好。
“反正今儿个落在鬼子手上了,看清楚了,刀往这儿砍!人头落地了也不会告诉你木匣子在哪儿!”处仁怒目圆睁,处忠也是怒不可遏地说:“乔甫,到了阴间,我会在奈何桥边等你下来的,我相信你下来的那天不会远!”
“切,不可理喻,不可理喻!疯子!”乔甫强撑颜面道。接着他又和胡渣鬼子不知在说些什么。处仁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句,乔甫似乎被鬼子责问得够呛,一直低头回话。处忠轻轻得推了下处仁说:“处仁,他们要木匣子是干啥?”
“你知道那木匣子吗?”
“知道,不就是之前你跟我说在汉口捡到的木匣子?不是被你的上峰给拿了么,我看那木匣子也不是什么吉利的东西,只是那木匣子后来流转到谁手上了?”
“不知道,被铁路局收走后就没有下文了,现在不知在何处,唉,我也觉得好奇,那盒子里有什么?”
“可是那木匣子怎么会在这里呢?这里怎么会有木匣子啊。”
“哎!难不成木匣子不止一个!?”处仁似乎有点明白过来。
“这木匣子出现的地方,都有何家的痕迹,你不觉得这里面有着某种联系?”处忠用一种玄妙的口气说。
“嘶~唉唉唉!我厘不清啊,一想到祖上的那些事就感觉脑袋闹得慌。”
那边乔甫和鬼子忽然停止了交谈,众人人都仰头望着溶洞顶。
“什么声音?”乔甫叫道,此时洞里的众人都听得一阵“扑簌簌,扑簌簌”的摩擦声在钟乳石间此起彼伏。
“这声音好熟悉。”处忠自言自语道,可细听之下他不由得为之一震,组成群虫的摩擦声正是那种“毗罗,毗罗”的声音。他悄悄说:“处仁,那声音好像是毗罗虫。”处仁没有搭话,他手心里正攥着毗罗虫的一副大螯,神情紧张地看着洞顶。
“那是什么?”太君鬼子指着洞顶的一处火光与阴影的交界处。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流动着。就在众人都望向鬼子指向的地方之际,一根短箭撕破空气,留下一道嘶哑的气流声,从瀑布上的暗渠里射出,眨眼就扎穿了一个鬼子的头颅,那鬼子都来不及哼哼,一头栽倒在旁边的钟乳石柱间。大伙听到异样回过头就看见了死掉了的那个鬼子,脑浆还在汩汩地往外冒,两只脚反射性的抽搐着。
“八嘎!!!”胡渣鬼子怒火中烧,吩咐同伴立刻灭了火把,又是一记清晰的扣响扳机的声音,“咚-哐”,火把熄灭之际,又有人倒下了,很明显,是鬼子队伍里的人。处仁和处忠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给吓蒙了,蜷缩在石头边,连气都憋住了。这下子胡渣鬼子老实了,就算怒气冲天,也只能先委曲求全。任何光亮和声响都会暴露自己。溶洞中因为这个变故沉寂了一会,除了水声和愈加密集毗罗声外,瀑布上下的双方都按兵不动,看来对方来者不善。
不多时水潭方向传来三声入水声,似乎上方的那伙人跳下来三个。接着就听见连绵的水花声,鬼子自然是不会放弃这个复仇的机会。胡渣鬼子黑暗中给其余四个同伴发出命令,分头包抄那伙敌人。四个鬼子推着乔甫蹑手蹑脚地走到潭边,随后沿着水潭向两面分开,企图包围那三个人。而那潭中的三人听脚步声好像也是狠角色,走步移位都非常老辣。之后在水中都收敛了动作,水里竟激不起丁点水花,这让几个鬼子实在难以判断位置。一个鬼子狠狠地推了把乔甫,乔甫一怕,一只脚滑到了潭水里,他赶忙收回脚,却感到脚边起了一阵风,接着就是小腿上放射出撕裂般的疼痛。没有城府的乔甫立马瘫倒在地,捂着腿喊起娘来。随着乔甫首先暴露了自己,鬼子们临阵也乱了方寸,各自为战,可都还没有准备出击就觉得自己面前一阵狂风乱舞,个个心惊胆颤。不久果然一个鬼子捂着鼻子大叫:“啊,好痛啊,我的鼻子。”此时胡渣鬼子也沉不住气了,挥舞起军刀,一阵喊杀冲了出去。